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艳阳高照,聂末已是大汗淋漓,他拿出水来,猛的喝了一大口,抹去额上汗水,现在他的面前是个座山峰,与之前那两个不同,这个更宽更大,只是上面看上去贫瘠了些,没有森山里的林木茂盛,他已经开始往上爬去,只是爬起来有些费劲,到处都是断崖陡壁。
聂末手里的刀一下下的插进石缝里面,往下一看时发现自己已经爬了几十米的高度,就在他继续往上爬行的时候,突然他的周围抖动了起来。
他往右方看去,心中大惊,这山竟开始错位移动,哪还犹豫,使出吃奶的力气,迅速爬了上去,山体晃动更加剧烈起来,当他爬上这峰顶时,差点被甩了下来,手里刀一下深深的插进了地面的岩石里,就没在敢动一下。
他只是感到这峰顶上石块横飞,巨石土层碎裂,这山一时之间像是要裂开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一切才平静下来,当他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景象时,简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山锋竟矮了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还是能感觉到。
怎么回事,聂末心中大疑,但也没在多想,极目远眺,看向整个小岛,他的后方那巨大的海平面一下跳进了他的视线里,但往北方看去,到处是峰峦叠翠,简直就是一山接一山,连绵起伏,那宽阔的水流穿插其间,犹如一条巨龙,将那些山峰隔了开来,而河流的水源处就在北面,只是这距离太远,就算是他站在这里也是看不见。不犹心中暗叹,这岛确实很大。
聂末继续往前走去,这山峰里,他几乎没看见超过五米高的树木,三米左右的倒是不少,而且也很细,地上大部分是沙石,草不多,也不茂盛,岩石占了比较大的一部分。
走着走着,聂末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昨晚那树林一路走来,要想往北,他必须爬上这山峰,但昨晚那女人又是怎么来的,当然这么大的岛往北面路可能不只自己走来的这条路,但凭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到的那里,因为依他看来要想从那北面过来,中间确实很远,而且从这岛上的地形来看,翻山越岭是不可避免的。
聂末的心中开始起疑,就在这时他已经走完这峰顶,没想到这里竟只有这么点大,不到一小时就走完了,现在他又得下山,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路,只是那道路狭窄,不到一米宽,而路的下面就是万丈沟壑。
当聂末的脚一落在那狭窄的道路上时,几乎不敢往下望去,这路依着这山盘旋而下,一时也看见尽头,不知道通到下面的什么地方。
他只得顺着路继续走,身体靠着后面的岩石,如螃蟹走路一般,这样的速度确实很慢,可也是有惊无险,走了许久之时,突然远处传来大雕之声,心中暗惊,往前方一望,一只展翅足以两米多长的大雕,正朝自己呼啸而来。
聂末没在动,只是死死的看着那飞来的大雕,就在他以为对方马上就会攻击自己的时候,大雕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向高空飞去,看着那离去的雕影,他疑惑的同时也是暗松了口气。
可就在聂末继续往下走了不多时的时候,远处突然一片黑压压的,大惊之下,赶紧加快了移动的步伐,这时那黑影已经离他很近了。是一群鸟类,个头不大,他也不认识,但看它们的样子,极具攻击性,起码也有几百只。
聂末停了下来,刚想拔出刀时,突然听到了雕的声音,他的上空,一下飞来了几十只,雕与鸟的一战像是即将上演,他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雕为什么会帮自己。
聂末也不敢多想,继续往下移动,天空中,一声声叫声此起彼伏,他可从未见过这般景象,雕与鸟在空中打了起来,还是群殴,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
现在战况算是十几只鸟对一只大雕,虽然从那鸟的体积来看就算是多对一,看上去还是比雕小了很多,但它们却很凶残,也很有组织性。
聂末从未见过这样的鸟,一身紫黑色,嘴很尖很长,非常好斗,它们没有集中从一个部位攻击对方,都分散了开来,很有次序和战术一般,不时攻击雕的不同部位。
