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死了。想到这儿我惊魂未定的从门口走了出去,远远观察,馒头也退到了我的身边轻轻挨擦着。
就见浑身冒烟的红面人再度从地下做了起来,此时他鲜红的脸已经布满了黑烟,红黑交加。看来觉得十分滑稽。
“这个怪物常规武器没法杀死。”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随后接二连三的毛瑟步枪声响起。红面怪在射击下不断向后退着,之后可能是硌到了地下的石头,又是一跤摔倒在地。
这种伤害自然更加无法造成伤害。红面怪居然又发出了呵呵的傻笑声,好像子弹打在他身上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馒头随即又有些躁动,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发动攻击,虽然我了解馒头的战斗力,但对这样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它能否一定有把握可以战而胜之?
保险起见我按住馒头的双肩道:“听话,千万不要乱动。”
遇到这样一个对手也确实蛮头疼的,这不属于妖魔鬼怪,法术对他根本不起效果,但他又不是普通的人,常规武器对他也没有效果,而这座岛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不可能运送更大型的武器上来与之“一较高下”。偏生现在我们又没法撤退,一旦出了这屋子被他追上后果难以预料,虽然说我有上门阴的保护,可保无虞,问题是还有宁陵生、王殿臣和那些军人们。
所以情况陷入了僵局中。
退回屋子里后那怪物重新站了起来,这次没有贸然进攻,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入定了。
他不乱动我们也没有射击,到了大中午的严梓峻就在屋子里割了一条猪腿,用酒精炉子炖了一锅猪腿汤,吃喝饱了肚子后观察那怪物,只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们说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王殿臣提出了一个前卫的猜想。
“这是一个无心无脑的人,其实可以把他看作是一个超级僵尸。”宁陵生道。
“这些人居然能把另一个人改造成这幅模样,简直疯了。”我道。
“是的,所以说可怕的不是这个红面怪,而是李汉生老师那样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疯子。”宁陵生道。
我们在商量对策,严梓峻则将所有死者的遗物取了出来,将有价值的物品重新整理在一起,为撤退做准备。
在整理林战背包时,只见里面有一张他孩子的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四五岁的年纪,白白胖胖,五官娟秀,可爱到了极点。
我心中不免难过道:“可惜啊,从此以后她再也感受不到父亲的爱了。”
“当兵人的家属就是这样,要做好随时失去家人的准备,但我想林队肯定会是他女儿一生的骄傲。”
这话听在耳朵来多少有些伤感。
照片放在包里已经有些褶皱了,严梓峻放在桌上用力按平整后装进了上衣口袋。
“要我说能让他们把武装直升机调来以重火力击打这怪物吗?就靠这几把破枪子弹打光了也伤不了他。”我恼火的道。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座岛其实在很多微信的严密监视下,包括我们登岛的行动都被严密监视,这牵涉到海疆的问题,一旦有重型武器登岛,这就意味着你想占领此地,这是绝对不会被别的国家所容忍的,一定会引起严重的国际纠纷。”
“所以即便是抛弃我们,他们也不会派军队上岛的对吗?”宁陵生道。
“是的,从战略层面的角度来看我们都是可牺牲者。”严梓峻道。
没人说话了。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这怪物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
我们开始情绪还比较紧张,到了晚上便放松了不少。
“你说这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啥意思啊?”王殿臣站在大门口指着他笑道。
“我劝你还是往里靠靠的好,小心他一颗石子砸过来。”宁陵生道。
“是的,这哥们暗器本领一流。”王殿臣关上门。
“我怎么感觉他这是看着我们呢?”过了会儿王殿臣忽然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他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宁陵生道。
“唉,我就在想咱们应该如何离开,老是屋子里待着迟早会被饿死。”王殿臣道。
宁陵生不同意发送求救信号,因为以怪物的能力,上来多少人都是送死的,可问题是他也不用睡觉,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上厕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监视着我们,而且以他的视觉听觉,如果我们从屋子后面走肯定会被怪物察觉,所以眼下我们进了一场困局里,进退不得。
到了晚上一半人睡觉一半人值夜,我是睡觉那一拨,到了后半夜我似乎隐约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动,我吃了一惊立刻坐了起来。
可是当我醒了之后这声音就消失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想到这儿我重新躺在床上。
可是躺在床上后我又听到了这声音,就好像是磨牙一般。
我不免觉得奇怪,于是拿掉枕头将耳朵贴在床板上。
或许是木板有传出震动的效果,我居然能感觉到木板以极快的频率微微震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我的过于敏感了,于是爬上床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严梓峻又在炖“猪脚汤”,下楼后只见那怪物仍旧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妈的,在他脑袋上摆个放大镜烧死他。”我恨恨地道。
“咱们还是考虑一下喝水的事情吧,不剩多少了,要是不去山泉里取水,咱们只能喝自己的尿了。”严梓峻道。
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要是没水了难不成真喝尿,要是没吃的该怎办?
暗中一想,忍不住就要吐了。
然而没过多一会儿我就知道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到了中午时就听见“咯吱”声变的越来越响,到后来不光是我,屋子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有人在我们下面锯木头?”王殿臣皱着眉头道。
话音未落就听“啪嗒”一声,地面中央的竹条突然就崩断了两根,随即一个米色的“土堆”突然就从断裂的缝隙处涌了起来,之间土堆越长越高,我这才看清楚根本就不是土坷垃,而是叠在一起的大白蚁。
只见一只只的白蚁能有小拇指甲盖大小,按这数量看估计不下有数十万只。
难怪昨天晚上听到奇怪的响动,原来是白蚁在嗑木头。
只见白蚁越涌越多,这房间里根本没法待人了,我们被逼无奈,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多少就仓皇地逃了出去,随后就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木板做成的小屋瞬间坍塌了。
我们终于失去了“庇护所”,所有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红面怪身体缓缓转向我们,发出一阵刺耳嘿嘿傻笑声。
我知道到这份上唯一能对付他的也就只有我了,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朝怪物冲了过去,但愿上门阴能大发神威,眨眼间把这怪物给冻起来。
我想的是好,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距离他还有几米距离时这怪物居然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有四五米的高度,直接从我脑袋上一跃而过。
我一转身就见他落在十几米外的人群中,首当其冲的是几名士兵,他们倒也不装怂,抽出匕首就朝怪人刺去,只见怪人伸手抓住一把刀刃,随即反手一别,就听喀喇一声,那人的手臂就断了,随即红面怪抓住他的脖领抬手将人远远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