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提高公输家的名气与声望,只是不知道公输老伯爵是不是乐于接受。”李承乾看着一副愧对祖先神情的老公输,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你看啊,那些世家之所以影响力那么大,还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借着诗礼传家的名号资助拉拢一些寒门学子,同时也在拼命的鼓吹自己丰功伟绩。”
“但是公输家似乎并不比他们差嘛,公输家有技术,你们完全可以开办一间技术类的学校,教授学生一些技术方面的东西,比如工程力学方面的东西。”
“要知道,大唐不可能全都是读书人的,就算全都是读书人,匠人也是不可或缺的,总是会有人去学习匠人的手段,这就是公输家的机会。”
“到时候学的人多了,公输家的名气也就传开了,到时候还愁不成一大世家?”
老公输开始的时候还在认真听,但是听到工程力学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发懵,恍惚间根本不知道李承乾在说的是什么,甚至连刚开始听懂的也都忘了。
“殿下,你不是还要办学校吧?”唐善识感觉李承乾说的这些以前似乎听过,带着一份疑惑与猜测试探着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知识改变命运,没有知识,没有文化,难道我大唐百姓这一生只能种地?”
“而且就算是种地也需要有知识,一亩地可以种多少粮,产多少粮,要在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除草,这些都是知识。”
“或许这些在农人看来是常识,但这对于那些还在光着屁股打猎的牧民来说,就是知识!”
李承乾不断的强调着知识与文化的重要性,其实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要勾引公输老头儿,让他意识到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是多么重要。
人这种生物最怕的就是无欲无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无欲则刚。
李承乾想要启用公输家的人,但是公输家却隐居了太长的时间,与社会严重脱节,思想上也太过保守。
所以小李同志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将老头子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对未来产生希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从中找到漏洞,从而利用这些漏洞来掌握公输一脉。
当然,李承乾也可以去引诱公输家的年轻一代,但这样做无疑是落了下乘,并不能让公输一脉全部为他所用,只有把公输老头折服了,让公输老头有主观上进的意识才好。
而就在李承乾打算继续蛊惑老公输的时候,却被老头子的一个问打断:“太子殿下,您刚刚说的工程力学是什么?我公输家似乎并没有这门学问。”
“啊?!什么工程力学?”李承乾狐疑的看向老公输和小唐。
“就是你刚刚说的工程力学。”小唐摊了摊手:“你不会是忘了吧?”
李承乾眨眨眼睛,回忆着刚刚的情况,然后尴尬的发现,似乎自己还真的说过这个词,正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外面传来杨雨馨的声音:“殿下,已经到了!”
“你先去安排房间,我们随后就到。”李承乾答应一声,转头对老公输说道:“老伯爵,不如我们先进去如何?关于工程力学的事情一会儿我们在房间里谈。”
公输老头儿也觉得马车里并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于是点头回答道:“臣遵命,太子殿下请!”
可怜的老头子还不知道,工程力学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一旦他对这门学问动了兴趣,基本上便等于是卖身给了李承乾。
迎宾楼,太子专属包厢,老公输父四子人紧紧的围在煤炉子边上,伸出手来烤着火,刚刚在外面研究所谓的“差速器”过于专心,以至于忘了寒冷,后来上了马车之后才感觉冷的不行。
所以在进了包厢之后,立刻围到了炉子边上,哆嗦成了一团。
“来人,先弄些热茶上来。”李承乾体量的招来店里的伙计,安排他们去弄热水回来给老公输暖身子。
七十多岁的人了,千万别冻出个好歹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老公输父子四人才算是暖和了过来,一个个从煤炉子边上离开,坐到了留给他们的位置上。
“太子殿下勿怪,刚刚实在是太冷了!”老头子缓过劲来之后,先是对李承乾致歉,随后又将话题转到了他所关心的问题上面:“殿下,不知可否告知老臣,什么是工程力学?”
李承乾对此早有预料,闻言笑了笑说道:“工程力学其实并不难理解,但是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老伯爵能否解释一下什么叫力?”
“力就是力气,力量,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老公输把这一次的谈话完全当成了一次学术讨论,以至于忘了最根本的目的。
不过李承乾并不在乎,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学问上压制这个好学的老头子,凭借后世学到的知识不怕这老头儿不上钩。
所以在听完老头子关于力的解释之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老伯爵说的不错,力就是力气、力量,那么关于力您又了解多少?”
李在乾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两根筷子,摆出一个T字型,然后说道:“如果将这根横着的筷子两头挂上重物,那么这根筷子有没有受到力的影响?这里没有人的参与是不是力就不存在了?”
“这……”老头子被问的愣住了,他明白实际上筷子是受力的,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老伯爵不用回答,本宫可以告诉你,它的确受到了力的影响,但是它又受到了多大的影响呢?受力点又有哪些?它受到了几个力的影响?”
李承乾边说边用手指在筷子的两头和中间T字交叉的部分点了几下:“是这几个点没错吧?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如果是这样的呢?”筷子被李承乾摆成了一个阿拉伯数字7的形状。
公输老头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出自己不能理解,但是目光中却充满着求知的欲望,似乎在等着李承乾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