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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割喉之狼

狼群 刺血 5395 2024-06-13 11:31:51

眼前一片白茫茫,耳中像千百架战头机飞过一样轰鸣着,身边不断传来爆炸的震颤和隐约的声音,我坐在树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

突然,左耳的无线电传来一声闷哼,是快慢机!我突然发现我的左耳上戴着无线电,虽然没有被震伤但也听不清声音,我赶忙把它去掉,久违的枪声一下闯进我的耳中。这个发现让我激动不已——至少现在我能凭这个了解一下身边的情况。

突然一个念头窜上心头,其他和我一样受伤的队友们会不会也一样因为惊慌而没有发现还有一只耳朵能用呢?我顾不得现在出声是多么危险,突然在无线电中大叫道:“还有一只耳朵能用,还有一只耳朵能用!摘下耳机,摘下耳机!……”我不停地在无线电中叫道,虽然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帮到我的战友,可是这是我现在惟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对啊!”

“尻!我都忘了!”

“……”

不一会儿,无线电中传来好多杂乱的诅咒声,我很欣慰地放下耳机,我的提醒起到作用了,我尽我的所能帮到了我的战友。现在,我要做的是离开这个位置,而大家只有自己靠自己了。我凭着记忆摸着黑向圈内摸去,那里应该是队友较多的地方,如果还没有被敌人攻破的话……

身边不断传来枪声,我这才发现一个人瞎了有多恐怖,我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使劲地咬着牙颤抖,再冷血、强悍的敌人我都不怕,可是我怕的是敌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却根本不知道,硬往人家枪口上撞,那就太悲惨了,这样的死法,我太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在心中无数遍地嘶叫。

渐渐地我觉得眼前的白色开始慢慢地暗下来,出现了明暗对比,远处枪口喷出的火光开始变得一闪一闪,虽然我还看不清边上的情况,可是我知道,我的视觉就要恢复了。

就在我兴奋得想要跳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到从头顶的后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风压,有什么人从后面的树上跳了下来?不,没有落地的声音,是有人倒垂了下来!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脸上一沉,后脑一下顶住一个软软的垫子,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甚至能闻到他手指间的烟草味。

他要割我的喉咙!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迅速地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并向前扑倒或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喉节上的震动接收器上一沉,接着喉节下面一凉,然后耳中便听到了那熟悉的“沙……沙……”声,一股气流从我脖子上冲了出去,胸部一沉,像有千斤重量压在胸口,而我就像一个被挤扁的易拉罐一样,迅速地瘪了下去。

我被割喉了!这是我惟一能想到的。然后双脚一软,就要跪在地上,上面那只手依然抱着我的头,从他鼻子里呼出的气喷到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带着一股古巴雪茄的味道传进我的鼻孔,可却没有吸入肺部,而是从喉节下的开口又冲出了皮肤,巨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那种痛并不强烈但附带一种冰凉的锐利感,直刺心尖,一瞬间那股冰凉感从随着心脏压出的血液窜遍全身,全身立即变得发冷好像跌入冰窖一样,鼻子好像失去了作用,胸腹部努力地挤压,鼻子也感觉不到有气流进出,反而是脖子上的口有一股凉气冲出气管,但刚进肺部就又被压了出来,没两下胸口开始发闷,然后喘不过气,眼球发鼓,脑筋抽痛,开始缺氧!

捂在脸上的手松开了,我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我的手本能地捂住了巨痛的伤口,从手套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脖子上就像开了一个风洞一样,随着我强烈地抽吸,气流不断地进进出出,当手套堵住伤口后,我突然觉得鼻子里有气流进去,快速深吸了几口,胸闷大大减轻,窒息感也减轻不少,脑子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那一刀割在我的手上,被手套上的铁块架住了,所以没有割断我的颈动脉,只划到气管,因为喉节震动器的缘故,我的气管被割开了,但没有被割断,这种情况我听爷爷和叔叔讲过,他们是医生,他们说这个伤不严重,野战急救也讲过……这是有救的,应该是……我突然想起了急救的方法……

