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由于大雾霾事件后“大气污染”相关法案的出台，贝克兰德上空云层变淡变稀薄了一些，绯红之月的光芒让昏暗的街道明亮了少许。
然而，西区威廉姆斯街5号，薇拉殿下的别墅内却是浓雾缭绕，阻挡住了一切窥视。
“那头老龙在这次谋划失败后，已经认清了一些事，轻易不会再去招惹你了。”薇拉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看向不远处的艾布纳道，“另外，祂还特意提起，那只箱子以及拿着箱子的小姑娘都由你处置，当作这次冒犯的赔礼。”
艾布纳在结束了和奥黛丽的小会后，就赶来了这里，想要了解一下昨夜事件的后续，此刻闻言，不由得哂笑一声道：“‘空想之龙’还真挺会给顺水人情的……”
要知道，伊思兰特和“堕落之箱”本就是他的战利品，用这个来赔罪属实显得小气了。
“当然不止这些……”薇拉殿下摇了摇手指，补充道，“祂还承诺了一件事，提供了一个情报，给予了一个建议。”
“承诺、情报和建议？分别是什么？”艾布纳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承诺是，祂会在未来合适的时候，将‘傲慢’的身份转送给你……
“而情报，则是关于驻扎在‘康斯顿城’的‘暴食’先生的。
“祂说，这位先生依靠一件与‘暴食’匹配的封印物，已经活了至少500岁……只是他一直在改换身份，所以很少有人察觉，若非他的心灵在渐渐衰朽，就连天使层次的巨龙也发现不了。”薇拉很快就将“巨龙之王”的承诺和情报讲述了一遍，只余下“建议”没有说。
“傲慢”的身份吗？在适当的时候确实比较有用……比如“坑”乔治三世的时候……
康斯顿城的“暴食”先生？这个情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
嗯……我目前“任务列表”里唯一和康斯顿城相关的事项，只有调查“西莉卡”死亡原因……难道这位活了500多年的“暴食”先生和西莉卡的死亡有什么关联？
至少是一个重要的嫌疑人或者线索提供者，否则“空想之龙”不会特意点出他来当作“赔礼道歉”。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再次看向薇拉，询问道：“最后的建议是什么？”
薇拉张了张嘴，努力了几次后，才摇摇头道：“祂的建议涉及到那一位，即便我用‘雾气’遮挡，以目前仅为‘天使’层次的程度，也没法说出口。
“那个建议，祂不介意我知道，但不能告诉你。”
说着，薇拉指了指窗外的夜空，又接着道，“在我看来，祂应该是故意如此，来破坏你对那一位的信任，”
某件涉及女神，且我目前还不能知道的事情吗？很简单的离间计，但却直指人心啊！
当然，即便没有祂这一手，我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一位神祇……这手段其实也就恶心恶心人……无论是我，还是女神，在现阶段都不会太在意。
艾布纳微微摇头，对所谓“建议”也便失去了兴趣。
薇拉见此眯了下眼睛，旋即又恢复如初，只提醒道：“‘巨龙之王’可不是什么大度的存在，祂这次吃了亏，虽然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有其他动作，但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你要小心。”
“我明白！”艾布纳郑重点了点头。
实际上，被两位女神标记，还随身带着一个天使层次分身的艾布纳并不如何担心这个。
接下来，艾布纳在和薇拉复习了一番“黑皇帝”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的知识后，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薇拉才收回“雾气”，独自望着天上的绯红，无声自语道：
“在他成为序列3，神性进一步巩固之前，不能再和他近距离接触了……一旦打破平衡……算了，有那一位盯着，也不太可能发展到那一步……”
……
周五上午，拜亚姆郊外的一座庄园内。
有着明显费内波特人特征的奥克法·康纳克里斯在安德森的介绍下，以9000镑的价格，将“丧钟”左轮卖给了克莱恩。
在介绍完这把左轮的优点和负面效应后，这位有点发胖，脸蛋圆圆的，看起来颇为和蔼的中年男人又补充道：
“对了，它只是携带的话，问题不大，仅仅容易口渴，多喝水多去盥洗室就能解决。”
这下子格尔曼总去盥洗室也算有了“合理”的理由……克莱恩自嘲了一句后，“嗯”了一声道：
“我试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成交。”
他当然不是要真的试枪，这会让他凭空多上一个弱点，他的方法是用灵性探索结合占卜测谎的手段来检查，做得相当坦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奥克法和安德森的目光。
等等再到灰雾之上做个确认……不过，奥克法应该不敢骗我，他肯定很害怕疯狂冒险家事后的报复，毕竟他已经回归安稳平静的生活，有妻子有孩子……克莱恩将“丧钟”放到桌上，提起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预先从灰雾之上带到现实世界“散味”的9000镑巨款。
奥克法接过这些钱，快速点数了下，初步确认了真假和总额。
在和安德森互损了几句后，奥克法刚想让男仆送他们离开，却听到面前的冷酷冒险家平静地说道：“能不能借用一下盥洗室？”
奥克法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完，他就叫过一位仆人，让其引领克莱恩去了一楼角落的客人专用盥洗室。
等克莱恩的身影完全看不到后，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丧钟’的副作用那么快就起效了？这不对啊……难道是太久没有使用，导致效果有了积累？”
安德森张了张嘴，嘿了一声：
“奥克法，你也许该向另一个方向猜测……比如，这会不会是他自己身体的问题？
“要知道，在未来号上的时候，他就总去盥洗室。”
“你不担心格尔曼会给你一枪吗？”奥克法显然很了解最强猎人的挑衅天赋，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胆大到影射疯狂冒险家的肾脏问题。
“啧，他虽然冷酷疯狂，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安德森“啧”了一声，“只要是事实，他不会否认的。”
奥克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果断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要知道盥洗室就在拐角，以疯狂冒险家表现出的实力，没准能听到。
事实上，克莱恩确实听到了，只不过他此时虽然恨不得给安德森一枪，但还是得先接过了“信使”小姐送来的信件。
是的，他之所以会进入盥洗室，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信使”小姐给予的“提醒”。
——自从莎伦成功进阶半神，并和“信使”小姐交流过一番后，后者就变得“礼貌”了许多，至少从灵界钻出来前会提前给克莱恩一些“警示”。
克莱恩随即快速浏览了一遍书信，弄清楚了寄信者是达尼兹，这位“知名大海盗”称“冰山中将”有事情要找他，并希望他能确定见面时间和地点。
视线刚离开信纸，克莱恩就听到“信使”小姐蕾妮特·缇尼科尔的四个脑袋依次说道：
“想要……”“见你……”“的人……”“是……”
“那个……”“怀着……”“魔鬼……”“的怨魂……”
怀着魔鬼的怨魂？这组合有点惊悚啊……是在说谁？
等等，我记得艾布纳曾和我提过一次，“苍白上将”玛利亚身体里封印着“魔鬼”特性，而且她作为那场十一年前实验的五位幸存者之一，很可能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圣洁”……
另外，这很不神秘学啊……我的信使居然还能兼职探子？嗯，说起来，祂还去帮艾布纳当过打手来着，就是收费有点小贵……克莱恩边吐槽边思索着说道：
“您探查了‘黄金梦想号’？”
“莎伦……”“请我……”“帮你……”“预警……”蕾妮特手里的脑袋盯着克莱恩，又一次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