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剑早已起身,舒展一下筋骨,便唤醒了陈潘二人,下楼去吃早点。他们虽起得早,但楼下早已人流挤挤,好不容易钻到一个座位坐下。陈佩之叫了些早点后便等着洪湖四侠和司徒玉她们。“喂喂!快给老子让开!他奶奶的!”只听得门口一声粗骂,但人潮涌动,自己都还找不到地方,哪会给人让路?但这人却彪悍得很,见别人不让路,便硬是挤了过来,云剑见门口处一阵动乱,那人挤进这人流中如入无人之境,像龙卷风一般无人可挡。这人挤进客栈中,方才瞧出他的容貌,云剑大喜道:“是你啊!铁兄!”那人正是铁擎柱,这一别多年,他自然不认得云剑,起初还以为云剑是叫别人,待得云剑再叫一声,方才明白云剑是在叫他,不由得一皱浓眉,自己威名四海,认识自己的人自当不在少数,但听这认的语气,好似旧时相识一般,但自己却从无印象,当下走了过去,上下仔细打量云剑一番,觉得似乎又在哪里见过,问道:“你是谁?认得我吗?”陈佩之等都愣了愣,不想云剑竟然会认识这么一个粗人。云剑笑道:“铁兄,你忘了小弟我了吗?你三年前不是还问我爷爷要找过公子?”铁擎柱恍然大悟,指着云剑道:“哦!你是那小兄弟!不想你竟然长这么大!人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当真不错!哈哈哈!”他话一出口,方知不对,干笑数声,又道:“是,是男大十八变,嘿嘿!”云剑心道:“方正可是一下子便认出我来,你竟然瞧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想起方正,不由得脱口道:“方大侠呢?他有没有和你一起来?”
铁擎柱往门外努了努嘴,道:“那个老实种在门外硬是不肯挤进来,我管他,他爱在门外待便给他待去!”他拍了拍肚子,道:“这一夜匆匆赶来,肚子也没进一粒米,饿死我啦!”当下毫不客气的便坐了下来,举起筷子道:“吃啊,大家怎么不吃?”陈佩之干咳几声,道:“我们还在等朋友。”铁擎柱摸了摸头,笑道:“那当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就你们三人!”云剑心道:“方大侠为人老实,哪像你这般不客气。”他抬头望了望,人山人海,却是不见方正。道:“我们要不要去找方大侠过来?”铁擎柱也着实饿了,便不客气,自己先动了筷,便吃便道:“林兄弟何必管他,那老实种又不是呆子,不会自己找东西吃么?”这时洪湖四侠和司徒玉三人也下楼来,洪通海见了桌旁坐了一个陌生人,不由得微微一愣,走过去拱手道:“云公子你们早,这位是……”说着指了指铁擎柱。南宫晴一皱秀眉,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人还没到齐便自个先吃。铁擎柱脸皮再厚,也得放下筷子起身,笑道:“在下铁擎柱,这几位应该便是林兄弟的朋友吧,幸会!幸会!”洪通海奇道:“林兄弟?”云剑忙起身解释道:“我是爷爷收养的,因此跟了爷爷姓,现在爷爷去世,我得知自己的身世,便改回了原姓。”铁擎柱道:“那小兄弟你是姓什么的?”云剑虽然已长大,但他还是旧称不改,依然叫云剑作小兄弟。云剑道:“铁大哥,我本姓云。”铁擎柱点了点头,尹天恩悄声道:“大哥,若我没眼拙的话,这大汉应该便是那一柱擎天铁擎柱。”这四人之中属他见识最为广博,因此洪通海倒是没有怀疑,一闻立即变色道:“原来他便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一柱擎天,嗯,这人倒是个英雄,配与我们结交!”尹天恩点头道:“大哥英明,所言极是!”
洪通海得知铁擎柱的身份后,忙一改脸色,干咳两声,道:“原来阁下便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一柱擎天铁擎柱,恕我们洪湖四侠眼拙,一时没认出来,当真惭愧!”铁擎柱哈哈一笑,道:“四侠大名铁某早已久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当真是幸会幸会!”洪湖四侠一闻大喜,都道:“铁大侠才是,我等四兄弟也早幕英名了!”他们五人大喜过头,互相拥抱,当真莫逆于心,都没发觉铁擎柱用错了词。司徒玉抿嘴一笑,道:“这几人还当真是活宝。”洪通海道:“来,来,铁兄,我们快坐下吃饭!”云剑心中暗笑道:“你没来之前他早吃了。”铁擎柱道:“也好!”当下众人都坐了下来,陈佩之四处张望,始终不见诗若雪的影子,心中顿觉失望,他只道今早便可再见诗若雪。一顿饭过后,洪通海一看天时,道:“刀剑大会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也赶上华山吧!”云剑只见客栈中人都渐渐走开,没过一会儿便只剩下他们几个,只见方正还站在门口,见人群都走开后,才跨步进来,铁擎柱皱眉道:“你这老实种也不找块地方坐坐,傻站在门口当门神么?”话虽如此,但终究是一片关心,方正微微一笑,他的名头比铁擎柱大多了,在坐众人大都认得他,当下也是几番客套,方正道:“各位酒饱饭足,我们起身吧。”铁擎柱道:“你和我赶了一夜路,什么都没吃,这可不成,来,好歹你也得吃上几碗!”他对洪通海道:“洪兄弟,你们几人先走一步,我配这老实种吃完饭后再赶去。”洪通海他们也不想失过好机,便点头答应,与云剑等人先行一步上山。这客栈人去楼空,铁擎柱要些饭菜也都很快便上来。
云剑从未来过华山,一路被这华壮丽巍峨的景色看得神魂颠倒。上山的道路不宽,挤满了上山的江湖豪客,云剑他们来得晚,只得跟在后面慢慢前移。云剑道:“来的人可真多啊!”洪通海道:“那是不错,这刀剑大会每二十年才举行一次,我都还是第一次来。”说话间后面匆匆撞来一人,那人脸色匆忙,额上汗珠如雨,想来是赶路而来,本来洪通海见他如此,也有心相让,但这人一上来也不出言求让,一话不说便撞了过去,洪通海本要相让,正转过半身,被他这么一撞,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仰天跌下山道,陈佩之等人都大吃一惊。云剑离他最近,当下急忙探出左手,一把抓住洪通海。洪通海身子强壮,这一跌之势力道非同小可,司徒玉惊叫一声,只道连云剑也会被带下去,却不料云剑稳稳的抓住洪通海,将他拉了上来。众人都停下脚步观看,见云剑将人救起,都是喝彩鼓掌。刘一名三人急忙围了过去,问长问短。云剑一话不说,几步冲了上去,那撞人的男子由于道上人多,也没走远,而众人见云剑那般神力,都害怕给他撞了下去,急忙退开路来,云剑没费功夫便追上那男子,一把抓住他。那男子肩头被人住在,不由得微微一愣,回过头来,怒声道:“你抓住我干嘛!”云剑冷冷道:“你撞了我的朋友,便可像没事人一样走开?你可知他差点跌落山崖?”那人气态极狂,道:“这里道窄人多,难保不会撞到人,要怨也只得怨他没站住脚,关我什么事”
