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重爆发的这一下,撑开了身上所有的人,我站这他面前,他看看我,似乎认得我,又好像没见过,表情十分迷惘。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非常纠结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狠狠的摇摇头,不再看我,奔着李森又冲了过去!李森到底怎么他了?不就是魅格格说了一句李森是他杀父仇人么?
“放肆!”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像是飞过来的,根本让人看不清。这身影大袖一扬,握住屠重的手腕,先是拉向自己,再向远轻轻一推。
“卡巴!”屠重的膀子应该是被这一拽一推弄得脱臼了。原来这货也是人,也会受伤。那身影另一只手在屠重眉心轻轻一点,屠重一下子就不动了,然后翻了个白眼就晕倒在地,那感觉就像是山倒了。
来人当然是莫大爷了,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击退屠重的人除了莫大爷还有谁呢?莫庭尊面带深意的看了魅格格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家的事,我不会过问,但是有些事情,有违天和,还是少做的好,这天道公允,不会看不到的。”
“谢谢前辈教导,晴媚谨记在心,不过家中家长做事,做小辈的,不敢妄加评论。”魅格格似笑非笑,这话说的也不软不硬,既把莫庭尊说的事情推给了长辈,却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她说话总是这样,三分接受,三分推脱,更有四分威胁,让人心里不痛快也说不出什么来。
“哼。”莫庭尊也不理他,转身走到一个躺椅边上,躺在上面,竟然戴上了一个眼罩,看这样是要睡了?莫大爷您老再洒脱也不要这样吧!还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到时候谁打斗过程中喊两嗓子,你说吵你睡觉了,这不是要命么!
“这场你们认输,便是平局了,那么我们来第三场吧,一决高下!”魅格格说道,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却从中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中场休息,自己玩去。”老瞎子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就走,根本没理会她。
现在再看看我们这群人,真的是有点惨啊,老陈师徒三个人灰头土脸,李森昏迷不醒,手腕看样子已经断了,马大叔昨天才包扎好的地方渗出了血来,小狐狸才找回尾巴又受了伤,老瞎子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已经不能参与第三场的比斗了,真是让人担心啊!至于我,我这个废材又有什么用呢,呵呵!
“林老,这怎么搞?”马大叔呲着嘴,明显是伤口的地方有点疼。
“搞锤子哦搞!”老瞎子垂头丧气,“小李这个砍脑壳的,让他挑个软柿子捏,他弄个蚩尤血出来,差点全死了,丧气哦!”
“蚩尤血是啥?蚩尤的血?还真有蚩尤啊?那不是神话么!”我问道。
“你说的对,世界是物质的,这是马克思告诉我们的真理,所以你也是不存在的,哪来的鬼嘛!”老瞎子一脸的戏谑,“还不存在,你是棒槌投胎的?没有任何东西是空中楼阁!所以的谣言、猜测、传说、神话,都是有依据的。对立统一规律是宇宙的根本规律,这是毛主席说的!你没事好好看看这些伟人的话,不用总是没脑子。我们中华儿女,按照血脉来说,都是来自上古一些大的氏族。这些大的氏族中有很多非常厉害的人,蚩尤也是其中一个。”
“不过蚩尤的后人,一般都是少数民族,汉人也有,汉人中血统比较正宗的几支,就有屠氏。这屠重,如果没错,应该是关中屠家的。”马大叔判断到。
“没错,按照刚才的反应,这个家伙,应该是屠家那个没了下落的孩子。要是没错,也是可惜了,那屠家可是关中走镖信誉最好的一家镖局,他爹也是人称‘关中第一信’的屠逢春,没想到因为一次走镖被劫,让人逼死了。”
“走镖没了就赔呗,怎么就逼死了?”我有点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而且镖局这个东西,在我脑海中也没有什么具象的概念。
“你没闯荡过江湖,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老瞎子一脸惋惜,“当‘第一信’这个名头落到你身上,它是个招牌,也是个枷锁,到了这种地步,有时候这个名头,就比性命重要。为了这个名头,有时候你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还是不太能明白。”我说道。
