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狂殴阿查恩的方式,徐逸尘感觉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压力全都释放出来了。
阿查恩很强大,强大到狩魔猎人根本不敢停下自己的格斗连招,对方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让徐逸尘很确定一旦自己失去了先机,被对方抓住机会,很可能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眼前的敌人确实在战斗中不断进步着,很多时候能抵挡自己一两招,但是徐逸尘并不担心,在新华夏军队里有很多天才,在持剑馆里有很多天才v,他曾经耐心教导过他们很长时间,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把技巧磨练到他这么完美。
那是无数个夜晚,在大脑内一刻不停的重复,修改,精炼,最终得出来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阿查恩也许在混沌的祝福下获得了各种各样的加成,但是也改变不了他的内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怯懦的凡人。
也许再过十几年,在游戏中他会蜕变成一个老练的战士,一个无敌的魔王,但是现在——徐逸尘抱住了对方的肩甲,骨刺瞬间刺破了他的手掌,然后用膝盖狠狠的击中了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下体。
现在他就是个弟弟,还是没卵蛋的那种。
之前在奸奇生成的虚假空间中,徐逸尘距离那枚灰骑士信号接收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他曾经用眼神示意过那个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的狩魔猎人,但是对方努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甚至尽全力把那枚项链扔向了徐逸尘相反的方向。
而后,徐逸尘眼看着那枚项链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那里,那也是奸奇想象出来的东西。
就像奸奇宣传自己的广告语一样,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圣奸奇,毋为所困,他和灰骑士之间那点小小的交易,那位邪神早已看在眼里。
狩魔猎人在阿查恩的凄厉的叫声用,再次使用关节技把对方放倒在地,阿查恩刚才试图用自己的翅膀斩断他的手臂,但是他忘记了那对新长出来的翅膀连接着他的背阔肌,徐逸尘通过肌肉的震动已经预料到他的意图了。
狩魔猎人在翻滚中,再一次扯掉了对方的翅膀,远远的扔了出去,锋利的翅尖腰斩了七八个腐尸船员,然后钉在了慰藉号的船壳上。
慰藉号试图帮助自己的主人,在地面的苔藓中生长出了大量有毒的触手,它们扭动着身躯想困住狩魔猎人,但是每一次都先被它们的主人碾压。
徐逸尘就像最优秀的舞蹈家一样,掌控着自己舞伴的姿态!
狩魔猎人有意识的多次痛击对方的下体,因为他敏锐的发现,相比于他了解的那些混沌敌人来说,依然将自己视为人类一员的阿查恩同志,对这样的伤害更加敏感一些。
徐逸尘不仅仅是个战士,是个士兵,他还是个精通人心的刑讯专家,一个资深的审判者,他知道如何迅速击溃一个老兵的心理防线,如何让人交代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求速死。
那一条也许没办法威胁一个能断肢重生的变异者,但是绝对能让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很快对这场‘游戏’失去兴趣,并且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该死的赛里斯人!”当阿查恩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小兄弟后,他终于无法继续忍受了,什么慈父纳垢的任务,什么混沌神选的历练,什么任务奖励,都去他妈的吧!
阿查恩借着【腐化树心】的力量,给自己争取了一秒钟时间,瞬间恢复了全身的伤势,然后振翅前冲,直接撞破了慰藉号的船壳,冲进了漆黑的海水中。
他逃跑了。
徐逸尘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老练的政委当然看得出来对方之前的打算,他有足够的时间打断阿查恩的动作,让他逃跑的希望化成幻影。
但是何必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徐逸尘拄着【战祸】大剑不断的喘息,他没法对对方造成致命伤害,只能不断的制造痛苦,消磨战意,打击阿查恩的自尊心。
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阿查恩体内属于纳垢的力量就已经剔除了他的痛觉神经;也可能对方领悟了色孽的力量,可以化痛苦为喜悦;亦或者阿查恩能在恐虐的祝福下,迷恋自己的血液和伤口;就算是奸奇,也能帮助他勘破肉体上的痛苦都是虚妄的,唯有精神永存。
除了色孽之外,其他什么都行!狩魔猎人真心实意的期盼着,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再像今天这样痛殴对方时,对方发出几声娇喘会是个什么画风,他接受不了。
慰藉号上被撞破的大洞外,就是冰冷的海水,徐逸尘无法判断这里是海底多少米,但是慰藉号的神秘力量牢牢地锁住了海水向内渗透的压力。
只是在洞口边缘,丝丝的水流就像眼泪一样不断流淌,仿佛在感慨自己逃走的主人,以及命运多舛的自己。
“船沉了,就好好在海底等着后人考古,别没事浮起来找事了。”狩魔猎人不怀好意的伸出了食指,手指上燃烧着【纯净之火】。
慰藉号仿佛感知到了狩魔猎人要干什么,地面上的苔藓不断涌动,一个个半透明的人形胚胎迅速凝结,被囚禁的水手在慰藉号各处被这艘瘟疫战舰吸收,然后在狩魔猎人周围像果实般重新诞生。
但是为时已晚,【纯净之火】轻而易举的戳穿了那层看不见的薄膜,一股水流在巨大的压强下猛地从手指留下的空洞中喷射而出,所过之处一切污秽都被冲刷干净。
狩魔猎人果断的离开了这间舱室,他相信物理学定律会帮他解决剩下的部分。
武僧封无一身边的敌人突然全部倒地,然后迅速被分解,消失不见,他在这艘船上已经见识了种种不可能,这种怪事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三具海军士兵的尸体就在他面前,尽管已经无从分辨,但是那些独属于宋帝国海军的服装碎片,尸体上黑色的毛发都能证明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