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千军队驻守苏伊士港,杜学文和薛讷便乘着夜色出发了,他们的目标在北方,在塞得港和亚历山大港。
在陌生的环境里,唐军并没有觉得不适应,哪怕是一直以来都战斗在辽东这种苦寒之地的辽东军,也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无数战马在埃及的大地上奔驰着,一路向北,疾驰而过,这么大规模的行军,想要隐匿行迹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在开罗的大食驻军反应过来之前,奔袭捕杀他们的猎物。
华夏是世界上较早出现骑兵的国家,这么多年的战争积累,对于骑兵战术的运用也早就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在华夏的历史上,早在春秋未期,步兵兴起,各国车步并重的时候,华夏大地上就出现了少量的骑兵,同战车步兵混编,不过当时仅是一种无足轻重的辅助力量。
直到战国时代,骑兵才作为一个独立的兵种出现,当时各大国均建立了骑兵部队,如秦、赵等国均号称“车千乘,骑万匹”,军队作战由步、车为主渐渐转变为车、骑并重。
战国及秦代的骑兵配有齐全的鞍鞯,但是没有马镫,这对马上的格斗战十分不利,所以当时的骑兵主要武器为弓箭,作战以骑射为主,少量的使用青铜剑、戟作战,并且那时已有专用的马甲出现,从后世出土的兵马俑可以看出当时秦军已是采用车、步、骑混合编队,鞍马俑以持弓为主,戴小帽,穿紧腰窄袖袍,披短甲,足蹬短皮靴,装束便于骑射。这一时期兵法中也有了对骑兵使用的论述。《孙膑兵法》就曾说“险则多其骑”。
进入两汉时代,迎来了中国骑兵发展的黄金时代,当时汉朝和匈奴的关系是汉朝向匈奴称臣,因为汉朝在武帝以前和匈奴作战几乎没有打胜过,曾经白登之战汉军40多万军队战败,还有大大小小的各场战役,匈奴普遍用的是骑兵,而中国由于汉以前几百年中一直在打内战,都是各大战国纷争,都适用的步兵和车兵作战,从来没有和善于使用骑兵的匈奴军队作战,再者,在此以前中国包括欧洲都不看重骑兵作战,因为一冶金技术落后,装备上没有适合骑兵的武器和装甲,科技落后没有适合骑兵的马鞍和马镫,所以导致士兵不能长时间骑马,所以从周以后骑兵渐渐的被中原各国淡忘,大多用于侦察,而已匈奴为首的北方民族,因为天生以放牧为生所以在骑兵方面有很大的改进,和利用,匈奴当时的所有正规军基本都是骑兵,匈奴骑射尤为厉害,基本是一箭命毕。
但是汉帝国为了打败匈奴,出于对匈奴等游牧民族作战的需要,骑兵迅速壮大,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下令训练骑兵,军队作战从以前的车骑并重转变为骑兵取代车兵,骑兵成为决定胜负的力量。
由于骑兵作战是中国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所以一切都在探索之中,首先马鞍在战国末期诞生了,但是由于没有马镫战士还是不能长时间在马上作战,后来霍去病研习骑战发明了马镫,保障了骑兵可以长时间在马上作战,至此世界骑战跨越了一个新台阶,中国也是第一个发明出马镫的国家,后来经成吉思汗大军西征传入欧洲,由于匈奴的厉害之处在于骑射,他们的弓箭非常厉害,所以汉朝将领和工匠们将古弩改进,加大射程,和次数,导致可以发三次,或者更多,另一方面将秦朝时期使用的长射箭头,重新找出来,并加以改进,使得当时弩的射程为以前的两倍远远超出匈奴的弓箭射程,再加上匈奴是在马上用力拉弓的同时瞄准,而汉军是在拉好弩后瞄准准确率大大高于匈奴,再加上后来大力训练精锐骑兵,使之可以与匈奴骑兵一较高下,所以导致匈奴的骑射完全失去优势。
《史记》记载:“冠军侯嫖姚校尉霍去病受任骠骑大将军,率万骑出陇西击匈奴右部,历五王国,越焉支山千里,歼敌八九千,斩折兰王、卢侯王,收休屠王祭天金人。”
汉军与匈奴人作战就是一句话,以骑对骑,以快对快,打得你没法躲,或是来不及躲。
