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艺儿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哗啦一声从椅子上在站了起来,盯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声反问道:“您……您答应啦?”
苏启申苦笑一下,声音依旧透着深深的无奈:“不答应又如何,那个血狐昨天的表现,也确实,唉……”
“谢谢你,爹地!”苏艺儿猛地扑到苏启申的怀里,痛哭着使劲搂紧父亲的脖颈,嘴里一遍遍的说着谢谢、谢谢……
柳潭龙和苏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苦笑一下。身边的仆人们,也都互相对视,各自眼中透着不同的神态。
苏启申溺爱的拍拍苏艺儿的肩膀,轻轻搬开开她的身体,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语气稍稍加重地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苏艺儿忙一把抓住父亲的双手,急切的问道。
“离开雇佣兵团!”苏启申严肃地说道:“只要那个血狐肯离开狼之佣兵团,并且跟以往的生活一刀两断!我不管他以后是在台湾还是大陆,或者其他的国家找工作赚钱生活,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过去的血狐死掉,活下来跟你在一起的,是一个平常人阿晖!”
“我答应你!”苏艺儿快速的点着头说道:“阿晖已经答应我了。他肯为了我离开雇佣兵,我想好了,我们一起跟您学习经商,他那么的聪明,一定可以学习的很好的!”
苏启申点点头:“那就好。”
“我去把他叫来,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苏艺儿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眼眶里仍然挂着泪珠兴奋的招呼一旁的李管家:“李叔,把你的电话借给我使使!”
“不急!”
柳潭龙笑着站起来拉住兴奋的苏艺儿,将她按在座位上:“我们先吃饭,等等再告诉他,请他晚上过来吃晚饭好吗?”
“可是。”苏艺儿扳着手指开心地说道:“我想要现在就告诉他,他一定也很着急的。”
“那也不用急在这一会儿吧!你把他叫来吃我们的剩饭吗?”柳潭龙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听我的,先吃饭,回头你回房间好好打扮打扮,也给他一点时间准备嘛,晚上一起吃饭就是了。”
苏夫人也在一旁劝道:“是呀,艺儿,血……阿晖昨天受了伤,现在可能还在睡觉呢,我们晚点在给他打电话。”
“好吧。”苏艺儿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然后嘴角又露出笑容,起身拿起筷子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夹上菜,然后自己扒了两口说道:“大家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苏夫人见到女儿终于恢复到以前可爱活泼的样子,眼中终于流出欣慰笑容,悄悄叹口气拿起筷子说道:“来。快吃,都是我亲自做的!”
饭吃到一半,柳潭龙借故离开,在别墅外面拨通了我的电话。
此时的我正躺在宾馆的床上,正想着要不要叫点东西吃。早晨的那顿粥吃的比较晚,也吃得比较多,再加上现在心情不太好,并没有什么胃口。可是现在的身体却是十分需要营养的东西来补充调和。
电话铃响起,我拿起来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台湾移动电话号码,以为又是苏启申别有目的的电话,眼睛眯了眯暗道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冷哼一声接通,放在耳旁没有好气的喂了一声。
柳潭龙笑呵呵的声音紧跟着从话筒里传来:“阿晖先生,伤怎么样了?”
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托你们的福,皮外伤,死不了。”
“呵呵。”柳潭龙笑着,丝毫不为我声音里的冰冷所动:“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些事情要说……”
“如果是道歉的话,我接受。”我依旧没有好气地说道:“如果你还想劝我,那么请挂掉电话吧,我想我的态度昨天晚上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柳潭龙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昨天的那一出可是对我本人的震撼很大呀,是不是我们不愿意的话,你就隔三岔五的来上这么一次?”
我在心里暗骂。老子才没你说的那么傻。
操!就在刚才老子已经决定,你们要是再敢对我不客气,我也就对你们派来的人不客气了!动不了你们其他人我可就没什么顾虑!好好说话也就罢了,我就跟你们耗着,要不然……哼哼!
等哥们儿伤一好,马上叫人冲进去把苏艺儿给劫出来!我就不信狼之佣兵团的人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三脚猫的保镖警卫!
“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要把艺儿嫁给我?”我鄙夷的说道。
“没错,伯父已经答应艺儿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
“喂?你还在吗?”
“啊?”