云剑闻言大怒,恨不得一把掌把他煽下崖去,一字一字道:“你去给我朋友道歉,否则我便不客气了!”那人大怒,想甩开云剑,但云剑手如铁锢一般铸在他肩头,他不动还好,一动便疼痛入骨。那人怒道:“你快放开!我没时间和你耗!”但云剑就是不放,在旁一人悄声道:“这位兄台,这人我认得,他是昆仑派王掌门的大弟子,这回上山只怕是有什么事,你就让他去吧。”他也是像极快上山,否则让云剑这么一堵,他们也上不去。云剑冷哼一声,放开了他,道:“这次暂且放过你,你滚吧!”那人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狠狠道:“好,你给我记住!哼!”转身急忙匆匆而去。云剑等汇合了司徒玉他们,便一同上路。洪通海听云剑说起,脸色不由得一沉,这昆仑派可是武林一大派,掌门人更是号称昆仑不败,看来只得吃这个哑巴亏,幸好自己没事。陈佩之冷笑道:“这昆仑派几时在中原变得如此嚣张?一个门人弟子便敢如此放肆。”云剑心中思念起伏,他自然是想起了蒋不通,不知道今日是否能相见一面。司徒玉瞧出云剑心事,低声道:“怎么了云郎?”云剑道:“我想起了大哥。”司徒玉愣道:“是那蒋不通么?”云剑点了点头,忽道:“玉儿,你师父今日应该有来吧?”司徒玉道:“那是当然的,我师父身为峨眉派掌门,岂能不来?”云剑道:“那你不用和你师父一起去么?”司徒玉微微摇头,道:“我是俗家弟子,不必与师父一同前来。”虽是这样,但其实她是想自己出来找云剑。
随着人流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到达华山顶峰。这见不远处有一道观,巍峨耸立,司徒玉见众人都走向大会场,道:“云郎,我们也去吧!”云剑笑道:“我还不想去。”司徒玉睁着秀眼,洪通海走了过来,道:“多谢云公子救命之恩!”其他三人也一齐道?“多谢云公子救命之恩!”云剑一摆手,道:“各位言重了,你我都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岂会见死不救?各位,你们先去吧,我还想去道观里参观一番。”洪通海忙道:“我们和你一起去!”云剑道:“你们还是先去,待会方大侠他们来时方不会找不到我们。”洪通海一听有理,当下便与刘一名几人先走去了。云剑与陈佩之等人去走向道观。这道观也不知是何年所建,总之是苍老无比。云剑刚走近大门,门旁的两个童子便招手相迎,合什道:“欢迎施主入观参观。”云剑等人也合什还礼,陈佩之刚一走进道观,迎面便走来两人,竟然是诗若雪和白钰。陈佩之愣了愣,随即明白,诗若雪是剑王之女,她要找父亲自当到这道观来。白钰见到云剑等人,微微一怔,随即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司徒玉走过来,牵起诗若雪的手,笑道:“好姐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诗若雪微微一笑,道:“你和云公子他们一起来的么?”司徒玉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龙凤双枪的潘高峰大哥和潘飞凤姐姐。”潘高峰兄妹一见诗若雪时也是一呆,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等美貌是女子,相信世上没有人见到诗若雪还能如若无见,把持得住的。诗若雪道:“你们好。”司徒玉笑道:“潘姐姐你们瞧傻了吧,这位便是剑王的独生女儿。”潘飞凤忙道:“原来是诗姑娘,当真失礼了。”诗若雪也还了一礼。
潘高峰虽然惊艳诗若雪的美貌,但他毕竟是久经大浪的人,稍为镇定一下便恢复往常,微笑道:“诗姑娘美貌无双,在下多有失态,还望见谅。”诗若雪浅浅一笑,道:“潘公子言重了。”白钰冷冷地瞧着陈佩之,陈佩之却痴痴的瞧着诗若雪。南宫晴顿脚道:“晦气!晦气!”回头一瞥,却见云剑走进了大殿。这大殿上高高挂着老子的画像,一派庄严。云剑走了过去,在案上取来几根香,拜了拜,正插好香,便见慧圆禅师从厅堂走了出来。云剑急忙迎了过去,慧圆见了云剑,笑道:“施主也来参拜?”云剑笑道:“不错,在下料得大师会在这里,因此特意来看一看。”慧圆道:“哦?施主找老衲有何事?”云剑合什道:“我想请教大师一个问题。”慧圆也合什回礼,道:“施主请问。”云剑道:“大师,你说杀父仇人该不该报,不管这人是好是坏。”慧圆道:“因即是开始,果即是报,因等于果,果也就是因,这个答案早在施主心中。”云剑合什道:“多谢大师。”他会如此一问,只因他心中除了仇恨,更多的是国家大事,经过这些时日与丘不仁韩童等人的接触,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钥匙便是雁北天,云剑此时功力大增,自忖有能力报仇,但一旦报仇成功,便断失了这条线头,以后要再寻根问底,便千难万难,因此他心中决执难定,是否要报仇,这才想到要来问一问慧圆禅师,求他指点迷津。云剑心中想通,道:“大师真是高人,一语点醒,令我豁然开朗。”慧圆道:“老衲没什么能耐,只是比寻常人看少了几样东西而已。”云剑心中一动,哈哈一笑道:“不错!大师虽是尘世中人,却早已不是尘世中人,因为大师只是一颗尘土而已!”慧圆脸露喜色,不住点头,对身旁一个瘦瘦的和尚道:“明法,你听到没,你念了这十几年佛经,还没这位施主悟性高。”明法合什低头道:“是,弟子谨听师傅教诲。”慧圆摇了摇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唉!”说罢长叹一声。
