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亲自去做,只要将巫月教复出的情况,以及那些据点的位置透露给五雷宗,灵符宗等大势力,他们自然会派人将那些据点连根拔除。”袁铭微微一笑说道。
“还是主上这个办法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成我们的目的。”许彻眼睛一亮,恭维道。
“你也想到这个办法了吧?不必刻意吹捧我,我要的是实心办事,不是吹嘘拍马。”袁铭扫了许彻一眼,淡淡说道。
他虽然还没有给许彻种下魂降术符文,情动能力也能感觉到许彻的想法。
“是。”许彻表情一僵,低头应道。
二人随即也离开此地,袁铭先去了一趟灵风城,将那里洞府内的东西取走,同时将巫月教据点的情况告知了灵符宗。
他随后又来到五雷城,以及归元宗控制的归元城,将巫月教的信息透露给两大宗派。
袁铭没有显现真身,两大宗门将信将疑,但巫月教复出的情况实在惊人,他们还是立刻派遣的人手行动。
至于黑漠散盟那边,他已经知道黑漠散盟受巫月教控制,便没有白费力气。
五雷宗,归元宗,灵符宗三大宗派行动,三派的下属势力也随之而动,围剿巫月教。
因为修罗宫消失,刚刚平静一些的黑风沙漠,一时间再度风起云涌。
就在整个黑风沙漠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始作俑者袁铭和许彻静静待在黑风沙漠一处地底洞窟。
“准备好了吗?”袁铭问道。
“好了。”许彻点头。
袁铭挥手施展梦蝶幻术,彻底屏蔽许彻的五感。
许彻表情凝固,仿佛化为了一座雕像。
袁铭拉住许彻,进入偷天鼎空间,坐在白玉莲台之上,庞大的愿力融入他的神魂。
袁铭轻呼一口气,抬手按在许彻脑袋上,诵念咒语。
一股纯粹的黑光从他掌心涌出,乃是魂力和莲台愿力的融合体,缓缓没入许彻的识海,渗透进其神魂。
袁铭咒语一变,黑光内浮现出着许多黑色符文,正是魂降术符文。
他心下一喜,有白玉莲台内的愿力相助,他施展魂降术实在轻松。
袁铭稳定心绪,继续施法。
黑色符文迅速融入许彻神魂,神魂缓缓被染成黑色。
一刻钟后,二人离开偷天鼎空间,回到地底洞窟。
袁铭解除梦蝶幻术,许彻慢慢清醒过来。
“结束了吗?”许彻感觉自己像是刚睡了一觉,一切便结束,有些不真实,问道。
袁铭面上微露疲惫之色,点了点头后,闭目养神。
施展魂降术,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许彻见此也不敢打扰,走到一旁感应神魂的变化。
借助偷天鼎愿力热流相助,袁铭很快恢复过来。
许彻也探查清楚了魂降术符文的影响,此术虽然控制了他的神魂,但对他的帮助也很大。
许彻已经开始修炼浣心诀,只是他在这魂修上的天赋不是很好,第一层才刚刚入门。
袁铭在魂降术符文内留下了不少魂力,因此魂降符文对神魂有很好的加持效果,许彻只要激发魂降术,他的魂力便会大涨,堪比浣心诀第一层圆满。
而且有魂降术符文护体,他对幻术等神魂类攻击的抗性增加不少,更能抗拒搜魂。
许彻种下了魂降术符文,袁铭对其放心不少,指点了他一番浣心诀的修炼,又将那枚能加快魂修修炼的暖玉玉佩,以及一门得自苏子莫的土属性功法,赐予了许彻。
这门功法名叫《地核元磁功》,是归元宗的秘传功法,修炼到高深境界,自带遁地神通,可以在地底随意穿行,更能操控地心元磁之力。
修炼此功法的人,在地下和人战斗,可谓占尽优势,只要敌人的修为不比自己强的太多,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也能逃掉,非常适合许彻如今的身份。
“多谢主上赐予我此等宝典!”许彻看得出《地核元磁功》的珍贵,激动拜谢。
袁铭看到许彻如此激动,有些意外,随即意识到自己掌握的高深功法太多,忽略了一门合适的上乘功法,对修士尤其是散修的吸引力。
他想了想,又取出数门不同属性的上乘功法,交给了许彻。
“这些功法你且拿着,用于招揽信徒,争取将巫月教败退后,遗留的那些信徒尽数争取过来。”袁铭吩咐道。
许彻看着七八块分属各个宗门的核心功法玉简被袁铭随意取出并交给自己,彻底呆滞在原地,有些茫然的点着头。
袁铭又勉励了许彻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片刻之后,许彻也从地底潜出,神情已经平静下来,祭起一件飞梭法器,朝远处飞去。
袁铭的身影在半空闪身而出,望着许彻远去的遁光,进入偷天鼎空间。
袁铭运转魂力,感应魂降术符文,他和许彻之间出现一种心神相连之感,二者可以通过符文交流,他更能随时掌控许彻的所思所想。
