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家卢赏元在的时候,就是他占的,现在敢说没有。”齐大叔碎了一声,道。
吴警官道:“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离开了。”
“吴警官,我们可没有打人,我们只是站在这里不走,站在这里都不行吗。”齐大叔冷笑道。
“那好,现在还下着雨,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我看你们就这样站着能站多久。”吴警官道,索性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屋檐下。
“我警告你们,谁敢动一下手,我的权利就可以行使了。”吴警官冷然道。
齐大叔等人没有在说什么话,这时从外面竟然又来了许多的人,一时之间这院子早已不够站,现在人数一下达到了三四十人。
聂末一直站在人群里,他一看,这人里面还有几个是他们村的,其实这样的场面在农村是很常见了,村子里要是有个什么事情人都很团结,只是这样的时候多数是对外村人,但是有种情况下这样的时候也很多,就是强者欺负弱者的时候,而现在卢家就是那个弱者。
聂末相信即使是卢赏元没有死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应该也有过,而现在当家的不在了,那么情况当然会更复杂。
卢警官其实最怕出这种村里的矛盾,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样。
聂末慢慢的从人群里走了进去,手一下放在了齐大叔的肩膀上,齐大叔正想发狠话,转身一看见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时,顿时一下愣在那里。
聂末一出现,所有人好像变得鸦雀无声,特别是那几个之前声音很大的青年更是不敢说上半句话。
聂末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们的嗓门比我大。”
“聂末,这不关你的事。”齐大叔道。
“我们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要是到了这里,这还能不关我的事吗。”聂末淡然一笑。
人群里开始议论起来,不少人都开始胆怯了。
“你,你别以为我们怕你。”齐大叔勉强提高了些音量。
“人多了,就不怕我了。”聂末语气顿时转冷,一扫众人,冷然道:“以前你们怕我,今天谁敢在这里继续站下去,我就让谁今后更怕我信不信。”
聂末的话掷地有声,这不大的雨仿佛一下停滞了一般,现场变得异常的寂静,很快后面的人里面有几个人已经转身离开,然后一个两个,人越走越多,最后剩下的人就是齐大叔本家的六七个人站在那里。
“姓齐你还站在这里,是想请我到你家去吃饭。”聂末双瞳一瞪,喝道。
齐大叔那侄子恐怕是最怕聂末的,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是从小到大早已对聂末怕到入骨,若不是他大伯站在这里,他可能是第一个就想走的人。
齐大叔,道:“好,我们走,聂末你最好少管闲事。”
聂末笑道:“你信不信,我晚上去你家做客。”
齐大叔一听,恨得牙痒痒,虽然恨但是又很无奈,只得带着人离开了。
吴警官有些惊讶的看着聂末,道:“他们竟然这样怕你。”
“我的名声不太好。”聂末淡然道,然后走到卢奶奶和她家人的面前道:“以后有我在他们不会在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这几天会来,我也知道你会来。”卢奶奶微微一叹。“昨天你来的时候我就记得你是谁,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好的孩子,为什么这几个村的人都这么怕你。”
聂末看着卢奶奶,心里忽然感到了一种温暖,道:“也只有您才看得明白。”
“呵呵,你爷爷有你这样的孙子真是不错,我记得他比我小六岁,小时候还得叫我声大姐,现在啊我们都变成老人了。”卢奶奶笑了笑。
“大家进来做吧。”卢大嫂忽然说道。
“是啊,先进去。”卢奶奶杵着拐杖站了起来。
聂末和吴警官跟着走了进去,里面有些暗,没有开灯,现在的这天色也暗,聂末第一眼已经看见了那个不大的窗户,他相信绝没有人能爬进来。
桌子上还放着吃的东西,应该是他们的早饭被之前那些人打扰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吃。
“一起吃早饭吧。”卢大嫂笑道。
“不用,我们吃过了。”聂末客气道。
吴警官也表示吃过了,那两个半大的孩子像是有些等不急一般,可能真有些饿了,等着他们的母亲发话。
聂末又看了看四周,他家的条件确实不是很好。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想问我儿的事情,但是我能说的基本已经说完了。”卢奶奶道。
“这我知道,我是想问别的事情。”聂末说道。
