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原地,脑子推演出全部的经过后,我定下神想了想。
如果我是楚爱珍,那么我抢到东西后会怎么走?
想到这儿,我在转身去阿尔法的身上找来了地图,然后我对照地图上的位置大概看了一下。
楚爱珍拿到东西,她肯定是要离开缅因洲的,按正常逻辑分析,她应该拿着这个东西去纽市。去纽市的话,除了我面前的这条公路外,另外一条公路在三十公里外。
楚爱珍调回头去,她大概要跑将近一百多公里,才能绕到另一条公路,然后再直达纽市。
如此一来,我还有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在楚爱珍通往另一条公路的中途把她给截下来!
心念一动,我对关欣说:“守在这里!不要四处乱跑。”
“哥,你去哪儿啊?”关欣扬声问我。
我说:“去把东西抢回来!”
说完,我拧身之际拍了拍尚老爷子的肩膀。
老爷子在雨中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朝我点了点头。
这是尚老爷子第一次用端前辈的身份,如此明显的跟我点头示意。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杀过去!夺了东西再说。
当下,调整好方位,我挪动步子,拿出趟泥奔的功夫,撒开丫子就全速奔行而去。
三十几公里,尚不足一次马拉松的长度,因为马拉松可是四十二公里还要多。
不过,这难度却比马拉松要难,因为这里是山地,此外,我还要跟楚爱珍去抢时间。她开的可是跑车,虽然路上有些地方会限速,但再限,每小时一百多英里绰绰有余。
是以,我得使全力才行。
奔跑之力,如果用了蛮力,笨力,那得活生生把自已给累死。
趟泥奔也是一样,把两胯甩开之后,脚落地时,不要再刻意让肌肉发力助跑,那样只会增加损耗,要把脚下的力量传导到腰胯,然后腰胯受到震动之后,再把这股劲给发出去,如此就完成了一个做功的循环。
我奔进全力,奔行在雨幕中。
有些地方不好通过,我就直接用跳来解决。
除了领上奔跑的功夫,我让全身合化到空气和风中。
就这么,跑出去五分钟,当雨滴撞到我脸上,让我感觉脸蛋生疼的时候,我知道这个速度绝对可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雨越大越大,四周腾起迷蒙的雾气,眼中的方向已经不可辨,我只能凭借冥冥中的一丝感知去认路。
体内的热力越积,越多,越来越多。
我尽量控制不让热量伴随汗水渗出到体表,而是把有形的热,转为无形的精神。
我让这股热,透入上,中,下三个丹田内。
随后,我仿佛传说中的仙人,置身雨幕之中,身上还裹了一层氤氲的白汽。
唰……
我掠过一片的草地。
突然,公路出现在感知中。
此时,我不知跑了多久,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这些统统不知。
楚爱珍会不会开车直接逃走,我有没有错过?
当两脚踏上公路的时候,我一咬牙,直接奔楚爱珍即将可能出现的方向,发足狂行而去。
呼……
裹起一层层的汽雾,我冲了五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辆匀速行驶的跑车。
那辆车,正是楚爱珍开的。
我一咬牙,直奔跑车冲去。
同时在冲的过程中,我让一缕天魂锁住车窗的玻璃,并且放大感知探听内在的详细。
车里只有两个人,坐在驾驶室的好像是一个东洋人。
坐在副驾,手中搂了一个小皮箱的中年女人正是楚爱珍。
我打量她的时间,她同时也打量到了我,这女人恨恨地骂了一句话,忽然在手上掐了一个诀,转瞬间,呼的一下,我眼前又浮现那个幻相。
一对干枯的爪子,从面前出现,直接来掐我的脖子。
心领一刃!
我斩!
这是一道意志,横生的意志的力量,而意志的来源就是五行中的劈拳。
劈拳求的就是那一抹与呼吸相关,生生不息的强大意志,然后将这意志转为刀刃。
给我开!
唰!
