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匠猎人在内心思考着,随后纵身高高跃起,就这么从链锯的正上方飞跨而过,再是直接落到了凡人之锤的宽大臂膀之上。
目睹了耶尘的这番动作,迪力内斯立刻猛晃手臂,打算将耶尘甩到地上再施展追击。
然而,耶尘却是抢先迪力内斯一步,迅速施展出『灵足』这道通用奥灵术,以鞋底的强劲黏合力直接倒挂在凡人之锤的手臂底部一路飞奔,随后再是翻身一跳,就这么灵巧地降落在了凡人之锤的躯干顶部。
“我靠,还能这么玩!?”
迪力内斯被耶尘这一顿敏捷到了诡异地步的身法给惊呆了,顿时忍不住地怪叫出声。
而就在凡人之锤尝试做出抵抗动作之前,耶尘就已是提前将自己的拳头举于半空。
此时此刻,泛射着奥灵之力的血液已是覆盖了他的整条手臂,令得耶尘的拳头看上去就像是红宝石一般闪亮耀眼。
带着这股浓缩了力量的强悍劲道,下一秒,耶尘的红宝石之拳即是对准凡人之锤的躯干顶部狠狠砸下。
咚!
伴随着一道巨响的爆发,凡人之锤脚下的加固地板顿时扩散出了无数裂痕,显然是被耶尘这一拳给间接压迫出来的。
然而,尽管地面在短短一瞬间就破碎不堪,不过凡人之锤的顶部铠甲倒是没有被耶尘的这一拳给击穿,不仅没有留下明显的凹痕,反而还将他的拳势给弹了回去。
哦?这副机体的铠甲竟然这么结实……不,应该说是延展性太好了么……使用的材料应该是我以前在科研期刊上认识过的记忆合金吧?
耶尘一边稳住摇晃的身形,一边在内心飞快思考着。
而凡人之锤的右手链锯则是再度对准耶尘的身形猛掀而来,只是随即就被耶尘以一个灵活的翻身动作直接躲闪而过。
“真是难以打中啊,果然是奥灵猎人当中的精英!”
看见耶尘纵身降落在了场地的另一端,迪力内斯顿时满脸兴奋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这位秩序军驾驶员便是改变了交战策略,将右手的链锯折叠收入手腕上方,再是伸入左手的盾牌里侧。
下一刻,凡人之锤居然直接就从盾牌内部掏出了一把厚重且挂有配件的重型机枪,随即就瞄准远处的血匠猎人身影发起一通猛烈的扫射。
砰砰砰——!
凡人之锤的白银色弹壳持续不断地从机枪抛弹口飞跃而出,而凡人之锤的青蓝色弹头则是发疯一般对准耶尘倾泻而去。
原来那面盾牌里面还嵌合着其它的武器?
面对如此情形,耶尘的眼神显得略微有些惊讶,不过身体却还是本能性地俯身躲闪,毫不犹豫地朝着场地的另一侧猛冲而去,从而将迪力内斯的狂暴弹雨拖拽成了一条汹涌澎湃的火光轨迹。
“嘿,看你能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迪力内斯面目激动地大喝着,始终不肯松开重型机枪的扳机。
而在他这番持续性的火力追射之下,机枪的散热口顿时喷发出了一片浓郁的水汽,而机枪的射速则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凶,很快就通过暴雨一般密集的弹药将耶尘的回避路线给强行封锁了下来。
但是,即便遭到了如此凶猛的火力包围,耶尘的脸色还是和原先一样充满了冷静与沉着。
手臂一挥,鲜血一洒。
下个刹那,一面由赤红血液所凝聚而成的巨大盾牌,随之宛如城墙一般挺立在了血匠猎人的身前。
而在与它发生正面冲突之后,汹涌如潮的枪林弹雨便是如同沉入了深水的一颗颗石子,瞬间就被浓醇的血液给吸收了全部的动能,无力地悬停在了内部,俨然无法对血盾后方的耶尘造成丝毫的威胁。
“这是……用血做成的盾牌?”
目睹这一幕的发生,迪力内斯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惊异。
“原来如此……所谓的血匠……象征的就是这种方便的异能吗……”
他眼神动摇地这么嘟囔起来,不过其面目很快就重新恢复了镇定。
“呵!好!那就看看这招你防不防得住!”
伴随着迪力内斯的自信回归,凡人之锤顿时将重型机枪上抬了一定的角度,由此将镶嵌在枪身下方的榴弹副枪口对准了耶尘的血液之盾。
然后,一发硕大的榴弹便是从枪口呼啸而出,在滚烫火花的护送至下,于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的下落轨迹,最终即是在耶尘的血水盾牌表面猛然一炸。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随之响彻了整片训练场地。
由这发榴弹爆炸所喷涌出来的能量,不仅存在着表面的炽热火浪,更是蕴含了内部的天然奥灵之力,因此旋即就以狂暴的势头一口气将血液之盾炸散而去,令它瞬间瓦解消散成了一片浓密的血雾。
“哈哈哈,痛快!”
见到自己的一发榴弹成功轰碎了耶尘的防守,迪力内斯当即忍不住模样骄傲地大笑一声。
结果,下一秒,他的面目却又马上凝固了下来。
因为,被迪力内斯一炮轰散的血雾,不仅没有在原地散去,反而还在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他这边蔓延而来。
它简直就好像是一枚不断扩散出来的烟雾弹,眨眼之间就包围了凡人之锤的左右两侧,借此封锁了迪力内斯的大部分视野!
“咦!?”
迪力内斯内心大感不妙,连忙启动机甲引擎,朝着后方全速撤去。
不过,还未等他完全撤出血雾的笼罩,一把浑身血红的固态标枪便是从侧方的雾气之中迸射而出。
凡人之锤的全方位投影屏幕,让迪力内斯的双眼及时捕捉到了这件武器的轨迹,于是立刻横举盾牌拦在了血红标枪与自己的盾牌之间。
啪!
血红的矛头硬生生冲击在合金盾牌的表面,当场贯穿了它数厘米的钢板,紧接着就重新恢复了血水的液态原貌。
然而,就在凡人之锤颇为勉强地抵挡下了这道攻势之时,血匠猎人的身影却是自另一侧的血雾之间猛冲而出,显然是耍了一个声东击西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