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她过了会儿,竟然打过来了,呵,真她妈的搞笑,她打过来,我接了,她轻声地问了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能别喝酒吗?”我说了句:“到底哪一个才是你?”“什么?”她很柔弱地说了句,然后就说:“小颜,你听姐的话,也许你很恨我,可是我们分手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知道吗?”“呵!”我冷笑了下,冷冷地问她:“姚莉莉,你他妈的告诉我,我刘颜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什么?”她听了这个,沉默了下说:“我不想你变成这样,你对我说粗话吗?”我又是一笑说:“姚莉莉,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又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我怎么了?”她听了这句,突然有点紧张。
“你没怎么,是上帝怎么了,是他妈的这个社会怎么了,不是你怎么了!”“我听不明白你的话,真的,你别这样任性了,我希望你做个男人,即使我们不在一起,最近SKS业绩不是很好吗?投资了不少工程!”她说着这些话。
“你少他妈的管!”我对她说着。
“请你不要再骂我,我是孤儿!”她竟然傻傻地说。我一抬声说:“难道你他妈的要骂我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子,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清楚!”她的盛气被压下去了,如果在以前,她不会容忍我这样的口气对她,可她那天完全容忍了。
“说!”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我,你跟李局长什么关系?”她沉默了,不说话。
我开始自信,我麻木地笑着说:“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她不但没告诉我,反而把电话挂了,一句话都没说。
她挂了电话,我又接连打过去,打了第三次,她接了,我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说:“怎么了,不敢说吗?你个贱——”“你骂吧,我是贱货,是婊子,我什么都是,你骂吧,骂完后,你好好休息,你以后都好好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他妈的婊子!”“你就是!”我接着她的话说:“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贱人,你会玩是吧,那样玩很有意思是吧,拍得很漂亮,好淫荡,够味!”她听了这个,突然哭了,哇的声哭了,接着她就挂了电话,这以后,不管我怎么打,她都没接。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我骂过她,心里还是不痛快,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心里好恨,恨所有人,那些混蛋。
我无法原谅她了,我只有一点点去承受那痛苦。
我甚至想到了报复,想到了一切男人发疯时的行为,我那时候想再也不要见到她了,因为我不能打她,也不能当着她的面骂她,可是因为横江的经济年会,我还是见到了她。
2005年的元旦,横江召开年终经济总结会议,以及规划2005年横江经济总体目标。横江市政府召开了年度经济工作报告会议,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主持。
我们这些横江商业界的负责人,基本上都到场。我带着琳达去的,一个洋妞跟我走到哪里,都会迎来许多目光,并且很多人都认识我,知道我们的来头。
会议是以酒会的形式召开的,一人一个圆桌,大堂里摆了很多桌,有点国家领导人举行茶话会的味道。
入场后,虽然对那个人十分痛恨,但还是不自觉地随处望了下。在与一些商业界朋友握手的时候,一些年龄大的人都在说着我如何年少有为,管理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在那年年末,我个人SKS公司进账5000万,加上我一进入SKS公司所得的5000万,我个人的账户资产达到一个亿。如果再加上公司股份,那是二十亿,当然其他的钱也许并不会一定属于我,如果我离开了SKS,做了对不起彼得先生的事,也就是我们解除和约,我会损失20多亿。
坐下后,琳达坐在我的旁边,她小声地问我:“总经理,为什么桌子圆着坐?”我呵呵一笑说:“我们比较圆滑!”她还是不理解,我跟她解释了半天,她说:“哦,美国人比较公正,所以是正方形的!”我辩解道:“美国圆桌子多的是!”她呵呵地笑。
我跟琳达随便聊着。
圆桌子放姓名牌跟方形桌子放姓名牌不一样,圆桌子的姓名有一少半是我看不到的,因此我并不知道对面还有几个空位置是谁的。
我们那桌基本都到齐了,还剩下两三个人,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她,我似乎有预感,我们坐到了一个桌子上。
果然,当我一转脸的时候,她和她的秘书来了,我立刻把头转到了琳达一边,然后跟琳达笑着说话。
琳达有点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笑着,用她那已经学了不少的汉语说:“哎,美丽的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她刚想坐下,看到琳达跟她打招呼,忙笑着说:“嗯,你好,琳达,很高兴见到你!”琳达呵呵地笑,我把脸转到琳达这边,然后小声地说:“不要跟她说话!”“为什么?”琳达问我,眨了眨眼睛。
“没有为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当我转过去的时候,我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在和身边的秘书说话,她仍旧打扮得很好,以前我看到她打扮得漂亮,会很开心,可是现在,看到她的打扮,我就感觉到不舒服,心里有愤恨。
她突然转过了脸来,当她的目光与我交会的时候,我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一笑,那种轻视的意思表露得十分到位,她也慌忙地把目光又转到她的秘书身上,然后手捏了下秘书衣服上似乎有根线什么的,她给拿下来。
