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黑风高,任平生尾随一名青火弟子到了一座废弃的幽殿里,那幽殿里早有一名女子,此刻两人见了,好似干柴烈火一般,迫不及待便扭打在了一起,打着打着,连身上衣服打没了都浑然不觉,还继续扭打在一起,那女的显然修为稍弱,打不过,被男的狠狠按在下面,过会儿等那男的没力气了,女的才终于抓着机会,猛地一个翻身,反坐到了他身上去。
“啪啪啪!”
两人内功浑厚,一击接一击,飞珠溅玉,打了这么许久,二人身上俱已是汗水淋漓,终于都筋麻骨软,不过看那眼神架势,好似恨不得再大战三百回合,可任平生此时已来到殿外,不给二人再战机会,千丝万引一放,立刻封住了两人的五感六识。
两人均动不了了,也出不了声,女的还坐在男的身上,满目惊恐,任平生走过去,拿了那男子的魂牌,再用黑袍把二人一裹,暂时丢到了幽殿后面的深谷里。
次日,任平生负责将幻魂草送去山上长老那里,路上听说,今日有人要送生魂过来,心想莫非是之前太玄帝提到的程玄机?果然此人与魂宗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可他这两天又听闻,在魂宗若是犯了错,魂魄会被送到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方,至于那个地方是哪里,魂宗弟子无人敢提起,若这么看来,生魂一事,还远不止送到魂宗来这么简单。
到了山上一座殿宇里,任平生趁着无人看守,往殿里而去,走到后殿一扇石门外,忽听里面有人说话,应该是两位已有神墟境修为的赤火长老。
任平生在外敛去气息,只听一人道:“今日那人会将生魂送来,拿一半送去那个地方,剩下一半,用来滋养魂尊,如此最多一个月,魂尊就能复苏了吧?”
任平生心想,此人口中说的魂尊,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外面盛传的八荒凶魂了,且继续听这二人说什么,接下来一听,还真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当年,我魂宗衰败,皆因那离恨天女而起,不但魂尊被她重创,导致魂身陨落,连两位太祖也各受深创,不得不自封在魂宗圣地里,如今已经过去七千年了,此仇我魂宗定会向她连本带息讨回……”
任平生听完,心想当年魂宗覆灭,原来真是那离恨天女所为,这么看来,这离恨天女倒是做了件好事。
接下来一听,原来这魂尊乃是当年魂宗那两位修为通天的太祖所养的死魂,虽然不是八荒凶魂,但确实是来自鸿蒙神界的凶魂,此凶魂意识尚未完全湮灭,因此不受魂宗两位太祖所控,反而魂宗需要以无数生魂来将其供奉,但这凶魂给的好处便是助魂宗平荡四方,有了这凶魂之后,另外几个古地,根本不是魂宗的对手。
直到当年,魂宗不知怎么与那离恨天女结下了仇怨,魂宗两位太祖本以为凭这凶魂,可以轻易灭杀离恨天女,结果没想到那离恨天女之强,一招便将魂尊的魂身打灭,不但魂身陨灭,连魂也受了重创,此后数千年一直处于沉睡。
至于魂宗那两位太祖,也根本不是离恨天女的对手,被对方一招重创,最终不得不自封在魂宗圣地里,原来太虚之境的魂宗圣地那时并非遭天女封印,而是魂宗那两位太祖耗尽毕生功力,还牺牲了当时几乎所有的魂宗弟子,发动了万人血魂大阵,将整个魂宗圣地封印起来,若非如此的话,整个魂宗圣地在当时就被离恨天女夷为平地了。
任平生听完,背上已经起了一身冷汗,这天女当真可怕,魂宗那么强的一个势力,还有神界凶魂相助,结果连她一招都挡不住,恐怖至极。
而如今,魂宗为了对付那离恨天女,必然无所不用其极,任平生继续听下去,只听一人又道:“本来这一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结果全坏在了那杀心的手里,此人不除,必为大患。”
任平生心想,好家伙,分明是你们没事找事,现在倒成了我来阻挠你们?