慧圆微笑道:“让施主见笑了。”云剑笑道:“大师言重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解不开的结,放不下事,这一切皆都随缘,强求不来的。”慧圆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施主说得不错,倒是老衲执着了!”他语气一顿,道:“施主也是来参加刀剑大会的吧?”他眼尖,瞥见云剑腰中佩剑,只道他是来参加的。云剑道:“在下只是来参观而已。”慧圆道:“那好,施主随我来。”云剑吃惊道:“大师你让我和你去……”慧圆微笑道:“不错,比赛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场罢。”司徒玉冲了进来,道:“云……云兄,哦……还有大师,你好。”慧圆颔首道:“施主,我和这位云施主要去比赛场,你也一起去罢?”司徒玉愣愣地点了点头,道:“好,好。”陈佩之也走了进来,道:“大哥,我们该走了,比赛快要开始……”他转头便瞧见了慧圆,忙道:“后生陈佩之见过大师。”慧圆哈道:“陈施主倒是客气了。”云剑道:“我和玉……司徒兄要和大师一起去看比赛,贤弟你也一起来吧?”陈佩之本想道好,但想了想,道:“大哥你们去就好了,我还要找找爹爹,况且晴儿的大哥也快到了。”云剑道:“对不起,我答应和你一起找叔叔的。”陈佩之哈哈一笑的,道:“我们兄弟俩还客气什么,何况也不一定便能找到爹爹。大哥你平时不是很看得开吗,怎地这回如此婆妈?好了,我们会场时再见!”转身走了出去。云剑道:“司徒兄,那我们也走吧。”当下与司徒玉两人随着慧圆入场。陈佩之则是与潘高峰等人说明了情况,本来也要进场,却听得铁擎柱遥遥的呼声,便等着他们上来后再一齐去。云剑走入会场,只见这个比赛台是建在一块空旷的地方上,四周巨石危立,松木遮天,树荫下早已站满了人。人声嘈杂,不住的谈论些什么。在一座巨石下,备了一排红木座椅,数来有八张。云剑心知微奇,他听陈佩之说评判有五位,但这却有八张椅子,莫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一位黄衣道人见慧圆大师走来,急忙过去相迎,道:“大师,您来早了,要过些时候再开始,要不您先到屋里去避避烈日?”慧圆挥手道:“不必了,你去招待其他人吧。”说着缓缓走出去,那道人见云剑和司徒玉随旁而去,不由得一愣,道:“这两位是……”慧圆道:“这话两位施主是老衲招待来的,黄观主没意见吧?”黄观主忙道:“晚辈不敢,大师言重了。”心中却嘀咕:“大师平时连弟子也不带进去,却怎么会亲自招呼这两个后生?”云剑两人随慧圆来到巨石下的观赏台,慧圆随意坐在一张靠旁的椅子上,司徒玉和云剑两人便站在左右。司徒玉对云剑耳语道:“云郎,这些人都在下面瞧着我们,感觉好怪啊。”云剑低声道:“随他们看去吧,何必在意这么多?”口中随是如此说,但他自己也觉得怪怪的,有种受宠若惊,羡煞旁人的感觉。云剑瞧了瞧,陈佩之没见着,却瞥见了南宫英,他站在人群中,左盼右顾,似在找什么人,云剑心知他自然在找南宫晴。不过多时,人声渐渐安静下来,云剑知道比赛要开始了。忽听司徒玉叫道:“师父!”说着跑了过去,云剑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师太走了过来,面色沉定,但相貌却极为美丽,年轻时想来也不逊于司徒玉,这位正是峨眉派掌门绝缘师太。绝缘师太一见司徒玉,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道:“玉儿,你怎么来这?”虽然司徒玉男扮女装,但她一眼还是认出来,司徒玉还未说话,慧圆便笑道:“绝缘师太,是老衲擅自做主带他们来的,不过老衲却没想到这位姑娘是你的弟子,你不会怪老衲多事吧?”绝缘忙道:“大师言重了,贫尼哪敢怪罪大师,倒是这妮子有幸才是。”她抬头望了望云剑,云剑见她目光森严,忙拜道:“晚辈云剑拜见师太。”绝缘淡淡道:“免了!”
跟在绝缘身旁的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拉着司徒玉,低声笑道:“师妹,那位公子是你的如意郎君么?”司徒玉脸上一红,微嗔道:“大师姐,你别瞎说!”绝缘回头瞪了她们一眼,但却没说什么,只是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另一位女子道:“师妹,这位公子长得不错,你若是嫌弃,那不如让给师姐我吧。”司徒玉忙道:“我哪里嫌弃啦!”她话一出口,方知自己上当,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自拜师时便常给她们捉弄。司徒玉嗔道:“二师姐你好坏啊!”说着伸手便去挠她们的痒。绝缘重重咳嗽一声,她是心中极为爱护这几个女弟子,才不忍出口责骂。司徒玉她们也不是不识好歹,听得师父暗示,急忙收敛,回到绝缘身边。本来云剑站在慧圆身旁,绝缘是不想坐在隔壁的,但却又不好故意疏远,得罪慧圆,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其旁。云剑尚且不知,但江湖人都知道,绝缘是出了名的厌恶男子。司徒玉当着师姐师父的面,自然不能和云剑走得太近,但她那两个调皮的师姐却总是推搡着她到云剑那边。正在此时,那位黄观主又引着两人走了进来,一个是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另一位也是个中年男子,只是衣裳穿得破破烂烂的,腰间斜斜插着一根绿棍。两人并肩走了过来,齐齐向慧圆施礼道:“拜见大师。”慧圆忙起身,合什还礼:“曾掌门,解帮主,我们好久不见。”云剑心道:“这两人便是点苍掌门曾几道和丐帮帮主解仲英。”三人寒暄几句,这两人走过云剑身旁,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云剑一眼,但他们自然顾不得云剑这等小角色,又向绝缘师太问候寒暄。随即两人便隔了一个座位坐下,他们自然知道绝缘不喜欢男子,识趣的让开。