由于霍去病对骑兵战的不断研究,他弄出了第一个人类历史上的骑兵战阵,由于汉以前对内作战所以多发展了步兵和车兵战,这些战法讲究配合,而骑兵的战术大部份时间里就是正面突击,长途奔袭,战略合围,断敌后路等等,既使是骑兵战术的祖师爷匈奴人也只有这些,所以骑兵在作战时根本就没有办法列阵,因为如果列了阵,再重逢的时候既要保持阵型不乱,又要保持骑兵的优势冲杀根本不可能,这样只能减低骑兵的激动,冲击和战斗力,所以一直没有人研究出适合骑兵的战阵,但这时的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琢磨出了一种新战术,车悬。
车悬其实也就是突击战术的威力加强版,但比突击要霸道很多,也不像突击哪样一窝蜂似的一拥而上,更注重各骑之间的间隔,配合,等于一个骑兵版的锥行阵,不同之处在于宽度要更大一些,深度窄一些。
由于卫青和霍去病的不断对匈奴作战,使得匈奴帝国在东方难以发展,而且分裂为东匈奴和西匈奴,东匈奴投靠汉朝和汉朝一起对抗西匈奴并且渐渐并入汉朝,而西匈奴因为在东方找不到发展空间,被迫杀向西方寻找新的空间,由于匈奴学会了一部分汉朝骑兵作战方法,再加上他们自身的优势,导致匈奴对西方的什么罗马帝国,高卢,汪达,等等有财富的地方都意味着屠杀,当匈奴人入侵欧洲后欧洲人普遍视匈奴人为野蛮人,他们用骑兵相继将许多欧洲北方民族赶出他们的土地,然后又进攻罗马,使得罗马损失惨重,因此西罗马不得不宣布灭亡,由于匈奴人在东方被中国人痛击打败,使得西方遭受了厄运,在匈奴铁骑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西方民族是生灵涂炭,可见西方的骑兵根本不是东方帝国的对手,最起码在当时是汉朝骑兵天下无敌。
中国历史上最为强盛的骑兵,就要数蒙古骑兵了,蒙古人对骑兵的培养,无疑是极其苛刻的,骑兵的预备役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十五岁从军,七十岁退出兵伍。
《元史·兵制》记载:“十五以上、七十以下、无众寡尽佥为兵。”
蒙古马个头稍小,但耐力极好,而且适应粗放粗养,是相当优秀的一种军马。蒙古骑兵有着超强的机动力,一名士兵往往备有六匹以上的战马,轮换使用,往往一天可以前进近百公里。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其人民生长在苦寒之地,对于恶劣气候的忍耐力极强,物质条件要求很低,有着一般农耕民族无法比拟的战斗力。
蒙古马虽然体型较小,不及阿拉伯、亚利安马速度快、体型高大,但蒙古马适应力强,耐粗饲,易增膘,寿命长,十分适合长距离行军,无后勤保障作战,这些马随处能找到食物,在草原地形能日行军50至100公里,可以终年使役。并且重要的一点是蒙古马的母马哺育期可产奶300至400千克,这成为长时间在外作战,无需后勤保障的蒙古军的一个重要食物来源。
长年骑射的蒙古人能拉强弓,蒙古人的弓用混合的木料和骨头制成,具备很强的穿透力和很远的射程,能在高速机动中,准确射击的蒙古人,还能在短兵拼杀中给予敌人极大的杀伤。因为蒙古人往往自备武器,所以在箭、马刀以外,士兵们还带有自己喜欢的武器如长矛、狼牙棒、绳套等。在护具方面,蒙古人以皮制甲为主,轻便坚固,虽然不如铁甲的防护力好,可是为其赢得了更大的机动性。
蒙古骑兵机动能力强,通常能够调动敌军到预设的阵地进行作战,在进入作战地域前,全体蒙古骑兵下马,牵马而行以保持马力。接近战场两里之内,再上马作战。作战时,留少数兵力于大营看护战马,战马疲惫后可以回营换马再战。
对付欧洲的军队,蒙古人通常会派出几名勇士绕敌人的阵形挑战,引诱对手射箭,待确定敌人弓箭的有效射程后,蒙古骑兵则围绕着敌阵在敌人弓箭射程外攻击,利用蒙古骑兵弓箭射程较远,弓骑兵机动打击能力强的优点轮番打击敌人。等侯敌方阵形因伤亡和疲劳出现破绽时,绕阵攻击的蒙古骑兵可以从任何方向发起致命一击。
欧洲的重装步兵和重装骑兵数量并不多,战斗力与蒙古骑兵相比也没有优势可言,因而蒙古骑兵能以两万骑兵远征而杀死了欧洲近三分之一的人口。