另一人道:“此人无非是有着一些灭去普通死魂的本事罢了,不足为虑,等魂尊醒来,那时直接让魂尊将他魂魄炼化了。”
此刻每一字,任平生都听在耳里,心想魂宗果然是想用那神界凶魂来对付自己,好家伙,原本还指望你们去对付那离恨天女,但现在看来,还是等我将来亲自去对付她算了,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留不得。
接下来一听,果然,这魂宗不但要拿魂尊来对付他,还要用魂尊去对付几个古地,这魂尊当年之强,也只有那离恨天女才对付得下来,换做其他人界强者,有多高的修为都是死,说句难听的,像如今太玄帝这样的化天境强者,那魂尊以当年的实力,一口气就能吹得灰飞烟灭。
任平生心中暗想,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这魂尊顺利复苏过来,等这魂尊醒来,恐怕魂宗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你是谁?在此作甚!”
就在这时,任平生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厉的声音,任平生立刻惊醒过来,刚才他听得太专注了,竟未察觉身后有人走近,此时转身一看,见是一个神合境的紫火长老,立即低头道:“弟子今日负责送幻魂草上来,刚才见外面无人,便进来了。”
“怎么了?”
这时,秘殿的石门打开了,两位神墟境的赤火长老走了出来,左边那人一脸严厉,看了任平生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殿外的紫火长老立即低头拱了拱手:“回长老,刚才我进来,看见此人鬼鬼祟祟在此,问他是做何而来。”
那赤火长老立刻向任平生射去两道冰冷的目光,任平生急忙将背上的竹篓取下来,并做出颤颤巍巍的样子道:“回……回长老,我,我刚才送幻魂草来,看外面无人,怕,怕有闪失,才进来的……”
这一下他确实不能打草惊蛇了,他必须想办法,在那魂尊复苏过来之前将其毁去,否则接下来会死的人,就不止他一个了。
“把你的魂牌给我。”
这时,右边那赤火长老也走了过来,任平生更不犹豫,立即将那一枚青火魂牌递了去,那赤火长老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递回去,道:“退下吧,记住,以后没有允许,不准再靠近秘殿。”
“是,是……”
任平生点了点头,立刻往回走了,右边那赤火长老向左边的赤火长老道:“只是个普通弟子而已,没事。”
“等等。”
然而,左边那赤火长老仍是满眼冷厉,又将任平生叫住了,任平生立刻停下脚步,转回身来,低着头道:“不知长老,还有何事吩咐弟子。”
那赤火长老慢慢向他走来,冷厉地道:“把你的斗袍揭下去。”
任平生一听,虽然这里无人见过他,可若是他让人起了猜疑,只怕接下来,不好行动了,正犹豫时,外面忽有脚步声走近,任平生立即道:“魂宗规定,只有在黑火长老面前,才能揭下斗袍,请长老,勿要为难弟子……”
这时,右边的赤火长老走了上来,在左边那赤火长老耳边小声道:“那人来了,勿要将事情闹大,让他走吧。”
“哼。”
左边的赤火长老冷哼一声,任平生也不再犹豫,朝二人拱了拱手后,立即往殿外走去了,到了殿门附近时,看见两人进来,其中一人黑袍披身,完全看不见脸,是一位魂宗长老,而另一人虽也着黑袍,但尚能隐约看见容貌,竟然当真是程家那老祖,程玄机。
任平生与他擦肩而过,暗道刚才好险,幸好没有将斗袍揭下来。
“嗯?”
然而这一刹那,程玄机却好似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停住脚步,转回身来,看向已经跨过殿门槛的任平生,问道:“那人是谁?”
刚才右边那赤火长老已经走了过来,说道:“今日上来送幻魂草的弟子而已,程老无须去理会,进来吧。”
原来,这两个赤火长老中饱私囊,想从程玄机这里拿到一部分生魂,而程玄机得到的好处,便是一粒用活人和幻魂草炼制的魂丹,这样可延续他的寿命。
这件事若是让上面黑火长老知晓了,这两个赤火长老的下场,便是血肉拿去喂魂尊,魂魄则送去那个比魂宗还恐怖的地方,比直接灭去魂魄还要可怕,故才如此小心谨慎。
且说任平生,回到山下的洞府里,暗道刚才那一路好险,刚刚那几人暗地里搞什么鬼他不管,接下来有件事情他必须去做,便是找到那魂尊所在,听刚才那二人提到,还有一个月时间,那魂尊就会复苏过来了,到时候几个古地无人能敌,魂宗第一个要杀的人必然是他,他必须在此之前,阻止这魂尊恢复过来。
可是整个魂宗这么大,这魂尊现又藏在哪里?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每迟一天,这魂尊的力量就会多增一分,到时候就算找到了,他也对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