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说得也太邪乎了,这鬼还学会贿赂人了,这简直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王殿臣道。
宁陵生坐在椅子上道:“你很难理解对吗?但这事儿还真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有人能见到鬼魂?这说明阴阳界的分立并不是那么绝对,有的山友可以出没人间,也有人见过阴间景象,这两个世界看似毫无交错,其实是有交叉,且鬼为人变,鬼也是具有人性的,所以这位山友会对咱们行贿这毫不为怪。”
王殿臣笑道:“真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东西也是满身的劣根性。”
“欺软怕硬呗,人鬼都是如此。”宁陵生淡淡地道。
“宁哥,如果和刺绣没有关系,这吹灯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那个大柜子自带的?”我道。
“和柜子没多大关系。蛊惑是山友最擅长的本领,所以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况。我估计问题是出在那副仿人体器官的道具上,得问问你的朋友,那副道具是从哪儿购入的。”宁陵生道。
经过联系,陈俊琦说这件仿真皮是从一处专门的影视道具销售商那里订做的,这东西不算稀奇的物件,大凡只要是有床戏内容的剧组都会订做这种仿生人皮。
听了这个消息,宁陵生若有所思道:“仿生人皮,我看闹不好是真人皮。”
到这份上陈俊琦也不敢怠慢了,立刻将买来的仿生人皮送去做了科学鉴定,得到了结果后虽然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大吃一惊,这居然是真人皮。
这下问题大了,警方也介入调查,不过整个事件并没有我想象的复杂,很快开影视道具店的老板就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早在那个年代,做影视的就把“肉戏”看成是票房保证,所以很多题材的影视剧里或多或少都会夹带一点“私活”,以至于“仿生人皮”的需求量是越来越大,因为是人贴身所穿,自然属于快消品,所以在影视道具这块,仿生人皮属于要货量大,利润可观的一项产品。
但这东西并不好做,因为不可能使用橡胶类制品,虽然橡胶具有弹力,但穿在身上极其失真,所以理论上只有动物皮比较合适,而在动物皮中也只有猪皮最为合适,但猪皮毛囊粗大,肤色也是白里隐隐泛出暗红色,所以后期的处理工艺比较复杂,也是“仿生人皮”最主要的成本。
所以“精明”的商人一直在寻求工艺上的突破,降低成名,增加利润,在经过一系列的“研究探索”之后,终于让这些人找到了新的生产方式,那就是扒死人皮。
如今社会虽然推行火葬,但土葬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山村,少数民族聚集地,于是这些无良商人常年出没偏僻山村,只要看谁家办白事,当晚就回去坟地寻找土层新鲜的土坟,偷走死人尸体,剥下人皮。
从人身上扒下来的皮处理成本自然就降低许多,只需要在福尔马林液中泡三天就OK了。
这些演员不知道他们穿在身上的人皮居然是真的人皮,而人皮自然是属于至阴之物,招惹来一些脏东西就不足为奇了。
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一个字盘旋在我的脑海中,那就是“晕”。
简直是太晕了,我到底干什么了?值得一个鬼来拍我的马屁?
我总觉得宁陵生的推断有些不靠谱,却又没有明确的证据予以反驳,所以也就没说这事儿了。
由于当地景区需要修建的寺庙没有多少特别之处,我就问宁陵生什么时候回去处理雪总家里的小鬼。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我昨天晚上闲的没事儿买了份报纸看,上面报道了一条新闻,后天吴凤新会在临江市开摄影作品展。”
“啊?”王殿臣长大了嘴巴拖了老长的音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供了应神,自然就有效果。”宁陵生道。
“这说明我给他选的应神是很准确的。”
“嗯,这点必须要表扬秦边了,你三次替人供应神效果都不错,这说明我没看错人。”
被宁陵生表扬了一句,我骨头顿时轻了几两,有些得意地道:“其实这件事也不复杂,关键是要认真仔细,不能看什么好就给人贡什么,必须找到最合适的,每一次替人供应神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看我这样子宁陵生都忍不住笑了,王殿臣更是笑的把口水给喷了出来,他道:“边哥,你这样的必须被评一个三好学生啊,否则都对不起你这热忱付出的精神。”
我俩嘻嘻哈哈开了半天玩笑,笑罢我道:“说真的宁哥,咱们是不是该去捧个场,我想看看他到底选了哪些照片,效果这么明显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里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要不然今天咱们就回去吧?”宁陵生道。
于是准备了一下,工程这块就交由陈升负责,其实建庙的具体工作一直都是由陈升管的,宁陵生最多接个生意,有时候签合同还是我和王殿臣去,所以我们仨在不在对于工程没有任何影响。
坐车返回了临江市我又问宁陵生道:“宁哥,雪松那边我们到底该如何呢?”
“过几天再说呗,我还没想好呢。”宁陵生随口道。
“这事儿可人命关天啊,咱不能等闲视之吧?”我道。
“当然不能了,但这种事情可不能勉强去做,得有相当把握才行。”
我还要说,宁陵生冷冷道:“秦边,已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你想清楚了在反驳我,废话就不必要再说了。”我只能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晚上我们闲的没事儿又去了“恋情1990”,奇怪的是这酒吧的生意居然好了不少,只见不算大的空间里坐了不少人,王殿臣道:“真有意思,这小鬼发了飚后酒吧生意还好起来了?”
之后我去吧台点了两杯龙舌兰、一杯气泡甜酒,甜酒就是饮料,给宁陵生喝的。
过不多时服务员将三杯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放在我们桌子上道:“这是雪总请三位的。”说罢又对我道:“雪总请秦先生去她的办公室谈点事情。”
王殿臣立刻拍着桌子道:“好喽,边哥个人问题就要解决喽。”
我面红过耳道:“你胡说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实在……”
“殿臣,别失了礼数。”宁陵生皱眉道。
乘此机会我赶紧走,这一路不免心有戚戚,难道她真的看上我了?要不然就是找我要赔偿,不会是撞那一下留下后遗症了吧?
一路胡思乱想进了她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酒吧堆放存酒的一间屋子,进去满鼻子都是酒香味。
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安静的姑娘,穿一条背带牛仔裤,米黄色的长袖T恤,脚蹬一双旅游鞋。
姑娘只是露出一张侧脸,但还是能看出她十分清纯的五官,弯弯的秀眉,大大的眼睛、挺拔秀气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嘴巴,还有雪白的皮肤。
这还真是个小美女,肯定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了。
屋子里有女孩我就站在门口面朝外等雪惊秋前来。
片刻之后只听雪惊秋的声音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我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屋子里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只有那位极为清纯的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你、你是……”
“是啊,我就是雪惊秋啊,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她俏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