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现在知道了,男人办正事的时候被打断,脾气都不怎么好,包括温文儒雅的秦逸。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在嘿咻的时候被人骚扰,恐怕抄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秦逸只骂了一句粗话,实在已经称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秦哥……你可以继续嘛,我又没掐着你二弟不让它干活……”叶欢委屈的玩着手指头。
秦逸呼吸粗重道:“……说正事!”
叶欢很识趣地道:“秦哥对私人会所有兴趣吗?”
“没兴趣!”
咔!
秦逸很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叶欢不死心,他觉得秦逸的回答很没诚意,很敷衍。
于是他不怕死的再次拨了过去。
“秦哥,不要这么急着否定嘛,要不我再帮您培养培养兴趣?”
秦逸仰天长叹,他现在杀了叶欢的心都有了,悔呀,当初没事干嘛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
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秦逸清晨的性致,秦逸拍了一把身旁赤裸白皙的某女明星的香臀,示意她穿上衣服,女明星不满的嘟起了嘴,眼中如烈火般的情欲仍未消退,但见秦逸眼神渐渐冰冷,女明星不敢稍有忤逆,乖乖的穿上了衣服,安静的走出了卧室。
外面光鲜靓丽,万人追捧的明星,在这些真正的世家豪门子弟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的人形玩具而已,玩具就得安守玩具的本分,权贵豪门子弟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待女明星出了卧室,秦逸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无奈叹道:“叶欢,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秦哥,我是找你一起发财呢,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在向你借钱似的?”叶欢不满道。
秦逸淡淡一笑,道:“你有项目吗?最近听圈子里的人说,沈家大少爷想开个私人会所,该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叶欢,老实说,以你沈家的能量,在京城开个会所实在是小意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秦哥,你比我大五岁,开会所不仅仅为了赚钱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
“当然,会所最大的作用是能聚集人脉,为自己所用……”
叶欢嘿嘿笑道:“沈秦两家是世交,如果我们各自代表自己的家族合伙开这个会所,你觉得我们能聚集多少人脉?”
秦逸一愣,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
“叶欢,你的意思是,邀我合伙开这个会所?”
叶欢笑道:“秦哥看来是真的软了,否则不会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秦逸哭笑不得:“你这张贫嘴啊……说说章程吧,到底怎么个意思。”
“秦哥,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啊……我这头并不缺钱,所有资金已经到位,你进来我分你20%的干股,但你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搞定开会所的楼盘。”
秦逸皱眉道:“老弟,我说实话啊,京城可是寸土寸金,想把会所开在繁华地段,那可不好找,一个会所起码得几千个平米,地段好面积又足够的楼盘几乎没有了,除非动用能量逼迫别人搬走,不过这事儿我可不敢干,我家老爷子非抽死我不可,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叶欢笑道:“秦哥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让你做不义之事呢?其实楼盘我已经看好了,是个闲置的楼盘,没有租出去,地段离王府井不远,一共三层,面积大概两千多平米,无论地段还是面积都非常完美……”
“那你直接租下来不完了么?”秦逸不解道。
“问题是……这楼盘的产权所有人是赵扬,商务部副部长赵红军的儿子。”
“那又怎样?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吧?沈家少爷一开口,谁敢不给你几分面子?”秦逸似真似假的调侃道。
叶欢讨好地道:“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秦哥一张嘴,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磅礴气势,那种芬芳让我陶醉,哆嗦……”
“停!打住!”秦逸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苦笑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我一直投身商界,政治圈里的事情很久没打听过了。”
“没什么内幕,真的,秦哥你知道我刚来京城,虽说勉强算是衙内公子吧,可毕竟什么人都不认识,根本没有任何威信和影响,而且我这不是还没养成仗势欺人的良好习惯嘛……”
秦逸沉默了一下,悠悠道:“叶欢,能说几句实在话吗?电话费挺贵的……”
“好吧,我跟那赵扬有点小矛盾,所以租他楼盘的事儿我不方便出面。”
“你才刚到京城几天呀,怎么跟他闹矛盾了?”
叶欢暗暗欣喜,听秦逸话里的意思,貌似并不知道赵红军争商务部长这事儿,更不知道那三层楼盘有多烫手,那他忽悠起来就简单多了,于是叶欢眼皮都没眨便开始编瞎话儿。
“其实我和赵扬见过几面,刚开始交情还算过得去,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洗浴中心泡澡,结果他脱光了以后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正好摔在屁股上,屁股紫了一块,赵扬那厮不是有点微胖么?当时我嘴贱,开玩笑说他像检验合格盖了章的猪……”
“最后呢?”秦逸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最后他跟我翻脸了……”
秦逸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不错不错,叶欢,你编瞎话儿可以乱真了,我就当听了一乐儿吧。”
叶欢尴尬笑道:“秦哥不愧是秦哥,无论眼神还是耳力都那么的鲜明,出众……”
京城人太讨厌了,没一个好蒙的傻子,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还是宁海比较单纯,那里的人民质朴多了。
秦逸敛了笑,沉声道:“沈秦两家一起开个私人会所,这个主意不错,相信两家长辈也乐见其成,毕竟是符合我们两家共同利益的好事,我不管你和赵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拉秦家合伙,我也投桃报李,楼盘这事儿我来搞定。”
秦逸早年就有过开会所的打算,他比叶欢更清楚一个会所聚集的人脉对他个人以及对他的家族来说,有多大的好处,只是当年秦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下来以后,秦家一直颇多是非,为了不节外生枝,开会所的打算便暂时压下。
今日叶欢提出这事,秦逸立马便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而且和沈家联手的话,两家的能量加起来,更能最大限度的聚集京城政界,商界,军界的各色人物,对秦家势力的巩固有着绝大的帮助,不夸张的说,叶欢提起这事对秦家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叶欢闻言大喜:“秦哥真爽快!我这就草一份合同给你送来……”
秦逸笑道:“别急,等我把楼盘的事情搞定以后,咱们再签股权合同吧。”
“你就不怕等你搞定了楼盘我再一脚把你踢开?”
