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神,赞美你,您的荣光,与我同在…”
洛克跪在白云之上,看着那云巅的男人,激动的手足无措这种程度的感激涕零、盲目虔诚,是他之前在见到楚翔时,不曾表现过的曾经,洛克不是没有见过楚翔,他也激动、也表现出了一个使徒对于神祗应有的恭敬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只是神的化身、缩影洛克尊敬、崇拜楚翔,但他真正信仰的,是楚翔背后的那位——战神楚翔就是战神,这不假,战神也就是楚翔只是,现在的楚翔,已经不仅仅是楚翔自己的化身、或者容易理解,不仅是战神的化身他是一名真神——至少已经接近了真神,力量上完全达到真神本源程度而洛克现在信奉的,只是面前的楚翔
两个楚翔,有区别吗?
没有,本质上没有,但在洛克眼里,有那是一种很难道清的感觉,连楚翔自己都分不清,在洛克眼里,又非常清晰眼前的这个男人,那站立云巅的,就是他所信奉,愿意毕生追随的神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信仰
……
“洛克,你可愿意,随我征战四方,消灭旅途中所有敌人,甚至是,你所在乎的人”
“吾神,您的荣光与我同在,我愿意信奉您,追随您我所在乎的,并没有既定的个体,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让世人都沐浴在您的神恩下,让红尘里迷途羔羊得到拯救”
“洛克,很好你会成为,第一个被我救赎的羔羊…”
“赞美您…”
当本尊斩断和本尊的联系,当他将仅剩的筹码全部交给楚翔,当他试图去收获“果”——由于曾经在某个纪元埋下了因,当他,宁可将希望寄托在不靠谱的混沌钟上也许,一切就已经开始生出不可逆转的变化当楚翔收下本尊的礼物,当楚翔将这件事情汇报给本体,当本体毫不犹豫,剥夺了他使用战争神力的资格,却赋予了加强大的空间神力也许,跪在面前的洛克,已经很好的证明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开始偏移一盘棋,下到最后,诸子已落
天道,却又生生搀和了一脚,让棋局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若非天道的伟力,本尊又岂会自掘坟墓?
楚翔不懂,无法理解,或许是因为他所处的境界太低,终归不如本尊又或者,其实他的本体已经理解,只是他还没有理解本尊和楚翔间,总好似有着什么莫名的约定,这就好像他们的化身,唯一、却行着莫名之事楚翔仰望天幕,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四者间唯一糊涂的他只知道,必须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下去他知道了,为何曾经的本尊,这般猖狂“天罚”不可用,却是天下间最强的杀伐之器本尊不可能靠着七界神国的辅助,就力压拥有“天罚”的楚翔一头事实上,本尊一直压着楚翔一头
现在,楚翔明白了…
……
“不”
那是辽的声音,充满了惊骇,充满了绝望他究竟是在喊布、又或者不?
蒙蒙落下的清气,只定住了空间一瞬
下一刻,空气恢复了流动,无匹的刀罡斩碎掉第一层结界之后,迎头撞向了袁天罡布下的第二层大型防御灵宝护罩也不知那一瞬停滞,究竟生了什么,辟天裂地的月刀芒,明显衰弱了不少轰,原本在袁天罡设想中,将摧枯拉希毁掉自己灵宝的刀光,竟然和二层防护罩幕相持了起来又一次碰撞,声音震动了大地
袁天罡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出,防御灵宝和结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结界是死物…
刀光散,青幕消
喀拉一声,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那是某件灵宝,碎裂的声音噗
原本颓然坐倒的袁天罡,又是一口逆血喷出通灵之宝完全损毁,可不是方才的震荡那么简单袁天罡接连大口大口喷吐着鲜血,看的安东尼达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这老道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几个青瓷药瓶,拔开塞子一股脑就往嘴里倒去也不理会什么药性冲突,袁天罡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倒豆似的往嘴里灌着丹药刀罡在震碎防御灵宝之后,显然也后继无力,在宏伟的城墙上划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守城法师们轻微骚乱,就在混乱进一步扩大前,嵌在城墙上的无匹刀芒,不甘的散去天空中,大雪朝着城中飘落
嗡的一声,以法师塔为中心,破去的结界,很快修复,又一次张开落雪被弹得朝着天上反涌,一瞬间,达拉然的上空,那雪白似乎尤其浓郁法师塔大型结界,在损失总体抗打击能力、可承伤数值上限的同时,另一方面,的确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成型快、可重生落下的清气,并没有就此消散,竟是通灵般自汇聚成一只巨型手掌,狠狠一捏掌心,那渺小的灰色人型生物,不正是满身染血、复又被清气冲刷干净的布?
