翰林仙帝也是生性严谨刻板之人,却在琼浆玉液熏染下兴致颇浓,不顾身旁翰林夫人兀自自斟自饮,向向笛先生开颜道:
“我师兄一共酿得三千余斤,今日里也是首次品尝,却是只交给我几十斤数量,说是给君怀留出君怀当做婚宴贵宾席位享用,方才我暗中联系几位对他好一番敬让,却是令他多取出几坛与众人共享!”
向笛先生乐道:“一坛五十斤,一人半斤之量,一整坛足够百人今晚饮用!我却是已提早收起两坛,不然被他人暗中收得可是极大痛楚!”
刘君怀一旁暗自生笑,在场之人也有几十位之多,首次与此酒接触,并不知酒内纯净能量之犀利,要不了多时,便会有人感知灵魂之力时极端痛楚之感,谁还有心思偷藏。
而且浦和仙帝在这些人眼中神秘之极,应该不会有人胆敢尝试暗中收取,这七八坛银瓮璚浆液,他也要及早取过两坛,百斤之量,也足够老管家一年饮用了。
众人情绪火热,却是只有十几人知晓银瓮璚浆液内蕴能量之强悍,玉堂仙帝数次想要提醒众人,嘉祯、昊焱、嘉祯三位师兄弟却是频频眼神制止,翰林仙帝苦笑不已,连自己夫人也在与一众仙人频繁举杯,看来此酒虽不如神界酿制精纯,但饮酒乐趣反而更易强烈。
乐圣仙师却是将刘君怀拉到一旁,悉心听取这十年来所经一切,两人埋头低语良久,篝火处已有仙人歪歪倒倒醉作一团,刘君怀不由心惊银瓮璚浆液凶暴能量,能够将仙帝境界仙人醉倒,怕是仙界仙人数滴便会有剧烈反应。
一夜过去,天色渐已放亮,刘君怀轻声唤起兴贤仙帝,与圣光社几人稍作交代,便跟随乐圣仙师一同返回太乙楼。
只是与阳秋道人略作告别,在乐圣仙师轻语几句嘱托,刘君怀、兴贤仙帝二人便启程飞往回程路。
仙帝后期本身飞遁速度便已有些类似瞬移之处,兴贤仙帝更因门派山门阵法原因,早对瞬移有所掌握,但与刘君怀七千多万里极限距离相比,便如蹒跚学步一般低级,但也有万里之遥。
即使这样待得来到第十七重天,却是在五月之后,要比乘坐传送阵多耗费两月时间,刘君怀只能心下苦笑,兴贤仙帝却是几乎嘟囔了一路,仅因圣光社一个谨慎念头,令他五个月时间里均在苦苦赶路与就地恢复中渡过。
他当然知道刘君怀瞬移方面的恐怖,路途中他曾经尝试过刘君怀一次极限瞬移后原地休息,自己再行追赶上去,两人再次会面却已是三日之后,又怎能不令他心生怨屈。
第十七重天整个仙域五千多万里,与动辄上亿的下界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对于刘君怀来讲也只是数次瞬移而已,虽然五千多万里瞬移足够他半日里才能恢复体力,但也比一次极限瞬移后一整日时间恢复要缩短许多。
刘君怀将兴贤仙帝送至陨体坞山门外却未做停留,而是只身一人前往雷光谷,上有百里距离,便有五统领龙重仙帝率众前来相迎,众人相见自是一番感触。
曾经高高在上的龙重仙帝,此时面对已然半神境地刘君怀,语气中酸涩之意显而易见,这也是二人间比较熟识,刻意展露此等神情,表示亲密才是目的。
龙重仙帝颇为无奈地说道:“雷光谷那股诡异能量所形成禁锢范围,竟是在此耗费将近两年光景,却仍旧无法动其分毫,若非是半年前接到你将要来到消息,我等却是要采取暴力破除手段了!”
一旁圣光社七长老茂彦仙帝点头:“那股诡异能量极具灵性,而且曾被我们发现其中一缕此等灵性意识,但这种意识完全被暴虐压制所遮掩,唯有出现特殊情况才能逸散出来一丝意识气息。”
“整个诡异能量覆盖之处就如一头远古凶兽,杀戮太多生灵与气血汲取,最终令自己生得些许意识,直接导致只要有一缕禁制缝隙出现,便会有更庞然能量倾覆力量充斥加持,那般倾覆之势强悍如某种道法极致,神通奥义均在一次冲击中另外来之力瞬间崩溃。”
龙重仙帝补充道:“补充而来能量甚为强大,几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势态,仿佛还夹带一丝捉弄意味,像极了惯于玩弄权术之辈计谋得逞后洋洋得意模样,而且其势移动与攻击时无视空气阻力,往来自如飘忽异常。”
“法则之力化阵!灵魂之力防御!”,刘君怀不由得惊叫一声,“这是典型神兽天赋神通具体显化能力!”