我眼前的空气荡了一下,幻像尽失的一瞬,楚爱珍鼻孔处瞬间就涌出两缕鲜血。
与此同时车以120码的速度飚到了近前。
我凌空一跃的同时,借了前冲的劲势,把一身阳烈的钢劲遍布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砰嗡……
一脚横踹出去的同时,车挡风玻璃瞬间破碎。
玻璃一碎,这一脚牢牢踹在了司机的胸口,喀嚓,砰……
司机连人带车座椅直接让我给横踹的仰了过去。此时我深吸一口气,顺势向车内一钻的时候,唰!
楚爱珍横手一刀就奔我脖子上刺来了。
车内空间太小了。我活动受限,索性直接用手臂一挡。
噗!
锋利的户外刀瞬间刺入了手肘,然后刀刃直接卡在了骨头上。
我横生一股劲,把手臂一旋,喀的一下,刀刃断了的同时,车原地一打滑,呼的一下就翻滚起来。我上前一蹿,伸手扼住了楚爱珍的脖子,提了全身的劲,在狭小的车厢内打了三四个跟斗后,我砰!一踢踢碎玻璃,再一拧劲,呼的一下,我就坐车窗中钻了出来。
来到外面,雨还在下。
我扼着楚爱珍,后者死死搂住那个箱子。
我一下下地给她拉到了公路旁,然后我反手啦一个嘴巴子给她抽翻在地后,我一脚踩中了她的胸口。
楚爱珍盯着我恨恨说:“关仁,你知趣就放了我,不然,我老公会杀尽你身边每个人,杀到国内,杀你全家!”
我听了这话说:“听好了,这世上,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话音一落,我提脚一发劲,砰!
这一脚踹下,楚爱珍全身如同受到了电击,身子猛地一弓,手脚剧烈地抽动了三四秒后,楚爱珍突然一声厉吼:“我要变成厉鬼,折磨你,啊……”
我仰头大吼一声:“乾坤当立!正气浩荡!给我散!”
呼……
这一声吼,方才奔跑时,全身积聚那个热力瞬间朝空中一震。
当一股子阳烈的力量震到雨幕中时,我听到啊……
一记凄厉嘶吼。
随即,楚爱珍脖子一歪,就此魂飞魄散。
我大口喘着粗气,伸手先把那个小皮箱提过来,然后又一点点把刺入骨缝间的刀刃扣出后,我将刃锋丢到了地上。
呼……
我又呼了一口气。
我低头提拎着楚爱珍的身体,一步步拖向了跑车,然后将她的身体往跑车里一塞。随之我转身在那个死去的驾驶员身上一通翻找,我找到了一个芝宝打火机。
我绕到了油箱位置,砰砰砰!
一通的狠踹后,油箱裂了,汽油汩汩地涌了出来。
我闪身,退回两米远,弯腰打着火机,我将汽油点燃了。
呼……
火苗升起的时候,我转过了身,然后先是汽车呼的一下剧烈燃烧。转眼过后,当我跑出将近五十米开外的时候。
轰……
呼,扑通。
一个被炸开的车门子,正好落在了我身体外五米远的地面上。
我拧头看了一眼,熊熊的火焰已经升起,这车很快就会烧的干干净净,包括里面的人,很快也会尘归尘,土归土。
我注视了些许,随之才感到手臂那个伤口发疼。我抬起手来,把伤口里的一些淤血用力的挤了挤,随之我就不管了。
外理完伤口后,我站在原地开始等。
我知道关欣,凯米莉等人一定会来,一定会过来的。
我等了四十五分钟。
然后我在渐小的雨幕中见到了那辆小房车。
车开始近前,就吱嘎一声停了。
然后关欣推开车门,呆呆地喊了一句哥。
我没说别的,大步流星走过去,把箱子递给她说:“你的东西,我找回来了。”
说完,我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关欣怔了怔,挪头还是一脸呆呆的样子看我说:“哥,去哪儿?”
我说:“你们要去哪儿?”
关欣费力点下头说:“找你。”
“什么?”我拧眉一脸不相信。
关欣认真:“就是要去洛杉矶仁武堂找你,然后把这个箱子,交到你手上。”
我服了!
什么说的都没有,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当下,我说:“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汽车旅馆吗?”
关欣:“我查导航就知道了。”
我又问:“我带来的几个人呢?你师父,还有那个洋女人呢?”
