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的推辞,谁都不愿意让步。
“好吧。”老牛最后还是站起来说道:“看来不要不行了!说实话,去创业怎么也好过给别人打工,凭我们兄弟几个,齐心协力,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这钱就当是我们借你的,等挣了钱再还你。奶奶的,这年头还有人逼着送钱呢!”
众人大笑,大骂老牛不要脸,闹腾一阵后,猴子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嗯,一个月左右吧,这些天在办签证,而且他们的生意还没有谈完。等会我就去学校办校外实习,这个毕业证还是要滴,怎么说也是我这几年的一个见证啊!”
众人笑着说“到时候我们也出院了,去机场送你!赚光老外的钱!”
“好!谁不送我扁谁哦!”大家笑得很开心,这几天的阴霾总算一扫而空。
从医院走出来后,直接打的去了学校。反正黑熊和菜刀给了我不少“零花钱”,当佣兵的,肯定缺不了钱花,不花白不花,用不着给他们省。再说,这一身伤害没好利索呢!怎么能委屈自己去挤公交车?出租车很快就开出市区,不多时便停在学校的大门口。走下车后,看着这生活了四年,无比熟悉的校园,不禁叹了口气。养猪般的学校生活算是离我而去了,一个月后,迎接我的是另外一种完全不敢想象的生活。
先去学院超市买了一支笔和一沓信纸,走进图书馆写了一份校外实习申请书。然后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应付完老班,再然后就是复杂繁琐的离校手续,直跑的我是大汗淋漓。可怜我那还没好的伤口被汗水一浸,痛的要命,只能暗骂学校不是东西。
咬着牙,拼了老命,终于把该办的手续手办好了。回到宿舍把几件衣服收拾一下,剩下的东西全扔在了宿舍。再次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曾经伴随我四年,留下我无数欢声笑语、难忘友情的宿舍。锁上门离开学校,回到小区里的地下室。
黑熊正在练拳,带着拳套的手又快又很的连连击打在沙袋上,可怜几十斤的沙袋犹如一支处在暴风雨中的偏舟,真害怕那根吱吱作响的吊链会支撑不住断掉。不及又咂咋舌,暗暗庆幸没有和他动手,挨一下他的熊爪子,不躺一星期才怪。
菜刀告诉我学校的事情已经办妥当,并扔给我几张表让我填上,满纸的英文看的我直瞪眼,这写的啥?菜刀看看一脸茫然的我,只好无奈的帮我翻译,一边知道我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这些英文都不会,什么狗屁大学生!”
我感觉到脸上一片燥热,本人最讨厌英语了,从来没认真学过。学一点忘一点,现在恐怕也只会说早上好、晚上好,见到你很高兴、狗狗拜之类的。看着这份英文表格,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英语是国际通用语言,在佣兵团肯定也是。更何况还要去美军基地训练,英语那么差怎么跟人家交流?
菜刀听完我的问题,一脸鄙视的说道:“学!不但要学英语,西方或中东那些国家你也必须得学会至少两种,这是规定。”
妈的,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暗道:“那得学三种,看来佣兵也不好混呐!”
第二天,我买了几本英语教材后,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六个小时后,我便到了家门口。来的时候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家人看见我回来都吃了一惊,然后很开心的给我去做饭。在家的感觉真好,不用想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有的只是温馨。
我用同样的理由告诉家人我要去美国,老爸则从网上查到确实有这家公司,并通过自己的关系查知不是骗子而确实有这家公司后,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我。在他看来,如此的机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了,人生中难得有几次这样好的机遇,出国工作怎么也好过在国内某个工厂里吸粉尘摸一身的油好。路是家长给铺好并且指引的,怎么混就是孩子自己的事了。
我在家里享受了最后一个月无忧无虑的假期,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些天我每天都在家里呆着恶补英语。要是当初我你能有这个学习的尽头,什么学校考不上呢?只可惜自己的底子实在是差,一个月的时间也仅仅是将早已忘到爪哇国的基础重新拾了回来,回过头将以前的英语书找出来重新的复习一遍。简简单单的应付一般的对话没问题。
坐在离家的车上,心里充满了离别的酸楚,家人的几句叮嘱一直绕在心头:心胸宽广、以和为贵,永远不做出头鸟,打死也不做软脚虾。不做亏心事,也不要学坏人行。你有一身的功夫,安全我们放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世界太复杂,凡是留几分,万事小心。
一个月的时间,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还好在家很小心,隐藏的很好,没有被家人发现。下车后,先回到地下室找到黑熊和菜刀,两人得知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完后,告诉我明天早上八点登机出发去美国。我点点头告诉他们要去学校一躺,有又给他们要了些钱,便打的回到学校找到早已出院回校的兄弟们,众人正在琢磨用那10万干什么好。
告诉众人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然后打电话叫了一大群朋友,包下学校外的一个小饭店,放开手脚大吃大喝。听着大家的祝福,我的心里只能暗暗的苦笑,这一去,是拿自己的命玩啊!
席间,她领着宿舍的姐妹们端着酒杯跑了过来,忙的团团转的我直到被老牛踹了一脚,才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她。她很开心的把杯子举起来,笑嘻嘻道:“恭喜你哦,出国混呢!混好了可别忘了我们大家。”
老牛乐呵呵的在旁边想插嘴,我一看这小子就知道要不地道,不等他说话一脚将他踹到一边,举杯与她碰了一下,道:“怎么可能会忘……”一饮而尽,紧接着又被别的同学拉去。
这一晚,我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隐约中我似乎感觉自己落泪了,不知道在什么的地方,四周黑暗空旷,只有我一个人端着杯白酒,无声的将眼泪往肚子里咽。直到第二天被叫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宿舍的床上。胡乱洗刷一遍,便在舍友的包围下浩浩荡荡的赶往机场。
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同学站在候机厅,她也在……
黑熊和菜刀正在同学们的包围下哎谈笑着,看着这两个杀人无数的佣兵西装笔挺、温文尔雅的站在那里谈笑,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老祖宗说得没错,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呐!
大家看到我来了,便哗的一声都围了上来。
现在的我……
穿着一件已经有些发脏的T恤衫,皱巴巴的牛仔裤,上面还有几滴昨天晚上弄上的菜汁。众人发出一阵嘘声,我尴尬地扯扯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也不能怪我,昨天喝成那样,睡觉又没脱衣服,所有的行李又都在小区的地下室里,想换没得换,干净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和同学们笑闹了一阵后,登机的时间到了。从黑熊的手里接过简单的行李和机票,朝大家挥挥手,又看了人群里的一眼她,点点头转身走进检票口。隐约中,似乎看到有人的眼角蓄满了泪水,我没敢仔细地看,转过头后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会是谁?她?还是舍友们?
跨进去,就是另一种命运的开始。
飞机慢慢地爬上空中,不多时便升到云层的上面。初次坐飞机的兴奋渐渐消退,回头看见两个“人贩子”都在呼呼大睡,便也调整姿势眯起眼。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我随着黑熊和菜刀走下飞机,踏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