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李承乾实在受不了了,对老头子提出告辞,离开了甘露殿。
钱,李承乾也不打算要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当丢了吧,谁让老李好面子呢。
一番无聊又无趣的折腾,李承乾回到东宫,见到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李孝恭。
“我说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直说不行么?干嘛非要老子在这里等你一个多时辰。”刚一见面,李孝恭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刚刚在老李同志的书房外面,这老货多少有些顾及,没太放肆,现在到了李承乾的地盘上,就彻底的露了本相。如果不是因为确实打不过这老货,李承乾甚至有把他乱棍打出去的想法。
不过说这些都没用,赚钱才是硬道理,李承乾索性也不去理会李孝恭的牢骚,直接就拉着他往东面的宜春宫走。
“我说,你小子到底要干嘛?有啥话直说不就行了么,你这是要憋死老子么?”
“跟我来就是了,给王叔你看点好东西。”李承乾故作神秘的走在前面,不断回头催促着,似乎前面真有什么好东西。
这也就是因为东宫面积并不大,从宜秋宫(“兰若寺”)走到宜春宫并没有多少距离,所以在李孝恭彻底暴发之前,两人已经来到一座大殿的外面。
“你想让我看什么?就这破房子?老子家里有得是,不用看你的。”李孝恭一边吐槽,一边四下打量,这里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跟离上次来怎么也隔着四、五年了。
“在里面。”李承乾指挥着侍卫将大殿的门打开,带着李孝恭走了进去。
坛子,入眼所见全是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上面写着斗大的“酒”字,足以说明它们的身份。
李孝恭看着这些坛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子,想不到你竟然存了这么多!”
“只是一部分,王叔要不要尝尝?”
“滚犊子,再拿老夫开涮,你就直接跟我回宗正寺待着吧。”李孝恭大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道。
李承乾示意侍卫去到一个角落,在那里有一个大概有人头大小的酒坛,等侍卫搬出来之后,他才轻轻一敲坛子说道:“这个不一样,这是好东西,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们。”
李孝恭认真的打量着侍卫抱着的坛子,半晌才对李承乾说道:“你小子总不会说里面是酒吧?”
“当然是酒,不是酒难道是酒精么?”
“切,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要说酒,宫里什么好酒老夫没喝过,还用得着你来显摆!”听说坛子里是酒,李孝恭顿时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四娃,把酒打开,让我们大唐礼部尚书、宗正寺大宗正见识一下,咱们东宫的酒他到底见没见过。”
李承乾也不多说,扭头对抱着坛子的侍卫吩咐一声之后,便施施然的退到一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李孝恭亲自去试试。
人头大小的酒坛被放到了大殿中的一张木桌上面,叫作四娃的侍卫轻轻在封在坛口的封泥上敲了一下,将其砸碎扫到一边,露出里面封着坛口的包着红绸子的木塞。
没了坛口的封泥,浓郁的酒香开始四下里飘散开,纵然隔着木塞,依旧让周围十来步的距离之内酒香四溢,闻之让人垂涎欲滴。
李孝恭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郡王形象了,三两步冲到桌边,一把将四娃推开,双眼死死的盯着坛子,就好像会有人上来抢酒一般。
“这,这是什么酒?为何酒香如此浓郁?”一只手按在木塞上面,酝酿了半天,李孝恭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李承乾,呆呆的问道。
李承乾将两手抄在胸前,傲然说道:“它就叫‘酒’,没有其它名子。”
“‘酒’?”李孝恭咂咂嘴,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和它相比,以前老夫喝的那些的确算不上酒,就连陛下御赐的佳酿,与其相比也要差上许多。”
“就凭这酒,二十万贯,外加建酒坊的地皮,算王叔你五成干股,不多吧?”李承乾嘿嘿一笑,坐地起价,除了二十万贯之外,又多了一块地皮。
不过李孝恭却没有计较那么多,只是哼了一声:“小子,话不要说的太满,你那酒精味道也不错,不过喝起来嘛……嘿嘿。”
“酒好不好王叔可以亲自尝试一下,不过,尝过之后价钱可就是二十五万贯了。”
“小子,你敢坐地起价!”地皮李孝恭可以不在乎,但是平空多出五万贯钱,这可等于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什么敢不敢的,小侄有言在先,不开坛,二十万贯加二百倾的地皮;开坛,二十五万贯加三百倾地皮。同样是五成干股,就看王叔你敢不敢赌了。”
赌?还是不赌?李孝恭犹豫着。
单单凭借酒香,其实已经足够诱人,李孝恭完全可以肯定这酒一定是真的,而且一定是顶级好酒。
可是想想李承乾这小子的累累前科,李孝恭又不能完全确定。
犹豫良久之后,李孝恭狠了狠心,决定二十五万贯就二十五贯,尝了之后至少可以有些保障,如果真是好酒,五万贯钱应该很快就可以赚回来。
至于那几百倾土地,问题并不大,最多就是以礼部的名义占上一块,然后借给李承乾使使罢了,反正又不掏他自己的钱,无所谓了。
于是乎,李承乾以五万贯的价钱,卖出了大唐有史以来最贵的一坛酒。
同样,李孝恭也喝了他有生以来最贵的一坛酒。
然后,整个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尝过“酒”的李孝恭死活都要把大殿中的酒装车拉走一半,美其名曰自己花了二十五万贯,已经有五成的干股,这些酒必须有他的一半。
李承乾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李二陛下”。
声称这么多酒往宫外运,必定会引起皇帝陛下的兴趣,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酒没运出去,反而被扣留在宫里,得不偿失云云,这才打消了李孝恭把酒运走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