“别的事情?”卢奶奶诧异道。
“您住这里应该很久了吧。”
“恩,我十七岁嫁过来,有七十来年了。”
“那时这房子是什么样。”
“那就变动好几次了,从茅草房,毡房,瓦房,到现在一半佤房一般砖砌房,那时外面哪有这小院子,是烂路,那时的地都是我们慢慢的开恳出来的,房子的后面都是地,旁边也是地,那时这周围的地都算是我们家的,后来人越来越多,地就越来越少了。”
“哦,确实有了许多的变化,您的年纪比我爷爷大点,他还记得小时候,我曾祖父当民兵的时候说这三个村形成一个三角形,而现在乔凤家的那位置,就是我们村的村口那里是其中的一个角,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但是什么角不角的我还真不清楚。”卢奶奶摇头道。
“那这三个村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聂末继续问道。
“都是普通的农村,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卢奶奶道。
“您也是这三个村里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了,您还记得当年三个村的老图纸还在吗。”聂末问道。
“应该在,如果还在的话应该是在三个村的村长手里。”卢奶奶道。
“那就好。”聂末微微一笑,心想图还在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卢大嫂,那姓齐的怎么说你家占了他家的地。”吴警官突然问道。
“没有的事。我们怎么会占人家的地,特别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想占也没这个本事吧。”卢大嫂道。
“对,但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吴警官道。
“是这样的,那块地是齐大叔的父亲送给我们的,那是多年前了,他欠我们家的人情就送了块地,可是齐大爷去世了,他的儿子就想要回来,当初什么都不懂,而且说实话那时的地没现在值钱,没有写什么依据,现在我们是有理都不知道找谁说说去。”卢大嫂道。
“这一两年,他家长来闹,特别是这半个月来了三四次了。”卢大嫂无奈道。
“村委会怎么说。”吴警官道。
“还能怎么说,调停了几次有什么用。”
“当年送你们地时候有人证吧。”聂末问道。
“有是有,不过那几个有威望的老人都去世了,那时年纪小的,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没人敢站出来。”卢大嫂道。
聂末看着这一家老小,现在家里没有主心骨这日子看样子是不好过,卢奶奶有好几个儿子,但是现在发生这样事情的时候却没有人站出来,这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悲凉。
“这事,我帮你们想想办法。”聂末主动道。
“聂末,你真愿意帮我们。”卢大嫂喜道。
“不用了聂末,你也不能天天来我们这里吧。”卢奶奶道。
“这我知道,所以得想想办法。”聂末笑道。
卢奶奶感激的看着聂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还想在看看,卢大叔……”聂末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真不愿意当着这全家老小的面在提这事。
“里面。我们住的房间。”卢大嫂主动道。
聂末起身走了进去,这卧室的地方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陈旧的柜子,一些角落还放着些东西。
聂末第一眼睛就看见了对面的一个窗户,问道:“这窗户外面的人能进来吗。”
这时吴警官道:“不能,有窗条。”
吴警官说着上去开了窗,聂末从窗户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包谷林。
“当时他死的时候是不是面对窗子的。”
“恩,从他倒地的形体看应该是。”
聂末走到窗子旁,这窗子不大,可能就是一平方米的大小,聂末从不同的角度看了看外面。
这时卢大嫂道:“这块包谷地后面那块地就是齐家想要回去的。”
“他家的地离你家的这么近。”聂末道。
“恩,所以当年齐大爷就送这块,这样两块地就挨在一起,我们用起来也方便。可是现在那地一直荒着,我们这两年都没敢中。”卢大嫂道。
“我想到外面看看。”聂末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聂末和吴警官很快到了后面,卢大嫂也跟了来。
聂末站在窗下看了看房间里的情景,窗口到地面的距离是一米多。聂末梢弯身就能从窗子看清里面的一切。
“当时这窗子是关上的。”聂末问道。
“是关上的。”
“从里面插起的?”聂末又问。
“这倒没有。即使是这样这窗子也不可能有人进去吧。”吴警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