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一刻,鹿儿岛入口海湾区,三十艘战舰在夜里犹如海上巨兽身影,静止飘在不平静的海面,汹涌澎湃的海面受入冬寒风影响,波涛汹涌拍打在倭国战舰上,倭国士兵们寒颤着身子骨,疲惫不已地靠在船舱边休息。
朦胧的渔火光线折射下,呈现出倭国士兵们熟睡的脸孔,哪怕是随着了双手也紧抱着怀中刀枪弓等随身武器,除了守夜巡逻的倭国士兵偶尔经过,三十艘战舰除了偶尔能够听到劳累的鼻鼾声,剩下来就是静悄悄一片。
“你听到了吗?”
“什么?”
“翅膀拍打声,好像有什么鸟……”
中间战舰甲板上,守夜巡逻的倭国士兵们突然停下脚步,值守巡逻队里的倭国士兵甲谨慎开口说话,其余的巡逻倭国士兵们同时抬起头,一头雾水仰望着黑漆漆的夜里,静悄悄的哪里什么声?
还神经质一样的胡说八道有什么鸟飞过,大夜里的鸟都睡着了,怎么可能有鸟飞过?其余的巡逻倭国士兵一致认为,紧张兮兮的巡逻兵甲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亦或者是闲得无聊拿他们开刷。
“八嘎,你们想干什么滴?大夜里有什么鸟?想偷懒是不是?还不巡逻去!”
“嗨!”
监军从船舱里走出来,发现值守的倭国士兵们停下脚步,小声议论子虚乌有的什么鸟,气急败坏低喝谩骂偷懒的巡逻士兵,大夜里有什么鸟?就算是有也是他们这些懒鸟,不好好巡逻在这里无事找事偷懒。
值守的倭国士兵们心里问候着监军,带着不爽的心情继续巡逻,巡逻士兵离去后,监军嘴里骂骂咧咧蛀虫废物之类的恶毒话,跑到船甲边解开麻烦的腰带放水。
倭国战舰指挥舰上,藤条野愁容满脸盘坐一边,两名监督他的间人皇女亲信手持草剃剑,看守犯人似的闭目养神跪坐一边,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藤条野打赢这次偷袭战,算是藤条野的将功赎罪一次机会。
藤条野善于打海战的天赋,间人皇女是知根知底的,对于他的背叛没有实行千刀万剐酷刑,算是间人皇女大发慈心留他一条小命,现在正好是他戴罪立功的时候。
“藤条野阁下,为何还不进攻?”
一名监视亲信带着不悦的责问声,质疑藤条野不进攻的意图,要不是间人皇女有命令,除了作战全由藤条野指挥,其他归他们负责监督,他们两个还真想夺过兵权指挥船队进攻。
“时候未到,急什么?”
藤条野闭起眼坐等时辰到来,时辰未到是其一,其二倭国士兵一路急行军绕海赶来,早已筋疲力尽需要休息恢复体力,而不是带着疲惫的身躯去打仗。
对于两个不懂得带兵打仗的人,藤条野懒得废话也懒得解释什么,只要完成这次偷袭任务,成功掠夺大唐的铁甲战船,他不但可以赦免站错阵营的罪行,还可以恢复以往的原职。
藤条野的答复虽然很让两个监视者不爽,可想到间人皇女交代的命令,也只有强忍着心中不爽,坐看藤条野怎么偷袭鹿熊海镇?怎么打败守卫薄弱的入侵者大本营。
“所有船队拉起风帆,弃掉船桨顺风前进!”
“嗨!”
寅时下两刻一到,两个监视者晕晕入睡的时候,藤条野突然睁开眼,大喝一声下达一系列出发命令,把两个监视者从犯困之中惊醒,船舱外恭候的传令兵领命传达藤条野命令。
‘终于出发了!’两个监视者心松了口气,舟车劳累几日早就厌倦了海上枯燥航行,恨不能马上着陆与敌人厮杀,也好过呆在腥风味十足的海船上。
“报,将军,夜信!”
“哦?传上来!”
鹿熊海镇,传令兵手拿着刚收到的夜信跑进来,打断了在大厅里小歇一会养精畜锐的秦寿,听到夜信两个字秦寿精神一振,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秦寿打开传令兵递上的夜信,匆匆看了眼信里内容,马上露出一丝笑容,传令兵恭候一边不知道信里内容是什么,以至于秦寿如此开心。
“传令下去,伙夫生火造饭,加上本将军午时狩猎的猎物一起宰了,好好犒劳将士们!”
“是!”
秦寿喜形于色大手一挥,下达奢侈挥霍所剩不多粮草的命令,传令兵一脸愕然看着秦寿,没想到秦寿居然忙里偷闲去狩猎,冷汗连连的传令兵算是给秦寿打败了,带着怪异脸色离去执行命令。
刘仁轨他们第二批援军天亮前能够赶到,正好缓解了秦寿缺粮的危机,同时也正好里外配合一举歼灭来犯的三十艘倭国战船,给间人皇女惨重的代价教训。
当然想要实现里外配合,就要靠自己这边拖延来犯的倭国战船时间,至于怎么拖延就要看技术含量了,既不让来犯的倭国战船发现用意,又能够让他们上当受骗,还真是有点棘手的问题。
“敌人来犯!”
“起来,快起来!”
传令兵唤醒伙头军生火造饭没多久,鹿岛树林里闪烁着警告的灯光,哨兵收到警告的灯光,知道是倭国船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卢贤达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自己营帐走出来,大嗓门哟喝一声惊醒熟睡之中的将士们。
孤灯黑火海港口马上陷入短暂紧张集合气氛,惊醒的将士们摸黑整理自己衣甲,拿起摆放一边的兵器,找到自己所属的连排班就位,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眨眼间就隐藏好等待开战到来。
“那个王八羔子私下生火造饭了?”
卢贤达带着紧绷的心情巡查一遍将士们隐藏位置,没走几步嗅到米饭香,马上阴沉着脸色喝骂一声,本来粮草就不足,现在居然还胆敢夜里偷偷生火造饭?盛怒的卢贤达转身看向后勤伙头军方向。
“报,卢旅长,将军下令连夜生火造饭犒劳将士们!”
“……”
传令兵跑出来禀明情况,卢贤达心中愤怒慢慢消去,好吧,秦寿的命令他也只能忍了,至于秦寿为什么要这么做?卢贤达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只知道一件事,他现在也有点饿。
“去,把本旅长午后钓到的鱼交给伙夫们,清蒸油炸随他们!”
“是!”
想到久违的米饭味道,卢贤达舔了舔嘴唇,大大方方把午后偷偷跑去海边钓到的浅海鱼上缴分享,传令兵一脸无语领命离去,还真是印证了一句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