前些年刘君怀所获黑杀神咒传承,便是消魔护国保劫终而制劫始,辅正除邪驱魔神咒,将磬音咒调念动,其中真言、神咒所组音律不同,针对之物也各有相异,其中即有此等法则之力外施与灵魂之力防御补给,神咒所刻意针对目标便为某种神兽天赋神通。
此等两种能量结合施加手段之后,还有神兽所借用天地之力隐匿其后,相比于前两者防御功效,天地之力方为真正有威胁力量施用手段。
只可惜刘君怀于黑杀神咒修行仅为初级层面,虽不知其具体等级划分,但以他估计,只是相比入门略有提升而已。
相关神兽天赋神通压制咒念,他也仅是有所得知,咒意所达高深境地,可使唤风雨雷电自如来去,那时大自然浩瀚力量加持己身,才具有变昼为夜,撒豆成兵,挥剑成河,可任意支配自然憾伟业力生得。
而邪精魍魉等等妖魔邪祟气息,皆在咒语音律笼罩之下,具有着专门克制之功效,其中收捉鬼神,镇星缚手,收魂斩精各有相对咒念相配。
压制此类通灵神兽之举,便是收魂斩精一类所属,紫气乘天、玄黄赫卫,便是对付神兽天赋神通咒念,但刘君怀却只知其名谓来历,具体何等显化方式、真言神咒音律如何组得,却是需要将此段神咒完整修习方才有所获知。
将他所知来历细细讲过,龙重仙帝望向刘君怀眼神里再次酸涩意味骤升:“总三洞五雷之号令,掌八天九地之权衡者翊圣传承,你均能神奇般获得,却是教我等这些仙界老妖怪面目何在?”
自己等人盘踞此地两年,却是对禁制内为何等存在尚未辨识得出,刘君怀一来便道出内里何如,实际上此等羞愧之意才是他酸涩真正原因。
刘君怀也不点破,他呵呵乐道:“只是如何破解我个人是无能为力,好在那一枚圣人烙印曾在我识海内留得一丝元魂意识,可令圣人意念虚影使用三次,说不得我今次要恭请圣气垂音玄象,眼前上古皓凶,还需要圣帝神君一抹圣义亲临!”
他言外之意也在暗喻,此地并非我等仙人所能抵御,恭请此道圣人意念才有相抗之能,切勿因此事久而不得,心生愧悔心念。
果然闻听众人眼露精光,皆呈一副恍然悟会之色,再望向刘君怀,眼神敬崇意味里,也多出一抹感激之意。
龙重仙帝叹道:“原来是上古神兽在暗中把持一切,难怪我等探识感知皆处于一种混沌惘知状态,不过你手中也有神兽存在,据我所知并不具备此等玄奇神力!”
刘君怀笑道:“我手中神兽尚处于初生状态,神灵兽也有一位,势力比之半神也是勉强,进化程度怎能与数万甚至十数万年老妖相提并论?雷光谷之物据我猜测至少具有高阶神人实力,哪里会是我等小小仙人所能染指!”
七长老茂彦仙帝闻言,不禁乍舌道:“从未闻及仙界还有这般神物存在,若为实情,仙界那些所为三大谜地,或者什么四大千古之谜,岂不是一种笑谈了?”
刘君怀乐道:“也不能这般贬低诸般传说,此地只不过为一上古神兽盘踞之地罢了,虽然之前传说中神兽已然灭绝,但即使存在亦不过进化甚久兽类而已,神兽中血脉等级可是有千差万别!”
“而且这七处传说当中,我曾经遇到两处,其中一处便是在那里遇到智慧塔,另一沸腾血脉存在,便是神兽中极致等级血脉,此种天地间罕见觉醒血脉感知,可无视天道压制,令觉醒血脉者身距再是广远,彼此心念也依旧能有所感知,远比眼前神兽天赋神通高级太多。”
“其他处说之地,以我所猜测,莫不具有远古诸神香火遗留,亦或是万古长存般地神通秘术传承,无论何种存在,多多少少与圣人气息有所牵绊,又岂是一只普通神兽所能并论!”
刘君怀短短数语,便教闻听者获知几种隐秘之事,他们心下暗是骇然,面前之人果然为天命所垂衍之辈,看来仙界诸般传说并非臆想,此人身上切实有非比寻常气运相秉持。
而他口中所讲任何一种物件,皆属于远古传说中事物,每一种皆为出现皆为惊天动地巨大憾事,距离他们认知相当遥远,能够在此地听闻已是了不得。
一时间,众仙人心中渐是恍觉,刘君怀如此年纪,能够修得这般境界,不会是空穴来风,其中种种机遇护持己身,半神之体修成再是自然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