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堂的毒!
金堂的弟子,全都中了木堂的毒!
这一变故,可真是出人意料!
我先是一惊,继而大喜,那些拿着铜锣的金堂弟子只要倒下,池农、邵薇还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我却想不通,安木主此举是什么意图。
是要和金堂内斗,还是真的要帮我们?
如果是帮我们,原因何在?
我这边又惊又喜,金满堂却是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关王刀朝着安木主一指,喝道:“安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安木主手掌一翻,一柄折扇从袖子里落入手中,轻轻打开,悠闲自得的扇了几下,朝着金满堂笑道:“金堂主不是向来瞧不上在下吗?又自负是金克木,所以连木堂也不放在眼中。如今,小可只不过是略施手段,便兵不血刃的将整个金堂的弟子都给放到了。试问金堂主,究竟是金堂厉害,还是木堂厉害?”
“你是要跟老夫内斗吗?”金满堂的目中闪着寒光,关王刀的刀锋一颤一颤的,显见是金满堂的内心已经怒极,可是又不清楚安木主的真正意图,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不能造次行事,所以强忍着不立时发难。
“不是内斗。”安木主道:“老匹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吗?如果我说是内斗,你就认个栽,眼下先服了我,图谋日后报仇对不对?”
金满堂握着刀柄的手猛然一紧,手背之上,青筋暴露,发出“咯吱”的一声响,他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帮陈归尘啊。”安木主道:“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耳聋的地步吧?我刚才说过了,你不要我帮你,那我就帮陈归尘。帮你,我可以灭了陈归尘,帮陈归尘,我可以覆灭整个金堂!连同你这老匹夫一并拿下!你信不信?”
“气煞老夫了!”金满堂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即是狂吼一声:“老子先要了你的命!”
狂吼声中,金满堂手握关王刀,纵身一跃,兔起鹘落,身影化作一道白光,犹如流星划过天际,转瞬间便朝着安木主落去!
金满堂手中的刀挥舞得太快,我只是勉强看得清楚,竟是“一刀落七星”!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听成哥说过,这一招,乃是刀法中最难,也是最厉害的一招!
原本是从剑法中化出来的招数!
剑法,远比刀法难练,古武术有谚语说道:“一年练刀,十年练剑!”
所以,从刀法里幻化招数入剑法,比较容易;但是,从剑法里面幻化招数入刀法,就非常难了,更不用说去化那些本来在剑法中就极难的招数!
而一刀落七星,正是从“一剑落七星”中幻化出来的刀法!
所谓一剑落七星,乃是一剑刺去,剑芒可冲天际,同时刺中天幕七星!
快,准,狠到了极致!
自然也难到了极致!
这样的招数,连天上的星星都能刺中,更何况是人?
安木主的道行,只是丹成境界,相较于金满堂,差的太远了。
金满堂对付他,根本用不着这样的招数,可是金满堂第一招便使了出来,可见内心的怒气有多浓重!
这一刀,也是奔着安木主的命去的!
也难怪,内部的敌人,远比外来的敌人更让人愤怒怨恨!
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安木主此命休矣!
因为他决计挡不了金满堂的这一杀招!
而且也没有人能替他挡住!
即便是我,也不能。
但是,安木主却没有动。
他仍旧是站在那里,轻轻地摇着折扇,一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丝古怪的笑意。
这笑意,就好像是在说,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似的。
我有些惊愕。
这安木主难道是傻了吗?
寒芒闪动,刀光下瀑,四面八方都是影子,人的肉眼,已经很难辨认出那一刀是实的,哪一刀是虚的。
或许,每一刀都是实的,每一刀又都是虚的,但是我又十分肯定,刀光只要落在安木主的身上,安木主必定是四分五裂!
刀光落下了!
我瞪大了眼睛!
“嗤!”
一道破空之音陡然响起!
就在那刀光落下去的一瞬!
一道乌光,在安木主身旁,猝然迸现!
由下往上,迎着那刀光爆射而去!
关王刀的银光似乎有千万道,那乌光却只有一道!
“当!”
就是那一道乌光,却止住了千万道的银光!
金满堂的身子在空中稍稍一滞,他手中的关王刀已经停住的舞动。
银光消失,刀,仍旧是一柄!
金满堂的脸色却变得跟刀锋一样白,他翻身落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安木主——不,是安木主的身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身穿绿色镶边衣服的高大男子!
刚才并没有站在那里的男子。
挡住“一刀落七星”招式的那道乌光,就是这个男子打出去的!
“是你?!”
金满堂看着那男子,失声惊呼:“怎么可能?!”
“成哥!”
我看着那男子,却不由得喜极而泣,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那人不是别个,正是陈成,我的成哥!
“哈哈哈……”
成哥飞身一跃,闪身便到了我的跟前,拍着我的肩膀,大笑道:“铮子,我想死你了!”
“成哥!”我握着成哥的手,道:“你真不该不辞而别!”
“我没想到你们会跟着来。”成哥道:“不过,说实话,铮子,你倒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咱们这才几日不见,你的本事就已经突飞猛进到了这种境界!刚才,我远远地看见你和这金老匹夫相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老匹夫,先前可是把我给击败了的人!本事早已超凡入圣了!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弄的?元神附体了?我听说你把杨玄也杀了,火堂也灭了,你快给我讲讲!”
“嗐!”我笑道:“这些说来实在话长,有空了,咱们兄弟再好好叙叙旧,眼下,恐怕还不是闲情逸致的时候。”
“对,对,对。”成哥点点头,道:“金老匹夫还在,得先解决了他——死兽医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我就瞥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被鸣金唱杀术给震晕了。”我道:“晕死过去了。”
古朔月就站在池农身旁,道:“性命无碍。”
邵薇此时此刻也人事不省,但她却是因为刚才木堂所放的毒药所致——鸣金唱杀术只是将她震的濒临崩溃,还没有晕死过去。
古朔月基本上无恙。
鸣金唱杀术对他无效,木堂的毒对他也无效。所以他现在还清醒着。
“老安,去把你的毒解了!”成哥扭头对安木主呼喊了一声,道:“别把我们家薇薇给毒坏了!到时候元神找你算账,你可就死定了!”
“放心,放心。”安木主笑吟吟道:“木堂之中,再没有人比我更精通毒术了,我这毒是专门针对金堂的人所制,邵姑娘必定无碍。”
说着,安木主已经朝着邵薇走过去了。
我看着成哥,惊疑不定,道:“成哥,你和安木主他们,怎么回事?”
“也是说来话长。”成哥道:“先解决了金老匹夫再说吧——老匹夫,你是主动投降,还是选择被我们活活打死?!”
金满堂站在那里,脸色比之前惨白了太多,就像是一下子突然老了十多岁一样!
一个原本完全掌控全局的人,突然间却一败涂地!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的?
“你,你,你能看穿我的刀法了?”金满堂盯着成哥,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