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家伙从树上跳下来了,走到了我的背后,似乎想要再给我补一刀……我的眼前依旧模糊不清,我只好捂着脖子没有转头,用手枪向声音的来源快速地开了五枪,然后用尽全力跳了起来,我转过身面对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举枪估摸着又开了两枪,那个影子没有动。不是他!对准另一个黑影开了一枪,不是!对准另一个影子再来一枪,还不是!我快速地向身边的黑影逐一射击直到听到一声闷哼!我又连开了两枪后扔开手枪,伸手向兜里摸来摸去,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那是一卷透明胶带,是上午李明要来绑弹匣用的,现在可派上用场了。我快速地在上面抠来抠去费了好大劲也没找到断头,急得我用牙咬了起来,三下两下咬出一个断头,然后揭开胶带迅速地粘在伤口上,然后像绕围巾一样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直到把脖子上的开口给粘得密不透气,我才咬断胶带粘好断头。

这时候我才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气,甜美的空气冲入肺内,舒服得我全身一阵酥麻,皮肤都欢快得跳动了起来。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贪婪地吮吸着充满天地,以往却从不在意的珍馐!

正当我享受着久违的氧气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扑来一个巨大的黑影,我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扑倒,我本能地伸手去挡,却一下摸到一把刀柄,与此同时胸前一痛,一个刀尖扎进了我的前胸,剧痛让我一下抓住刀把使劲儿向外推,刀尖从肉里又退了出去,但身上压着的人显然不想让它离开我的肉体,又使劲儿下压,刀尖又慢慢地压回了我的胸前,刀体传来阵阵冰凉刺激着我的皮肤,宣示着钢铁和肉体的区别,以及它致命的危险。

“去死吧!”一个低沉的充满血的欲望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个模糊的人头慢慢地贴近我的脸。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那对血红的眼睛却像刺破迷雾的灯塔恶狠狠地凌迟着我。

“操你妈!”我大骂道,结果一出声,胸口的气就不够了。气一短,力一泄,刀尖一下又扎了过来,我赶紧使劲,也只来得及把刀尖向上移了一点,刀尖还是扎进了我的肩窝,顶到我的锁骨。

“嗯!”我痛得直哼哼,用尽全力想推开刀子,可只能保持不让刀子刺穿我的胸膛。他的手就像铁铸的一样固不可摇。

拉锯战持续着,我感觉脖子越来越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背上的枪伤让我的手使不出三成的力气,刀尖慢慢地扎入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疼痛越来越深入,如火炙般从锁骨传来,就像有人拿锯子锯我的骨头一样。身边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稀疏,三三两两的枪声告诉我们两个人的战争就要结束了,同时给了我们无比的激励。未知的结局促使我们奋力杀死对方,那样不论谁胜谁负都还有选择走还是留的权利,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对他不利,狼群这么多人不可能这么快地被干掉,结局很可能是我们赢了,那他现在如果不杀了我逃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刀子越扎越深,剧痛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精神防线,我已经不再感到肉体疼痛的加深,更让我痛苦的是心中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力气明显不敌的事实仿佛在斥责我不服从命运。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而我因为伤痛力气越来越小,失血过多使我有点儿发晕无法思考,现在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有杀了他才能活下去。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楚,我慢慢地可以分辨出这个混蛋的鼻子和嘴,我用尽全力腾出一只手,将他的下巴向上推,手指扣住他的眼窝使劲地向里面抠,指尖已经触到他湿湿的眼球,但是他也使劲儿地向后仰头,我们都明白搏杀术,他这样拉大和我的距离只要超过我的臂长,我就伤不到他了。我使劲儿地在他脸上抠抓,把他的脸抓得稀烂,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他却因为伤痛激起了更大的潜能,刚才因为躲避我的挖眼而稍稍提起的刀尖又重新插进我的肌肤。

迟迟不到的援军让我绝望了,但在绝望的同时激起了我心底的兽性,老子死了也要带走你块肉!想到这里,我突然放弃抵抗,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十几厘米长的刀体一下子扎穿了我的肩膀,把我牢牢地钉在地上,忍着揪心的巨痛,我一下子抱住了他因为惯性冲到我面前的身体,抬起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他因为剧痛而松开了刀把,抡起拳头使劲儿地敲打我的脑袋,每一拳都像铁锤一样,砸得脑袋一阵一阵发木,疼得我差一点儿松开嘴,可是我铁了心了,多咬一口是一口!

