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天天临近,波茨坦也越来越有节日的气氛。当然这和林有德签署命令让婚礼当天和第二天全城放假脱不开关系。
自己婚礼能让整个城市放假庆祝,林有德穿越前可根本不敢想这种事。
婚礼的来宾数量比起斐迪南退位时只多不少,新波茨坦城刚刚竣工的大酒店竟然一下子就被地住满了——这些还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外围来宾”,那些地位显赫的贵宾们都将被安排在无忧宫内部。
为了安排下这些来宾,林有德把无忧宫所有的客房都调动起来了,结果最后发现还差一间,不得已只能临时改造了一间小客厅,把它改成了客房。
面对这样的盛况,同样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奥匈帝国末代皇帝斐迪南感慨万千。
林有德和这位末代皇帝喝茶的时候,他坦然的对林有德说:“看到您的婚礼如此受人瞩目,让我不禁又想起我退位时候的情景,这之间的落差,真让人唏嘘。”
“阁下。”林有德笑道,“中国有首诗说得好: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林有德的语言外挂,直接把这诗歌翻译成了德语,带押韵还很有“味道”,绝对能瞬间让所有翻译家佩服的五体投地。
斐迪南毕竟曾经是皇帝,是个文化人,又是出自哈布斯堡家族,文学造诣还算不错,一听这诗立刻就惊了,直叹好诗好诗,一时间竟然忘了林有德吟这诗的用意,半晌才反应过来答道:“您说得对,是非功过,对于这片土地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说罢斐迪南看了眼面前的茶杯,叹了口气:“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和阁下酣畅淋漓的对饮一番。”
“无妨,我们中国素来有以茶代酒的说法。”林有德对斐迪南笑了笑。
法国人组团到来,把早就降临波茨坦的节日气氛又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克里斯蒂娜一下飞机就向林有德抛媚眼,但林有德果断免疫了这半老徐娘的魅惑攻势。其实不是林有德定力好,也不是克里斯蒂娜人老珠黄——神姬的老化要在六十多岁的时候才能略微看出来。主要是林有德身边的狐狸太妖孽,同样是走性感路线的法国老姑娘在性感度方面输掉了而已。
不过在克里斯蒂娜之后下飞机的那位姑娘,却吸引了林有德的目光。按照之前法国政府通报的宾客名单,克里斯蒂娜的访问团里面还有一名神姬,想必就是紧随克里斯蒂娜下飞机的这位了。
如果是刚穿越的林有德,大概会在她的美貌面前狠狠的惊艳一番吧。而现在林有德只是感叹,啊,又是一个美女。
那女孩也在打量林有德,片刻之后她笑着说:“您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呢。”
“具体哪里不同呢?”林有德顺势问道,最近他应对女孩子愈发的得心应手了。
“我原本还以为,您是那种不适合照相的人,没想到您居然和照片中一样,有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我可以扔你手套吗?”林有德毕竟是穿越者,绅士那一套平时记得的时候就端着,不记得的时候就是个彻底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贫嘴打趣无处不在,生命不息逗比不止。
没想到这反而把女孩逗乐了,她发出爽朗的笑声。
“抱歉,看来我要更正对您的判断了,您是个有趣的人。”
“而您。”林有德切换回绅士状态,“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小姐之一。”
“谢谢。”对方也彬彬有礼的回应道。
“可以请问一下您的芳名吗?”虽然林有德已经通过法国人提供的名单知道这位的名字,不过基于礼貌还是问一下好。
但女孩给出的答案却和林有德所知不一样。
“夏莉·德·里尔,你可以叫我夏莉。”
“哦,您出生在里尔?”林有德问,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废问题。法国自从大革命之后,神姬就被视为人民的代言者,所以神姬会有两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是她们的洗礼名,构成是名字+德+出生的城市,第二个才是收养她们的家族给予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对林有德报的是自己的洗礼名。
不等林有德思考这其中的含义,海伯特就轻咳一声提示他已经在夏莉小姐身上耗费了过多的时间,后面还有一票法国政要正等着和他握手寒暄呢。
夏莉也听到海伯特的咳嗽了,便礼貌的向林有德鞠躬,然后向前走去。
下一个和夏莉握手的是狐狸,狐狸非常直截了当,盯着法国妹的胸部就说:“你的尺寸不讨巧,他喜欢大的,或者完全没有的。”
法国妹又笑了。
“您也非常有趣呢,千寻小姐。”
把法国人从机场送走后,林有德不得不立刻快马加鞭赶往火车站。新波茨坦的火车站就在机场附近,这样转运什么的会方便许多,可惜这火车站还没建好,俄国人的列车只能继续停靠在老火车站。
林有德赶到火车站时,薇欧拉正生气。
“这帮俄国人竟然晚点!还晚点了这么多!”准女主人双手叉腰站在月台上,气鼓鼓的瞪着林有德,好像晚点全是林有德的错一样。
林有德一脸无辜:“这是你自己选的来火车站接俄国人吧。好啦别生气啦,你看我不是一听说俄国人晚点了,就来火车站陪你了么。”
“小薇欧拉只是在担心你被法国人迷住啦,安心安心,有我跟着法国人没有一点机会的。”狐狸的话让薇欧拉把瞪视的目标转向她,不过很快,薇欧拉的表情缓和下来。
这时候林有德接着说:“知道晚点的原因吗?”