那一捏,即便是外人看着,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犹如天地狠狠一合撕心裂肺的声音,正是辽看到了这样一幕,悲泣嚎啕砰的一声,辽尚不及动作,青色巨掌已经合拢,连空间都开始震荡肉眼可见,那巨掌周围,由于狂暴的力量外溢,甚至形成了密集的黑色空间裂纹令辽目眦尽裂的一幕生了,那来历不明的巨掌,竟然这还不肯散去,又是用力一搓格拉嘎啦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由于本质太过坚硬,断裂时,出的声音甚至像是几十道春雷齐鸣巨掌又是一张、一合,这才向来时一样,莫名的消散掉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天空中落下…这方才还打得山摇地晃的战场…只剩下北风呼啸…
“布”
一道黑影朝着肉泥飞去,自由落地的度,又哪里比得上强者纵跃只当辽来到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身旁,他的心头忽然升起警兆和清气一样令人心悸的波动传来,这次却不是由外向内,而是在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中央略一犹豫,辽没有退缩,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轰隆
那团肉泥,明光万丈,整个爆裂开来
就像是禁忌魔法中的邪恶尸爆,但这声势,太过骇人…
万丈光芒中央,辽的身影,一点点消散…
咕嘟…
安东尼达斯看着远处的神迹,咽了口唾沫,瞠目结舌一主一仆两大强敌,就这么被某个未知的存在随手抹去这样的变化,残酷的抹杀方式,让人幸喜,让人颤栗只有袁天罡,勉强靠着丹药压制住伤势,感受着某种熟悉的意志波动,会心一笑神,是不可战神的再强的人,在神的面前,都像蝼蚁一样随手就能抹杀但神…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意外陨落的神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一群被人称为奇迹的人…他们,最喜欢屠神…
可惜,那样的人,太少,太少
可是,倘若不是遇上了楚翔,倘若不是一再遭到削弱,布,真的在神祗——化身面前,就那么不堪一击?
这是一个,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因为轮回者群体中,再也没有了“布”这样一个人物,他的过去,一切的辉煌,都随风而逝失败,意味着一无所有这对谁,都通用,甚至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
夏娜怀里,那孩子笑了
是婴儿纯真无邪的笑容,胖嘟嘟的,分外可爱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个婴孩,夏娜、莫颜、蝠、包括如同天神下凡、双拳出击的吴天他们都看到了,那种无邪的笑,勾起了他们心中唯一一点点善意、童真…
那是早就被人遗忘,但的确存在过的东西穿越也好,重生也罢,即便是大能者轮回转世在他们生命最开始,已经被遗忘掉的起点,终归有过这样的纯真、无邪、不含杂质所以,夏娜笑了,她原本心中杀戮的念头,种种诡计,全都变成了最早最早,刚刚嗷嗷落地时的天真吴天也笑了,他忘了,自己是一名冷血杀手,杀手头目他忘了,自己掌控者轮回空间最可怕的一个团体——“隐杀”
吴天不可怕,吴天加上四大战将,才可怕但现在,他甚至忘了,自己原本想要将夏娜击杀,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吴天觉得自己很累,被尊者压的很累,带着那样一群脓包很累,终日提防着一手养大的四只白眼狼,很累所以,吴天也笑了,和刚刚从娘胎里出来时候一样,没有大声哭泣,而是天真的微笑…
这个世界,多么美好那么多的光明,那么多的温暖,为什么,要向往黑暗呢?
