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温米尔大怒,恶狠狠地瞪了狱卒一眼,厉声怒斥:“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耽误了我妻子的病,让她出现任何意外,我就陪她一起死!”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的狱卒们不信。这可把狱卒们吓坏了,要是这俩人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侯爵还不扒了他们皮?几个人连忙将月莹牢房的牢门打开,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看看她,怎么样。”开门的狱卒推了推身旁的同伴,同伴手里提着长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问:“喂,你没事吧?”
“我胸口好痛,能不能……帮我找个医生来。”月莹有气无力的说。
“看她这样儿,真是病得厉害。你们看怎么办?”
几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这么晚了,上哪去找医生。就在他们围在一起商议办法的时候,月莹悄悄地从地上爬起来,猛地从背对自己的一个狱卒腰间拔出军刀,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几个狱卒猝不及防,惊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月莹连砍带打,很快都没了声息。
“温米尔,我来了。”月莹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军刀,一手拿着牢房的钥匙,跑到温米尔的牢门前将门打开。此时,牢房里已经炸开了锅,周围牢房的犯人一看有人越狱,也有请求带着一起走的,也有冷眼旁观的,也有起哄乱叫的,乱成一团。两人知道不可久留,一人从尸体旁拿了一把长剑,向着监狱出口方向跑去。
没跑出多远,闻声而来的狱卒就和他们迎头遭遇,双方二话不说,大打出手,这些狱卒哪里是两人的对手,被他们三下五除二统统干掉,两人越过横七竖八的尸体,继续向外跑。
两人逃到门口,温米尔打开门向外张望,刚刚推开一点儿,门外乱箭齐发,温米尔急忙将门关上,气喘吁吁的靠着墙壁。此时他们已别无退路,也没有别的出口可以逃生,如果不能冲破箭雨的阻拦,他们就无法获得自由。
“有了!”温米尔转身冲回走廊,从地上拖起一具狱卒的尸体,将它扛到门边,对月莹耳语几句,月莹连连答应,也跑回走廊上,从一具具尸体旁收集起散落的刀剑,将它们带回门口。
“走!”温米尔将尸体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猛地冲出大门,门外的一排弓箭手乱箭齐发,飞箭接二连三的射在前面的尸体上。待第一排箭雨过去,第二排箭雨未发之时,月莹从温米尔背后闪出来,将手中的刀剑扔向敌群,一把把钢刀利剑打着旋飞向弓箭手们,敌人顿时大乱,弓箭手们无心放箭,纷纷躲避飞来的刀剑,温米尔趁势踢开尸体,和月莹冲上去杀散敌人,继续向外冲突。
“亲爱的,我们就要成功了!再加把劲!”温米尔大声的鼓舞的月莹,两人浑身是血,冲到监狱的门口,大门紧闭。温米尔冲到角门旁,挥剑砍断门闩,拉着月莹冲出监狱大门。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瞬间呆在那里……
成群的剑士与长枪兵堵住了周围的道路,将两人团团包围,周围的制高点站满了弯弓搭箭的弓箭手,两人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感到了一丝绝望,已经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了,他们只有两个选择——束手就擒,或者血战到死。
“阁下,真想不到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用手中的手杖轻轻的敲了敲地面,摇头叹息:“您真的以为,凭借您和夫人两个人就能够逃出这监狱,逃出伊丁城吗?”
“不论如何,我不会屈服于你们,”温米尔上前一步,义正词严的说:“我是游侠出身,平生看重一个义字,绝不会做不仁不义之事,更不会背叛那些曾经与我一起为了追求正义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朋友们。同样,我也不会甘心被你们囚禁于此,今天,我们就来做个了断吧!”
“哈哈哈哈,”男子放声大笑,他不屑的摇头笑道:“您说这些话不觉得迂腐吗?现在是什么样的年代,还谈论什么仁义?有权势,有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失去了权势,即使是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一样会沦为别人的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谈论追求正义?”他冷笑道:“况且,正义与邪恶,谁又有权利去评判呢?”
“温米尔,不必与他做口舌之争。”月莹轻声的对温米尔说,“趁着克洛斯那家伙还没有来,我们先把他抓到手,你去引诱他和你决斗,只要能够控制住他,我们就有机会了!”温米尔赞同的点点头,朗声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一对一较量一番,如果你能赢我,说明你们也是人才辈出,我也许可以考虑你们的要求。”
“和我较量?”男子冷冷一笑,爽快的答应:“没问题,我也正想见识一下您的手段呢。”他让士兵们稍稍退后,让出一片空地,用手中的手杖向着温米尔一指:“请吧。”
温米尔右手按剑,警惕的注视着对手,希望看出对方的破绽,然而对方只是平静的站着,毫无出手的意思,他明白,对手是在等他动手,然后后发制人。
“既然如此……”温米尔决定孤注一掷,他快速接近对方,长剑挟风带雨劈向对方的下盘——对手身着燕尾服,活动起来势必受到影响,温米尔料定他行动不灵,因此专攻他下盘。
“叮”的一声,长剑被什么东西挡住,弹了回来。温米尔吃惊的望着对方,他手中的手杖外面似乎包裹着一层金属外壳,坚硬无比,必要时可以拿来当武器使用,刚才温米尔的一击竟被它硬生生挡了回来。
“呀呀呀,现在已经不是您指挥铁蹄纵横冲突的时候啦!这么硬打硬拼是不行的,让我来教教您如何巧妙制敌吧!”对方说着,手杖在地上一点,一阵烟雾腾空而起,温米尔急忙闪身退避,待烟雾散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和月莹大吃一惊——面前竟然站了四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一起用手中的手杖指着他微笑。
“现在,表演开始了。”对方淡淡的一笑,四个人同时攻向温米尔,温米尔躲过敌人的迎头一击,顺势刺向其中一个敌人的腹部。就在长剑刺中对方的一霎那,男子忽然凭空消失了,温米尔扑了个空,刺击的巨大惯性使他险些摔倒,背后三名男子三面夹击上来,温米尔打了几个滚,狼狈不堪的躲到一边,心下万分惊疑。
“您没事吧?”男子一脸坏笑的问。温米尔擦了擦额角混合着鲜血的汗水,气喘吁吁的盯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男子,思索着对策。
“表演该结束啦,准备谢幕吧!”三名男子一起出手,分三路攻向温米尔,面对上中下三路攻势,温米尔临危不乱,向后跳开躲过下路的攻击,低头让过上路的攻击,长剑迎着对方的手杖刺向对方的身体,由于长剑的长度远远高于手杖,温米尔率先刺中了对手,然而结果和前面一样,对手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是幻象!”温米尔猛醒,然而为时已晚,两名男子分左右再次发动袭击,温米尔腹背受敌,他必须立刻决定迎接哪一方的攻击,如果他选择正确,那么他就能够赢得胜利,否则,他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温米尔!”月莹惊叫着望着丈夫,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老了,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威风凛凛,英勇无敌,岁月虽然没能洗去他心中的桀骜,却迫使他接受衰老的现实,他必须面对衰老带来的一切,包括面前的失败。
“对不起,我赢了。”男子微笑着望着一脸悲愤的比利·温米尔,他最终还是失败了,他的眼睛欺骗了他,一个用心良苦的越狱计划终告失败,他是多么的不甘心哪!然而,一切似乎都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