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北灵萱离开鹿城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陈捕快才下令让老百姓们出城。
北灵萱带着两个弟子骑着快马朝北冥山的方向而去,昨天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路,如果快的话,傍晚之前就能赶到。
只可惜,因为对这里实在是太不熟悉了,所以北灵萱竟然迷了路,好在她从小也是在群山围绕的地方长大的,辨识方向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找对了路,但来到寒叶谷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这里的早上来的早,头顶上还有一弯淡淡的月,可天色却已经大亮。
“应该就是这条小路了。”北灵萱看着旁边竖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寒叶谷三个大字。
两个弟子随即下了马,一个年轻一点地说道:“宫主,您看是不是先休息休息。”
“不用了,你给我把铜镜拿出来。”
“是。”
从弟子手中接过铜镜之后,北灵萱便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手帕沾了一点随身携带的水,擦了擦脸。
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她正要往里面走,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哪路的朋友,还是先报个名吧。”
两个随行的弟子听到声音后,顿时紧张起来,不过北灵萱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慌张。
“请转告池谷主,雪鹜宫北灵萱,特来拜见。”
“请北宫主在此稍候。”
差不多等了得有半个时辰,前面才传来了脚步声。
等到人出现之后,北灵萱不禁愕然。
前来的,竟然是傲霜雪。
很多年没见,傲霜雪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可以说傲霜雪是唯一一个在北灵萱心里认为和自己差不多漂亮的女人。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宫主竟然会来,有失远迎啊。”傲霜雪笑着说道。
“霜……傲姑娘,还劳烦你亲自前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应该的,既然来了,别站着了,请吧。”
跟着傲霜雪来到寒叶谷里面之后,北灵萱不禁大为惊奇,以往听池中天说过,这寒叶谷虽然地处极北酷寒之地,但却温暖如春,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今日一踏进来,果然和外面是天壤之别。
“以前常常听中天说起过,没想到世上果然有如此神奇的地方,这里竟然这么暖和。”北灵萱似乎是故意一般地说道。
傲霜雪却没有丝毫反应,一直把她带到了会客厅,然后让人上了茶之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北宫主这一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点事想见见池谷主。”
“公事还是私事?”傲霜雪反问道。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就在这时候,一个站在傲霜雪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
这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灰白相间,样子不算英俊,但也算是端正。
起初北灵萱以为这是寒叶谷的仆人,就没太当回事。
“这位是?”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在下是寒叶谷谷主的贴身护卫,贱姓华,华人右。”
“哦,华护卫,有礼了。”北灵萱客客气气地说道。
“如果是公事的话,那么北宫主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就是现在寒叶谷的谷主。”华人右指了指身边的傲霜雪说道。
“什么?”北灵萱闻言大惊。
见傲霜雪含笑不语,北灵萱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那要恭喜傲姑娘了。”
“我应该恭喜你才对,你马上就要当武林盟主的夫人了。”傲霜雪说道。
“这……”
“人右,去我书房里,把我放在架子上的一封书信拿来,就是那封两个月前送来的,我用红色的纸包起来的。”
“是,谷主。”
不一会儿,华人右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封信。
“这封信,是池中天让人送来的,是要请师父师娘去参加你们的成亲大典。”说着,傲霜雪将信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华人右给北灵萱送过去。
“我就不用看了。”北灵萱赶紧摆摆手说道。
“你今日来,说是找师父,如果是公事,你找我就可以了,但我想你也不会是公事,没猜错的话,你也是来请师父师娘的吧?”
“傲谷主真是聪明,我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要拜见一下长辈,第二件,就是您说的了。”
“那真对不住了,这两件,一件也办不成。”
傲霜雪这么一说,北灵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随即问道:“傲谷主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师父师娘的意思。”
“哦?不知道到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这封信在送来的当天,我就拿给师父和师娘去看了,师父看完之后,就丢给了我,而且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烧了。”
“烧了?”
“对,他让我把这封信烧了。”
“为什么!”
“北宫主聪颖过人,难道不明白?”傲霜雪反问道。
“我不明白!”
“实话说,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所以我没烧,但是师父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想再看到有关池中天的任何事,你明白吗?”
北灵萱摇摇头道:“傲谷主,池老谷主是池中天的亲生父亲,我想他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人右。”傲霜雪忽然抬头喊了一声。
华人右赶紧微微一弯腰,然后对着北灵萱说道:“北宫主,谷主并没有骗您,早在两年前,谷主就已经下令,从今往后,寒叶谷与冥叶山庄将再无半点关系,之前去到冥叶山庄的寒叶谷弟子,已经被逐出师门,而且从此之后,寒叶谷的弟子,也不得再前往冥叶山庄之中,这个命令,整个寒叶谷数百人没有不知道的,如果您不信,可以随便出去打听一下,哦,我想您是聪明人,您也是刚来,我们还没那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所有的弟子都说假话,您说是吧?”
话说到这里,北灵萱有些慌了。
来之前,她想过自己可能遇到遭遇,也许是痛骂她,也许是讽刺她,也许是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