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食府呆了两天,每天都让张崇弛和张巡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吞了下去。他们也渐渐地知道了,那四季迎宾都是采用最好的食材,精心烹制而成。
石非石,树非树,草非草,花非花,就连那莲叶下游动的小鱼其实都是拿别的东西拼制而成,早已熟透了,只是因为在体内刻下了最微型的魔法阵,才能做成自由游动的样子。那紫蟹倒是正宗的活蟹,出自大陆南方阳澄湖中的紫壳湖蟹王,被特殊的方法禁锢在盘中。吃的时候,只要夹破它边上的那朵“菊花”,就会放出一种气体,使紫壳湖蟹王顿时烂醉如泥,然后利用剪、砧、斧、钎、勺等吃蟹八件专业工具,取出蟹肉,和着由十二种调料拼成的“菊瓣”,绝对是无上美味!
赞!张崇弛不得不对天族的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人家能在厨艺上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我在医学上是不是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老凭着一本《神农本草经》和体内莫名其妙的光轮混饭吃,何时才能体现自我的价值?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张崇弛和张巡这两天也修习得异常勤奋。直到见天一刀已然痊愈,笑嘻嘻地在御食府到处转悠时,张崇弛问明了巫咸丰的住处后,就从御食府告辞出来,直奔巫咸风的住处!
“阿弛!你确信那个巫咸风跟张家失踪有关?”
“那当然,否则他凭什么认定我们一定会来智宁国智城?”
“占星啊!我们不是见识过甘先生的占星术,那简直是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啊!”
“占星?就算他能算出天一刀的病今年有救,又算出治病之人就是我张崇弛,但他绝卜不出我们的相貌,还画像影图!如果谁占星能占到这种程度,早就成了世上无所不知的神了,哪还用在尘世下界混?何况巫咸风不过是巫咸家族的第三号人物而已,我就不信他能达到这种水准!”
“也就是说,他是知道了张家村的事,更从别处打听到了你的形像,才画出图来!”
“我看八九不离十吧!”张崇弛异常肯定了下了结论!
“你的猜测很对!”就连巫咸风也表示了赞同意见。张崇弛两人找巫咸风的过程顺利得让人吃惊,等他们一迈出御食府,就有三位黑色宽袍,头顶白黑相间占星冠的侏儒等在那里,说是巫咸族第三号人物,族长继承人巫咸风有请。
巫咸风坐在他那间大得可以在里面举行一场足球赛的书房里,在书房的中央是一副具体而微的深蓝宝石地形模型,虽然在个别地方还是以空白替代,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地方已雕刻得细致入微,特别是那些智慧生物聚焦之处,拿个放大镜,还能看到城市里面一间一间的房子布局。
书房的顶端是一片漆黑,用闪闪发光的晶石缀出各种星图,甚至这些星图还在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行,就如同真实的星空。
巫咸风坐在书房一角的木床上,看着张崇弛两人进了房间,除了提醒了一句:“别碰坏了我的天地模型!”之外,直到张崇弛自行落座之下,才冒出一句:“你猜测得很对,我的确知道张家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下倒是张崇弛不怎么激动似地,淡淡地问了一句:“可是跟智宁国国师焦赣有关?”
“厉害!厉害!”巫咸风抚掌大笑说:“果然不愧张道陵之子!”
张崇弛再次淡然说:“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焦赣闲着没事,跑到张家村,将整个村子都弄没了,该不会是冲着我父亲来的吧!”
巫咸风点头说:“你又说对了!若不是你父亲,谁有资格劳动早已隐世的焦大国师亲自出手?要知道,就连中原国汉皇陛下派特使来拜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都懒得一见!”
“能说说其中的秘密吗?”张崇弛说话的神态好像是一个看客,让人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巫咸风说:“那是自然,既然请你来了这里,当然得告诉你其中的原因!”
“如此最好!”张崇弛不再插话,静等着巫咸风从头说起。
“巫咸族在智城只拥有很少的一点势力,更不可能动用很多人手,所以我才将你将要到来的消息告诉天一刀,用他的势力保证你进城后,第一时间进入御食府,再到我这儿。”说着巫咸风突然站了起来,向张崇弛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闻说张神医心怀天下,治病如神,我巫咸风恳请张神医出手,救我族人!”