拨都回国时带回了两千车人的左耳。史学家估计一个皮袋可装一百个人耳,两千车的人耳大约为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数。
在骑兵冲锋时,战刀很容易卡在人肉或者是盔甲上,因而蒙古人配备了一种特殊的骑兵武器铁棍。但作战时蒙古骑兵主要还是依仗着世界第一流的骑射水平,用弓箭打败了欧洲各国的联军,在欧洲大地上当了近百年的统治者。
作为一支军事力量,蒙古军队的成功依赖于它的机动灵活、纪律严明和听从调遣。他们没有超人的技术优势,也没有秘密武器。所有的游牧军队都是天生机动灵活,但没有一个像成吉思汗的军队那样纪律严明。
成吉思汗的训言似乎主要是关于军队纪律方面的。后世残存下来的片断表明,对不服从命令的处罚是严厉的,而且军事单位共同对其单个成员的行为负责。
指挥官在战场上有效的协调大兵团运动的能力,是蒙古军事机器的另一个明显证明。如果一支军队没有能够在指定的时间和正确的位置出现,它的指挥官就会立刻被处罚,不管提供什么样的借口也无济于事。
这种严格的纪律,在汉朝以后,除了蒙军,似乎就没有一个国家做到过。历史的公论是“汉以强亡”,而汉军在军事上的成功,任何人只要读一读居延汉简的记录,就会知道他们不成功是没有天理的。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李广,李广的个人悲剧,直接原因就是他没有能够在指定的时间和正确的位置出现,所以他就一定要受到严厉的处罚。任何客观原因都不能成为借口。尽管有些历史学者对汉朝颇有批评,比如认为卫青、霍去病非名将之材,但不管事实如何,其实汉军的成功也的确是不依赖于什么名将、天才的。
而看似简单的事情,也往往是最难做到的。比如说如果宋军能拥有这样的纪律,无论是北宋和南宋,都不会灭亡。如果乃蛮人、克烈人拥有这样的纪律,草原的主人也根本不可能轮到蒙古人。
蒙古骑兵无疑是中世纪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术灵活、智勇兼备、令人生畏的旋风部队。这支蒙古骑兵摆脱了欧洲传统军事思想的束缚,建立了世界上规模空前的宏伟帝国。他们体格强壮,能适应战斗的需要,他们能在快速撤退时回头射击跟在其后的敌人,能够吃苦和忍耐严酷的气候条件,不贪图安逸舒适和美味佳肴。不容忽视的是,训练过程中形成的那种严格的纪律制度,使他们个个都服从命令,严谨不怠,这种中世纪的其它军队中是闻所未闻的。
这支军队的建立应归功于雄才大略的铁木真。正是他把一个许多部落的民族,建成为一个无往不胜的军事组织,也正是由于他出色的组织指挥才能,蒙古各部落的首领尊称他为成吉思汗,意为非凡的领袖。
打了败仗的敌人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竟会被一支游牧部族所征服,因而他们一直错误地坚持认为,蒙古军队是一群声势浩大却又缺乏纪律的乌合之众,他们之所以取胜完全是依靠兵力上的优势。事实上,蒙古军队取胜的秘诀恰恰在于成吉思汗拥有一支前所未有的组织严密,训练有素而且军纪极其严格的军队。
蒙古军队取得作战胜利的基础不是数量而是质量。通常,蒙古军队比它主要敌手的军队规模要小。成吉思汗组建的最大一支军队是他用来征服波斯的那支部队,人数也不过24万。
后来他们用来征服俄罗斯和整个东欧及中欧地区的军队也从没超过15万。简洁单一的组织体制是蒙古军队的显著特征。标准的蒙古野战部队由3个骑兵纵队组成。每个纵队有10000骑兵,大体相当于一个骑兵师,每个骑兵纵队包括10个骑兵连,每连100人,每个骑兵连包括10个班,每班10人。所有骑兵一般都是骑马作战,一旦马匹垮掉,一部分士兵就只好在骑兵部队的掩护下立于马后射箭。
