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之苦笑:“我不是和师父你都说过了,我王家以前得罪过一个鬼神。只是没有和你说过,那鬼神便是钟山君……”
“钟山君?又是哪个神君?”刘胜之有些诧异。
钟山君?那是谁?莫非是在南京,也就是建康的一位神祇?
这般想着,却不动声色,只是问道:“莫非那刚才白虎,那是钟山君派来的?”
“是!”王辰之低头说道:“钟山君是当年的东吴的保护神,便是本朝也是多有祭祀的……”
虽然不知道这钟山君到底是谁,但是刘胜之听了心中,却又是微微一凛,莫非自己又得罪了某位大神?
这个“又”字用的当真好!
刘胜之自我解嘲,看起来自家的得罪的大神已经不少了。甚至有些虱多不痒的境界了!
想想看,自己把那象天子可是得罪了。又得罪了佛教的一众和尚。
现在再得罪了一个什么钟山君,却当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又斜眼看了王辰之一眼,心道,好你个家伙,居然敢坑我。
明明只说是让我帮忙治病,其实居然是这般……
不过,那什么钟山君既然早已经得罪了。刘胜之自然不会去蠢得分辨什么,让王家不领自家的恩情。
那才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稍稍做了一番矜持,却也不多说。
只是这次再不大意,逼着王辰之把钟山君的来历给交待清楚。
王辰之就讪讪然的笑,知道刘胜之已经暗蕴怒火,就老老实实地把,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钟山君的根脚说个清清楚楚。
原来琅邪王氏和那什么钟山君本就有着恩仇,历代纠结不清。
早在王献之小女玉润两岁时候,就生了一场怪病,差点病死。其实却是差点被那钟山君接走,作为妃子。
后来请了钱塘杜子恭出手,方才挡住了钟山君。保住了王玉润的命。
但是,杜子恭之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继任杜子恭道统的孙泰,造反起事,被朝廷攻灭所杀。
然后孙泰侄子孙恩,再继承了道统。更是野心勃勃,自称天师。甚至要建立地上道国!
如此一来,王家只能请别的高人道士,来对付那钟山君。
只是,钟山君同样是江左最为强大的鬼神。在东吴时代,就被孙权封为钟山之神。
而且据说,是这钟山君自己施展法力神通,搅的整个东吴没有宁日。硬生生的逼着孙权封其为钟山君的!
这般淫威滔天的一方神灵,便是王家却又哪里能够请得来对付的人物?
要不然,王辰之也不会放下对刘胜之的仇恨。巴巴的跑去江下县那等穷乡僻壤,去请他来救人了。
听了这么多,刘胜之忽然神色一变,总觉着那什么钟山君的事迹有些耳熟。不由骇然问道:“等等?那钟山君可有名字?”
“蒋歆,字子文。三国时广陵人,汉末为秣陵尉,追逐强盗时而阵亡。
后来东吴初年,有人看见蒋歆在大道上乘坐白马,手执白羽扇,侍从左右跟随……”
王辰之还在说着钟山君的来历!
刘胜之的脑袋之中,却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记一般。嗡嗡作响!
尼玛,这是坑爹呢!坑爹呢,还是坑爹呢!
说起蒋歆,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说起蒋子文,刘胜之若是不知道,简直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去了。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华国人都应该听过其名字。
好吧,也许他的名字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其后世的神职,却是大大有名。
十殿阎罗之一!
刘胜之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惹到这般人物身上,一时间甚至当真有着立刻转身出去,掐死王辰之的冲动。
“师父,你没事吧?”王辰之见刘胜之脸色有些不对,不由心中忐忑的问道。
刘胜之强笑着,既然已经得罪了那钟山君,多想却是无益。现在总要买好王家,要不然可就真成了两面不讨好了!
反正已经到了新安山,又灭了那白虎精。这个时候,刘胜之还能拍拍屁股转身回去不成?
也罢,也罢。事已如此,还是抱紧王家的大腿才是。
想到此处,刘胜之却也懒得再说,只是道:“先上山看看去再说……”
刘胜之见到王献之的时候,就是一阵微微惊愕。
肝通于木,魄之处也。左目为日,右目为月。因此降服青龙之后,并不像是降服心火朱雀那般,气力体质大增。
最重要的改变,一是身体之中,历年所堆积的毒素杂质,尽数排出。
二便是刘胜之的目力加强。原本有着一些近视,尽数恢复不说。目力更是远超旁人,甚至暗夜之间,也能视物!
最为重要的是,刘胜之的望气术忽然之间,一下子更加厉害了数倍。
原本很多人的气,刘胜之望不出,或者只能看个大概。但是现在,却能够清晰看见。
就比如眼前的王献之,若是以前这般贵人。顶上有着青紫之气,如果坚持用望气术去看,那是会晃瞎眼睛的。
但是,现在刘胜之就看得分明。微微有些摇头。
在两个时空,这是刘胜之所见过的人之中,气运最为强大的。
也许刘裕是以后的开国太祖,刘穆之是宰相。
但是现在都还没有发迹,远远不及眼前此人。
而且其人除了青紫色的贵气之外,更有着一道光华灿烂的白气冲起,更是耀眼。
这是才气,足以名留青史。甚至在两千年后,还是人尽皆知的这种。
王羲之王献之这父子二王的名声,在后世的,没有听说过这名字的很少很少。除非是老外!
然而,让刘胜之是摇头的却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此人福禄都是顶尖的,但是命火黯淡,不过风中残烛。顶多怕也就是半年,几个月的命了。
但是现在的王献之还算颇为年轻,也不过四五十岁而已。
不过,刘胜之算算。似乎在这个时空轨迹之中,王献之应该多活了几年。原本其应该在四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