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穿衣戴帽,整理衣着,重新恢复了精神。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侍卫的声音响起:“丞相,温侯求见!”
董卓闻言一慌:“莫非虎牢关又给他们丢了?”
“岳父莫要心急,温侯乃是我连夜召回的,岳父要行迁都之时,我恐防有人对岳父不利,故而召温侯回来,保护岳父大人的安危!”李儒不慌不忙道。
“奉先回来,那虎牢关怎么办?”董卓一边挥手示意吕布进来,一边向李儒问道。
“岳父放心,薛安都张绣丢了汜水关,不敢在出战了,只要诸侯不用士兵的性命来填,虎牢关万无一失!”李儒笃定道。
这时进殿的吕布听此一言,开口宽慰董卓道:“义父,孩儿已经命麾下张辽,高顺把手虎牢关,他二人稳成持重,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好,既然如此,奉先便随我入宫,商议迁都之事,文优,到时候退关东诸侯的事情,便由你安排了!”董卓点了点头,才放心下来。
“岳父放心,儒定保万无一失!”李儒无比自信道。
“如此,那便通知群臣,朝堂议事,商议迁都之事!”董卓放下心来,吩咐手下通知群臣,而自己带着吕布,领着三千西凉精锐,赶往皇宫而去。
董卓早早赶到皇宫,董卓吕布俱是身带佩剑,董卓所立的小皇帝刘协坐在龙椅之上,吓得瑟瑟发抖。
当初刘辩在洛阳之时,董卓诱惑刘协。将刘协带在身边,一副忠臣的模样,可刘辩逃离洛阳之后,董卓立刘协为帝,那股本性就暴露出来,常常夜宿龙床,刘协一点权力都没有,沦为董卓的傀儡。
如今刘协一看到董卓,就吓得不敢吱声,远不如刘辩当日洛阳之时,那股皇威,甚至董卓也在刘辩手下吃了大亏,弄得只剩下一只耳朵了。
许多文武,看的如今刘协的姿态,不由得暗自叹息,后悔没有跟着刘辩。可如今后悔也晚了,若是刘辩中兴汉室。他们都是乱臣贼子,只能跟着刘协,一条路走到黑了。
文武百官渐渐到齐,一个个在大殿中找到位置,跪坐好,摄于董卓淫威,一个个都是把头低着,不敢出声。
见文武到齐,董卓开门见山道:“汉东都洛阳,已历两百余年,气数已经衰弱,难以兴盛大汉!我夜观天象,发现气旺于长安,我欲奉天子迁都长安,诸位快快回去,准备准备收拾行装,好早日出发!”
董卓脸不红,气不喘,说起谎话不带脸红的,身后的吕布脸色一抽,夜观天象?你什么时候会夜观天象了,还会望气?一瞬间,吕布对董卓那是佩服不已。
董卓说完,环顾四周,看哪个敢反对自己。
果然,话音刚落,司徒杨彪站了出来,杨彪乃关中门阀杨氏家主,若是迁都,他杨家基业定然毁于一旦。杨彪站出来反对,董卓并不意外。
“丞相,如今长安残破凋零,无故捐弃宗庙,皇陵,恐怕造成天下大乱啊,望丞相监察,三思而后行啊!”杨彪拱手谏言道。
董卓冷笑一声眼中杀气四溢道:“你是要阻碍国家的大计?”
杨彪被董卓这眼神吓得一愣,但见董卓身后吕布拔剑而立,顿时不敢说话了。
杨彪怕死不敢说话,可有人不怕死,只见太尉黄琬又起身站了出来道:“杨师徒所言甚是,昔日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如今长安已经尽为瓦烁,更有百姓迁移,如今长安之地,百姓比之以往,百不存一。如今若是弃宫室而就皇帝,实在是不合适啊!”
