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第二天,连绵不断春雨与洪灾继续肆虐大地,长乐拼命保卫家园,长安城因地势问题,除了内河涌出无关压痛洪水,却是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长安百姓照旧忙碌自己生计,城外汪洋一片与他们无关,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倒霉的当属西域客商,洪水阻拦了去路同时延误了出货期。
道政坊器具库,长孙冲在中校署令自掏宴请下,心中甚是得意,下属的恭维马屁声,拍得长孙冲及其受用,带着五分醉意摇头晃脑。
“邹鄯,这场雨下得真是及时,你说对不对?”
“对对!”
醉醺醺的长孙冲在下属邹鄯斟酒下,心情大好一饮而尽,雨天没事做整个器具库冷清清的,长孙冲趁着心情大好,放开胸怀喝个够本。
要是以往长孙冲鸟都不鸟邹鄯宴请,可今日不同,城外洪灾连连消息,在长孙冲看来简直是天助我也,最好把长乐淹没了!
“足矣,足矣,再喝醉了!”
长孙冲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摆摆手,打着酒磕推脱下属邹鄯频频敬酒,眼前出现视线重叠,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丝毫不知道酒里下了料。
“长孙少监,好好睡一觉吧,邹某告辞了!”
邹鄯笑眯眯地说完慢慢后退,器具库门外走进一群穿着蓑衣的衙差,板车上面盖着一堆稻草,醉醺醺的长孙冲闻言邹鄯的话大感不妙,作势欲起的时候后颈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你……”
长孙冲受击一瞬间酒醒大半,清晰发现邹鄯怜惜的耻笑声,长孙冲马上预感到不妙作势欲起,眼前一黑无力软倒桌面,长孙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给属下无耻阴了!
“邹兄,谢了!”
夏侯敦随手抓起晕过去的长孙冲,摘下他腰间的铜鱼符,把长孙冲丢给走进来的护卫,拱手抱拳感谢邹鄯,恐怕长孙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手下会叛变自己。
“哪里,哪里,早看这个家伙不顺眼了!”
邹鄯拱手抱拳还礼,撇了撇嘴不屑看着晕过去的长孙冲,看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心情大爽又解气,谁叫他平日里目中无人不得人心?
当邹鄯发现拉进十几辆板车揭开稻草,露出二十多个五花大绑晕过去的人时马上傻了眼,邹鄯发现都是平日里长孙冲嚣张跋扈的跟班家仆。
当丁不二随后赶到摘下斗笠的时候,邹鄯整个人傻了眼,不可思议看着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长孙冲出现眼前,要不是真的长孙冲五花大绑丢进板车,邹鄯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相似之人。
“邹兄大恩,我等铭记在心,正事要紧,还望邹兄带路,少监一职很快归邹兄!”
夏侯敦了解邹鄯惊讶心情,丁不二易容术知道真相的夏侯敦,开始也给丁不二吓了一跳,要不是近看还真看不出什么猫腻!
“啊?哦,好,好,夏兄,请!”
清醒过来的邹鄯连连点着头,带着夏侯敦等人朝器库走去,掌管器库钥匙的邹鄯打开器具库大门,夏侯敦挥手示意护卫们进去搬走刀剑武器。
器库门前两名衙役晕倒地面,夏侯敦从衣袖里拿出临摹好长孙冲的调集令,拿出鱼符盖上印章直接递给一边的邹鄯。
“邹兄,这是你的护身符,一个时辰过后,找卢国公保管你平安无事!”
“谢夏兄!”
邹鄯接过夏侯敦递来的调集令,小心保管好再次拱手抱拳道谢,有了这张临摹的调集令,足够长孙冲喝一壶的。
八千件武器在百名护卫搬运下,一刻钟不到全搬完,夏侯敦眼看时辰不早了,也没有跟邹鄯废话,直接带人开始撤退,邹鄯松了口气送夏侯敦出去。
“邹兄,告辞!”
“夏兄,小心点!”
夏侯敦点点头带上斗笠,与丁不二骑上马开始撤离,按照事先约好朝东城春明门方向赶去,丁不二故意抬高斗笠,露出长孙冲面容带着夏侯敦在前面开路。
“站住,城门封锁了!”
春明门守城府兵拦路截下易容过的丁不二,看他们几大车朝城外走,守城府兵不得不拦下来,半里以外基本是洪水滔天。
“放肆,本公子路也敢阻拦?打!”
“是!”
夏侯敦带着护卫上前,二话不说噼噼啪啪声连抽挡路的守城府兵多事,假冒长孙冲丁不二目无王法的举动,把随后赶上来的守城府兵们吓呆了。
“长孙公子手下留情!”
“你算什么玩意?继续打!”
急匆匆赶来的春明门郑军曹,在手下撑伞下跑出来赔礼道歉息事宁人,有认识的正好,丁不二省去了拿出鱼符的麻烦,做戏做全套的丁不二丝毫不给面子,继续放任夏侯敦抽人。
郑军曹敢怒不敢言僵在原地,长孙冲嚣张跋扈惯了,这是全长安人都知道的事,只是没想到长孙冲今日火气那么大!
夏侯敦教训完鼻肿脸青的守城府兵,带着两名护卫返回丁不二身后,一副没事人一样翻身上马,郑军曹敢怒不敢言挥手招来身后守城府兵,把挨打的守城府兵带回去。
“本公子要出城,尔等还要阻拦吗?”
“不敢,放行!”
郑军曹强忍着心中怒气,挥手喝退守城府兵让路,连查十几辆的板车心思也没有,以免再次招惹纨绔子弟长孙冲不爽暴打。
“哼……一群废物!”
冒名顶替的丁不二学着长孙冲嚣张语气,不屑一顾骂了一句,挥手招人开始大摇大摆出城,郑军曹强忍着气炸的心,与府兵手下冷眼旁观十几辆板车出城。
“军曹长,这……”
“这什么这?你也想挨打是不是?”
“不敢!”
郑军曹吹胡瞪眼哼了一声,在手下府兵们面面相觑目光之中,冷眼旁观板车出城消失不见,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今日那个混蛋更值?”
“卢,卢国公,是,是小的!”
一个时辰过后,程妖精在邹鄯带路下,气急败坏带数百府兵出现春明门,直把郑军曹吓了一大跳,急匆匆跑出来迎接。
“长孙冲那龟儿子呢?”
“回禀卢国公爷,出,出城了……”
程妖精杀气腾腾带着府兵出现,一开口就责问长孙冲去向,郑军曹不敢有所隐瞒,把长孙冲一个时辰前出城的事说出来。
“混账,追!”
得知长孙冲出城一个时辰,程妖精二话不说策马出城,去追拿脑抽风的长孙冲运走器库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