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铠穿在身上挺牛逼的,尤其是看着身边那些大头兵羡慕的眼神,更是让李承乾由衷的感到满足。
可是当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沉重的铠甲压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是一回事,太阳出来之后那种闷罐头的感觉更是让人想要抓狂。
六月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战铠里面的衣服穿的本就不多,外面太阳再一晒……好家伙,如果用温度计量一下,估量足足能够四、五十度。
所以那一身战铠李承乾只穿了一天便换了下来,换成了与普通士兵一样的战斗服,而且还是不插护板的那种,至于席君买和伍登等人鄙视的眼神……算了,为了不死在去定襄城的路上,鄙视就鄙视吧。
……
一路无话,李承乾一行以每日百里的速度再次用的近十天的时间出现在了定襄城的南面。
“秦王殿下,苏将军在前面迎接您来了。”距离定襄还有近三十里,前面的先锋军中有探马回来通知。
“苏将军迎出来了?”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招呼身边的伍登:“老伍,走吧,我们也过去吧,别让定方久等了。”
“殿下请!”伍登已经习惯了军中的生活,对一些老朋友也不再避讳,笑着请李承乾先行。
万人的行军队伍并没有拉的太开,前锋距离中军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催马前行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可以看到队伍的前面正有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停在路边。
“苏将军!”“秦王殿下!”
“苏将军!”“伍将军!”
苏定方与李承乾的关系非同一般,一些繁文缛节自然没有必要,而他与伍登也是早就想识,打过招呼便并骑向着定襄城的方向而去。
“定方,前面怎么样?那曳莽现在在什么位置?”寒暄过后,李承乾问道。
“距离定襄还有三百里左右,正和李思摩对峙呢。”苏定方淡笑着说道。
下是因为薛延陀人距离定襄还远,所以他才会出来接李承乾,否则的话就算打死他也不敢出来。
“你觉得李思摩能撑住么?”李承乾考虑到李思摩犹豫不定的性格,蹙眉问道。
“那家伙靠不住的,如果不是曳莽根本不想现在就进攻,只怕那家伙早就逃了。”苏定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屑。
突厥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突厥人了,能打能杀的都被李二陛下塞到大唐的军队里面去了,剩下的一些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
再加上当年定襄城一战已经将突厥人的“骨头”打折了,这些草原上的雄鹰如今已经折了翅膀,余下的这些人根本没有上战场的勇气,更不要说面对二十万薛延陀大军了。
“如果那二十万人攻过来,你有多大把握应付?”李承乾很清楚突厥人的现状,所以并没有附和苏定方的意见,只是继续问道。
“二十万人,如果只是骑兵,臣有把握挡他们半年,但是怕只怕他们那里另有高人,若是这样的话,一个月都挡不住。”
苏定方似乎意有所指,听在李承乾耳中不由有些奇怪,扭过头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薛延陀人这次的进攻有什么不同么?”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这些草原上的家伙很少会这么有耐心的等上一个月,所以我总是觉得这件事背后必有隐情。”苏定方一边说一边看向远方,紧锁双眉。
李承乾的脸上同样被阴云笼罩,苏定方虽然并不确定薛延陀想要干什么,但是像这种战场上打出来的家伙往往第六感都是很强的,当他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最好不要大意。
伍登跟在一边,想了想突然说道:“那就去查清楚,不行的话我带人上去试探一下。”
他的意思是带着人上去首先发起攻击,从而试探薛延陀人的反应,根据他们的反应再来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阴谋。
“不行,我们的人太少了,驻防在这里已经捉襟见肘,就算是有你们这一万人马,也只能说勉强守住北境。而且不要忘了,突厥人也并不是那么老实,我们要防止他们那边有什么异动,若是他们也有反叛之心,贸然出击只怕会让你有去无回。”苏定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伍登。
“你说薛延陀有没有可能只是想要牵制我们的兵力?”李承乾想到来之前收到的消息,结合西域和辽东两边的小动作,顺便提出一个设想。
“牵制我们什么呢?就算没有他们陈兵边境的事情,边军也不会少一个人。”苏定方并不知道西域和辽东的情况,所以十分纳闷。
李承乾醒悟到这一点之后,便简单的对他说了一下东、西两境的情况。
“不,还是不可能,若是这样,薛延陀直接进攻不是更好?只要他攻破边境,陛下一定会派大军过来,到时候东、西两边再发动,他们的计划很可能会成功。”
苏定方并不相信李承乾的判断,凭直觉的认为这里必然有其他的门道。
“哎呀,我说你们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直接杀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席君买从一边策马跟上来,大咧咧地说道:“以我们这一万人的实力,突击进去,抓住曳莽问题并不大,只要把那二货抓住,到时候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滚犊子,敢情别人家孩子死不完是吧?”李承乾瞪了席二愣一眼:“一万对二十万,就算你能冲进去又能如何?杀了一个曳莽,还有大度设,难道你还能一个个都杀干净?”
“秦王殿下说不错,若要主动进攻,我们绝对不能硬拼,必须想其他办法。”苏定方叹了口气说道。
能用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一万援兵加上边军,最多只能起到一个牵制作用,将薛延陀人拦在关外或许有可能,但若是主动进攻,这不是一般的困难。
……
大军缓慢前行,众人一路讨论着应付薛延陀人的方案,而在数百里外的薛延陀大营,也在进行着对他们的讨论,一群薛延陀人中间,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摇着折扇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