那大雕也是发怒了起来,突然提速往高空一飞,猛然停在空中,巨大的翅膀剧烈扇动,那强劲的风,几乎把那些鸟打飞了出去。可就在这时,其中几只鸟那尖锐的嘴一下扎进了那雕的翅膀里,大雕发出一声聂末听似的哀鸣,身体猛然抖动了几下,甩开了对方。
与此同时,鸟与雕在数量上的对比,很快变得不怎么明显,那鸟的伤亡很大,聂末时不时的看见那一个个的黑点垂直落入下面的沟壑里去,而大雕也是损失了不少。
看着这般景象,聂末真希望自己能飞,去帮下那雕兄们,就在他走完那狭窄的路时,空中的战斗基本到了尾声,那些鸟几乎全部阵亡,让他惊奇的是那些鸟明知道不是对手还是没有一只逃离,都是战斗到死。
聂末看着现在他所处的位置。前面还有条路一直往下,这路可就宽了许多,但两边都是空空如也,下面传来河流之声,他走了过去往下一看,这里的水明显大了些,流得很急,就算是离他还很高,那声音还是很刺耳。
他回头看向那些已经飞走了的大雕,一开始以为它们本是攻击自己的,但没想到却救了自己,这让他想到了那海里的巨兽来,它不也是如此吗。
聂末忙收摄心神,继续前行,天快黑的时候,已经接近了下面的河流,那水声简直是震耳欲聋,现在他站在一块常年被水冲刷腐蚀的石头上,看着面前的河流,要想继续朝北,必须得越过它。
水声发出的声音,一下下的刺激着聂末的神经,这水流太急,要过去可有些困难,他希望能多走一段路,找段流水不急的地段过河,可是河流来的地方通过的是一个巨大的山体暗洞,他根本走不了,而下面就是那些奔腾的河水,也没有路可以顺着河一直往下。
聂末的对面是密集的林木,里面照着一层浓浓的湿气,他不在犹豫,必须过河,于是把刀放进了包里,深吸了口气,一下跳了进去,一到水里,那不小的冲击力一下让他失去了方向,还好这河水冲击虽不小,但他身体强悍,很快稳住了,但就在他试图向前游时,身体一下又变得不能自已起来,被冲去了多远。
待聂末在水里稳住身形的时候,几乎不敢在动一下,由于被水这一冲击,现在他的位置却是到了水面的中间地带,但离岸边还有十来米的距离,虽然不远,但现在他的处境却是很难游动。
就在聂末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骤然之间感到自己的左脚被什么东西缠住,当他判断出是蛇的时候,更是不敢动一下,也不能潜入不水里看看清况,那蛇已经顺着他的脚往上爬,缠住了他的身体,但一直没有攻击他,也许它也是在找一个物体做依靠,不想被河水冲走。
蛇的头已经露出了水面,现在就在聂末脖子处,当他看见这蛇的头时,心里顿凉,它是一种毒性非常强的蛇,而且从那蛇头的大小来看,它的身体虽不是什么巨蟒,但也不小,依他的经验看起码也是三米长。
蛇的吐着信子简直就像是给他洗脸一般,不犹心中苦笑,要是自己的陆地上,不用刀,也能轻易要了它的命,但现在这般情况,却很是无奈。
这时水的冲击力突然大了起来,聂末就算是不动身体也是顺着河流不断的被冲向下方,蛇也缠紧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本就受到巨大冲击,这蛇如此一缠,他在水里几乎不能呼气,心中大怒。
反正就算被它咬一口,自己也能解毒,他干脆一下抓住了那蛇头,把蛇从水里抽了出来,可这么一来,他又被水冲出去多远,就在他的身体不断往下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不远处那河流去的地方,河面突然断了开去,河流垂直而下。
与此同时他看见不远处的水面竟露出一个石头来,上面还有棵粗壮的大树,想都没想,一下把蛇的甩了出去,当长长的蛇身绕过树杆,蛇尾甩过来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一下抓住了蛇的尾巴,由于蛇身比较滑,他的五指几乎都深深的陷入了蛇肉里,才得以抓稳。
很快聂末已经站在了那凸出的石块上,看着自己站的地方,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这里竟会有这么大的石头,而且上面还有树,当他仔细看着面前的树时,心里更是惊叹,这树的根竟深深的扎进石块里,可能是河流溅起的水花常年打在树上,也没了枝叶,没有枝干,只有那粗壮的树身,就连表皮都早以脱落,可它却没有死。
聂末还真认不出这是什么树,能从石头里长出,虽然变成这般模样却还没死,这种树的精神,真是让人自叹不如。就在他惊奇的时候,他才发现手里的蛇,已经一命呜呼,叹道:“一开始你想依靠我,没想到最后还是我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