铁擎柱跑到山顶,饶是他练的是外家功夫,一口气跑来,不禁累的气喘吁吁。转眼一见方正,见他头上虽然也冒着汗,但明显不累。铁擎柱骂道:“奶奶的,早知到你这老实种这么能跑,干脆背我上山来就是!害得老子跑得几乎断气!”方正微微一笑,陈潘高峰拱手道:“这位便是云中游龙剑方正方大侠吧,久仰久仰!”方正道:“潘镖头枪法冠绝,在下也是久仰的了。”当下客套几句,便急忙入场,南宫晴蹙眉道:“这人这么多,我们这么看啊!”铁擎柱一卷衣袖,怒道:“老子撞他几个下去!”说着冲冲便要走去,南宫晴抿嘴扑哧一笑,心中虽然恼怒他这么久才来,但却也觉得此人也有几分可爱。方正知道他敢说敢做,急忙拦住他,道:“铁大哥,这个万万使不得,你这么一撞,定然引起大乱。”铁擎柱怒道:“你给我让开,否则怎么看呐!”陈佩之左右一看,道:“我们上那里去看。”说着一指人群后的一块大石,且不说这石头高得一般人跃不上,就算上得了也是否有勇气站在上面,这一个不小心,当即摔得粉身碎骨。铁擎柱一呆,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跃不上去的,陈佩之道:“晴儿,我们上去吧。”南宫晴撒娇道:“表哥,你带我上去,这么高我也跳不上去。”陈佩之微一皱眉,但还是抓住她的手臂,道:“起!”两人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大石上,潘高峰道:“妹子,你怕不怕?”潘飞凤一扬秀眉,道:“怕的话我便不是飞凤!”潘高峰笑道:“在下攀高峰,自然是越高的越好!”脚下一点,也跃了上去。潘飞凤微微一笑,跟在潘高峰身后,也上了大石。方正道:“铁大哥你若是跃不上去的话便不要勉强,在下先走一步。”说着身子一纵,跳上大石。这块大石奇大无比,方正他们几人一上也丝毫不觉到挤。
铁擎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大石他万万跃不上去,好在他身材高大,站在后面也没人挡得了他,不过遥遥观看,心中始终不是滋味。陈佩之往下探看,只见洪湖四侠早挤在前面,南宫晴眼尖,见到了四处在找自己的南宫英,便招手叫道:“哥哥,我在这里!”南宫英闻言望去,只见南宫晴与陈佩之站在一起,当下纵身跃起,使出家传轻功,只见他双手一招开,缓缓滑向大石,待要落地之时,再振臂一呼,当即跃上大石。潘高峰赞道:“好个南宫家的飞鹰神功。”南宫英拱手道:“原来是潘镖头,久仰!”南宫晴微笑道:“哥哥,爹爹有没有来?”南宫英摇了摇头,却对陈佩之道:“你没事就好。”陈佩之忙道:“多谢英哥关心!”忽地听得众人一阵喧哗,陈佩之张头望去,只觉呼吸顿时一塞,遥遥见诗若雪和白钰在黄主带引下走进场。诗若雪貌胜天仙,虽然江湖上也不乏美女,但众家江湖豪杰几曾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自问见过的美女中无一比得上,不禁都是叹为观止,啧啧称奇。南宫晴心中气愤,一顿脚险些摔了下去。众人正纷纷议论这位仙女的来历,那黄观主摆手示意止声,但仍挡不住议论纷纷的声潮,当下重重一咳,沉声道:“大家请听我说一说!”那声音悠远播去,将嘈杂的人声一压,人们听他发话,也都给面子的停住口,否则这千百来人的声潮,岂是他能压得住的?云剑心道:“看来这观主也有几分功力。”黄观主干咳几声,道:“今天早上剑王诗万里诗大侠可能赶不上,为了能让比赛继续,因此我们请他的女儿诗姑娘代他一坐,请问在场各位有什么意见?”众人都高声叫道:“没意见!没意见!诗姑娘坐再好不过!”声音浩荡,响遍山谷。也不知这些人是想看比赛的还是想看诗若雪。
南宫晴冷冷道:“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狐狸精!”陈佩之横了她一眼,但终究不好计较。南宫晴却更是恼怒,自己表哥为了一个不相熟的女人瞪眼自己,也不知诗若雪哪里好了,不就长得美而已。黄观主点了点头,见众人都同意,便想转身走去,却听得南宫晴大声叫道:“我不同意!”众人闻言都是一愣,齐齐望了过去,南宫英低声道:“晴儿!你给我注意点!你是不是想让南宫家丢脸,这么多江湖好汉,这脸我们可丢不起!”南宫晴凤眼含泪,气道:“连哥哥你也被那狐狸精迷上了!”当下一顿脚,飞了出去,陈佩之一惊,急忙拉住她,微怒道:“晴儿!你胡闹够了没!”南宫晴哭道:“都是你不好!”南宫英见众人眼光诧异,急忙沉声道:“你若再无理取闹,我立即便送你回去!让爹爹好好管教你!”南宫晴听南宫英搬出了南宫平,也不再敢发作,黄观主道:“这位姑娘有什么高见?”南宫英正想解释,南宫晴却抢先道:“这里坐的不都是来评判比赛的前辈高人么?怎么能让一个后生晚辈坐在那儿?刀剑大会宗旨不就是人人平等,皆可参加,难道剑王的儿女便可以搞特殊么?”黄观主一皱眉头,不想她竟然搬出大会的宗旨来,一时倒是难以应付,台下一人尖声道:“我说小姑娘,台上坐的那些前辈都是我们大家心服口服的,诗姑娘代他父亲先坐,我们也是心服口服,你管得着么?”他一起哄,众人都也随着他起哄,南宫晴自然斗不过这么一群人,气鼓鼓的道:“表哥,我先在山下的客栈等你们!”说罢回头便走,要她抬眼便看到诗若雪,那这场二十年一次的刀剑大会不看也罢。南宫英叹道:“唉!这妮子!佩之,你们先看,我去看看晴儿。”当下急忙随她而去,虽然南宫英心中极是想看比赛,但毕竟兄妹情深,不能丢下她不管。众人见热闹一过,也都不再去理睬。黄观主呵呵笑道:“想来这位姑娘是嫉妒诗姑娘的美貌,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各位不要见怪。”话回正题,道:“诗姑娘,你上坐吧。”
诗若雪稍一犹豫,白钰道:“雪姐姐,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本就有资格坐这位子。”诗若雪道:“钰儿,你别胡说。”白钰道:“我哪有胡说,雪姐姐你现在的剑术本就不比叔叔差多少,这位子你该当坐得!”绝缘向诗若雪招手笑道:“雪儿,你来,和我坐在一旁。”诗万里曾带诗若雪去峨眉山拜会过绝缘师太,诗若雪和司徒玉也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她对诗万里没什么好感,但对诗若雪却十分喜爱,要不是诗万里不同意,早把诗若雪收作徒弟了。绝缘喜爱诗若雪,因此诗若雪对其也颇有好感,见她招手,便不好意思推搪,当即走了过去,坐在绝缘身旁。本来台下也有少数人觉得南宫晴所言有理,但见绝缘对诗若雪如此爱护,更是不敢有半句不是。黄观主刚要进屋,只见两个男子走了出来,带头的男子哈哈笑道:“黄观主,让众家兄弟久等,当真是对不起!”他身后那人却是吴英豪。云剑心道:“看来此人便是刀王毕深了。”他凝眼细细一看,只见这人眼中精光收敛,留着三洛胡须,青衣长袍,看起来倒是很斯文。毕深走上台前,四方一拱手,说道:“毕某有事所延,让各位在艳阳下久等,当真是罪过,毕某在此向给各位赔罪了!”只听台下的人道:“毕大侠客气了!这等炎热算不得什么!”毕深走向座位,见到诗若雪,不由得微微诧异,他与诗万里一南一北,几乎没什么碰面。吴英豪见到诗若雪也是一惊,解仲英含笑道:“这位姑娘便是万里的女儿,万里还没到,这位子就先让他的闺女占占!”