我震惊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袋里似乎被灌了浆糊。
我张大了嘴巴靠在床头上,柳潭龙的这句话,无疑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劈中了我,让我有些不敢置信震惊!紧跟着怀疑是不是在刷什么花招,但是立刻被我否决了,如果真的还想害我,那么昨天就不会救我了!
柳潭龙一直在话筒里叫了好几声,我才从床上慢慢的坐直了身体,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然后张了张嘴,用自己都能听得很清楚沙哑的声音轻声呢喃道:“你说什么?”
“呵呵,我向来没有把话说第二遍的习惯,好好准备下,伤不要紧的话晚上来家里吃饭。”
“真的?”
柳潭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事情已经可以完全的确定,这!就是事实!
柳潭龙是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可是以往脑袋转的那么快的我,傻傻的怎么也转不过这道弯儿,我做梦也没想到,苏启申竟然会答应我和苏艺儿之间的事情!心里一种暖洋洋的东西充斥着我的全身,一种千难万险过后成功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还是不对!如果苏启申答应我们的话。为什么不是艺儿打来电话?
震惊过后,我的脑袋总算反映了过来,一言道出了事情的奇怪点。难道不成,我刚才的分析是错误的,开始后悔昨天救了我?
“因为我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你。”
柳潭龙说道:“艺儿并不知道昨天的具体事情,我只告诉他你以死明志,大家都在瞒着没有告诉她,以此希望苏伯父做出的那些事情,不会伤害到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够了解。艺儿对你的爱很深,如果她知道苏伯父曾经派人杀你,难免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想,也同样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所以今天我在她之前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请求你帮我把这个谎延下去。我知道这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是为了他们一家,我在这里请求你能够答应我。”
“没问题!”明白其中缘由,心中放宽,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好!够爽快!”柳潭龙哈哈一笑:“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吧,等会艺儿会给你打电话,我先挂了。”
“再见!”
挂掉电话,我忍不住的将手机抛向空中,太过兴奋没有接住。手机透过指缝直接砸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一抹酸辣辣的鼻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兴奋的大喊大叫几声。
动作幅度过大,拉扯到腰部和肩部的伤口,痛的冷汗紧跟着就流了出来,跪在床上还仍然咧着嘴傻笑。
终于!我可以和艺儿在一起了!
苍天啊!我爱死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处在一种及其兴奋的状态,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哪怕是坐下,也不到十几秒的时间便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来回溜达想给激动的自己找点事情做。
我虽然住的是酒店的豪华套房。可空间再大也不够我转悠的啊,很快就将所有的房间里里外外都逛了好几遍。然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帮我定一套高级的西装等衣服来,不管价格,找个眼光好的随便去给我挑来。
将尺寸告诉她们,我便又在客厅里来回兴奋的走着等着衣服送进来。
反正我挑选衣服的眼光本来就不怎么样,还不如让人给挑选一件过来的好,不说别的,肯定比我挑选的合适就是了!
我开始想着晚上去了是不是要带些东西,然后在到了苏家见到艺儿和苏启申还有艺儿的母亲,又要说些什么。
毕竟我这和以往那些人见女朋友父母的男人还不一样,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丈母娘,得想着怎么讨好怎么好好表现,留下个美好的印象,好把媳妇骗回家。我这情况特殊的,这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丈母娘还好说,没啥直接接触,可这岳父大人,昨天还买凶杀我来着。
我这受了伤,他那信任的手下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我是超人,也够呛让他喜欢上我的!
算了吧,人家都答应把女儿交给我了,到时候软点说点好话,尽量把事情弄的和和平平的吧!
哪怕受点气也就当没看见,妈的,肯定得受气啊!
紧跟着我又暗暗的佩服自己夸奖自己!小伙子做的好啊!这几天表现不错,这么大一难题都给攻克了!如此没有希望的事情居然还被我给搞成了,哈哈,不佩服自己佩服谁去?
谁说老子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来着,昨天咱都能把那么大的火气咽下去,愣是把那个食古不化的岳父大人给搞定了,如果当时动手的话,恐怕我现在不知道正在哪里厮杀着呢!
咳!好像是以前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来着,是我觉得自己不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这昨天的事情能够忍下来。看来我低估自己了啊。幸福美满的生活,苏艺儿陪伴到我的身边,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我曾答应了艺儿还有他们,离开狼之佣兵团,在大陆或者台湾任何一个地方,回归常人。可这心里,却总是有点不舍,有点不舍那些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了。
队长金智俊黑熊他们,这些确确实实的真正兄弟们!