袁铭对这些倒不在意,总体而言他对许彻还是信任的,这更多只是一种保险手段,非到必要之时,他也不打算多用。
他定了定神,尝试以魂降术符文为锚点,将魂力和法力投射过去。
许彻神魂内的魂降符文一动,一股庞大魂力凭空降落。
“主上?您可是还有别的吩咐?”许彻停下飞梭,心神传音问道。
他话音未落,一道银色雷电突然从上方虚空中射下,劈在下方沙地上,击出一个数丈大小的焦黑深坑。
许彻吓了一跳,急忙朝周围望去,以为是敌人出现。
“不用担心,刚刚是我在尝试魂降术的效果,看来还不错,你继续赶路吧。”袁铭的声音在许彻识海响起。
许彻闻言松了口气,朝虚空行了一礼,继续朝远处遁去。
偷天鼎内,袁铭满脸喜色。
魂降术符文果然能够让他的魂力和法力降临,而且无需信徒祈祷,他随时都能施展神通。
有了此术,他以后行事就更加便利。
袁铭很快离开偷天鼎,化为一道青色长虹,向大晋方向飞去。
……
曲绛城。
正午的阳光一如往日般灼热耀眼。
城门下,排队入城的行人们尽力将身体藏在城墙阴影之中,试图以此来换得些许清凉。
因此而导致的擦碰在所难免,不过,即便是脾气火爆的人,也不敢当着城门看守的面,搞出什么大动静,最多也只是放两句狠话罢了。
人群中,一名穿着长衫的青年,如游鱼般穿梭在人潮之中,而附近的行人竟都下意识避开了他,为他留出了一片还算充裕的空间。
没有人察觉到异样,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而当青年经过时,看守也只是粗略扫了一眼,甚至都没出声询问,便随意一点头,让开了路,将他放入了城中。
青年正是从黑风沙漠赶回的袁铭。
以他如今的实力和修为,除非长春观的元婴长老们露面,否则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不过他此行毕竟是为了看望父母,自己固然不惧,但也不能不考虑父母的情况,这才低调入城,甚至还简单变换了容貌,以免被人认出。
距他上次回到曲绛,已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城中多了不少变化,新楼盖起,旧楼倒塌,然而曲绛还是那个曲绛,城中最高的建筑永远是位于城池中心的皇宫,没有任何人敢于挑战它的威严,至少明面上如此。
袁铭沿着记忆中的街道朝家中走去,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到了街边的一张写着“酒酿汤圆”的招子上。
他看着招子上熟悉的文字,顿时回忆起,这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家摊子,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憨厚,每天天不亮就会推着板车出来,在这里摆摊贩卖酒酿汤圆。
袁铭小时候调皮,有时读书读烦了,就会偷跑出来,每次路过都会被酒酿汤圆独特的甜腻香味吸引,厚着脸皮过来吃汤圆。
他是偷跑出来的,身上自然不会带钱,不过摊主大叔从不在意,甚至还会在呈上来的碗里多放几个汤圆。
袁铭每次吃完后,都会信誓旦旦的说下次一定会带钱来,但当时父母对他的月钱管的比较严,他虽也在事后付了几次,但终究还是白吃的多。
不过,等他稍长大一些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每次偷跑,父亲都会派人悄悄跟上,每次吃的汤圆都是早已付过钱的。
幼时的汤圆,从来都不是什么陌生人的善意,而是不曾彰显于表面的父爱。
上一次他回到曲绛,卖酒酿的摊子也还在,只是摊主身旁又多了一个半大小子,帮忙打着下手。
根据摊主自己说,这是他的长子,本来还想靠读书出人头地,但实在没什么天赋,读了几年私塾学问都没见长,干脆就拉来帮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而如今,招子仍在,熟悉的摊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沿街的店铺,不算大,却五脏俱全。
袁铭走入店中,见墙壁上挂着不少牌子,除了酒酿汤圆,还有其他吃食,木制的柜台后站着一名身穿布衣的妇人,三十岁上下,一手打着算盘,另一只手还抱着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客人要吃点什么?”听到有人走进店里,妇人连忙抬头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