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司徒叙会沉默着把玉佩递给他,怔怔看着那块深碧色的玉佩,轩辕宸猜不透司徒叙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傅有话就请直说吧……”载满倦意的目光,直直和司徒叙的眸子对视,轩辕宸隐隐觉得,他和浅漓的真实身份,是瞒不住了。
只是,既然司徒叙已经对他和浅漓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不直接质问他,而是选择单独跟他谈话呢?难道,司徒叙就不害怕,他会杀人灭口?
“丞相大人就告诉卑职,你的真实身份吧,这块玉佩,不是一般百姓所有的……”经过这五日的观察,觉得轩辕宸不是个心肠狠冷之人的司徒叙,认真问道。
勾唇笑笑,轩辕宸终于从司徒叙手中拿过玉佩。“太傅为什么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太傅先回答我,然后我再考虑告不告诉太傅。”五指缓缓合拢,暗暗用劲,轩辕宸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笑意。
他不会让人威胁到浅漓的,只要浅漓开心,他不介意卑鄙,也不介意无耻……
“卑职只是想确定丞相大人,是不是居心叵测之人。”轻声说出这话,留意到轩辕宸掌心轻微动了动的司徒叙,心中不由得一惊!
自然清楚司徒叙的脸色为何稍变,温和笑着将五指打开,轩辕宸定定看着掌心的那一小堆深碧色粉末,在略显薄凉的清风中,四散而去,直至连半点存在过的痕迹,也寻觅不到。“太傅只需知道,我和浅漓并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就够了……”
“既然不是居心叵测,为什么要毁了这块玉佩?”说话的语气,很明显有些激动,司徒叙再一次觉得,轩辕宸和浅漓的来历很不简单。
轻轻拍了拍司徒叙的肩膀,沉默许久,轩辕宸才缓缓道:“因为……苦衷。”虽然和司徒叙相信司徒叙不是个心术不正之人,但感觉到了司徒叙对暮雨情意的轩辕宸,还是下意识的对他和浅漓真实身份的事情,绝口不提。
“丞相大人是在顾忌卑职会把这些告诉公主么?其实,卑职只是想心里踏实一点而已。”苦涩笑笑,司徒叙利落转身。“卑职先行告退,如今公主也是个可怜之人,卑职请求丞相大人在登基后,不要追究公主今日所做种种……”
“太傅,终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摇了摇头,听闻一声音骏马长鸣的轩辕宸,不禁有片刻的失神。“太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怀疑是他听错了,轩辕宸向前走了几步,侧耳聆听。
“是马嘶声,今日早上,皇宫外突然出现一匹骏马,卑职觉得应该是那匹骏马在嘶鸣吧。”不明白轩辕宸为什么会这样问,沉思片刻,司徒叙接着道:“据把守宫门的侍卫说,那匹一直在宫门外徘徊,不让任何人靠近……”
眉头在听到这些的时候,锁的更深,仿佛是猜到了什么,轩辕宸没有再跟司徒叙说什么,径直走回澄安殿里。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司徒叙口中那匹在宫门徘徊的马,应该是轩辕羽的专用的马匹吧?如今轩辕羽的马,突然在北冥国出现,那么轩辕羽人呢?
漫步走进房间,看着床榻之上已是睡的深沉的浅漓,轻叹一口气,这一刻的轩辕宸,不知道他该不该到宫门去走一趟,确定那匹马到底是不是轩辕羽的御马。
“轩辕羽……”扇羽般的睫毛轻微颤动,睡梦中的浅漓,无意识地喃出轩辕羽的名字。“你怎么可以伤我这么深?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的啊……”晶莹的泪珠,怆然从眼角涌出,湿了浅漓的脸,也刺痛了轩辕宸的心。
“漓儿,我会让你们和好如初的,因为只有轩辕羽,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轻喃而出的话语,轻的就连轩辕宸自己也听得不大真切,轩辕宸终于由衷笑笑,却分明笑出了满脸的泪来。
锦国皇宫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没有想到殷国会重新开始囤粮练兵,轩辕羽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晏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蠢蠢欲动。
“皇上,臣觉得还是先发制人的好,殷国的存在,始终是个大患。”迈步出列,兵部尚书一字一顿道。
以指抚眉,轩辕羽沉默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先看看晏王想要做些什么,上次一战,他身负重伤而逃,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的……”话音刚落,轩辕羽不禁哑然笑了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的仁慈了?竟然不对殷国赶尽杀绝!他曾经答应过一个女人,会给她一个家的,殷国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她的家,他怎么能在背弃了诺言后,又毁了浅漓曾经的家?
累了,如果真的可以,他宁愿卸下一国之君这个重担,去浅漓所在的那个小国,寂静无声的过几天平平淡淡的日子。
显然都很意外轩辕羽会说出这话,议事殿里的文臣武将禁不住面面相觑,而后齐声道:“臣等请皇上三思,若不先发制人,臣等惶恐后患无穷啊!”
“行了,按朕说的办,若是晏王真的再次发兵,朕会御驾亲征的。”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都退下,这一刻轩辕羽知道,充溢着他整个心腔的,都是他对浅漓疯长的思念。
明明很想去见浅漓,却又再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打搅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心,轩辕羽清楚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太痛。
蓦然抬眸,却看到萧清枫仍然怔在议事殿里,缓缓走下足金台阶,轩辕羽淡淡道:“去找解语吧,朕不希望你也像朕一样,任由刻骨的思念侵蚀了心,却只能默默忍受。”
没有想到轩辕羽会知道解语和他的关系,慌忙跪下,萧清枫低声道:“皇上,清枫该死……”始终想不明白轩辕羽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萧清枫不敢相信,曾经痛恨解语入骨的轩辕羽,会允许他去找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