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汽车的残骸依旧燃烧着,闪烁不定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每个人的面孔都是那么的丑陋。
我的身边围着四个人,这大概就是会旋风腿那家伙所说的四绝,除了他以外,还有从中华轿车上走下来穿黑色风衣的鹰眼人,从货柜车上蹦下来的带头套的神秘人,从货柜车驾驶室里走下的染着黄发手臂很长的一个人。
空气中弥漫着杀气,鹰眼人手里的武器是银色单钩,他沉声说道:“听说你是个罕见的武学奇才,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高深的武功吧,看一下传闻所说的是真的吗。”话语出口,他挥舞着单钩挽了个银色的圈花,看得出来,他在这上面有很深的造诣。
鬼吼一声,他舞动着银钩冲了过来,我眉头一皱,心想你自己找死非要往枪口上撞可别怪我,从怀里掏出五四手枪,我抬手就是一枪,他啊的惨叫一声,右肩中弹,一道血箭窜了出来,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的艳丽。他紧握着银钩脱手而飞,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费力地说道:“你不讲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冷笑一下,这世上哪来那么些讲究的事,活着才是硬道理,我放着身上现代化的武器不用,汗流浃背的和你拼个你死我活,那才是傻逼呢。
手上没有耽搁,我食指闪动,向另外三人开始射击,不过,他们眼见鹰眼中弹倒地,心中都有了防备,所以,除了带头套的神秘人因身上有伤躲避的稍慢被子弹打中左臂之外,其余两枪全部落空,那两人翻着跟斗避开。
我急忙持枪回身,想要再给旋风腿一枪,忽听铃铃声响,一枚拳头大的袖珍流星锤打了过来,细细的钢链缠绕在我的右腕之上,原来是长臂人所发,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用力地向后一拽,我手中的五四手枪脱手而飞,掉进了公路旁的山沟里,细钢链紧陷入我的右腕皮肉里,弄的一片血肉模糊,简直是疼痛难忍。
我银牙紧咬,右手抓在钢链上猛然向怀中一带,将那人拉的飞起来,如一只大鸟在半空中,他在半空中左掌向我头顶拍下来。我劲贯左臂,单掌向上迎去,蓬的一声响,双掌相交,我感到气血在胸中翻涌,不禁皱眉暗叹,这厮好浑厚的内力。
可是,他应付这一掌比我还要吃力,只见他倒退了七八步远,嘴角已经有鲜血流出,毕竟是功力比我略逊一筹。
右手一转,我已将手腕上的钢链卸下,不过,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会旋风腿的那小子又是一脚向我踢来,我一闪身避开,亦是施展开我的鸳鸯腿踢向他的胸口,这时,长臂人手中的流星锤奔我膝盖打来,令我不得不缩回腿来自保,三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
三十余招过后,我以一敌二依然是打成平手局面,久战不下,我心中不免急躁,思量怎生想个法子将他们打倒才好,我边打边退,待退到货柜车旁边,猛地一跃而起,落在了货柜顶盖上,这手轻功就很漂亮了,看得两人俱是一愣,然后长臂向前助跑快速一窜,抓住货柜一角向上爬来,可当他脑袋刚露出来,我闪电般的一脚踢出去,他脑袋向右一闪,要害部位虽然躲过去,却正踢在他肩头上,只听咯的一声响,他肩胛骨被踢碎,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会旋风腿的那小子趁此机会从另一面爬上货柜,腾空一脚向我后心题来,竟然跟我俩玩背后偷袭,听得风声将至,我却无法躲闪,情急之下,我向前趴去,双脚虽然还留在车顶上,整个人却如壁虎一样贴在货柜车尾上,旋风腿一脚踢空,越过我的身体,从车顶飘落下去,我一个筋斗翻身下车,随后腾空而起,左足踢向他后背,他一个躲闪不及被我踢中,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一脚得呈,我的连环第二脚又至,同样是踹在他后背上,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他再也坚持不住,摇晃着瘫软在地上。
火光渐渐变小,我看着躺倒在马路上的四个人,看着一片片的血迹,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这就是和我做对的下场。走到疼痛难忍哼哼着的旋风腿身旁,我用脚踢了下他的头,问,“快说,是谁派你们来暗杀我的?”
他蔫乎乎地说道:“是老板派我们来的。”
我厉声问道:“你们老板是谁,快说?”
“是……”他刚想说出老板的名字,不远处使流星锤的长臂大声制止道:“田四,你怎么敢出卖老板,你还要命不啦?”
果然,他这么一吓唬,旋风腿这小子急忙把已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眉头一皱,妈的,敢破坏老子的事,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走了几步,我来到长臂人这个混蛋身旁,冷冷地说:“你不让他说,现在我让你说,快说,你们老板是谁?”
没想到这家伙属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不会说的,你想怎么样,随便吧。”
“是吗,没想到你还真是不怕死,那我就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我右足抬起,又问,“你说是不说?”
随着他倔强的一声“不说”出口,我把右足用力踩下,他啊的惨叫一声,左手的三根手指指骨被踩的粉碎。
我斜眼看去,只见他脸上满是痛不欲生的表情,豆粒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便又问了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不说。”他咬紧牙关,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
二话没说,我弯腰拾起地上的流星锤,拖着他身躯向前走去,钢链的一头套在他右腕上,所以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随我前行。到得货柜车前,我将栓有流星锤头的钢链缠绕在车尾挂钩上,自己则钻进驾驶室,一扭钥匙门,将货车起动缓缓前行,拖着这家伙的躯体向前驶去。
透过倒车镜,我看到他不停的扭转着身躯,惨叫声不绝于耳,而我的内心里却没有半点的怜悯,我不会可怜他,若是我武功不济落在他们手里,没准比他现在的遭遇还要惨,没准我早就又一次奔向阴曹地府,没办法,混黑的想要生存下去,就要有一颗比寒冰还要冷酷的心。
汽车只不过开出二十几米,车后面拖着的那家伙就已忍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开始喊叫着求饶,“爷……你快停车……我说……你问我什么我都说……你快点把车停下……我求你了……快停车……”
我冷笑了一下,何苦呢,既饱受了肉体折磨,又背上了卖主的恶名,蠢的无可救药。却未加理会,又把车开出六七米方才停下,下车走到这个长臂人面前,我发现他的右臂好像被抻的更加长了,就如一只长臂猿,身上的衣衫已经变的千丝万缕,沾染着鲜血淋漓的皮肉,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血葫芦般。
“说吧,那位指使你们行刺的幕后老板是谁?”我冷冷地问。
“是……天骄私立大学的校长蓝文彩。”
他妈的,果然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鬼,可真行,你竟然为了区区五十万要我的命,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决对不容许有人在天骄大学和他叫板,在他看来,天骄就是他的天下,他就是那里的皇帝,逆他者只有一条出路,死。
“你们几个又是什么人?”我很好奇,蓝文彩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几位武术好手。
“我们是东升文武学校的武术教练,人称东升四绝。”
“蓝文彩家住哪?”
“宏宾路别墅群八十七号。”
我解下套在车后的钢链,跳上大货车,飞快的向宏宾路开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