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江被战千旗和裂天破混合双打,堵在三棵树之间吊打,早已抱头求饶,透不过气来。
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纵观全场,昨日傍晚还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两万狼牙军,如今除了极少数人溜得快逃离战场之外,几乎全部横尸荒野!
血流成河啊!
大获全胜的五万虎贲军,死伤也达到了惊人的八千人,其中光荣为国战死者,更高达五千之众!
以此可见,十里坡大战,是何等的激烈,何等的惨烈,何等的壮烈!
“砰砰砰砰砰!”
斗到狠处,康飞熊弃刀不用,跟皇甫哥奴硬生生对轰了五拳!
脚下泥土飞溅,康飞熊口鼻流血的后退十多步,身体剧晃两下,几乎就要摔倒。
皇甫哥奴也好不到哪去,倒掠出六、七步,才堪堪稳住桩马,气色戚绝,正要再度发动“饕餮魔功”,身后响起一声炸雷,后心一紧,低头看时,一个殷血斑斓的飞鹰枪枪头,已从自己的胸口冒出来!
“啊——”
皇甫哥奴剧痛欲死,随身一拳轰飞扎了心的康野鹰,拳头未等收回,便听身后怪笑响在耳畔,康飞熊带着他的一双铁拳,又悍不惧死的二度砸下!
“老夫跟你们拼了!”
皇甫哥奴顾不上胸脯刺心巨疼,举双拳生接康老大的下砸铁拳!
“咔嚓!”
四拳交击!
两人的四个腕骨,齐齐碎裂!
几乎与此同时,被轰飞的康野鹰,脚尖蹬在一颗歪脖子树干上,借力一个回旋,连人带枪的反转回来,在皇甫哥奴双腕俱断疼痛难当神志昏迷之际,狠毒辛辣的一枪刺透皇甫巨魔的喉咙!
皇甫哥奴喉咙,发出“咕咚”一声响,巨大的魔躯,终于缓缓向后倒去——
“嘭!”
灰尘四起!
当代巨魔,权倾朝野,一命呜呼!
康野鹰毛三火四的扶住兄长,带着哭音问道:“大哥,你的手……”
康飞熊忍着手腕骨碎疼痛,骂咧咧的道:“不就是废了一双爪子吗,有什么好哭哭唧唧的,没用的东西!老子是军师指战员,以后不能上阵抡刀砍人了,不是还能坐在指挥车里运筹帷幄做个参谋嘛,照样为帝国出力,还是一代名将,没啥大不了的!”
不远处的裂天破,看在眼里,狂怒到:“康老大的腕子废了,都是这群该死的反贼害的!”
话语中,洪飞升一扇切在“黑煞神”手腕上,顶端带着小流星锤的铁棍,顿时“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裂天破血瞳欲裂,“裂天刀”刀光大盛,仇江黑乎乎一颗斗大的头颅,连着黑色的头盔,顿时飞向了高空。
两人联手解决了仇江,齐齐飞步去看视康飞熊。
洪飞升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为伤者接骨止血,裂天破心中又恨又疼,嘴上却故作轻松地打趣战友道:“没事,康老大,以后再上战场杀敌,你跟在我后面,我罩着你。”
靠在乃弟康野鹰身上,康飞熊气色不佳的怒笑骂道:“滚你老妈的阿破,老子手不能用了,还有腿呢,要你这龟儿子来显孝心,熊爹就是用一张嘴,也能把敌人咬下一块皮来!”
虎贲群雄见他坚强若斯,这才松了口气,大家齐齐狂笑起来。
男儿大丈夫,看淡生死,笑傲疆场!
当如是!
笑声甫歇,场中蓦然响起一声惨呼!
洪飞升目光一扫,冷削的道:“哼,厉浪离死不远了!”
众人看去,只见厉浪刚险险低头躲开盛绣虎的钩子,战千旗一招“风卷大旗”,便将厉浪横扫出八、九米远,跟头把式的,吐血不止!
盛绣虎横钩当胸,冷冷的逼视着全身都冻冻的东海籍辽东大豪,恶狠狠地道:“小子,你们东海武士,不是时兴剖腹自尽武士道啥的吗,你都战败了,就给大伙儿,免费表演一个吧,也让战千旗这样的乡下土包子开开眼界不是?”
战千旗战旗一戳,将厉浪死死地钉死在地上,随口笑骂了一句道:“盛白虎,你才是乡巴佬,你爸是乡巴佬,你妈是乡巴佬,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都是乡巴佬!”
盛绣虎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飘身来在康飞熊面前,眯着眼睛,略带责备的口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叶政委已经去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虎爷还活不活了?!”
目注场上跟青狐神魔激战的人影,康飞熊的眼底也有了一丝的悔意,他强笑道:“小意思啦,一时着急低估了哥奴老贼的战力,才吃了点小亏,不过想想,废了一双手这都是小事一桩,咱们虎贲五虎中出动了两只虎,都奈何不了他十三神魔中的一个,传出去才叫笑话呢!我们虎贲军的颜面还往哪放?我们虎爷以后还怎么在轩辕大陆上混?!啊——疼!洪飞升,你他娘的能不轻轻点?!啊——”
“铮——”
一声清脆大鸣响起,大家急忙四处搜寻,只见阿史那野那杆已经变形弯曲的“惊夜枪”,赫然脱手!
大铁枪飞落山坡之下!!
阿史那野面无血色,踉踉跄跄的倒退出六步!
“小子,山人送你上路!”
一招得手,皇甫泌傲笑如雷,两掌一阴一阳,轰然平推而出!
我见状大呼:“大哥,掌下留人,饶他不死!”
然而,太迟了!
皇甫泌的日月神功,是何等的猛烈,又是何等的坚不可摧,白衣山人早已立意要对阿史那野痛下杀手,又怎能听我劝阻,再纵容我放虎归山、陷自己于万劫不复呢?
“轰——”
阿史那野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在了坡下,空中支离破碎,落下时,好巧不巧的落在自己飞插在地面的“惊夜枪”枪尖上。
孤狼少年悬在枪身上,嘴里吐出一蓬血,眼睛望着康蝶衣尸身的方向,痴情的呻吟了一句:“我爱你……”
我哭了!
我哭出了声!
这个傻乎乎的阿史那野,为了讨心爱女人的欢心,一路上甘心为康蝶衣摆布利用,情愿去做那个阴险恶毒女人的傀儡和杀人工具,从来没有考虑和顾及自己的幸福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