毕深道:“原来如此,诗姑娘,万里兄还好吧?”诗若雪起身还礼,道:“托毕前辈的福,爹爹自当无事。”毕深点了点头,就着曾几道坐了下来。现在只剩下两个座位还没人坐。绝缘微微皱眉,心道:“这王道夫怎么还没来,虽说他昆仑派远在西域,但同在西域的曾几道却早早就到,他王道夫虽号称昆仑不败,但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心中思忖未止,黄观主便道:“贫道还有一事要说,便是我适才受到王掌门的弟子来报,他说王掌门因为途中有事,无法来参加刀剑大会,要各位原谅。”他话一刚毕,台下众人便大声喧哗,嘘声一片,有什么事能重要过这仅二十年一次的大会?黄观主双手一摆,道:“王掌门深表歉意,他命他的师弟白大侠说明一下缘由。”说着从屋子出来一人,正是云剑那日在茶馆遇到的那个白衣男子,他便是王道夫的师弟,昆仑一剑白不傲。白不傲道:“我适才受到二师兄的来信,他说他和掌门师兄在路上遇到了冰火双雄。不怕各位嘲笑,虽然掌门师兄受各位朋友爱戴,送了个昆仑不败的名号,我也不是说我们昆仑派的武功会输给谁,但大家都知道,冰火双雄那套玄冰烈火掌至今无人抵抗,掌门师兄也没把握能胜他们,二师兄担心掌门师兄的安危,便留下相助,派了个弟子来报信,因此还请各位原谅才是!”说着深深一揖,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冰火双雄二十多年前便名动江湖,两兄弟横行江湖,还无人战胜得了,听白不傲如此说来,心中不怪王道夫,反而为他担心起来。白不傲看了一看,道:“各位也不必太担心,师兄以前还打败过熊炎,将他打成重伤,虽说两人联手,武功要强得很,但是有二师兄在,想必要自保应该没问题。”他这句段话说得极有骨气,言下之意便是纵然对手的冰火双雄,他们昆仑派也有能力搞定。
众人心中暗暗点头,忽听一人道:“那这个位子谁来坐?”又一人道:“那不如就让白大侠坐好了。”这两人声音一出,便有人相继赞同,白不傲忙道:“这个万万不可!这个位子还是找其他前辈坐好了。”他是想来参加比赛的,自然不愿坐这个位子。他怕众人一轰倒,自己到时再难推辞,又道:“时刻已过,白某也不敢再阻拦比赛,白某先告退。”当下急忙忙的退下去,众人只道他是异邦派系,不敢在中原居大,也就不多计较。王道夫没来,剩下的位子自然是他黄观主的了,他是举办方之一,他坐上去旁人自然没有意见。黄观主高声道:“好!比赛正式开始,老规矩大家明白,贫道也就不多说了,那么,请第一位挑战者上台!”但凡此类比试,均是无人愿作第一人,只因高手都在后面,养精蓄锐以待最后取胜。但凡是这样的比赛,却也总有那么几人愿意出头的,此时从台下便跃上一人,这人简简单单一跃,毫无花俏,却显得武功扎实。毕深对吴英豪道:“这人是洛阳单家的,刀法一向沉稳见长,瞧他上台的身手,看来已得到单家刀法的真传,没想到一上台便来了个这么不简单的人物。”吴英豪一点头,回头见云剑向他招手微笑,当下只是微微点头,他心中却是另有心事。云剑本想问他下挑战书的人是谁,心中也能有个底,不见陈洛,他总是难安。但吴英豪似乎不愿多加理睬,他也只得作罢。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只听他抱拳说道:“在下单凡!请各位多多指教!”黄观主道:“原来是洛阳一匹刀单家的,那单雄老前辈应该便是单公子的父亲了?”单凡道:“不错!”黄观主点了点头,道:“台下众位英雄,哪位要来挑战单公子?”只听一人喝道:“我来也!”说着纵身一跃,只见此人身材矮小,头大如斗,双目似珠,一撇胡须直垂地面。众人见了此人心头都是一惊,黄观主也微微吃惊,道:“原来是九寨沟天门山的鬼门王百万通,真是久闻大名,今日始见真身。”
百万通一挥鬼门刀,桀声道:“别啰里八嗦的!快快开始!”黄观主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修道之人,涵养极好,只是道:“是,是,比赛规则各位知晓?可以使用暗器,但不能淬毒,点到为止,休杀性命。”他说完话后便退在一旁,坐回了本是自己的位子。单凡抚刀一礼,位居下首,道:“百前辈请出招。”百万通和诗万里是平辈,因此他要大上单凡一辈,单凡家教甚严,礼数皆尽。百万通点头道:“就你这礼数,待会免伤你性命。”单凡又好气又好笑,道:“适才黄观主不是说了点到为止了么?”百万通冷冷道:“是可知我们天门山鬼门刀法是一出手必要人性命的,否则又怎么能称得上的鬼门刀法呢?你小子人品不错,小心别让我杀了就是。”单凡心头一凛,点头应道:“是,晚辈谨记。”百万通道:“接招吧!”忽地鬼门刀一砍,猛然劈向单凡,单凡自知自己功力不及对手,不敢以硬碰硬,当下侧身引开,刀转下盘,横斩百万通双腿。百万通一个雀跃,钢刀挥舞,洒下一片亮光。单凡大喝一声,道:“接招!”只见他手中钢刀一挥出,猛然直进百万通的刀光中,解仲英嘿的一声,道:“这姓单的小伙子看来终究是经验不足,未探过对手的深浅,便直接使出家传绝技一匹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罢连连摇头。毕深微微一笑,道:“解帮主,你这可看错了,该说这姓单的少年有勇有谋才是。这鬼门王百万通是什么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刀法狠辣,出手无情,这姓单的少年与他功力相差有一段距离,他若是不以快战,只怕越打便是越没机会,他如此出招,凭借着家传刀法的精妙,或可与百万通有的一拼!”解仲英老脸一红,呐呐道:“还是毕兄见识高明。”毕深哈哈一笑,道:“解帮主武功高强,这些后辈的武功自然不入你的法眼。”解仲英干笑几声,心中却道:“也不知你这句话是在夸赞我呢还是在暗讽我,嘿嘿,只怕是各有一半!”
百万通只觉寒光直扑面门,心中骇然:“这小子年纪轻轻,但这手一匹刀施展出来却如此老练!当真万想不到。”心中思忖,身子急忙后退,本来单凡尽可用这一匹刀的后招封杀百万通的退路,但他心中谨记父亲的训告,对长辈出手的头三招不可用实招,以虚招为礼,以示敬意。当下一收钢刀,化作虚招。百万通心中暗惊一身冷汗:“幸好单老头平时家教甚严,否则老子这回可吃大亏了。”吴英豪也瞧出不对,问道:“师父,这单凡适才那一招明明可以封住那百万通的后路,他却为何收手不出?”毕深还未开口,解仲英便道:“那只能说这姓单的小子还未练成罢了,想那一匹刀可不是那么容易练成,他能使得这样已经能了不起了。”吴英豪摇头道:“不然,我看他刀势老练,不会使出不后招的。”毕深道:“不错,单家一向家教森严,想来这单凡受了家教的影响,对前辈出手弟三招都是虚招,以示敬意,这些寻常晚辈向前辈指教也都是如此,解帮主应该不会知道的吧。”解仲英一愣,随即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是想说,这单雄一向自负家教严谨武林第一,却不料这回倒害了儿子,哈哈哈!”毕深心道:“这叫作大丈夫可败不可失了礼数,你这叫花头子岂又会知道?”回头再见场中,单凡失了那个好机会,此时被百万通那狠辣无情的刀法逼得直落下风。毕深眉头一皱,心道:“这百万通未免也太无耻了。”台下不少眼光高的也瞧了出来,登时大叫不爽,纷纷指责百万通无耻。百万通却理也不理,只是加紧刀法,单凡转眼便被逼到场台边缘,这规矩之一掉到场地外也是算输。