张崇弛这回表现得不像以前那样热心,甚至连扶起巫咸风的动作也没有:“要治病,随便找个人请我来就行了,何必惊扰我父母?”
巫咸风笑着说:“惊扰张神医父母的不是我巫咸族人,而是摩候罗迦族!不过,有一点请张神医放心,令尊令堂现在智宁国王宫之中,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绝没有受一点委屈!”
张崇弛的略略心安,说:“你这是在拆摩候罗迦族的台?”
“这怎么可能呢!”巫咸风诚挚地说:“我智宁国绝不像其他国一样,各势力之间相互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相反,大家都沉缅于自己的领域研究,对权力的愿望早就被搁在次要地位,所以,各族之间才能守望相助,千万年来不受深蓝宝石大陆乱局所扰!”
张崇弛两人被巫咸风说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巫咸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相互望了一眼,才由张崇弛问:“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费周折,不让我们接触到他人?”
“这跟我家族的病有关!”巫咸风说:“张神医一旦进入王宫,必有极多极繁事务,不知何时能轮到治我族之病!而我族之病,越早治越好!”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巫咸族的病!可巫咸族的病又是什么病呢?张崇弛疑惑地说:“你口口声声全族人的病,可在我看来,不仅你很健康,就是派去请我的人也非常健康!病人又在哪里?”
“不!我们都有病!”巫咸风斩钉截铁地说:“我巫咸氏上下合计五百一十三口,每人都重病在身,才请张神医慈悲!”
张崇弛的三指在巫咸风的脉门上按了半天,才叹一声:“很抱歉!我的确没有发现你有什么病!不过你既然这么肯定整个巫咸族都有病,何不向我说说?”
巫咸风脸色一阵扭曲,一字一顿地说:“天咒!我巫咸氏也是天地间堂堂的人族,身体和智慧却被囚在十二岁小儿的樊笼之内,这就是最大的病!张神医还能说,我们没病吗?”
张崇弛一愣:“天咒乃诸神所下,除非神魔,谁能解开?恕张某无能,这病没法治!”
“不!你能治!”巫咸风的脸色铁青一片,狰狞地狂叫:“你一定能治!就看你肯不肯给我们治,说,你肯不肯尽一切力量帮我族解除天咒!”
“尽一切力量!”张崇弛觉得巫咸风的精神急剧波动,已到了变态的边缘,随口安慰说:“那也得是我能治才行!捕风捉影的事,不提也罢!”
巫咸风双目微闭,静了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请原谅在下的鲁莽!我实在是心急!”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张崇弛刚想说下去,巫咸风竖起一支手,止住了他的发言,说:“也许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张道陵就知道天咒的破解之法,否则,摩候罗迦族也不会出动国师焦赣将他迎入皇宫!”
“什么?”张崇弛不由地大吃一惊:“我父亲居然知道侏儒族天咒的破解之法?”
巫咸风点头说:“如果你能立下誓言,答应向你父亲求取天咒破解之法,解我巫咸氏于水火之中,我巫咸氏愿意奉你为族长!”
张崇弛笑了,直呼其名说:“巫咸风,我想你想错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懂得天咒解除之法,但在我看来,这事却虚无飘渺得很!到今天为止,侏儒族还没有解除天咒,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父亲根本不知道天咒的解除办法,一是这天咒的解除办法实在是不适合拿出来用。否则,以我父亲的脾气,根本不用你们开口,千山万水也会将解咒办法送到侏儒族来!”
“不!你父亲不仅知道天咒的解除方法,还为一个侏儒族人解除了天咒!”巫咸风神色激动地说。
“那你向我父亲去求好了!”张崇弛越来越觉得这个巫咸风不对胃口!
巫咸风仰天长笑:“张道陵那家伙比驴还固执,在皇宫之中,根本不开口说一个字!”
“好了!”张崇弛站起身来,说:“既然我父母在皇宫,我这个当儿子的到了智城,不去看看他两位老人家也说不过去!”
“走得了吗?”无数的光芒从书房顶上的星空中射落,在地上的山河模型里也纷纷升起黄色光柱。光芒一错一敛,在张崇弛两人的四周已围成一个闪动着乌黑光泽的金属笼子,每一根柱子上还浮动着魔法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