成吉思汗及其剽悍的将领在战术战法上从不因循守旧,蒙军最常使用的作战方法是在轻骑兵的掩护下,将部队排成许多大致平行的纵队,以一条很宽的阵地线向前推进,各主要部队间由传令兵传送消息。当第一纵队遇到敌人主力时,该纵队便根据情况或停止前进或稍向后退,其答卷部队仍旧继续前进,占领敌人侧面和背后的地区。这样往往迫使做人后退以保护其交通线,蒙军趁机逼近敌人并使之在后退时变得一片混乱,最后将敌人完全包围并彻底歼灭。当发现非主力敌军后,附近所有的部队均以此为目标实施突击。这时,有关敌人的位置、兵力、运动方向等全部情报都被迅速送往总指挥部,估后再转给各野战分队。
如果敌人不多,则由靠得最近的指挥官立即率部迎战。如果敌人规模太大,无法马上吃掉,那么蒙军主力便在骑兵掩护部队的后面迅速集结,然后高速前进,在敌人还来不及集结兵力的时候就将其分别击溃。标准的蒙军战斗队形是由5个横队组成,每个横队都是单列的。各横队之间相隔很宽的距离。前两个横队都是重骑兵,其余为轻骑兵。在这5个横队的前面。另外还有一些轻骑兵负责侦察、掩护。当敌对双方的部队越来越靠近时,位于后面的3列轻骑兵便穿过前两列重骑兵之间的空隙向前推进,经过仔细瞄准后向敌人投射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标枪和弓箭。
接着,在仍然保持队形整齐的情况下,前两更重骑兵先向后撤退,然后轻骑兵依次退后。即使敌人的阵线再稳固,也会在这种预有准备的密集箭的袭击下发生动摇。有时光靠这种袭击就能使敌人溃散,不必再进行突击冲锋,那么样就下令让轻骑兵撤退,由重骑兵发起冲锋。
命令的传送方式是白天采用信号旗和三角旗,夜晚则采用灯光或火光。作战时,各个骑兵队靠得很紧。但是如果位于中央的部队已经跟敌人交战,那么两翼部队便向侧翼疏开,绕向敌人的两侧和后背。在进行这种包抄运动时,常常借助烟幕、尘土来迷惑敌人,或者利用山坡或谷地的掩护。完成对敌人的包围后,各部即从四面八方发动攻击,引起敌阵大乱,最后将敌人击溃。蒙古人在作战中善于运用计谋和策略,这一点使他们在作战时往往非常占先,减低了自己的损失,增加了敌人的伤亡。比如,作战中蒙军常使用烟幕。他们常常派一支小分队,在草原上或牧民居住区烧起大火以迷惑敌人,掩蔽自己的作战意图或行动。蒙军首领常常先派一支先锋队持久战敌人,打完后撤,引诱敌人尾随。撤退可能会持续几天,敌人发觉自己已落入蒙军的陷阱,已无路可逃了。
周密广泛的情报系统对于蒙军取胜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蒙军每次作战所采取的战术都是预先周密细致辞地计划好的。情报系统是参与制定作战方案的一个重要部门。作战方案的制定首先要对完整而又准确的情报进行仔细研究和分析。蒙军情报网遍布欧亚大陆,其机构之词庞大,工作之周密超过了中世纪的所有国家。
间谍一般都是披着商贾的外衣从事情报活动的。一旦对情报作出了分析估计,整个战役的进行路线便被确定下来,并指定各骑兵纵队的路线和作战目标,下级指挥官在不违背整体作战方案的前提下有一定的指挥权。
命令的传递和战斗情报的交换通过信心令兵迅速敏捷地往来于作战总部和下属部队之间实现,这就确保了各级指挥机构的直辖市统一,同进使成吉思汗绐终能亲自指挥最大范围内的作战行动,直至战争的最后胜利。
成吉思汗及其继承者的功绩在于建立起了一支以弓箭、长枪为主要武器,以骑兵为主体的蒙古军队。这是一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有着良好纪律养成以及绝妙无双的军事体制的军队。他们穿梭懂得并充分运用突然袭击和灵活机动的作战原则,同时采取智取计赚的战术手段。战争实践证明,这的确是一支令人生畏的所向无敌的旋风部队。他们当时可以说相当于后世的装甲部队,一昼夜可以机动100公里,集火力机动性与一体,他们在远距离上用弓箭,等一旦冲进就是轻装骑兵,这样的能力不是一般部队能够比较的,所以在历史上他们的战绩最辉煌。
蒙古骑兵之所以无敌天下并不是靠刀枪,而是靠弓箭。蒙古人拥有当时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配合蒙古骑兵的机动力,使得蒙古人得以纵横欧亚,无人能阻。