这些举动无疑都是她的掩饰,这个女人,我恨之入骨,人家说恨就是爱,可那个时候的恨,不是爱吧,我真的想抽她几巴掌。
尤其当领导坐到主席台上,我看到那个混蛋的时候,我真想把那个王八蛋弄死。
台上的领导开始讲话,我们先吃点瓜子,喝点茶什么的,听着领导的致辞啊什么的,而我一直是在看着那个李局长,我在心里想着如何把他干掉。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一直在偷偷看我,当我猛地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她其实一直在看我,我没有躲避,而是对她冷冷一笑,她这次也没有躲闪,竟然跟我玩起怨恨来。
怨恨?操,你有他妈的什么怨恨,难不成,你跟人家睡,我还帮你脱衣服不成。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我转过头来,然后呼了口气,在那天领导的讲话上,副市长专门表扬了我,那话里似乎有拍我的味道,我都感觉奇怪了,我在这些人中,不能说是最有钱的,也至少前三名受到这样的待遇也不足为奇吧。
临桌的一些商人也很巴结我,跟我说话,说恭喜我,说市长器重我,以后SKS就更加风光了。
我呵呵地笑。我笑得得意,在跟她示威。
哼,他妈的跟我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愿意,我花钱养你都成,你个骚——他妈的,不想说,总之,我在心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想骂她。
我那个时候就很麻木,对她,我甚至还想,你别得意,当初你所谓的包养我,让我给你享受,给你玩弄,今天,我也可以这样招待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姚莉莉,你这个女人,我恨死你了。
领导讲完话,接下来,我们开始吃饭,喝酒。
领导坐了一桌,副市长和几个领导,开始象征性地下来跟我们举杯,因为我缴纳的税多,所以副市长很关照,专门来到我们桌子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颜啊,不简单啊,我和书记几个人是经常提到你啊,说你年少有为,十分能干,为横江的经济做了不少贡献,今天,我代表市政府,书记敬你一杯!”我呵呵地笑说:“不敢当,我敬你!”那个老狗日的在旁边看着我,有点眼红,心里不爽,我望了他一眼,恶狠狠的,他愣了下,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心里气得厉害。
副市长突然说:“哎,李局长,你也跟刘颜喝一杯,当初有点过节,今天就了了!”他撇着嘴,冷冷一笑说:“来——”我忙说:“不用了,我敬你!”我们喝了,我喝完,突然贴他耳朵上说了句:“操你妈!”说着,我呵呵地笑,副市长说:“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说:“哦,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你——”他被气得说了半天,没说出来。
我说:“市长,看起来李局长还是不满意我的道歉!”副市长说:“哎,老李,你这是干嘛呢,年轻人本来就是晚辈,没必要的!”他气着一甩手跟市长走开了。
我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她一直睁大眼睛在看我。
我冷冷一笑,然后跟临桌的一些男人喝酒,也有人跟她喝,但是我没有,我放下杯子,然后就跟琳达说笑。
那天,我表现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洒脱,酒一下肚,说话也多了,桌上有人问我SKS的经营模式,如何在横江找到自己的投资环境的。
我呵呵一笑说:“我跟大家说,做生意最主要要靠实力,要靠自己的本事,SKS靠的是自己业务上的钻研,我们的员工每个人都很刻苦,每个人都把SKS当成是自己的,我们用的是美国模式在横江的变相运用,对于横江的大环境,我们只是拿来作为导向——”我看了她一下说:“并不会像某些公司,某些领导那样去依赖这个环境,为了自己的事业,对领导巴结啊,奉承啊,送钱啊,甚至是出卖身体,呵,这样的行为是不可能做成事业的,也是让人感到可耻的!”那些人一起叫好,我说完,他们就敬我酒,只有一个人的心应该是不舒服的,呵,我看到她的脸很红,抿了抿嘴,然后眼睛望着桌子上,头有点低。
我呵呵地笑,又说:“哎,各位,还有一点很重要,千万别在女人身上浪费多少时间,女人是最会坏事的!”那些人也不停地点头,说我年纪轻轻,眼界很开阔。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酒喝多了,我起身去上厕所,我出来后,走在过道里,心里很爽,感觉还不够,想更加虐待她。
我进了卫生间,出来后,照了照镜子,突然感觉镜子里的我很可怕,似乎不是我,但是无所谓,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残忍,我是被逼的。
我出来后,在过道里刚一转弯,突然看到她站在我的面前,她站在那儿低着头。
我看着她冷冷一笑说:“姚总——今天没——没去陪那些——老男人啊!”我打了个嗝。
“难道你让我死吗?”她说了这句。
我看了看她,突然一手拖着她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胸口,把她死死地按到了墙上,我望着她说:“我真想把你掐死!”她被吓坏了,身子缩在一起,然后闭着眼睛就哭了,手里的包都掉到了地上。
“哭,哭什么哭,假惺惺的贱人!”我醉得厉害。
她哭得很伤心,然后说:“求你,放开我,会被人家看到的!”我呵呵一笑,放开了她,然后很麻木地说:“是啊,怕被跟你上过床的那些人看到是吧,怕他们以后不搞你了是吧,呵呵!”我呼了口气说:“真他妈的浪,我没看错你!”她低着头,然后抬起头望着我,很可怜地说:“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吗?”“你去死啊,去!”我望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没走多远,我回过头去,看到她蹲在地上捡包,蹲在那儿,弯着腿,包没捡起来,手捂着嘴,似乎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