人之初,性本恶人之初,心本善
善的是与生俱来的那颗赤子之心,恶的是,早已埋下,终有一天会长大的□□□吴天笑了,忘了他是传说中独行者集团最可怕的杀手头子,忘了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吴天笑着,落在地上,站在夏娜面前,两人间恰好隔着一个环形土坑他收起了双手,温柔的看着夏娜怀中的孩子,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
莫颜笑了、蝠笑了、詹姆斯笑了…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孩子笑了
笑的是那样天真,那样无邪,就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他们好似没有了争权夺利之心,也忘却了尊者布的任务他们温柔的笑着,朝着夏娜走去,和吴天一道,围成一个圆圈,将夏娜围在中心他们笑着,看着那个孩子,场面非常温馨,充满了爱和感动他们合拢双掌,就像僧人宣佛号一样,放在胸前,开始真心的为那个孩子祈福…
这是一个温馨的场面,看在外人眼中,却叫人不寒而栗…
十五名半神莫名间失去了心神
随着他们的祈福,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波动,蕴含着毕生的修为、生命、甚至灵魂力量,涌到了婴儿身上…
过程中,吴天忽然颤了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下一刻,又挂起了那种无邪的、生硬微笑而后,他的脸上,再没有半点不愉快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在一个这样的地方,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手中沾满了鲜血,但在最后的时刻,大彻大悟他们将一切都奉献给了那个让他们大彻大悟的人,所有的一切…
沙、沙、沙…
夏娜抱着婴儿,走进了沼泽地中
她已经不笑了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她的动作,是如此的温柔“咯咯…”
林子里传出了一阵孩子天真的笑声,就像是被母亲咯吱,充满了欢乐…
草地上,沼泽林前
十几人围成一圈,站立着
他们面前,是一个不小不浅的环形土坑,将正中央那一小方空地,突出的尤其醒目他们也不笑了,他们的眼神,一样空洞…
一阵阴风吹过,扑通扑通,他们齐齐朝着外侧倒下整整齐齐的散开,就像一朵盛开的、代表纯洁的百合…
……
艾露恩看着胸口透出的利爪——金刚利爪拳套类武器,在战士之间并不是太受欢迎就连刺客,都很少会用这种比较难以掌控的武器艾露恩是神、是神的化身所以,她并不惧怕普通物理攻击哪怕,攻击者能瞒过她的神识,这本已是一种奇迹但当利爪上蔓延起细密的电弧,紫色的电弧,携带者某种纯粹毁灭,连她都动容的力量艾露恩很想回头,看看究竟是谁偷袭了自己可惜,她已经回不了头…
一截白皙、修长,连女神都妒忌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手指的主人,是一个微笑着,身上穿着奇怪盔甲,却显得威武、阳刚、让人觉得异常信服的男人很难相信,这样的手指,会属于那看起来就非常阳光、狂野的男人男人朝着她笑了笑,很有魅力艾露恩并未心动,她试图将男子的面貌传递给本体虽然,他很想问问,一个战士,为什么能将手保养的这样完美时间,不允许了
她能感受到,胸前的利爪,额上的手指,都在贪婪的吞噬着自己的力量传递影像,说起来复杂,其实非常简单,一个念头罢了但为什么,链接上本体后,艾露恩忘了那个男子长什么样呢?
很普通、很有特点、很英俊、很矛盾的一张脸…
艾露恩又一次凝神,认真的看向了那个男子那人还是笑看着她,甚至友好的点了点头艾露恩目光中威严依旧,本就威严,当另一个威严借用视界,亦看不出变化但此刻,在艾露恩的视界中,那个男子,面部明明笼罩了一团、连神都看不透的迷雾欺骗者之面…
……
“停手”
伊利丹感受着喉间的冰凉,如是说到
“好”
阿尔萨斯笑了笑,显得大度,收回了霜之哀伤于此同时,两把交错贴在他腹部的月牙形战刃,带着呜咽的风声,回到了暗夜精灵的背上一次简单的交锋,由于远处传来骇人的神力波动,被终止他们同时联系上了年轻的战争之主,对方亦传来熟悉的安抚放下心来,伊利丹朝着阿尔萨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虽然知道自己差了半筹,表示认可也已经是极限,伊利丹不会服输精灵,总是骄傲的,况且,阿尔萨斯只是仗着霜之哀伤的力量,至少他这么觉得阿尔萨斯眉头一挑,他当然知道伊利丹的眼神代表了什么,那种桀骜,也许往日还会引起他的不快但获得霜之哀伤的喜悦,加上心中隐约的担忧,终究,压过了和精灵的争锋之心“这些东西,归你”
指了指王座、以及上面摆着的巫妖王盔甲,阿尔萨斯眉头都不皱一下吉安娜有些不快,也许在她想来,这些应该送回达拉然,交给肯瑞托议会保管但她,始终不是一个过于执拗的人阿尔萨斯牵着吉安娜,扬长而去
伊利丹很想让他把霜之哀伤也留下,但思付自己已经有了埃辛诺斯战刃,亦怕和他闹翻后,被战神怪罪,也就不再刁难至于说畏惧阿尔萨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远处一对情侣走出了大殿,伊利丹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上了王座…
……
“一、二、三、四、五…”
一名少年,布袍草鞋,头上梳成道髻,插着一支秃了头的毛笔他的装束看起来非常寒酸,身上的麻布长袍胡乱绣了点粗糙的纹饰,看着和道袍倒也有几分相似当然,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名道士,即便他背着剑,骑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