我感觉他握住刀子使劲儿地拽了拽没有拔出来,然后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就没有动静了。我感觉脖子上气管的裂口被他抠开了,胸部的气体像破皮球一样又冲出体外,窒息感冲上脑顶,死亡的阴影似乎就漂在我的眼前,我眼前一片血红。我拉近他的脑袋,使劲儿地在他的脖喉上咬了一口,一个硬硬的软骨被我一口咬断,一股腥臭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向里面啃,一直到我咬到一个极硬的骨头怎么都咬不动为止。我感觉他的手慢慢地僵硬可是依然有力,我不敢松手搂住他的脑袋又啃了半天,直到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面塞满了他的血肉,黏稠的血水和着肉沫顺着食道流入我的胃中,我无力地躺到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我不行了!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等死吧!

那个家伙掐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的双手依然抱着他的脑袋僵硬地不分开,看来他也不行了,我们一起死吧!

慢慢地我眼前的景色清晰起来,绿色的树干,发白的天空,白色的月亮,黄色的火焰,红色的鲜血。这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那血真红啊。

躺在地上,我就像等侍我的情人一样等待着死亡!可是她并没有来,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剧痛。被刺穿的肩头像被火烧油炸一样,突如其来的巨痛凌迟着我的意志,我像负伤的野兽一样嚎叫起来,但我无法挣扎,因为我仍被刀子钉在地上,我一动伤口就像一个电棍一样,瞬间放射出无尽的电流,麻痹我所有的功能,让我浑身发软地躺回原位,而我抱着他脑袋的双手也已经抽筋僵硬,我就像一个石像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嚎叫,直到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为止。

不一会儿,便有人顺着叫声跑了过来,然后我就听到一声惨叫:“我的天啊!大家快来,我的上帝啊!……快来人啊!……”

终于有人发现我了,我想要昏过去,可是上天不愿放过我,一波一波的剧痛比任何提神药都有效。我只有“精神振奋”地等待我的救兵。一圈人脸围在我的上面俯视着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他死了吗?”刺客问道。

“没有吧?!”狼人不敢肯定。

“都这样了不会不死吧!”底火在边上嘀咕着。

“……”

我看着他们,怎么回事,他们看了半天没发现我还活着吗?非要我出声?

“我操你妈!你死我都不会死!”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我尻!这样伙真没死。医生,医生!”没想到大熊最快地反应过来狂叫道。

医生很快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明显吓了一跳,竟然问了一句:“尻!这是谁啊?”

“我是刑天,你个猪头!”我感觉体力竟然正在恢复。

“我的天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用什么药呢?用什么呢……对了,用这个!”医生很快地拿出了那个熟悉的黄色药水“最后的挣扎”给我扎上,“你有什么遗言吗?刑天,说吧!”

我看着他们都傻了,我怎么了我?他们怎么都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我?“最后的挣扎”的药力很快就上来了,我感觉身上慢慢地有了知觉,手脚也有了力气。

“操!能不能把那玩意儿从我身上拔下来?扎在身上痛啊!”我有了力气大叫道。

“我来!”屠夫伸手拔出了我肩上的刀子,因为“最后的挣扎”的缘故,我并没有感觉到像扎进去时那么剧烈地疼痛。医生飞快地撕开我的衣服,拿出药剂开始给我清理伤口,止血,缝合血管和皮肉,输血。对于这点儿小痛,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慢慢地我坐了起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场地中间生了堆火,大家都站在我身边,宛儿跌坐在不远处傻傻地看着我,看见我起来好像见了鬼一样尖叫着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退后一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搬着双腿,慢慢地站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向杨剑走去,没想到他竟然后退好几步指着我叫了起来:“别过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低头一看,我竟然抱着一颗人头,下面吊着尸体,中间只有一段脊柱连着。我浑身都是血,整个儿成了一个红人,我抬起头刚想说话,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塞着,我低下头“呸”一口吐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节喉管,再吐两口全是碎肉和碎的软骨组织,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刚才咽下的是什么东西。