蒙古人极其擅长被古罗马人称为“安息人射箭法”的战法,即骑射者一边逃走,一边向后方的敌人射箭。这种战术的精髓在于一从远距离攻击敌人,二持续不断的攻击敌人,三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在这种攻击下不论敌人的精神和装甲多么坚强,彻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当时欧洲骑士大多配备重盔重甲,虽然近战时十分强大,机动力却根本无法和蒙古骑兵相比。如果碰上蒙古骑射手,不仅追不上,连逃都逃不掉,只有作箭靶子的份。而且蒙古骑兵不像欧洲骑士那样完全依赖强攻,他们只有当先用弓箭把敌人杀伤大半时才与敌人短兵相接。
蒙古骑兵就靠这种战法,在多瑙河畔大破欧洲最精锐的十万匈牙利大军,杀敌七万余,用弓和箭演奏了一曲“红色多瑙河”,几乎彻底消灭了欧洲的抵抗力量。
事实上,蒙古军队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狼牙棒。欧洲骑兵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但蒙古骑兵的战略战术则是欧洲骑兵远远不及的。
欧洲军队的战斗无论多大规模的军队都是在很小战场内进行的。而且,欧洲军队有惯常的骑士之风,崇信正面一对一的堂堂正正的战斗,当他们遇见可以把百里方圆的地方做战场,且习惯迂回的蒙古军队时,他们的确是碰上了无法想象的战争蒙古人西征时,在发生大部队与敌正面遭遇的时候,蒙古骑兵也会迅速排成战术队伍发起正面的攻击。其战术队形通常是排成五个左右的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相距很宽的距离。这样形成了远远大与对手的宽大正面。前两个横队是重骑兵,其余为轻骑兵。在此之外则还有大批的游骑四处做表面上无意义的运动。
双方军队在靠近后,蒙古军队的轻骑兵会突然从前排的重骑兵横队的巨大空隙间以极高的速度冲出,向西方的敌人投射长矛和从中原学来的毒箭。几次齐射后,重骑兵队伍迅速后退,接着轻骑兵也迅速后撤,并回到原来的位置。而遭到攻击的西方军队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很难迅速回击,必须保持队形的严密向前推进,否则无法利用自己的优势杀伤蒙古兵。
通常蒙古军队的骑兵只要一两次这种冲击就会让敌军军心动摇队形混乱。而这种反复的攻击蒙古兵可以不论白天黑夜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要太严整,蒙古兵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新排列整齐。一但敌军队形混乱军心动摇开始后撤,则宽大的蒙古骑兵队形就会迅速变成包抄队形,对敌军进行近距离的砍杀。
蒙古军队在骑兵快速大纵深地前进时,遇敌坚固的城堡,通常只留少数部队监视以待后续的攻坚工兵,大部队仍继续高速前进,使后方的敌人根本无法作出战争准备。
《黑鞑事略》曾对蒙古骑兵有过一番详细的描述:其骑射,则孩时绳束以板,络之马上,随母出入;三岁索维之鞍,俾手有所执射,从众驰骋;四五岁挟小弓、短矢;及其长也,四时业田猎,凡其奔骤也,立而不坐,故力在跗者八九,而在髀者一二。疾如飚至,劲如山压,左旋右折,如飞翼。故能左顾而射右,不持抹秋而已。
其步射,则八字脚步阔而腰蹲,故能有力而穿札。
其军,即民之年十五以上者,有骑士而无步卒,人二三骑或六七骑谓之一(纟斗)。武酋、健奴自鸠为伍,专在主将之左右,谓之八都鲁军,曩攻河西女真诸国,驱其入而攻其城。
其军器有柳叶甲、有罗圈甲、有顽羊角弓、有响箭、有驼骨箭、有批针,剡木以为栝,落鹏以为翎;有环刀,效回回样,轻便而犀利,靶小而褊,故运掉也易;有长、短枪,刃板如凿,故着物不滑,可穿重札;有防牌以革编绦,否则以柳,阔三十寸,而长则倍于阔之半;有团牌,时前锋臂之,下马而射,专为破敌之用;有铁团牌,以代兜鍪,取其入阵转旋之便;有拐子木牌,为攻城避炮之具。每天酋头项各有一旗,只一面而已,常卷常偃,凡遇督战,才舒即卷。攻城则有炮,炮有棚,棚有纲索以为挽索者之蔽,向打凤翔,专力打城之一角,尝立四百座,其余器具不一而足。其长技,弓矢为第一,环刀次之。