“听说是经过波兰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薇欧拉转身看着向着东北方延伸而去的铁轨,“我想应该是俄国人搞了什么鬼,被波兰人发现了吧。”
林有德想了想,赞同道:“嗯,很有可能。”
俄国想要恢复大战前自己在波兰的权力这事儿,现在在国际上属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拒绝搭乘林有德提供的飞机来波茨坦,选择了乘火车,很可能就是故意要找波兰的茬儿。
如果不是已经接到报告说俄国人的火车已经在波德边境完成换轨作业,林有德甚至可能怀疑俄国人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那个钢铁姬,完全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时候,狐狸头顶上的耳朵抖了抖,接着她一纵身跳上月台上方的棚子,蹲在支柱上眺望远方。
“我看到列车了。”狐狸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哦哦,竟然是装甲列车,难怪通过波兰的时候出问题了呢。”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没听说过装甲列车也能完成换轨的啊!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不科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相比之下能换轨的装甲列车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候,远方传来汽笛声,声音之雄浑,让人只能感叹“不愧是俄国人”。
很快,装甲列车那黑色的车身也进入林有德的视野,那厚重感和力量感,处处都打着“毛子制造”的烙印。刹车的声音大老远就传来,刺激着林有德的耳朵,让他后脑勺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装甲列车缓缓的滑进车站,还不等列车完全停下,车厢上的门就开了。
只不过开的并不是人员上落用的门,而是中部那个没有窗户的闷罐车上那怎么看都是用来搬运货物的大舱门。
开门的瞬间,大量的白色雾气从门中涌出,飘散到月台上,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难道那个车厢是个冰库么!
雾气散开的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身影的身高,目测竟然和林有德差不多,第一感觉完全是个壮汉。但那确实是个女人,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淡金色长发能证明这一点,那长发正在列车减速形成的烈风中狂舞着。
女人穿着和上个时空苏联女兵军装很相似的军服,不到膝盖的筒裙下面露出套着黑丝的大腿。一件带着军衔的军大衣被她像披风一样披在身上,挂在大衣左胸上的那排勋章闪闪发亮。
女人抬起右手,拿下咬在嘴上的烟斗,然后对天吐了大口烟雾,这才把目光转向等在月台上的众人。
沙哑的嗓音钻进每个人的耳廓:“让各位久等了。”
林有德已经被这女人散发出来的威压彻底压倒了,这黑帮大姐头的派头,这打扮,巴拉莱卡大妈你走错片场了!快回去啊,不然张大哥会伤心的!
林有德听见狐狸小声咋舌:“我突然觉得,那个断壁的小姑娘其实是个傀儡,这货才是俄国真正的主人。”
然后薇欧拉立刻小声赞同道:“我也这样想。之前就知道她是个大个子,但实际见面之后……”
“实际见到之后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袖珍玩具?”
林有德嘘了一声,提醒狐狸人家过来了。
俄国神姬在林有德面前站定,完全无视了矮冬瓜薇欧拉,她用仿佛哥萨克老农在市场上挑小马驹的目光,把林有德打量了一番之后,用彬彬有礼的口吻对林有德说:“林先生,上次我的上司在您这里胡闹了一番,我对此深表歉意。”
……
诶?拿错台词本了吧,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