秦逸哈哈笑道:“沈秦两家数代交情,可比区区一个楼盘值钱多了,我若对沈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家老爷子非把我抽死。”
叶欢干笑不已。
这秦逸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嘴里说着信任,却时刻把沈家秦家挂在嘴上,仿佛开会所的事儿已不仅仅是个人行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叶欢就算想坑他也不好意思了。
得了,让秦逸去坑赵扬吧。
……
挂掉电话,叶欢的笑容越来越深。
虽然让出了会所20%的股份,可用这20%将秦家的利益与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绝对值了,更何况还可以让秦逸出面摆平那个赵扬,一举两得。
这场战争里没有输家,大家都是赢家,如果一定要说输家的话,赵扬很有可能不幸中选。
不知道秦逸会用什么手段逼赵扬把楼盘交出来,可以肯定的是,秦逸的手段必定不怎么温和,世家豪门子弟,看似温和儒雅,风度翩翩,一旦有人与他们的利益相悖,他们便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将任何拦在他们利益前面的人或物踩得粉碎。他们懂得怎样温柔的索取,也懂得怎样粗暴的掠夺。
秦家在京城论势力或许不及沈家,但要踩一个小小的赵扬,却是绰绰有余。
赵扬错在不该拿叶欢当鱼饵,更不该拿叶欢当傻子,这年头没有真正的傻子,如果赵扬什么都不提,爽快的把楼盘租给叶欢,那么叶欢或许看在这份香火情面上会真正帮他老爹争一回,可惜赵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小看了叶欢。
当秦逸答应赵扬的那三层楼盘交给他来搞定时,叶欢便知道,此事尘埃已落定,赵扬的哑巴亏吃定了,论起仗势欺人,秦逸绝对比叶欢的经验丰富多了,他懂得怎样用最斯文的嘴脸最大限度的掠夺他看上的一切东西。
于是叶欢乐呵呵的给柳眉打了电话,告诉她准备购买建材装修,并通知她和刘子成有空一起聚一下,第一是为了会所开张前的所有事情做一番安排和分工,第二是内部开一个股东大会,由于有了秦逸的加入,私人会所的股权必须重新进行一次分配。
无事一身轻的叶欢正打算去南乔木房间混一混,顺便吃点豆腐,占点便宜什么的,可是刚起身,沈笃礼便给他打来了电话。
沈笃礼来电话的意思简洁明了,他告诉叶欢,有空的时候最好回沈家老宅看看爷爷,老人家想见孙子,可偏偏嘴硬死不承认。
叶欢答应了。
不论自己对这位爷爷观感如何,事实上毕竟自己是他的亲孙子,孙子去陪陪爷爷是天经地义的。
……
沈家老宅内的竹林小居,沈崇武退下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鲜少出去过,仿佛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僧清修一般,基本不问世事。
叶欢通过层层警卫验证身份后,来到竹林小居前的鱼塘边,正待大声叫爷爷,又一想老头儿挺重礼的,空手来看他总不大好,于是叶欢在鱼塘边窸窸窣窣忙活了一阵,才拉开嗓子大声叫着爷爷。
刚叫了两声,沈崇武便负着手慢吞吞的走出来了,眼中闪过几分笑意,但一张老脸却仍绷得紧紧的。
“你又来干嘛?莫非还想偷我的古董出去卖?”沈崇武看似很不耐烦道。
叶欢嬉皮笑脸道:“哪能呢,我像那种卖祖产的败家子么?”
“像!怎么不像,上回若不是我正好碰到你,我书房里那些古董恐怕早就摆在潘家园某个古玩店的货架上了吧?”提起这事儿沈崇武便一肚子火。
叶欢尴尬的陪笑。
这老头儿心眼挺小的,多大点事,老念念不忘,你沈家把我扔外面二十年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沈崇物垂头,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叶欢手上提拎着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
叶欢急忙将东西伸到他眼前,笑道:“咱这不是礼仪之邦嘛,上门总不能空手而来,特意买了点儿小礼物,嘿嘿,不成敬意……”
“这是……”
“鱼,活蹦乱跳的活鱼,给您炖汤喝。”
沈崇武终于露出了笑容:“臭小子,来就来吧,还拎东西,不过总算你有良心……慢着!等会儿,这鱼……好眼熟啊。”
叶欢擦汗:“鱼不都长一个样儿么?这您也认得出?”
沈崇武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眯着老眼仔细打量半晌,忽然失声叫道:“这不是我前面鱼塘养的锦鲤么?瞧这花纹,这斑点……叶欢,你……你……你拿我鱼塘的鱼当人情送我,存的什么心呐?”
叶欢瀑布汗:“您老的眼神真犀利……”
沈崇武索然长叹:“你终于还是祸害了我的鱼塘……”
叶欢垂头惭愧道:“下回我捞两条特征不明显的……”
沈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