可如同蝎尾那样幸福的渴望,是一种更大的吸引。兄弟们还在忙活着什卡拉的事情,还都不知道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们的选择。
但我知道,他们虽然会和我一样不舍,但肯定理解我祝福我,如果我有些踌躇的话,他们甚至会赶我走!
今天晚上过后,我得找个时间,跟他们好好的说说这件事情。
一个多小时后,服务生敲开房门,送来了为我选好的那套衣服。
是一套灰色的ARMANI西装,款式我看不出来,整套西装摈弃以往过于修长与纤幼线条的风格,取而代之是略带松身而又不流于极端的设计。另外还有Versace的黑色皮鞋,ARMANI衬衫和金利来的格子领带。
我在漂亮女服务生的帮助下换好衣服,打上领带穿好皮鞋。衣服非常的合身,全身的搭配也非常的好,这个服务生的眼光还真不错。我满意的站在大镜子前整整自己的领带,虽然感觉有些别扭,可还是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倍儿帅。这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世界名牌穿在身上,还真把我这张老脸衬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而且加上脸上本来就稍稍有些沧桑那个,冷冷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透着一股成功人士加酷酷的感觉,很man很有男人味!
“不错。”我满意的点点头,用粤语说道:“选的非常好。”
当服务生拿着发票递给我的时候,我的嘴角的肌肉还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
这一身行头,折合一下,花了我一万多美元!
身价在这里摆着呢,自然不会为这一万多美元买单发愁,可还是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银行卡里那么多的零,这点钱算毛!
我从床头拿过银行卡递给一脸微笑的女服务生,很大方地说道:“小费自己从里面刷,想刷多少自己随便定。”
服务生双手接过银行卡,非常开心的说声谢谢,然后将衣服和鞋子的包装袋等东西收拾干净,退出房间。
然后我又来回在房间里转悠,只是往镜子前凑得时间多了些。
下午四点多临出门前,我才想起打电话给那个帮我处理伤口的诊所,接电话的正是那个冷冰冰漂亮女孩儿阿珍。告诉她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让她过来帮我换下药,时间有些紧,让她直接打的过来,我给她报销路费。
五点不到,阿珍便提着一个药箱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原本以为西装革履的自己会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眼睛一亮,却发现对方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径直走到客厅,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收拾东西。
我小小的失落一下,暗骂自己太自恋,做到客厅的沙发里。
阿珍将药箱里的东西收拾好,然后跪在地毯上帮我脱衣服。
那么漂亮一女孩用这种姿势帮我脱衣服,难免让我有些想入非非,非常别扭的配合着她的动作。
只是这个女孩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将衣服脱掉后,便取下的身上的药和包扎的胶带,动作麻利的帮我换上新药。
重新穿好衣服,阿珍将几袋盐水和没有开封的注射药放在茶几上,问:“你是现在打针还是等回来的时候再打?”
“消炎针吗?”
阿珍点点头,我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现在要出门,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打吧。”
“好,大约几点?”
“这个还真说不准,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也可以去酒店里消费一下,全算我的,免得你来回跑。”
“不用,我回诊所,等你回来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
阿珍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出租车的发票递给我。
我接住没看便放在桌子上,钱包里拿出几张最大面额的新台币递给她:“剩下的作为以后的费用。”
阿珍也不做作,直接塞进兜里,然后提起药箱招呼也不打就向外走去。
我挠挠脑袋跟在后面,想着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性子啊,然后送她出门。
一切收拾妥当,我稍微活动一下吊着的左手,打电话告诉服务生取来车,坐进电梯。
我谢绝了服务生帮我找个司机的好意,一只手驾驶着X6离开酒店,慢慢的行驶在台湾的街道上。
路上路过一家法国红酒的专卖店,我便下车随便选了一瓶名贵的红酒放在副驾驶座上,朝着苏启申别墅的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再一次的驾车来到苏家别墅的大门。
我身影的出现,多少让里面的安保人员又是一阵小小的紧张,一边对着对讲机喊些什么,一边走出几个家伙示意我停车。
“先生,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车并且搜身,别墅不准携带武器。”一个领头的家伙隔着打开的车窗客气的对我说道,只是右手却一直按在腰间的手枪上。
我点点头走下车,随手将腿腕处的伞兵匕首拔出来递给对方,伸手没有受伤右手示意他可以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