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处处透漏着一股诡异,让人无从琢磨。
张老三这样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突然间就发了疯,杀了自己的一家老小,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了进去,谁也无法想通,张老三为什么会这样做。
正当众人全都唏嘘不已的时候,村长二秃子又爆料说,当时有人曾经见过张老三最后一面。
大约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见到张老三的是我们村一个姓董的放羊老汉,他每天的习惯都是早晨五六点钟,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赶着一群羊到附近的山上啃荒草,就是在那一天的早晨,董老汉看到张老三出现在了离着狼头沟不远的地方,当时,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一片朦胧,隐约中看到张老三还有另外几个人从狼头沟的方向走了过来,当时那董老汉也不确定来人便是张老三,就窝在一个山沟沟里仔细瞧着,就看到像是张老三的那个人和另外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董老汉也没有听到什么。
当时,董老汉还在纳闷,这一帮人到底是干啥的?大清早,天还没亮,在这荒山野岭的聚在一起,说不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是,那几个人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就只有张老三一人朝着高岗村的方向走来。
似乎,当时的张老三也发现了董老汉的存在,因为他放的那几头羊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白花花的一片。
不过张老三像是畏惧什么,走的时候像是故意躲着董老汉,绕了好大一段路,躲开了董老汉,这才回到了高岗村。
董老汉那天晚上似乎看到张老三身上还背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距离远还是没有看的清楚。
张老三一家的灭门惨案,村子里不少人都被警务人员录过口供,董老汉确实是最后一个见过张老三的人,自从那一次之后,谁也没有见过张老三从他家的那个二层小楼出来过。
张老三这个人行事很低调,之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些神秘兮兮的,这几年发了财之后,更是不怎么跟村子里的人交往,甚至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至于那天早晨,跟张老三在狼头沟附近说话的那几个人是谁,根本无从查询,警方也试着去寻找跟张老三有来往的那几个人,却发现什么线索都没有,甚至张老三的巨额金钱来源也找不到任何头绪,他的钱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张老三本身就是一个迷。
但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就是狼头沟附近,就成了高岗村的一个禁地,人人谈之色变。
狼头沟的历史并不算悠久,甚至高岗村的历史也很短暂,充其量也就一百几十年,狼头沟以前算得上是一个乱葬岗子,埋了不少逃难的饥民,陆续几十年来,不少夭折的小孩也都草草掩埋在那里,只是最近这十几年,随着科技和医学的进步,已经很少出现有小孩夭折的情况,那狼头沟更是罕无人迹,被无数荒草和树木掩盖。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嘱咐我们这样的小孩,不要去那个所在,怕沾染晦气,还有可能被冤鬼缠身,在农村,尤其是我们这种半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邪乎事儿经常出现,小孩一有点儿头疼脑热,高烧不退的情况,都往撞邪那方面去想,甚至于到了晚上,大人也不让小孩子们出门。
狼头沟,绝对算得上一个禁地,我长这么大,虽然知道狼头沟在什么地方,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有了张老三一家的惨状之后,狼头沟这个地方更是一提起来,都让人感觉后脖子丝丝的冒凉气。
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柱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突然就提议去狼头沟逛一逛。
当我们几个人一听到柱子这个提议的时候,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看到我们几个都不说话,柱子在一旁便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们一个个平时都牛哄哄的,咋一说去狼头沟都蔫了呢?你们要是怕就当这事儿我没说。”
志强平时胆子较小一些,这会儿虽然喝了不少白酒,脑子确还清醒一些,当即便道:“我说柱子,你脑子没事儿吧?今儿个可是大年三十,家家喜气的日子,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得,跑到那狼头沟找什么晦气?”
“就是,这小子就是吃饱了撑得,这大晚上的,那荒山野岭,天又这么冷,在家里带着多暖和,去那不是找罪受么?”小旭也在一旁附和道。
“行了,啥也别说了,一个个都是胆小鬼,这一年年的,每年大年三十晚上都这一套,早就腻歪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那转悠一圈再回来,真想不通,那地方究竟有啥好怕的,你们一个个一提到那地方吓的都那副熊样儿……”
说着话,柱子就端起了桌子上半杯白酒,一口就闷了,胡乱的一擦嘴,就摸起了棉袄要出门。
看来这小子真是喝大了,他就是一愣头青,几杯猫尿下肚,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
都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被这小子说成是胆小鬼,谁心里也不服气,小旭紧接着站了起来,跟柱子道:“你小子说谁胆小鬼呢?不就是去狼头沟么?我跟你一起去,谁怕谁特么是孙子!”
得,这俩哥们都喝大了,说去就去,酒壮怂人胆,脑子一晕,完全将张老三一家惨死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我虽然不信邪,但是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是保留一分敬意的,能不招惹就尽量不去招惹,万一惹祸上身,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当下看这两个愣头青要去那狼头沟,我立马就起身,拦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说道:“我说,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家伙一年到头聚不了几次,能不能改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