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外星人的命令,混乱的蛛人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大群蛛人倒吊在冰顶上,迎着守军发射的激光,以极快的速度从各个方向发起冲锋。
冲在最前面的蛛人一边奔跑一边举起胳膊,向冰洞发射丝光。
来自各个方向的丝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都落在冰洞下出口附近,一个战士正好把手臂探出洞外射击,一个躲避不及,手臂直接被丝光切中。
再坚固的臂甲,也经不住几十上百道丝光的全方位切割,几乎就是一瞬间,战士的手臂就被丝光切断。
断壁分离的一瞬间,战士压根儿就没觉得疼,直到断臂坠落,才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断臂的战士闪电般撤回手臂,断臂处鲜血如泉涌……装甲外的气压太低了,战士体内的压力正把他全身的血液压出身体,断裂的血管就像水枪的喷头,每一秒都有大量血液喷出体外。
另一个战士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止血喷剂,不管不顾地一通乱喷,不光断臂上喷了厚厚一层,就连胳膊上都糊满了止血剂。
他一边为战友处置断臂,一边在无线电里大喊:“组长,杨彪胳膊断了!”
接到消息的组长立刻命令:“撤下来,你们俩马上撤下来!”
“是!”战士马上答应一声,离开前本能地向洞外看了一眼,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密集的丝光。
如果他没帮着处理断臂,而是跟杨彪一样探手射击,此时此刻,他的胳膊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战士不禁一阵后怕,扶住杨彪之后,两个人一齐启动飞行器,迅速飞向冰洞上方。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另外几个遭到蛛人进攻的冰洞,有个战士被丝光截断了手腕;有个战士断了四根手指,大拇指也削掉了半个指尖,还有一个战士运气爆棚,刚把枪探出去就遭遇丝光齐射,激光枪断成两截,他手背上的微型电机都被丝光打坏,但他的手毫发无伤,连根汗毛都没伤到。
几位组长马上把情况报给叶涵,叶涵当机立断,命令各组放弃洞口,所有人立即撤入冰洞。
接到命令,已经撤走的松了一口气,还没撤走的马上撤离,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向上飞。
与此同时,没了阻挡的蛛人全速冲锋,争先恐后地扑向冰洞。
但蛛人能在冰顶活动,靠的是虫腿扣紧蔓藤,靠近洞口的葛藤全都枯死了,结果就是蛛人越靠近洞口,奔跑的速度就越慢。
前边慢了,后面仍然用吃奶的力气往前冲,结果就是前面不少缩手缩脚的倒霉蛋,被后面的友军挤得无处落脚,最后失足脱离冰顶,一头扎进水里。
蛛人不是仆民,身上没长翅膀,根本就飞不起来。话说回来,这地方气压太低了,就算仆民来了,也一样飞不起来。
落水声不绝于耳,暗处的外星人气急败坏,好一阵发号施令,才重新理顺了秩序。
然而时间已经耽误了,等蛛人小心翼翼地赶到洞口,撤离的人类战士已经一口气爬升五百米,与提前撤上来的大部队汇合。
战士们刚撤上来,大伙立刻扣下扳机,道道激光落在冰壁上,一块块形状不一,大小不同的冰块自冰壁上脱落,沿着冰洞一路坠落。
各个侦察组早就在五百米处做好了准备,用激光在冰壁上切开了一道道的切痕,只要在关键位置再来一刀,就能把冰块切下来,掏出个简单的侧洞。
冰块坠落,战士们立刻钻进侧洞,有的继续向深处挖掘,有的握紧激光枪,探头探脑观察下面的情况,为战友们保驾护航。
但是木卫二引力太低,冰块坠落的速度太慢,哨兵们看到的只有坠冰。
还有个侦察组切下的冰块太大,落到一半儿直接卡住,再加上后续的大小冰块,居然直接把冰洞堵死了。
蛛人冲到洞口的时候,冰块也正好落下来,直接砸在冲得最快的蛛人身上,不幸的蛛人当场被冰块砸出了脑震荡,四仰八叉地翻身掉落。
其他蛛人短暂地愣神之后,立刻向冰洞里射击,一道道丝光由下而上,将坠落的冰块分割切碎。
不过洞口太小了,四面八方围上一圈,也没几只蛛人,丝光的密度实在不怎么样。
如果没有冰块的阻碍,蛛人就能直接冲进冰洞,届时侦察组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可是蛛人被冰块这么一挡,恰好给侦察组留下了挖掘侧洞的时间,等蛛人清空了头顶的落冰,侦察组也挖好了侧洞,正等在洞里严阵以待。
发现头顶再也没有冰块落下,蛛人立刻冲进冰洞,攀着冰壁灵活地往上爬。
冰洞直上直下,蛛人的行动全都落在战士们眼里,只听叶涵一声令下,所有人同时向下开火,道道激光纵横冰洞,努力攀爬的蛛人顿时遭遇灭顶之灾。
冰洞狭窄,限制了进入冰洞的蛛人数量,同一个高度能挤两只蛛人就不错了,三只并排连手脚都伸不开,若是四只挤在一起,甚至能直接堵塞冰洞!
而且蛛人还得向上攀爬,在这种情况下,守洞的战士们占尽了优势,不断射杀下方的蛛人,尸体掉落,运气好的话,还能顺带砸下去几个倒霉蛋。
外星人气得跳脚,马上安排一批蛛人专门负责向上开火,压制人类的火力,但是除非蛛人不往上爬,不然进洞之后就要面对上下两个方向的火力,处境不仅没有改善,反倒更加艰难。
好好的进攻打成了添油战,进攻的蛛人死伤惨重,一向漠视底层生死的外星人再也坐不住了,被迫命令蛛人暂停进攻。
双方暂时停火,守洞的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叶涵立刻命令各个侦察组,利用宝贵的停火时间深挖侧洞,为下一轮交火做好准备。
别看人类一方拥有地利,可敌人的进攻也不是闹着玩的,短短几分钟的交火,各组均有人员伤亡,要是外星人继续坚持一会儿,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