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时太极殿内,李世民愤愤然拍案而起,直把一脸沮丧蓬头垢面的长孙冲吓了一大跳,程妖精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咧牙冷笑着,长孙无忌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长孙冲,你还有何话要狡辩?”
李世民拳头紧握,怒不可赦地大喝一声,程妖精找到他的时候,中了两刀晕倒在板车上,他的二十多个家仆全都给人乱刀砍死,八千多器库房武器不翼而飞。
“皇上,微臣冤枉,是,是邹鄯他陷害微臣,对,对,就是他,微臣午时前……”
长孙冲狼狈不已地抬起头,得知给人栽赃陷害后大哭喊冤,把罪魁祸首邹鄯交代,当时自己就是给他灌醉,背后挨了一击晕过去一一说出来。
“哟喝……挺会狡辩的,瞧瞧这是啥?长孙无忌,你生了个吃里扒外的好孩儿啊!”
程妖精鄙夷着死到临头还狡辩的长孙冲,直接拿出邹鄯呈上的证据,丢到长孙冲面前,冷讽热嘲的话直让阴沉脸色的长孙无忌更难看。
“皇上,老臣认为此事必有跷蹊,事情未查明之前……”
“哟喝……哟喝……跷蹊?长孙老儿,老流氓才看你有跷蹊,人赃并获,你倒是挺会睁眼说瞎话,还是老流氓我血口喷人了?”
长孙无忌试图替长孙冲辩解,哪晓得阴阳怪气的程妖精咬死理不放,长孙无忌顿时哑口无语,有史以来词穷到无力反驳戳戳逼人的程妖精。
“你,程妖精,单凭一纸张和倭国算不得什么,冲儿从小锦衣玉食不缺那点钱,倒是栽赃陷害随便找人皆可,皇上,老臣恳请皇上明察!”
词穷的长孙无忌力争到底,总觉得事情太跷蹊了,长孙冲无缘无故与倭国勾结盗卖兵器,长孙无忌打死也不相信,目的何在?
“哟喝哟喝……老流氓我算是服了你们长孙家厚脸皮功夫,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连倭国逆贼都招供了,得得,皇上,臣遇到厚脸皮到家的人,无话可说了!”
程妖精冷嘲热讽的话,长孙无忌脸一阵红一阵白,而长孙冲直接铁青着脸色,从他醒来一刻起,没少受程妖精拳脚虐待,稀里糊涂被陷害的长孙冲吐血十足。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不知道相信长孙冲的话好呢?还是相信程妖精人赃并获好,程妖精逮着五个抱必死之心倭国人,串通一气污蔑长孙冲与倭国暗地里勾搭,后因交易产生纷争,演变如今勾结内奸。
证据确凿面前,长孙无忌反驳的是那么无力,连一向信任有加的李世民,也开始黑着脸色,隐隐有不在信任他的征兆。
李世民冷眼旁观长孙无忌与程妖精斗嘴,虽然长孙冲吃里扒外的太突然,李世民多多少少持有怀疑态度,可面对一大堆铁证如山的证据,李世民在怎么偏袒也说不过去了。
八千兵器,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倭国人,长孙冲打着什么鬼主意?李世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冷眼看着长孙冲自己老实交代,少受皮肉之苦。
“长孙冲,朕在给你一次机会,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死撑到底?”
“皇上,微臣真的冤枉!”
李世民宽宏大量的话,长孙冲没有领情,也不敢背这黑压压的锅,吐血十足地哭喊着冤枉,心里早已恨不能把陷害自己的邹鄯挫骨扬灰。
“冤枉?呵呵……你当朕是傻子?还是你当爹给你私藏了孪生兄弟?传春明门军曹上殿!”
“传春明门军曹郑宏上殿!”
盛怒的李世民眼看长孙冲人赃并获还想狡辩,怒不可赦传春明门军曹郑宏上来,李世民倒要好好瞧瞧,长孙冲狡辩到什么时候?长孙无忌的沉默说明了没有孪生兄弟一说法。
“末将郑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郑爱卿,把今日的事重复一遍!”
李世民看了眼脸色没变化的长孙冲,越看越是有气,死到临头还如此沉得住气,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启禀皇上,午时前郑某在用午饭,忽然听到手下……”
郑宏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没有隐瞒也没有偏差地把经历用语词道出,连长孙冲平日嚣张跋扈的态度也临摹的十足十。
郑宏的说词指证长孙冲更是抓狂,压根没见过他,何来修人之说?更可怕的是连他老爹长孙无忌也不信任目光,直让长孙冲感到心里凉飕飕一片,感觉自己给人阴了,最大可能性就是秦寿这个家伙。
想到当初秦寿在监狱的话,在听郑宏口述自己晕过去的经历,长孙冲双眼发黑,好吧,现在可以确定是秦寿在搞鬼,感情是早有预谋的策划好!
“长孙冲,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世民强忍着爆血管的冲动,要是纸张和抓到的倭国人有可能陷害,可眼前守城军曹总不会陷害了吧?几十名守城府兵亲眼目睹长孙冲目中无人抽人,赖得掉?
“皇上,微臣冤枉,是秦寿,一定是他,对,肯定是他预谋好的,皇……”
嘭……暴走的李世民拍案而起,长孙冲死性不改死不认罪态度,极度让李世民失望,连长孙无忌也不再为失望的长孙冲说话了。
“岂有此理!死到临头还污蔑他人,来人,将长孙冲收入天牢,秋后处决!”
“是!”
李世民原本打算长孙冲招认算了,看在长孙无忌多年功劳份上,判他充军几年悔过,还有希望活着回来重新做人。
没想到他居然还血口喷人,你喷就喷吧,居然喷到忙着处理洪灾的秦寿,简直是当自己傻子好糊弄?长乐什么情况李世民心里最清楚,探子四十八小时与秦寿在一起抗灾,哪里来的精神工夫远程操作一切?
“皇上,微臣冤枉啊!爹爹,救救孩……”
长孙冲在皇宫侍卫拽拖出去之中,竭嘶底里大呼冤枉哭泣着,程妖精鄙夷地冷笑着,长孙无忌心力憔悴地当起哑巴,证据确凿长孙无忌想求情也没有勇气。
太极殿君臣三人沉默没多久,严统领把大理寺卿刘弘明奏折呈上来,李世民拿起奏折一看,直接甩到长孙无忌面前。
“无忌,你看看你的好孩儿!”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阵,顶着李世民愤怒的目光,捡起奏折看了眼,敦化坊老屋找到二百两金,顿时心力憔悴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双眼一黑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