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眨眼过去,风平浪静的长安城一如既往平静,权贵子弟们三五成群,逛青楼的逛青楼,逛酒楼的逛酒楼,百姓遇到了权贵子弟们避如蛇蝎绕开。
“柴兄,听闻最近你收了个新侍女?”
“嗯,张瑜兄,有此事吗?”
三名权贵子弟游走大街,闲来无事吹起牛皮,好扯不扯扯到柴令武身上,走在前头的柴令武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两位跟班小弟张瑜和姚敛讨论起这事,柴令武听到心烦意燥无比,不提这事还好,提及了顿时一阵火恼,早给他驸马老爹赶出去了。
眼看快要取巴陵公主,他的驸马老爹柴绍肯定不容许他胡来,不顾柴令武面子,把他新收的侍女赶出家门,心情不爽的柴令武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周雄,要是你嘴巴在不放干净点,别怪柴某不顾兄弟之面!”
“不敢,不敢,柴兄别见怪……”
周雄在柴令武警告声之中,冷汗连连赔着笑脸连称不敢,柴令武冷哼一声,带着骄傲不逊的脾气,东逛逛西逛逛打发无聊的时间。
光德坊,落座于西市东侧,临靠魏王府的延康坊,光德坊正中央房屋阁楼,虚掩的窗户对准西市下横街,阁楼内阴暗一片。
“潘安,行不行的?”
“谁知道呢?第一次玩这玩意,快过来帮忙搭把手!”
阁楼内,仇万福与潘安一起小心安装着弩弓拆散的零件,装到弩弓钢板的时候,潘安呼喊仇万福帮忙搭手,要用力绷紧钢板才行。
十字弩弓在仇万福与潘安联手下,眨眼间工夫组装好,潘安在仇万福诧异目光之中,小心翼翼拿出瞄准镜,卡进望山凸起的卡槽上。
开始仇万福还不知道望山凸起的卡槽有什么作用,潘安安装瞄准镜上去后,仇万福才明白其中用意,增加远距离瞄准用的。
“潘安,你说那个柴令武,他今日会逛西市吗?”
仇万福看了眼跑到窗户准备的潘安,忍不住好心提醒潘安,要是柴令武今日心血来潮不来西市闲逛,他准备一周踩点算是白费心机了。
柴令武是李泰拥护者,加上他的家世,正好给了李泰嚣张跋扈的底气,现在秦寿要弄刺杀柴令武,让李泰少了羽翅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嚣张。
“看运气,不过说实在的,将军发明的瞄准镜和十字弩弓,还真好用!”
潘安漫不经心地回应仇万福,用尽吃奶力拉了个满弓,轻轻推开窗户搭上十字弩弓,小心翼翼调动瞄准镜倍率,三百米距离犹如近在眼前。
仇万福凑到潘安旁边,看了眼相隔一百多米远的西市,摇摇头叹息起来,没有瞄准镜下,仇万福看不清人山人海的西市情况,更别提人群里找出目标。
潘安准备好后没有说话,犹如狩猎的猎人等待猎物出现,十字弩弓加上瞄准镜,经过一天练习,潘安慢慢掌握了一点技巧。
“出现了!”
柴令武与他两个跟班小弟出现后,潘安露出欣喜的笑容,仇万福看不到西市的情况,郁闷不止的准备逃跑路线,潘安开始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势必会惊动驻守西市的治安府兵。
“小绵羊,近点,在近点……”
潘安轻轻摆动十字弩弓,瞄准镜十字线中心点瞄准柴令武的眉心,他的神态与不爽的表情,潘安一一看在眼里,等待他到空旷位置一击杀之。
西市里的柴令武东逛西逛,隐隐之间察觉到很不安错觉,至于哪里不对路了,一时间柴令武又说不上来,总感觉好像给什么人盯住了一样。
“柴兄,你看,哪里有个美人……”
哧一声,带有余温的热血晒在柴令武脸上,柴令武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跑上来的周雄一箭刺破左眼,带着冲力倒飞出去撞倒身后密集跟上的百姓。
柴令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突然到来的刺杀,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轻轻颤抖着。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柴令武惶惶不安的胡思乱想,搞不清楚眼前情况,怎么莫名其妙飞来刺杀横祸?
“啊!死人了!”
“快跑啊!”
西市的百姓们先是一愕,直到周雄左脸血肉模糊,冒着余温的血水喷发而出时,百姓们才惊醒过来,大声泱泱化作鸟兽般四处逃窜。
柴令武此时此刻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
“可惜了!”
阁楼里的潘安宛然叹息一声,十字弩弓偏差太厉害了,明明瞄准柴令武的眉心,居然命中随后赶到的周雄左眼,没想到偏头居然那么大。
缺乏风速与阻力相关知识的潘安,丝毫没找出问题关键,硬生生把问题埋怨到没修正好准心。
最无语的还是柴令武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吓蒙了,居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当箭靶子,这让牛脾气上来的潘安很是气愤,故意还是活腻了?居然挑拨自己?
心有不服的潘安再次拉弓,搭上一支特制的弩弓箭,势要干掉傻了眼一动不动的柴令武,有了一次教训这次潘安学精了,把准头移开一点瞄准柴令武左耳。
“柴兄,快跑……”
周雄意外中箭死亡,张瑜清醒过来第一时间跑上前,推发愣的柴令武离开这里,另外一支箭再次飞来,张瑜推开了柴令武,可他自己却中箭倒飞出一米之外。
扑到在地的柴令武傻了眼,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柴令武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在混乱百姓群踩踏下惨叫连连。
“有乱党刺客,快去找乱党刺客!”
“是!”
第二支箭发出后没多久,西市驻守的治安府兵出现了,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刺客,这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耳光,最可恶的还是连刺客身影也找不到。
治安府兵们驱散了百姓后,除了去搜查的府兵寻找刺客身影,其余的纷纷拿起武器,四目寻望刺客的踪迹。
没有发现刺客身影和下一波攻击,治安府兵们松了口气,低下头看向受刺身亡的两个倒霉鬼,还有遭遇黑脚踩踏晕过去的柴令武,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起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