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码山巅在被鬼子轰炸,同样的,新威一线,鬼子的飞机也在倾泻航弹;二十三驾飞机,鬼子在58码山巅一线投入了十驾,这不能不说他们对这里的重视。
“轰隆、轰隆……”
爆炸的巨大轰鸣声在空气中传播,甚至贵街都能隐约的听到轰炸带来的声响。
“嗯?什么声音?鬼子进攻了?”
冯锷睡的很沉,感觉身心俱爽的他完全陷入了梦乡,可是他脑海中的最后一道弦没有忘记他仍然在缅甸,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鬼子开始进攻了。”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一个突然醒来,自然另一个也会被惊醒,深情的一吻之后,冯锷爬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着。
“砰砰砰……”
“团长?”
而这个时候,门外梁浩开始敲门,敲门声很大。
“吱呀!”
换上干净的衣服,冯锷双眼都是红的,打开了房门,一脸的疲惫遮掩不住,展现在梁浩的面前。
“鬼子的飞机轰炸58码阵地和新威一带,杜长官来电……”
梁浩报告着情况。
“走,去指挥部!”
冯锷没有犹豫,直接走了出去。
“走!”
梁浩跟在冯锷的身后,挥舞着手,让周围的弟兄们赶紧离开……
“团长,二营阵地构建的差不多了,再有半个小时,所有的防炮掩体都可以完成……”
刚进指挥部,王宁和张川就报告着阵地的修筑情况,冯锷睡了三个小时,他们并没有闲着。
“阵地修好了,留足岗哨,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鬼子开始进攻了,我们的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给杜长官回电,贵街并没有遭遇鬼子炮击,鬼子的飞机正在轰炸58码山巅一线……”
“马上呼叫陈海泉,确认58码山巅的状况!”
……
冯锷一坐下,喝下一大口冷水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下达各种命令。
“轰隆、轰隆……”
58码山巅一线,鬼子飞机扔下最后的航弹之后,并没有离开,盘旋的飞机重新降低高地,机枪咆哮着,扫射着硝烟、砂石弥漫的阵地。
“咚咚咚……”
“进攻!”
盘旋的滇缅公路上,鬼子军官冷笑着,命令停滞等待的部队继续前进。
“呜呜呜……”
发动机的声音轰鸣着,四辆坦克一辆接一辆的在公路上前进,渐渐的毕竟公里上那道已经残破不堪的防线。
“呸、呸!”
58码山巅阵地上,泥沙覆盖之下,活着的弟兄一个个晃动着脑袋,在浮土下显露出身形。
“团长,鬼子来了!”
一营长带着钢盔,大喊着冲进团部。
“他妈的,走!”
陈海泉红着眼睛,现在他才是真正的陷入了死地,不管是冯锷还是师部、军部,都要求他死守,更别说身后还有几个宪兵盯着,他只能死战了。
“重机枪,给劳资打!”
“蒙营长,战防炮,不能让鬼子的坦克开上来。”
“迫击炮呢?让鬼子尝尝炮弹的滋味……”
望远镜中的影像很模糊,不过陈海泉现在不需要看多清楚,他只想让鬼子留在山下。
“打!”
“咚咚咚……”
“快,把炮弄出来。”
“迫击炮,炮击后面的鬼子步兵!”
在阵地另外一个反向,蒙乐增现在很忙,六门在简陋掩体中的战防炮被埋了三门,他现在必须要挖出来。
“咚咚咚……”
“轰、轰、轰……”
几门迫击炮架设在高地上,向山道上的鬼子炮击。
“当当当……”
“噗噗噗……”
“啊!”
落地就炸的榴弹有的在山体上爆炸,有的落在山道的中间,横飞的弹片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发出当当的声音,没能被装甲挡住的弹片击穿鬼子的身体,步兵队列中传来阵阵惨叫。
“团长,冯团长呼叫!”
战壕中,通讯兵背着步话机,手里拿着话筒,大喊着向陈海泉靠近。
“陈团长,阵地上怎么样?来了多少鬼子?”
冯锷急迫的声音响起。
“冯团长,鬼子十驾飞机轰炸这里,阵地上伤亡惨重;现在鬼子已经开始进攻,目前看到的有四辆坦克,超过五百个鬼子;请立即支援!”
陈海泉拿过话筒,迫切的呼喊着,他觉得他肯定守不住这里,现在求援,等打不了撤退的时候也有话说。
“你们有一千多人,六门战防炮、八门迫击炮,刚开始打怎么就这样了?你们必须死守,至少要守到天黑,天黑之后,会有援兵,现在,你们一步都不能退!”
冯锷有点冒火,还没开打,陈海泉就嚷嚷着守不住,这货太让人失望了。
“好,冯团长,天黑之前,我于阵地共存亡,希望你不要食言,尽快派人支援……”
陈海泉没办法了,说着大话,挂断了电话。
“来几个人,把炮挖出来。”
“你们几个,马上驾炮瞄准。”
……
蒙乐增放下望远镜,不能再等埋在地下的三门战防炮了,鬼子的坦克速度很快,他必须开炮把他们拦下来。
“负五度,别瞄坦克,瞄准那个拐角。”
蒙乐增大喊着,他不准备用战防炮去追逐高速运动的鬼子坦克,他决定让炮弹在那个拐角等着坦克自己撞上来。
“放!”
“轰、轰……”
两门战防炮怒吼着,穿甲弹在拐角附近爆炸,而鬼子的坦克距离这里仅仅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调整水平,继续装填。”
“放!”
“放!”
“轰、轰……”
不停的呼喊中,穿甲弹的爆炸声不停的响起,两轮过去,三门战防炮的角度完全调整完毕,炮口稳稳的指着那个拐角。
“一门一发炮击,放!”
蒙乐增大喊着,命令三门战防炮不要停。
“前辈,中国人的战防炮,不停的在炮击那里,怎么办?”
战车里面,驾驶员苦着连接问着车长。
“调整速度,看好前面的路,继续前进。”
车长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仰攻的无奈,绕着滇缅公路攻击,坦克和步兵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之所以让驾驶员看着路,是因为被战防炮命中,或许还可以祈祷装甲能扛下来,可是掉下山涧,他们就没有别的命运了,恐怕战车真的成了他们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