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俊得到新线索后,天机局当即联合罗斯国安全局往因纽特人开展调查。
但因纽特人是由诸多部落组成的种族,在北极圈分布甚广,不同的部落有各自不同的习俗与传说。当时那一船移民是来自于楚科奇的一个小部落,其他人对他们的信仰都知之不多,只知道他们崇仰某个远古天神,却只是归入原始愚昧的想法而已,那时候并没有人当回事,由于该部落的封闭因此也缺乏记载。
这个部落的因纽特人后来有的被强制移民到弗兰格尔岛上,有的死去,有的出了海已经找不到踪迹。
所以对于他们的异教崇拜,天机局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信息。
而顾俊等人在乌哈科夫斯科耶村也没有别的发现,除了那张照片诉说出曾经的诡异,这就像只是一群普通的因纽特人。但顾俊认为那场祭典是实在存在过的,瓦西里·彼得诺夫的死或许就是祭典的成果之一。
只有到达举行祭典的那处海崖,才能接近真相。
确定目标后,北极狼小队就马上准备行动的事宜。
与基地所在的南部平原不同,那处海崖位于中央山脉的东部尽头,地形相当复杂,这种风雪天气不适合直升机飞行,类似的坠机事件不是没有过。只有先开车过了近40公里的平原路程,到了山脚下再登上去,海拔635米,不算高却不会容易,因为上山的路早已也被冰雪封堵。
条件很恶劣,但东州那边的瘟疫还在蔓延,把患者分开管理更是对人力巨大的考验,他们这边要抓紧了。
顾俊五人抵达岛上的第二天上午,天气还算符合预期,两国联合部队就按照原计划出发。
“这个地方是那只北极熊引导我们去的。”顾俊在计划一初就给众人这么说,“我感觉这一行不会顺利。”
那只北极熊是什么东西,他们还不清楚,昨天并没有能追踪到,卫星就没有拍到它有出现过。
可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众人只能解释为,那是一次群体的幻觉……
但那处海崖有可能会是一个陷阱,得做好这个准备。
狂风带雪呼啸,极夜下的茫茫雪原,一队雪地装甲车车队正在前行,这正是罗斯国三十人、北极狼小队三十人和顾俊五人组成的联合部队。此时已行驶了16公里,众人看到周围的全是黑暗下的冰雪。
如果是在夏季,这里会是一片苔原,有很多植物是全球其它地方没有的,现在却全被冰雪覆盖。
本来为了避免精神压力和甘兹菲尔德效应的产生,队员们都不应该看窗外,让驾驶人员凭着雷达前进就是了。
然而顾俊和吴时雨依仗的就是超感,精神压力有时候正是超感来源。
所以顾俊在车上一直都看着窗外,时而戴上夜视仪看,时而就以肉眼看,感觉着是不是这个方向。而他的精神,随着此起彼伏的一片片冰雪,越发有些波动……
就那么骤然的,前后不过是一下眨眼,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些巨大的山脉。
这个大荒岛上海拔最高的山位于岛中央,而且海拔只有1096米,那片山脉却直入天际,看着比珠峰还要高。
“你们有看到前面的巨山吗?”顾俊立即以通讯器询问众人,“突然出现的。”
“没有,巨山?”“一切如常。”薛霸、于晓勇他们却都只能回以疑惑,连吴时雨也没有看到。
顾俊现在任何的一个幻觉都不简单,于晓勇立马就向指挥中心做了这个情况报告。
“卫星图像没有变化。”指挥中心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应,在岛上基地、天机局总部和东州都连接着通讯。
幻觉?顾俊皱眉望着那片并没有消失的巨大山脉……虽然朦胧却还在那里,发散着宏壮与诡奇……
“这个岛在产生很多幻觉。”他只能确定这点,可他怀疑这里会不会与那个梦境世界,已经有些发生了重合?
当车队前进到30多公里的时候,风雪开始变得更大了,声响隆隆,通讯信号变得不稳定。但这还不是岛上最恶劣的天气,在2月、3月时的暴风雪时速可以高达140公里以上,连车带人都要掀翻。
而此时,车队至少可以还算平稳的驶完了这一段路途,到达预定海崖位置的山脚下雪原。
到了这里,车队就停下了,联合部队的一大半人员带着各种装备和枪械走下装甲车,冒着风雪结队登山。
“这边,跟我们来。”罗斯国方面由姆斯季斯拉夫亲自带队,他们罗斯人并不清楚此行的意义,姆斯季斯拉夫之所以亲自带队探险显然有着别样的任务,那就是搞清楚天机局的真正目的。
罗斯人走在前面和后面,顾俊、薛霸、于晓勇等二十多人走在中间。
由于冰雪封堵,众人只能艰难登行。被眼前山体遮挡,这时顾俊看不到了那片巨大山脉。只是登行过半的时候,他看到、这次于晓勇他们也都看到,姆斯季斯拉夫等罗斯人亦看到了。
山边暗黑的天空上有各样的北地鸟类在盘旋飞行,鹰、鸥、鹱……它们密集成群,飞来飞去,却不发一声。
可是岛上的鸟类,早就都离开这里越冬去了……
“指挥中心,我们看到大量鸟类。”于晓勇再次立即报告,而姆斯季斯拉夫那边也用罗斯语急忙报告着。
“卫星未发现你们所在位置有鸟类,未发现。”
这下子,薛霸、楼筱宁、章小琪等人,心头全都沉下了,又是一次群体幻觉吗,就这样一直在他们眼前。
“鸟的数量更多了,它们好像在……看着我们。”于晓勇又说。
但他们得到的,还是指挥中心的人员又惊奇又忧心的回应:“卫星没有拍到,山顶上没有人、没有动物。”
顾俊也说不好那些鸟影是什么,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
东州的事态容不得他们转头折回去,小队每一员都是经过精神状态项目挑选的,这点幻觉还不能把他们击倒。当下,众人就沉着心毅着意志,继续登上去。只是风雪打在脸上,皮肤非常的刺痛。
几百米的海拔要攀也是很快,但他们越接近山顶,越听到一股奇怪的声音传下来。
那不是鸟类的叫声,好像是人类狂乱的呐喊。
顾俊和吴时雨相视一眼,两人辨认得出,那是因纽特人举行祭典时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