其军粮,羊与马。马之初乳,日则听其驹之食,夜则聚之以,贮以革器、洞数宿,微酸,始可饮。才犯他境,必务抄掠,孙武子曰“因粮于敌”是也。其行军常恐冲伏。虽偏师亦必先发精骑,四散而出,登高眺远,深哨一二百里间,掩捕居者、行者以审左右前后之虚实,如某道可进、某城可攻、某地可战、某处可营、某方敌兵、某所粮草,皆责辨哨马回报。如大势军马并力胃集,则先烧琵琶,决择一人以统诸部。
其营必择高阜,主将驻帐必向东南,前置逻骑,鞑语“托落”者,分番警也。帐之左右与帐后诸部军马,各归头项,以席而营。营又贵分,务令疏旷,以便刍秣。营留二马,夜不解鞍,以防不测;营主之名即是夜号,一营有警,则旁营备马,以待追袭。余则整整不动也。惟哨马之营则异于是,主者中据,环兵曰表,传木刻以代夜逻。秣马营里,使无奔逸,未暮而营,其火谓之“火铺”。及夜则迁于人所不见之地,以防夜劫,而火铺则仍在于初营之所,达晓不动也。其阵利野战,不见利不进。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不挠,可里万众;千骑分张,可监百里;推坚陷阵,全藉前锋;衽革当先,例十之三。凡遇敌阵,则三三五五四五,断不簇聚,为敌所包。大率步宜整,而骑宜分。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故其骑突也,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雷逝,谓之“鸦兵撒星阵。”其合而分,视马之所向;其分而合,听姑诡之声以自为号。自迩而远,俄顷千里。其夜聚。则望燎烟而知其所战。宜极寒而无雪,则磨石而祷天。
其破敌,则登高眺远,先审地势,察敌情伪,专务乘乱。故交锋之始,每以骑队轻突敌阵,一冲才动,则不论众寡,长驱直入。敌虽十万,亦不能支。不动则前队横过,次队再冲。再不能入,则后队如之。方其冲敌之时,乃迁延时刻,为布兵左右与后之计。兵既四合,则最后至者一声姑诡,四方八面响应齐力,一时俱撞。此计之外,或臂团牌,下马步射。一步中镝,则两旁必溃,溃则必乱,从乱疾入。镝或见便以骑蹙步,则步后驻队驰敌迎击。敌或坚壁,百计不中,则必驱牛畜或鞭生马,以生马搅地,敌阵鲜有不败。敌或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则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敌劳动。相持既久,必绝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动,则进兵相逼。或敌阵已动,故不遽击,待其疲困,然后冲入;待其兵寡,然后则先以土撒,后以木拖,使尘冲天地,疑兵众,每每自溃;不溃则冲,其破可必。或驱降俘,听其战败,乘敌力竭,击以精锐;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诡弃辎重,故掷黄白,敌或谓是城败,逐北不止,冲其伏骑,往往全没。或因其败而巧计取胜,只在乎彼纵此横之间,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胜则尾敌袭杀,不容逋逸。其败则四散迸,追之不及。
总的来说,蒙古骑兵本身的特点就是技术过硬,吃苦耐劳,具有极强的纪律性,作战时善于长途奔袭,能够合理的结合地形要素,把握最佳时机,几乎具备了骑兵的所有优点。
这也是为什么杜睿一直以来对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法极其推崇的原因,当初还只是个白身的时候,杜睿就曾将重新组建的飞虎军当成了他的试验田,灌输的战法就是后是蒙古骑兵的战术。
杜睿第一次运用就是在西征高昌之时,当时他率领初出茅庐的飞虎军,奔袭穿越数千里沙碛,突然就出现在了高昌城下,将鞠文泰活活惊死。