单凡一咬牙,再次使出一匹刀,只见一练刀光闪过,直斩百万通左肩。百万通回刀一架,挡了这刀,单凡大喝一声,手中钢刀横划一斩,刀光闪烁,百万通手中鬼门刀脱手飞去。众人惊呼一声,但百万通当即回手一掌,将单凡一拍下了下去,身子一个转身,右手一伸,鬼门刀刚好落在其手中。这刀未落地,不能算输,而单凡被打下台,却是输了。黄观主与评判的五人耳语几句,随即起身,走向场中,宣布道:“这场比试是鬼门王百万通获胜!”台下一片唏嘘,只听一人大声道:“似你这般无耻的,洪某第一个看你不过!”说着仗刀跃了上来,云剑吃了一惊,这人正是洪湖四侠的老大洪通海,他自称天王刀,虽然未见过他的武功,但几斤几两云剑自然知道。刘一名大声道:“大哥,快些教训这个无耻之徒!”尹天恩却道:“这姓百的武功不弱,只怕大哥讨不到好处。”刘一名道:“二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柳有风也插口道:“三哥,我看二哥说得不错,咱们三兄弟拼着破坏规矩,也不能让大哥受点儿伤!”其他两人听得点了点头。洪通海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自己一时冲动,动了义愤,话一出口人便跃了上来,此时心中不禁微微后悔,但见百万通森寒的目光,心中打了个盹,暗自咬牙,心想事到临头也只得拼了老命。当下大声道:“洪湖四侠洪通海向你请教!”众人见他如此勇敢前去挑战百万通,倒是没一人嘲笑他。
百万通冷冷道:“洪湖四霸几时改了名号,在下怎么不知道。”洪通海一迟疑,随即一咬牙,大声说道:“我们四兄弟以前虽然不怎么样,但现在我们要改过自新,绝不负这侠字!今日就先拿你开刀!”说着单刀一亮,黄观主看了看,走回了座位,百万通冷笑道:“滥竽充数,凭你们也敢行侠仗义?”洪通海哼道:“小事也是侠,大事也是侠,你管得着么?”慧圆微笑道:“说得好!”云剑心念一动,朝洪通海使了使眼色,洪通海见云剑翘起大拇指,心中一愣,还未回过神来,百万通便一刀斩来,洪通海大吃一惊,好在他武功也算不错,急忙躲避开,回了一刀。他的刀法不及百万通精妙,出手也无他那般狠毒,自然不敌,不过十几招便落下风,把台下的另外三侠瞧得惊心动魄。云剑对着洪通海,手上下一比划,洪通海看了几下,随即心中大喜,知是云剑暗中指点,当下照着云剑的手势出招,竟然连连化解了百万通的招数。百万通心中一愣,不想他的“刀法”竟然忽地变得如此厉害,这刀法使来似刀非刀,招数怪异却精妙无比,心中更是一惊,见洪通海眼色闪动,忽地心念一动,侧身一瞥,果然见云剑站在慧圆身后指点,他自是不相信云剑有此能耐,心想定是慧圆命云剑指点洪通海的,适才慧圆说的那句话,虽然不大声,但他却也听得见,此时一想更是毋庸置疑。他也不屑揭穿,心中早有注意。百万通忽地刀法一紧,脚下步法急转,几刀逼得洪通海调转背对云剑,如此一来他便看不到云剑的手势了。百万通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洪通海却是心头一寒。
云剑也料不到他有如此一招,心中也是一急,绝缘冷冷看了看云剑,心中分外诧异,她坐在慧圆身旁,自然知道慧圆并没有指点云剑,而云剑所出的招式却皆都是精妙无比,让人意料不到,让她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司徒玉的大师姐低声笑道:“师妹,这位公子好厉害,连师父都不禁佩服。”司徒玉微翘粉颚,心中自然骄傲,沾沾自喜。绝缘横了大弟子一眼,低声道:“静名,你给我少说两句!”静名吐了吐小舌头,却是不敢再动嘴,静心不禁抿嘴一笑。洪通海正焦急间,却见遥遥站在巨石上的陈佩之也是出手比划指点他,顿时心中大喜,喝道:“来,接老子一刀!”却是点出了左指,百万通心道:“我管你出什么怪招!老子只管一刀劈了你就是!”当下狠狠一刀斩来,洪通海刀锋一转,撞开鬼门刀,接着伸指点出,戳中百万通腕骨穴,反手刀背一拍,将百万通的鬼门刀拍在地上。众人轰然一声,都鼓起了掌。黄观主道:“好、这场比试,由洪大侠胜出!”百万通踢起鬼门刀,反手一握,转身走出会场。洪通海等人声一静,才拱手道:“不瞒各位!在下能够取胜纯粹是走了狗屎运!得高人指点,这不是在下本身功夫,取之不武,胜之不算!在下只是瞧不过姓百的而已,出来泄泄气罢了,所以还请大家原谅!”说着直接走下台,便是不承认这场胜利。众人闻言皆都一愣,黄观主也是愣住了,当下也只得干咳几声,道:“既然洪大侠如此说了,那我们便重新开始,请挑战者上台!”
刘一名握住洪通海的手,赞道:“大哥,这些年算是我白认识你了,你这番话说得当真是有骨气!”洪通海气得一翻白眼,道:“有你这么说的吗?”尹天恩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三弟的意思是说你如今已脱胎换骨,成为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刘一名忙点头道:“二哥说得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洪通海点头道:“你们说得都极是有理,不愧为结拜多年的兄弟!”其实他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看见云剑的指点,那旁人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厚着脸皮撑下去,倒不如干脆承认,落个清名。其实适才众人不是关注他们的比试,便是在偷看诗若雪,倒是没人注意云剑,他这番想却是多虑了。黄观主见无人上台,心中不禁一焦急,没人比武,这大会哪能继续?毕深道:“豪儿,你去吧!”吴英豪等了这个机会很久了,闻得师父说来,立即走了上去。潘飞凤心中一喜,朝他望了望,吴英豪见潘飞凤关注着自己,胆气顿时大了几倍,站在台中,四方一顾,大声道:“在下吴英豪!请教各位英雄!”“我来领教!”—闻声从台下跃起一人,这人正是在山道上撞洪通海的那个昆仑派弟子。洪通海怒道:“原来是这小子,不行,我要上台教训教训他,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抽出钢刀,便又要上去,刘一名急忙拉住他,尹天恩伸手一夺他手中的刀,道:“大哥!大哥!你且息怒,你可要知道这里的刀剑大会呀!你如此鲁莽上台,可有辱我们洪湖四侠的侠名呀!”洪通海道:“难道就给他撞了便不算,那日后我的脸还往哪搁!”刘一名点头道:“那是不错,不过大哥你别伤心,我们可没丢脸,日后由我们顶着就是!你这么一去连我们也丢脸,这得不偿失啊!”其他二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洪通海一翻白眼,气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尹天恩忙道:“大哥言重了,我们当然有你这个大哥,因此我们要报仇也是四人一起去,这儿等待会比赛结束后,我们四人干他妈的!”洪通海点头道:“你们说得有理,我们四人向来都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这个要报仇,当然是要大家一起上,才显得我们兄弟齐心!”尹天恩三人皆道:“大哥英明,所言极是!”