“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瞎子的语气有点低沉,“本来在关中,哪有什么人敢劫屠家的镖,而且屠逢春做人洒脱大方,绿林好汉也没少受到他的恩惠,对他也是敬佩有加,一般听到是屠家的镖,都是直接放行,屠逢春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份交情,每年也是给这些绿林好汉许多打点。但是屠家的镖偏偏被劫了,还偏偏闹得满城风雨。屠逢春在整个关中寻镖三个月无果,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以死谢罪了。他这一死不要紧,许多仇家都来寻仇,立刻就家破人亡,最终家财被抢空,家人被杀,他的独子也不知所踪了。”
“何必一死呢?就这样死了,难道就对得起自己了?这一死,难道就不是不顾家庭了?”我觉得这才是不负责。
“许多东西,在特定的时候,比命重要的,不然你问问马若炎,他尸体丢了为什么要一直找?为什么在找尸体的过程中,明知道危险还帮我们?”老瞎子说道。
“这就是家族的教育吧,家族的信誉和声望,比许多东西都重,尤其不能毁在自己手上。就比如你是吉家的人,到时候为了吉家,你可能比我,比屠逢春还要激进。”马大叔又抽起了烟,他抽烟的动作非常帅,带着一种中年男人的沉稳和厚重。
“我也想抽一根,以前我爸老是管我,嘿嘿。”我笑道。
这就是我们这群人吧,命运把我们交织在一起,让我们一起疼痛,也让我们一起欢笑。
“给我来一根,”老瞎子要了一根烟,然后笑着说,“老子可以抽哦,你只能看。”
“靠!你个老枪崩!”我学着孙不留笑骂道,“蚩尤血到底是什么?”
“这该怎么说呢?返祖现象?隔代遗传?”老瞎子思索了一下子,“我们生活中会有毛孩,或者是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很与众不同,或者会是儿子不像爸爸,却很像爷爷。蚩尤血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其实我们知道的蚩尤后裔有很多,但是随着时代的推移,他们血液中祖先的遗留已经很稀薄了。普通人家又不像皇族那样重视血液的纯正,所以经常有一些人员流动和通婚,甚至是家族的灭亡,真正能流传的正统血液很少。所以人们虽然说屠家是蚩尤后裔的一支,但是也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蚩尤血也只是个传说,传说是蚩尤的后裔中,有一些人的血液会苏醒,继承先祖最原始的力量,当他爆发的时候,会拥有无穷的力量和战斗本能,传说这是得到了蚩尤的祝福。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的见到一个,不过我也不想再见到了,太恐怖了。”老陈心有余悸。
“老林,有个事,我得和你说。”这个力量这么厉害,为什么屠重打起架来笨笨的?为什么他是关中屠家的孩子,现在却和伪满混在一起?一定有什么蹊跷,于是我把我冲入屠重脑海里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胡闹!请神术是这么用的么?!”老瞎子对着我的头就给了一下,“你现在能请什么?万一请来了,你怎么送走?还好这次只是请来不知道是哪里的一丝力量,不然有你好看!”
“林老!”老陈少有的打断老瞎子的话,可是结结巴巴的,“那圈子……那术!那!”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老瞎子恍然大悟,“一般的法术,要困住一个人的灵魂,要么在地上画阵法,要么给人下毒,但是让困住一个人的灵魂,还能让他本人留下一点潜意识和本能为人所用,你们萨满最是出色啊!”
“那圈子中央可是这样的?”老陈说完,在地上画了一个图形,正是我在屠重脑海里看到的,得到我的肯定后,老陈眼眶都红了。
“那是我师门绝技啊!竟然被歹人用来做这些勾当!”他抬着头说这句话,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们现在,顾不上那么许多,”老瞎子无奈道,“那屠重我们救不了,老陈,你的仇也不是现在能报的,我们……”
“还要休息多久?难道是怕了不敢打?”魅格格在那边催战,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女人就是聒噪!”老瞎子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能听见,“这么快就想见我啦?虽然我知道我还是很英俊的,不过毕竟这么多人,影响不好哦!”
“贱嘴!”魅格格杏目一瞪,“不要再拖了,第三场现在开始吧。”
“你要哪个上?”马大叔问道。
“他!”魅格格手一挥,十分妖娆的笑了一下。
这女人这指的是谁啊?
艾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