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十多天的整补,新三旅总算有了点样子,一团在马剑峰的亲自插手下,下面四个营,总算达到了齐装满员,全团包括后勤部门、警卫连、辎重连、特务连之类,总兵力达到三千人。
随后,杨东和赵江立即带着部队到宋庄进行强化训练,旅长可只给了他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一团就得接过杜江彪的阵地,将杜江彪部换下来进行整补。
马剑峰费了老大的力,将一团捣鼓出来后,立即带着人赶到郑州各大伤兵救护收容站,开始鼓动那些和部队失散的散兵游勇,到新三旅当兵,另外,还派出部队,在早散布在各地的特务连的支持下,在方圆一百公里的乡镇之间,收拢那些被打散的部队,还有那些在乡间流患的土匪以及一些在乡里称王称霸的地痞混混等,只要是身体强壮的,都被马剑峰派出的部队,一古脑地弄了回来,由袁学贵带着人进行强化训练,将这些人折磨得叫苦连天,彻底没有脾气后,再塞进二团和其他团里。
这样一来,一时之间,郑州附近的混混地痞,一下子被新三旅给扫得干干净净,社会治安竟然出奇地好了起来,弄得不少乡绅,还打着锣鼓放着鞭炮给部队送锦旗和慰问品之类呢。
当然,这些被采用各种手段弄进部队的人,是不甘心受袁学贵这个魔鬼摆布的,有胆大的,就开始动起歪心思,瞅空子开始逃跑,不过,第二天,这些胆敢逃跑的人,就脸青鼻肿地带到了正在训练的部队面前。
袁学贵狰狞着脸,厉声喝道:“你们既然当了我新三旅的兵,就得有个军人的样子,就得遵守军纪,这几个杂碎,他妈的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当逃兵,说,还要当逃兵不?”
袁学贵手里拿着浸了水的马鞭,像一个恶魔一般,两眼瞪着这抓回来的七八个逃兵。
这些逃兵,在抓回来后,早就挨了一顿饱拳,这时看到袁团长似乎要吃人的样子,早已是心胆俱裂,哪敢再言逃走,都像小鸡似的,拼命点头,哭喊着再也不逃了。
最后,袁学贵余怒未息地大声宣布,这几个违反军纪的家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硬是当众一人被打了二十军棍,这才被人扶回营房。
同时,袁学贵大声宣布,再有人胆敢私自逃走,抓回来后,一律按临阵脱逃当场处决。
在袁学贵杀气腾腾地重申部队纪律的同时,负责训练这些新兵的各连排军官,却一个个找这些新兵谈心,耐心细致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并提醒他们,实在有事要回去一趟,务必要先向他们请假,千万别私自跑回去。
通过一番恩威并重,那些弄回来的混混地痞之类,渐渐融入了部队。
当然,这些地痞混混,在整个部队里,所占比例并不大,再说,这个时候的地痞混混,最多也就是欺行霸市,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之类,比起后世的混混来,那是差之天远。
有马剑峰这个来自后世的未来人指点,袁学贵哪里还不能收服这些人啊。
一个月后,新三旅所辖四团,均完成了装备和人员补充,整个部队的战斗力,也开始慢慢提高。
开封的日军,知道对面的国军换成了新编第三旅后,也曾想过出兵攻击,无奈南方的战事紧急,日军华北方面军,要确保津浦线的安全,一时之间,抽不出兵力向进攻郑州。
虽然小规模的战斗,还是时有发生,但双方没有大打出手,倒是给了马剑峰宝贵的整训时间。
到了一九三九年的五月,日本关东军与苏蒙军队,在诺门罕大打出手,虽然日军没有动用华北方面军,但还是牵动了华北方面军的神经,一时之间,整个日军的攻势,也在不知不觉中放缓。
马剑峰知道在诺门罕战役中,狂妄无比的关东军,被苏联的铁甲洪流,揍得根本找不着北,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呆在东北,直到抗战结束,也没敢主动向苏联发起进攻,反而最后被苏联红军的百万大军,将几十万关东军打得灰飞烟灭。
不过,马剑峰对北边的老毛子,也没有多少好感,说实话,如果不是日军在诺门罕吃足了苦头,说不定小鬼子就会陷在西伯利亚那浩缈无边的原野里,那样一来,华夏大地也不知道会少受多少战争的创伤。
鬼子不动手,并不意味着马剑峰就不动手,并不意味着孙司令就不动手。
孙桐萱这个集团军司令,也不是个善男信女,早在马剑峰的部队没要赶到之前,他苦于兵力不足,只能处于守势,现在五四三团被新三旅换下来后,他立即将这支部队偷偷渡过黄泛区,向豫东投去,开始对日军的防区展开游击战争。