黄观主抚须道:“原来是昆仑不败王道夫的大弟子,素来被称为昆仑派二代弟子中资质最高的昆仑双绝刀周成功。”他款款而言,如数家珍,似在称赞周成功,其实也不过是在显摆自己见识渊博罢了。周成功听黄观主称赞,心中好不欢喜,暗道:“看来在中原武林,也没人敢瞧不起我们昆仑派的。”想到这里,不禁四下一看,想找找云剑身在何处,自己早上在山道上被他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仇岂可不报?但他心中微微失望,在人群中瞧不到云剑。吴英豪拱手道:“幸会!幸会!今日吴某便来领教一下昆仑派的双绝刀法。”这双绝刀法是王道夫在两仪刀法上创出来的,两仪刀法需要两人同时施展,但这套双绝刀法却只需一人使双刀即可,这也是他在这徒弟上下的苦心。周成功道:“好,吴兄请!”说着双刀一架,做出个请式。吴英豪见他双刀都是极薄的缅刀,心想他的刀法应该走的是轻柔一路的,与自己刚猛的卷风刀法可说是一刚一柔,今日这场比试应该不易取胜。吴英豪也缓缓抽出宝刀,这把刀是他师父今日刚传给自己的,这把刀是毕深自己一手捶打出来的,毕深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铁匠,最擅长打造刀器,因此毕深也学得了父亲的手艺,这把刀的刀身亮得如一块镜子般,因此毕深给这把刀起了个名字,叫做明镜刀,自成为刀王以来,这把明镜刀更是闻名江湖。此时吴英豪一抽出明镜刀,台下众人都是一阵惊呼。解仲英嘿嘿笑道:“毕兄,想不到你这么快便把明镜刀传给了徒儿,该不会是想要退出江湖了吧?”毕深微微一笑,并不回话,云剑却知道,这并非是毕深自愿要退出江湖,他也是迫不得已,想来挑战者的来头的确很大,让一代刀王如此害怕,急忙便传刀于人。要知道江湖上把成名武器传给徒弟,如同掌门人将掌门之位传给弟子一般重要。
周成功心头微凛,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头,吴英豪能得到这把刀,便如同说明了他已经得到毕深的真传和认可。吴英豪一亮刀,道:“周兄,你远来是客,请出招罢!”周成功没见这把刀之前本来是不愿的,但此时一见明镜刀,知道吴英豪武功不可小觑,当下也不作推辞,双刀一晃,道:“如此周某有僭了!”一个兔跃,跳到吴英豪左侧,走的正是两仪的路子。双刀一上一下,分袭吴英豪上下身要害,出招狠辣,当真不枉了双绝之名。吴英豪长刀一卷,去势如旋风一般,登时化解了周成功这一双绝刀,长刀一进,紧逼周成功。周成功双刀一回旋,刀光闪烁,丝毫不畏惧。云剑心道:“不知蒋大哥怎么样了。”他心中甚是担心蒋不通,王道夫武功如何他不知道,虽然听蒋不通吹嘘如何,但冰火双雄的武功他是亲自领教过的,便是如今的云剑,自忖单独对决尚有胜算,但若是两人联手,云剑自忖毫无胜算。虽然蒋不通也是两人,但真的交起手来结果真难预料,他心中担忧,自然认为蒋不通他们胜算较低。慧圆转眼一瞥,见云剑剑眉紧锁,想是心中自有忧愁。不禁问道:“施主,你可有什么心事?”他与云剑甚是投缘,否则换作他人他也不会去问人的私事。云剑道:“是这样的大师,我听白不傲所说,心中甚为担心,不知道他们打不打得过冰火双雄。”他还未注意到绝缘那一向沉定的脸色早已变化,荡起波澜。司徒玉心中暗暗诧异,但她也知道师父的脾气,不敢对问一句。云剑道:“我和蒋不通的忘年之交。”慧圆点了点头,绝缘闻言脸色微变。慧圆道:“冰火双雄老衲听过,所做的恶事倒也不少。”云剑听他答非所问,心中一愣,道:“那大师觉得他们的武功如何?”慧圆摇头道:“这个老衲可不知道,不过老衲倒是有把握不输给他们。”云剑暗暗一惊,少林寺的方丈可不会信口开河,他敢这么说,便有能力不败给冰火双雄,不过他这样说,也是承认自己打不过他们两人。
慧圆又道:“那位白施主不是说了吗,他的师兄们能够应付,否则他也不会来了。”云剑一点头,听慧圆解释一番,心中放心很多,回头再看场中,只见吴英豪身旁周遭围起了一阵淡淡的旋风,知道他已使出了卷风刀法。云剑本来以为吴英豪这套刀法使出来,周成功定然吃不消,不料周成功在吴英豪卷风刀法下,居然还是游刃有余,只见他脚踏玄步,身法极快,双刀不住挥舞,吴英豪的刀风丝毫没影响到他。吴英豪心头一凛,这是他施展卷风刀法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今日始知遇到对手。但他心中不禁不退却,反而更激豪情,心道:“若非如此,这也称不上是二十年一次的刀剑大会了!”当下亢声一引,全力施展卷风刀法,周成功看似游刃有余,实是已尽全力,见吴英豪刀法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心中只是暗暗叫苦。吴英豪大喝一声,身子急转,连连劈出三刀,上中下各一刀,这正是卷风刀法的绝招“狂风怒号”,周成功只觉三阵凌厉的刀风顿时袭来,分别斩向自己的面、腹、腿三处,这三刀虽然是先后而发,但却几乎是同时而来,周成功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绝难抵挡。潘飞凤脸露喜色,陈佩之瞧了瞧,心暗自叹道:“大哥也好,吴英豪也好,都有自己的红颜知己相伴,想我难得遇到自己动心之人,却总似在天边,遥不可及!”只见场中刀光一闪,随即叮的一声,周成功手中只剩下一把刀,另一把刀却已飞落在地。他这套刀法失了一把刀便不能使用,如此斗下去也是毫无胜算。当下只得拱手道:“吴兄刀法精绝,在下认输!”吴英豪拾起单刀,还给周成功,道:“周兄是第一个让我施展这么久的卷风刀法才能获胜的人,吴某也甚为佩服!”两人彼此一拱手,周成功便走下场,回到了白不傲身旁,这场比试白不傲自然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皱眉,不想这中原武林当真能人辈出,英雄年少。周成功见白不傲皱眉,只道是自己表现差,让昆仑派丢脸,不禁低声道:“对不起师叔,都是我武功太差,给昆仑派丢脸了。”
白不傲一摆手,道:“你的武功算是第二代弟子中最好的了,你若不能胜,换做其他人也不能。我只是感慨,这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高手居然这么多,功力几乎直追我们这一辈的人,看来我们昆仑派日后要想和这几大门派平起平坐,相提并论,只怕是很难了!”周成功道:“弟子一定会将昆仑派的武功发扬光大,以壮我派!”白不傲道:“我们昆仑派自玄机子祖师后,便只出了师兄这么一个奇才来支撑昆仑派,正是因为有了师兄,江湖上才没人敢瞧不起我们昆仑派。我们昆仑派远居青海,要想寻觅资质好的传人可谓千难万难,要遇到似师兄这般的奇才更是难上加难!本来以为第二代弟子中出了你这个资质较好的弟子,原以为可以振兴昆仑派,却不料一到中原便是一败,唉!”说罢长叹一声,周成功心头一凛,只觉肩上沉重了几分,道:“弟子回去后自当加倍苦习,不枉师叔师父的一片苦心!”白不傲点头道:“你能这般想便是了,记住,不要以为我们昆仑派的武功比不上别人,要知道我们的北斗神功可是能与少林易筋经相提并论的武功绝学,当年两位掌门人便是靠着这部神功横行天下的,只是这部神功极其难学,历来也只有少数几人能够练成而已。否则我们昆仑派何愁无出头之日?”周成功肃然道:“是!弟子谨记师叔的话!”就在两人谈说中,吴英豪已打败了另一个前来挑战的人,这人是丐帮的一位护法长老,刀法自得西山一派,十分老练,但苦战多时,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解仲英微微变色,想不到自己帮中的一位长老竟然还敌不过一个已打了一场的少年,心中自是难免愤慨。毕深斜看了他一眼,抚须微笑,心中自然得意至极。