黄琬乃是汉室老臣,着实是替刘协考虑的,长安一片废墟,不能居住,说的合情合理,一众文武也是点头称是。
“呵呵!”董卓冷笑一声。
“黄琬啊黄琬,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如今关东贼寇,来势汹汹,而长安有函谷关之险,靠近陇右,土石木材,克日可半,建造宫殿,不需一月即可。至于百姓不足,洛阳关中之地,百姓数百万之众,都迁过去不就行了?”董卓哈哈大笑道。
“丞相,若是如此,恐劳民伤财,百姓生灵涂炭啊!”司徒荀爽也站出来反对。
“区区贱民,死了也就死了,与国家大事相比,有什么大不了的?迁都长安我意已决,尔等休的再议!”董卓浓眉倒竖,大怒道。
董卓大怒,一众群臣不敢多言,只得同意迁都之策。
董卓一槌定音,不容更改,当即命令群臣收拾行装,准备迁都长安。
董卓回到相府,当夜与李儒商议。
“文优,如今迁都之事已定,该当如何呢?”董卓向李儒询问道。
“一个晚上,文武官员应该能准备好,我已经命李催将军的五万兵马悄悄赶回洛阳,如今洛阳有兵马八万,加上各处杂兵,约九万之众!”
“明日,岳父便率领五万骑兵率领文武百官,由温侯护卫,先行赶往长安以防生变!我自留在洛阳,居中调度!”李儒为了董卓的安全着想,便让董卓先行。
“那好,文优你一切当心!我把李催郭汜留下来任你指挥!”董卓点了点头道。
次日一早,董卓便率领五万骑兵,并文武官员,天子刘协后宫女眷先一步赶往长安。
却说董卓欲走,有两人拦住董卓车架,一个是尚书周毖,另一人乃城门校尉伍琼。
“你二人为何拦住某家车架?”董卓不悦道。
“听闻丞相迁都,我二人特来劝谏!”周毖,伍琼一把跪倒在地。
董卓闻言,冷笑道:“当初就是你二人,劝谏我,让我拉拢袁绍,袁术之久。我封他们为官,可如今呢?他们居然反叛,带兵来打老子了!我看你二人跟们是一伙的吧?”
“来人,这二人是刘辩,袁绍的奸细,给我将他二人拉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董卓神色一冷,当即喝道。
“丞相,我等死不足惜,可迁都之事,万万不可啊丞相!”
“丞相,洛阳乃大汉龙脉所在,宗庙,皇陵断不能相弃啊!”
两人跪地磕头,不断劝谏了。
“还愣着干什么?将此二人即斩!”董卓大手一挥,命令身边的西凉士兵。
只见群臣车驾中,一人连忙走了出来,在董卓身前跪倒,董卓一看,却是昨日反对他迁都的黄琬!
“丞相,此二人对大汉忠心耿耿,还请丞相饶恕他们吧!”黄琬跪地求情道。
董卓怒目圆睁,冷哼一声道:“哼哼,本相已经说了,他二人是刘辩,袁绍的奸细!你为他二人求情,莫非与他们同为一党?”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背叛!只是迁都之事,实不可取,臣愿以死为谏!”黄琬连连磕头,将额头碰的通红。
“我看你分明就是刘辩一党!我念你年迈,今不杀你,来啊!将黄琬贬为庶民,家产全部充公!”董卓满脸厌恶道。
“还有杨彪,荀爽二人,也是刘辩一党,家产充公,同样贬为庶民!”董卓想起昨日杨彪与荀爽也是一同谏言,所幸一并处置了。
杨彪,荀爽受此无妄之灾,但却不敢发作,只得离去。
只有黄琬仍是跪地不起,向着刘协痛哭拜倒:“陛下,如今奸臣当道,臣不能辅佐陛下,无颜苟活世间,只得追随先帝而去拉!”
董卓见黄琬骂自己是奸臣,当场便要发作,却见那黄琬陡然站起冲向那那马车,一头装向那金属包裹的木制车架上。
可怜堂堂太尉黄琬,就此自杀殉国。黄琬一死,一时间,场上针落可闻。一个个大臣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董卓拿他开刀。
“哈哈,死了也好,勾结反王刘辩,这就是下场!”董卓看着自杀身亡的黄琬以及刚刚被处死的周毖伍琼三人的尸体,顿时扶掌大笑。
“刘辩的奸细都已经被处死了,这下没人反对我迁都长安了吧?既然没有,那便启程吧!”董卓环顾四周,众大臣俱是低着头,无一人敢出声。
见无人在敢阻止,董卓便拖着肥胖的身躯,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马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