“哇!”我扔掉人头蹲在地上吐了起来,结果吐出来的都是肉块和骨头渣子。

“啊?!那是什么啊?”边上的一群人全都闪开了,指指点点地说道,“是人肉和人骨头,他把那个人给吃了!他简直不是人,是Ghoul!”

我慢慢地止住吐意,看着刚才说话的修女和牧师。虽然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我肯定那不是好话。我刚要辩解,脖子上的胶带突然开了,一阵胸闷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刚要用手去捂,被边上的Redback给拉住了。

“不要动!你的手脏,如果异物进了气管就不好办了!忍住!”说完拿出水壶冲净双手,然后开始扯我脖子上的胶带,一边扯一边说,“亏你想得出来,用这种东西压伤口,也不怕感染!”

脖子上一跑气,我就说不出话了,刚才一阵拼命,伤口又被那个家伙给撕开了不少。现在明显地上不来气。我不说话,不停地倒气,希望不会窒息而死。

不一会儿,Redback就把胶带给拆了下来,然后和医生一起给我清洗伤口,固定气管,缝合伤口,最后用绷带给我包了起来,我才缓过气。Redback看我一声不吭地坚持这么长时间,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脸,问了一句:“你脸痛不痛?”

我试了试说话没有问题,才说:“脸有什么痛的?又没有受伤。刚才那个王八蛋差点儿杀了我!”说着一脚将那个家伙的脑袋踢出去老远,“也不知这个家伙是谁。妈的!第一个差点把我送进地狱的家伙!”想着刚才的情景,我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发颤!

“给你,看看自己!”Redback递过来一面小镜子。

我接过来莫名其妙地向镜中一看,吓了我一跳,我整个脸都变形了,肿得都不成样子了。眼眶肿得都挤在一起看不到眼睛了。脸上全是血和紫青,什么色都有反正就是没有人色,怪不得他们以为我不行了。就冲这张脸,我自己都觉得我都不行了,更别说脖子上还开了口,冒着热气!

我不敢再看镜中的那张脸,赶紧把镜子丢给Redback,悄悄问杨剑:“宛儿怎么了?”

“她看到了你吃那个人的全过程。”Redback在边上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第一个发现我的好像就是他啊,怎么说宛儿看见我和那个人搏斗了呢?

“我发现你的时候,她就坐在那边的地上,估计是看到……”Redback没有再提什么事情,不过我也能猜到。

我看着宛儿,刚迈开腿向她走了一步,她就吓得一颤。从她的眼中我只看到了对野兽的恐惧和非人性的指责。我没有走过去,因为就算我过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把她吓出病来,连我自己想起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毛骨悚然,何况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我也感觉到我们两个中间裂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慢慢地坐在地上,因为我感觉到“最后的挣扎”的药力快过了,身体开始无力,剧痛开始反弹,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刚才谢谢你发现了我!”我对Redback说道,“战况如何?我们有伤亡吗?”我想在我体力不支前尽量地了解刚才我错过的事情。

“我们损失很小!狼群没有损失人,干掉8个;神之刺客损失了一人,干掉两个;中国方面损失了一人,干掉3个,算上你干掉的一共干掉了14个!多亏你在无线电中喊了一嗓子帮了大忙,这一次应该算是一网打尽了!”Redback神色不变地说道。

我听说中国方面死了人手,马上向李明的方向望去,发现果然少了一人,我记得是个黑瘦的小个子,是李明的护卫之一……可惜了。

我刚想张嘴说什么,一阵剧痛传来,我惨叫一声:“啊!痛死我了!我尻!”

脖子上一麻,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不一会儿我眼前的人脸开始变形,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作者感言

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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