关欣:“她们在后边,你把脑袋后的那个门拉一下就能看到了。”
我转身,把一个外面包了一层泡沫和真皮的黑色拉门一拉,然后我掉头往里瞅了一眼。
瞬间,我看到后车厢的两排沙发正坐着露西亚,外加斜躺着的,凯米莉,孙师父和阿尔法。至于尚彪,我能说这货正一脸色眯眯地盯着凯米莉发呆吗?
“嗨!”
露西亚朝我挥了挥手。
我尴尬一笑,回说了一声:“嗨”后,我关上了拉门。
“哥你手臂怎么了?”
关欣问我。
我说:“没啥事,一点小伤。对了,谁让你们找我的。”
“一个姓胜的,他去加拿大,从一伙人手中抢了这个东西。这个姓胜的师门跟我师父有过交往。然后他就把东西交给我师父,让她送到洛杉矶来。”
我说:“姓胜的呢,他哪儿去了?”
关欣:“他说他让人追杀了,加拿大不能呆的太久,他当时打算去阿拉斯加。”
姓胜的是谁?他当然就是胜战龙了。
一年多不见,胜战龙过的怎么样?
想到这儿我问关欣:“这姓胜的是我大哥,对了他得罪什么人了?”
关欣哼了一声说:“还有谁,大头陀呗。”
我拧眉:“大头陀?这名儿起的,好像是出家人一样。”
关欣:“什么出家人呐,他跟出家人可一点边都沾不到。这人真名好像是姓章,原先也是内地人,后来去了加拿大,十几年前,听说当地几个华人势力为争一个地盘要火拼,这个大头陀就出面,露几手功夫,给那些小混混什么的全震住了。另外,他露了这一手功夫手,也让当地白人对他刮目相看。”
“从那以后,他的势力就如日中天。他在加拿大有一块自已的地盘儿,那地方老大了,听说这些年,他一直在那儿修行。”
我说:“又是一个大妖孽。”
关欣:“本来就是妖孽。”
“对了,姓胜的人说,这块金子对你有好处。可我就想不通了,陨石还有黄金,另外金子,这东西,多俗气呀。要是一块玉嘛,还跟道家什么的沾点边儿。”
我摇头笑了笑,当下把黄金陨石的来历,成份什么的说了一遍。末了我说:“这东西很稀少的,真的特别,特别的稀少。不像什么捷克陨石,利比亚陨石一样,几乎都形成商品流通买卖了。这个黄金陨石只要一现身立马全让人收走,然后从此世人再看不到它。”
关欣:“为什么看不到?”
我说:“宝贝,珍贵物件,藏还来不及呢,你打算让人看到吗?”
关欣吐下舌头说:“嗯,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哥……你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啊,我听说,你好像,死了耶。”
关欣一脸关切地问着。
我往座椅上一陷,大概把这几年的经历跟关欣讲了一遍。
关欣听的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就知道,你跟叶凝姐到最后一定能成。”
我说:“你认识叶凝?”
关欣:“当然了,当时在那个地方,我们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还是那只凶萌猫出现,我们这才没动手。然后又一聊,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哥,嫂子她现在在哪儿啊。”
我说:“国内吧!目前应该是在国内,对了,最近几年你去哪儿了?小黑呢?”
不提则罢,我一提关欣眼中流泪了。
“小黑死了……”
我一个激灵:“怎么死的啊?”
关欣:“当初我们从墨脱出来,师父要领我去新加坡,小黑要去找他的师父,因为他师父不见了。就这样,我们一路先去了印尼,后又去了马来西来,就在大马,小黑……小黑遇到了一个仇家,让人刺了一针。”
关欣比划了一下肩膀说:“他没在意,师父和我也没在意,可没想到只过一晚,小黑全身就起了水泡,然后送去医院,半路……他就走了。”
我拧头看见车窗外,咬了下腮帮子。
这些人,太他妈的狠了,我知道刺那一针是怎么回事儿。那就是南洋里的降头术。降头术讲白了,没什么神秘的,除了灵性,阴邪之外,它的原理就是古时候的生化病毒。
他大爷地!小黑!你放心,总有一天,我帮你找出那人,一定找出害你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