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雪刃迷雾不断靠近,冰帝宫上空的光芒直冲云霄,把上空的乌云扭曲成巨大的漩涡。
冰宫山外,凶兽的吼叫连绵不断,从冰宫山头看去,四面八方都是各式各样的凶兽。
八座冰宫山内,第一寒城的冰族人开始走向冰帝宫正门,而第一寒城的诸王们分列正门两侧,庇护冰族子民。
此时此刻,人族之却突然内讧。
方运一句善意的劝解,却被萧叶天误会,引发争执,宗家人帮助萧叶天讥讽方运,而方运却毫不客气反击。
孟静业劝说完,本以为事已至此,但萧叶天猛地停下,站在半空的平步青云上,俯视坐在轮椅上的方运。
“方虚圣,你若是说我萧叶天如何,我无非与你争执两句,但你竟然攻击整个宗家,是可忍孰不可忍!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攻击堂堂半圣世家?狂妄自大,不分尊卑!”萧叶天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方运头上。
“是宗家的愚蠢和你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我,给了我勇气和胆量。当我得知昏迷后你们宗家人说过那些令人作呕的话、做过那些令人恶心的事,我终于明白,除了宗圣和宗午德,宗家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滓!”方运态度淡然,但嘴上却不饶人。
萧叶天被气笑,道:“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一个让人族陷入混乱的罪人,竟然也敢说这等大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既然你说你比我们宗家人用处更大,好,那你上前与冰族争入冰宫,战胜那三头碎冰妖王!如若不能,本大学士必将联合众圣世家,去圣院告你污蔑宗圣世家,请宗圣降下圣怒,废你文位!夺你圣道!”
方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本圣之前说的没有错,在三头碎冰妖王面前,撤离并不丢人,但把心中的愤怒和无能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你萧叶天是真丢人!你们宗家人不留口德,诅咒我病情加重,还要让我忍气吞声?你们觉得我方运像是惯孩子的爹娘吗?”
“放肆!”宗家众人大怒。
“堂堂虚圣,为何如此口无遮拦!”
“当我宗家无人吗?你若再敢如此侮辱我宗家上下,在下当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宗凝冰怒喝。
萧叶天没有愤怒,反而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如此出言无状,岂能配得上虚圣称号。等此次生灭之战结束,我等必当上书圣院,大敌当前,你不仅不知报效人族,反而在我人族失败后大加嘲讽甚至攻击我宗圣世家,祸心弥天,万人共诛!”
宗凝冰附和道:“冰宫山外,凶兽虎视眈眈,今日我们若不能进入其中,必将陷入凶兽的包围中。方运,你若不出现,我们第九寒城必然有更好的应对计划;你若不去冰宫山,人族依旧有机会在第一天进入冰帝宫。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们制定新的计划,而你自私自利的外出打乱全盘计划,让人族陷入被动之中!你,无论过去有何等伟大的功绩,无论有何等辉煌的文名,但此时此刻,你就是第七寒城人族的罪人!你,断了我们七十万人族生存的希望!”
许多人族大怒,但因为身份不够高,这时候不敢大声反驳,否则可能会牵连到方运。
狐璃远远地看着这里,两个小拳头用力握着,恨不得冲过来给宗凝冰一拳。
荀平洋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冷声道:“简直是信口雌黄,强词夺理!若没有方虚圣,我们本来就没有机会在第一天进入冰帝宫,而且我们准备了多重计划,即便方虚圣遭受重创,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在这种时候,明明是你们纠缠不休,扰乱军心,反倒诬陷方虚圣,真是令人不齿!”
萧叶天冷冷地道:“他给了我们希望,却又亲手扼杀,我就不信在场之人毫不在乎!既然做不到,为何要说?既然说了又做不到,那就是不守信用!”
曾越怒道:“萧叶天!你当方虚圣不想救人族吗?你当他想生病受伤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从小就得宗圣世家大力培养,一路顺非顺水?难道方虚圣不能跟随人族大队进入冰帝宫,然后不与妖蛮冰族冲突混到古地生灭结束离开十寒古地吗?难道方虚圣不想背负众人希望力挽狂澜吗?难道方虚圣是铁石心肠毫不在意七十万人的生死吗?难道方虚圣不知道参悟古妖遗留的力量会有危险吗?他做了,然后失败了,默认一切,你们百般侮辱他。你萧叶天也做了,也失败了,方虚圣明明是在帮你解释,你们依旧侮辱他,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数十万百姓轻轻点头,认可曾越的话。
萧叶天冷笑道:“你纵然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曾说会带领我们最先进入冰帝宫,而现在,他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第一寒城的冰族一步一步从正门进入冰帝宫!”
现场一片沉默,许多人准备反驳。
突然,方运的声音响起。
“谁告诉你第一寒城的冰族能从正门进入冰帝宫?”方运看着萧叶天,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但与此同时,他的双唇之间露出细微的缝隙,一丝极为微小的力量波动从他口中飞出,飞向冰帝宫方向。
萧叶天脸上浮现浓浓的厌恶之色,道:“方运,即便我反感你狂妄自大去参悟冰宫山,即便你把七十万人族带到悬崖边,我在心底还是尊重你,只是身份对立,不得不反对你。但现在,我心中对你已经没有丝毫的尊重,你可以因为病重而失信,因为人人都会犯错,但你不能明明失信还装出一副自己没有任何错误的样子!令人作呕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原本那些准备反驳萧叶天的人全都愣住,看看萧叶天,看看方运,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或借口帮助方运。
因为,现在冰族人离冰帝宫正门不足百丈!
一些百姓既疑惑,又失望,但更多人认为方运是病糊涂了。
“咳……方虚圣,依老朽之见,您应该是重伤未愈,被歹人刺激,偶感风寒。您就不要说了,躺在轮椅上休息吧,接下来……”
那位老大学士的话未说完,前方传来异象。
吱嘎……
那是犹如老旧木门在多年后被人推开发出的声音,刺耳尖锐,让许多人本能地皱起眉头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