曾几道一直默默无闻,他点苍派的弟子少有擅长刀法的,剑法厉害的也只有苍笑天一人,以苍笑天的武功,要在这大会上脱颖而出绝非难事,但大会在即,苍笑天却稍信给他,说他正在照料母亲,无法抽身前去刀剑大会,希望师傅能够原谅。曾几道待苍笑天亲如儿子,自然不会怪他,但毕竟这关乎到本派的名声和发展,他心中自然也免不了郁闷。解仲英心中郁闷也不下曾几道,见他似乎也颇为郁闷,心中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道:“曾兄,怎么了,看你似乎心情不佳?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曾几道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是解帮主想多了。”解仲英哦了声,又道:“对了,你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弟子呢?怎不见他来?”曾几道颇烦解仲英喋喋不休,但终究不好翻脸,淡淡道:“我那大弟子今年不来参加。”解仲英还是不罢休,道:“那是为何?江湖传言他的剑法不是很高超么?”说着淡淡看了毕深一眼,道:“人家毕兄的高徒都上场了,你的徒弟难道会没资格参加么?”曾几道语气颇冷的道:“江湖英雄能人辈出,我们那点伎俩不算什么,他既没有把握能当得了剑王,又何必来此对人显眼呢?”他这话暗中讽喻解仲英,解仲英脸上一不禁微红,当下呐呐的不再说话,见场中无人上台,又不禁道:“嘿!这些人都怕了刀王弟子的名号,吓得不敢再上台了!只怕待会毕兄还要和自己的弟子比试,那可好看了,哈哈哈!”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鸣叫,这声音像极了在悲嘶的鸟,毕深脸色微变,诗若雪低声道:“师太,这声音怎么这么怪?”只见绝缘也是微微变色,道:“这是西域魔教四大坛主之一的青龙坛坛主风天行,这是他的独门绝技,叫做青龙鸣,据说这门武功能用内力将声音传入人的体内,震伤人的肺腑,他每一次现身时都会响起这声音,以示炫耀。此人武功之高,位居四大坛主之首。”云剑听到关于明教之事,不觉侧耳倾听。
诗若雪道:“我听爹爹说,明教也并非是魔教,只不过这些人大都是桀骜不群的人物罢了。”绝缘冷笑一声,道:“想当年明教的两大护法仗着魔功重创中原武林,当时不知有多少位武林高手都丧身他们手下,手段之狠让人咂舌。”诗若雪道:“他们护法的错,又岂能归咎于全部明教人头上?”绝缘瞪了她一眼,心知这孩子自幼被诗万里宠坏,自认己对的话,那是绝不服人的。当下也不去喝她多加争执。慧圆听在耳里,对诗若雪微笑道:“姑娘这番见解颇有独到之处,老衲佩服!”诗若雪淡淡一笑,上身半礼道:“大师过奖了。”吴英豪闻得鸣声,脸色微变,道:“是哪位高人?请现身出来罢!”忽听得一人怪笑道:“老子这就来也,你小子且莫张狂!”说着只见一个身影从密林中跃出,翻身落在台中。此人身材高挑,相貌虽说不上丑,但却让人一见便极为不舒服。明教已有多年未现身中原,此时明教坛主风天行一现身,台下众人均是一阵哗然,黄观主眉头紧皱,但大会规定每人均可参加,来者是客,却也不能赶风天行走,一时不知所措。风天行道:“你且下去休息吧,老子是在这里等人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别来碍事。”吴英豪大怒道:“你说什么?你可知这里是刀剑大会的会场!到这里是来比武的,要等人你到别处去!”风天行皱眉道:“你可知此人我打探多久才知道他的行踪,这人对我很重要,老子求你,你快走吧!”说者摆了摆手。
吴英豪等此机会已经多久,更何况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现,此人被这魔教的坛主如此侮辱,当真颜面何存?脸色一变,当即便要动手。台下众人也纷纷不满,黄观主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淡淡道:“风坛主,你若是来参加比赛的我们欢迎你,但你若是存心捣乱的,这里可容不得你。”风天行上下打量黄观主,道:“你这老道也爱多管闲事?老子不是说了吗,不是来捣乱,老子只是来等人的。”黄观主冷冷道:“你尽可到别处去等,干嘛非要在这里不可?”风天行道:“只因此人要来这里,所以我先在这里等他。”黄观主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们是约好了要在这里捣乱大会的,既然如此,贫道奉劝你还是快快走人的好,否则休怪贫道出手请客!”风天行冷冷一看,忽地张口发出一声鸣叫,慧圆拂袖单掌一礼,口念一句阿弥陀佛!只见黄观主上身晃了晃,却见风天行连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风天行和慧圆两人借着黄观主的身体一较内力,风天行与黄观主相距较近,而慧圆却远得多,如此一来还能把风天行打伤,武功高出风天行何止几筹?众人都只是闻说慧圆禅师为武林第一人,但究竟如何厉害,却从无人见过,此时一见慧圆这份功力,都惊得呆了!慧圆合什道:“老衲见风施主要对黄观主出手,才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相距甚远,老衲不知道能否抵挡,因此拼出全力,不想伤到风施主,这实非老衲本意。”风天行叹道:“大师的武功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高的,风某不得不佩服,只是纵然大师出手,我也绝不会走的。”众人脸色一变,心想这人难道不怕死么?
吴英豪忽地喝道:“那好,你既然不想走,那便和我动手罢!我们一较高低!”毕深一皱眉头,心知吴英豪武功修为都不是风天行的对手,风天行道:“也罢!老子接受你的挑战就是。”他除了对慧圆大师说话以风某自称时,对其他人都是老子长老子短的。他抽出腰间佩刀,嘿嘿一笑,道:“幸好老子也是使用刀的,否则就难办了。”吴英豪举刀一礼,道:“你已受了伤,先出手罢!”风天行道:“好!那老子便先出为敬了!”风天行不知吴英豪已比了两场,只是被他这么一闹时稍作休息而已,否则以他的个性是万不会先出手的。众人见他毫不谦让,更觉他行事乖张。只见他刀舞了个圈,斜斜砍向吴英豪。毕深脸色大变,解仲英奇道:“毕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毕深还未说话,慧圆便缓缓道:“圆月刀法!”解仲英脸色也是一变!云剑不禁问道:“大师,怎么了?这刀法有什么不对劲么?”慧圆道:“当年明教黑白两个护法各自仗着神功,手下两套绝技横行中原武林,黑阴使的就是这套圆月刀法,而白阳使的却是一套逐日剑法,这两人不仅功力高绝,剑术和刀法更是无人能挡。此事过后中原的几大门派便联手举办了刀剑大会,便是为了以防明教。推选出剑术和刀法造诣最深的人来对付明教的这两套武功。”云剑今日始知刀剑大会的真正由来。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能够来对抗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