一时之间开封东南的豫东一线,战火纷纷,日军被弄得焦头烂额。
马剑峰见此,立即命令特务连加紧对豫东数县敌情的侦查,同时命令袁学贵的二团做好出击准备。
手里有三个步兵团,马剑峰自然要好好运用一下,守宗县东边防线,一个步兵团加炮团就足够了,杜江彪的三团,才撤回宗县休整,自然不便出战,马剑峰便将三团留着预备队。
马剑峰的想法,是让这三个团,轮番出去以战代练。
1939年6月3日,袁学贵的二团,悄悄离开宗县,过了改道的黄河,向东南方向前进。
第二日,二团一营围住日军水坡据点,二营和三营缺一连,被袁学贵布置在水坡据点北边五里路的长石坡,三营一连布置在水坡据点的南边,负责一营侧冀的安全。
二团机炮营,除一部协助一营攻击水坡据点外,大部被袁学贵隐藏在长石坡。
随着一营展开攻击,水坡据点的日军,立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修建在水坡外围的几个炮楼,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一营的迫击炮火直接摧毁,到处是中国军队的喊杀声。
驻守水坡据点的日军指挥官,慌得拿起电话,向第14师团第28旅团第15联队长森田范正大佐求援。
森田范正闻知水坡据点,遭到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禁不住怒火中烧,立即命令第二大队长林二昆山,带兵立即增援水坡据点。
林二昆山接到命令,立即带着两个中队的日军和几百皇协军,气势汹汹的向水坡据点扑来。
按森田范正的估计,进攻水坡的,只是小股部队,水坡据点有日军一个中队和皇协军一个大队,中国军队想要顺利攻下水坡据点,至少要投入一个团以上的兵力,可对面的第三集团军,只有三个师,加上才从山西赶到的新编第三旅,这点部队,守住郑州一线还嫌兵力不足,哪里抽得出重兵,越过黄泛区,突袭水坡据点啊。
再说,如果第三集团军动用团以上规模的部队展开攻击,正好是给自己飞机送菜。
也是因为这种考虑,森田范正才认为自己从陈留派出两个中队的日军前去增援,都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负责带着部队前往水坡据点增援的鬼子大队长林二昆山,听到驻守水坡日军不断告急,再也顾不得派尖兵搜索,带着两个中队的日军,分乘十二辆汽车,也不等跑步跟随的皇协军大队,火速向水坡据点前进。
到了长石坡,林二昆山只举着望远镜,简单观察了一下地形,就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袁学贵已将团里的特务连,远远的散布出去,这时看到特务连传回消息,知道有两个中队的鬼子,正快速向包围圈驶来,他禁不住心情激动。
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团级规模的伏击战,也是他当团长以来第一次指挥战斗,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心里迅速将事前拟定的战斗方案,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确认没有遗漏,这才让传令兵通知二营和三营,做好战斗准备,同时让机炮营作好炮击准备。
因为没有制空权,袁学贵知道自己只能速战速决,否则的话,等小日本的飞机赶到,自己就只有挨炸的份了。
副团长王冲,带着部队正在佯攻水坡据点,参谋长童山,也下到二营去指挥战斗了,袁学贵两眼紧盯着远处的公路,看到腾起一串烟雾,然后就是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
他趴在小树林后,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汽车,随着在前面开路的汽车上的重机枪,不断朝着两边吐出火舌,他的心悬到了嗓子边。
幸好部队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后,那些新兵,虽然惊慌,但在老兵的影响下,还是没有乱动。
看到这十二辆汽车,进了包围圈,袁学贵大喊一声开火。布置在后面的四门八二迫击炮,立即开始怒吼,与此同时,布置在前面公路上的地雷,也被二营的士兵拉响,将跑在前面的那辆汽车,炸得猛地一跳,整个驾驶室,变成几块,两个前轮,离开车头,骨碌碌地向前滚了几米,然后才无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