后来无论是灭吐谷浑,征伐契丹,平灭三韩,扫平吐蕃,还是之前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连番争斗,杜睿都将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法,运用的如火纯青。
可以说,杜睿剽窃自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术,如今早已经深入人心,此刻杜学文和薛讷也是一样,杜学文学自杜睿,自然承袭杜睿的衣钵,这种骑兵的奔袭战术,可以说已经渗透了他的血液之中。
从苏伊士港到亚历山大港,足足有两千里之遥,杜学文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便完成了这种急行军。
几乎在杜学文兵临亚历山大港的同时,远在开罗的哈马德里才得到了消息。
“有唐军在苏伊士港登陆!?”
哈马德里闻讯不免大惊失色,跳将起来,疾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那个从苏伊士港逃回来败兵的衣襟,厉声吼道:“怎么可能,唐人不是在图尔吗?他们不是要向叙利亚进军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苏伊士港!还有我的弟弟呢?哈萨尔在哪里?他在什么地方!?”
那个报信的溃兵不敢隐瞒,泣道:“哈萨尔将军他……他……他已经回归了真主的怀抱!”
哈萨尔死了!
哈马德里闻言彻底惊呆了,他自己的弟弟,他最是了解,在战场上的悍勇不比他差,当初穆阿维叶征伐埃及,哈萨尔在攻陷开罗的战斗当中,第一个登上城墙,死在他手里的拜占庭人不下百名。
“哈萨尔怎么会死?唐人进攻苏伊士港,你们为什么不来报信,你们有两千人,唐人就算是再怎么强大,你们至少也能抵抗几天的时间!”
溃兵苦着一张脸道:“将军!我们不是不想来报信,实在是唐人太厉害了,他们只用了不要一刻钟就把港口攻陷了啊!”
“什么!?”
“胡说八道!”
“真主的勇士怎么可能这么不禁打!”
“你在说谎,你这个胆小鬼,我要杀了你!”
城主府内的一众阿拉伯将军纷纷叫嚷了起来,有的甚至将手都按在了刀柄上,要是这个溃兵不给他们一个解释的话,就要让他身首异处。
溃兵见状大惊,忙道:“我没有说谎,全都是真的,唐人有操控雷电和火焰的能力,他们的战船喷出阵阵白烟,紧跟着港口就发生了火灾,大火还伴随着雷电的轰击,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反击啊!”
“放屁!”
“胡说八道!”
“你是在为你的胆小找借口!”
“伟大的真主是唯一的神,唐人怎么可能会操控雷电和火焰,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我……我没有说谎,我说得全都是真的,哈萨尔将军就是被一颗流星击中才战死的!”那个溃兵眼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将军朝他围了过来,赶紧大声的解释着。
“都住手!”哈马德里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溃兵不是在说谎,不过唐军也不是真的会操控雷电和火焰,那肯定是唐人发明的新式武器,一定是这样。
正在此时,一个大食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面带惊恐的大声道:“将军大人!有人来报信说,唐人前几天出现在了他们的村镇旁,正一路朝着北方疾进!”
北方!
哈马德里一愣,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一个词一一亚历山大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