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茵茵告别后,薛寒独自穿梭在偌大、空无一人寂静的走廊上,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想停下来,漫无目的暴走着,此刻他的心中有着对茵茵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不知道这样对茵茵而又是否对错,即便能够救更多生命,但若以剥夺茵茵的幸福为前提,薛寒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
突然,一道黑影随着一阵风落在了薛寒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停住了他的脚步,看清来人是谁后,薛寒沉默不语,头转向一侧,像是不愿被对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真的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王冶的话音传入薛寒的耳中,听起来就像锋利的剑刃刺穿他的心扉,其实王冶的这句话并不是针对薛寒,也包括他自己,在某种角度而言,他做的甚至比薛寒更残忍。
“这不用你管。”
被王冶的话有所激怒的薛寒直接穿过他,非常生气的样子,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我不是在说你。”
“呃?”
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薛寒,在听到王冶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看向王冶想要弄清缘由,只见王冶走向护栏旁,双手俯撑其上,注视着远方的天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在太在意王冶的话,王冶说完一句就沉默了,叫薛寒无法忍受,只好开口寻问,依旧是只要牵扯到茵茵才会在意的事,王冶给他的反应就好像知道些什么,所以薛寒才会想要知道。
“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对于引诱完之后,再予以否定,王冶的回答让薛寒气不打从出来,而起还是即便再怎么生气,却偏偏还无可奈何,如果对象不是王冶的话,换句话说,换做是他人的话,薛寒也就不会轻易被引诱了。
“但是,不管事情是不是因她而起,她都没有错,如果真的要说是谁的错,就只能说靖王和周王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当,试问让最爱的女人背负一切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呢?在我看来,无论是靖王还是周王都没有资格说爱她。”
薛寒很清楚王冶的话中含义,他虽然知道周丞和周延对茵茵的神情,却无法反驳王冶的话。
“如果说他们也没有资格的话,不,应该是即便他们没有资格,这天下间也没有人比他们更爱她。”
“你这话未免说的太严肃了,对于只知道眼前的你来说,或许不会明白,真正爱着她的人到底为她付出了多少和承受了多少,我想一定比那两个人更加珍惜和为她着想吧。”
“……你是在说谁。”
“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吧?”
在问询的同时,的确在薛寒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可听王冶这么说又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所猜想的和王冶说的会是同一个人吗?不,名字不一样,而且在茵茵身边没有一个与那个名字相符,这是为什么?薛寒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深爱着茵茵,却能肯定曾经的茵茵深爱着那个人。
“嘛,这样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我只是想说,真正深爱着她的人不只有靖王和周王啊。”
并不知情的王冶道出婉转的说法,实际薛寒是知道在茵茵的心里已经有了深爱的人,只是现在的她早已遗忘,从在对周丞与周延的感情上薛寒也多少能看出茵茵一直都在逃避,就好像是无法从他们身上辨别出内心深处的那个人来,如此看来茵茵好像一直都在寻找着心灵深处的那个身影,可见茵茵对那个人的爱之深,现在又从王冶的话听来,就好像那个人也是以同样的心情深爱着茵茵的。
“薛寒,从这件事上来说,看来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啊,虽然各奉其主,却唯独不希望将郡主卷入其中,可有些事是我们也不能控制的,越是不希望的事越会发生,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旁静观着事态的发展,尽可能的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
“……这话别说的太早,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卷入这场战争。”
薛寒极力反驳王冶的说辞,王冶听后轻轻一笑。
“无辜吗?的确呢,但若是这种消息一旦走漏,在外人看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甚至会成为祸国殃民的灾星遭人唾骂。”
“她不是灾星。”
一直以来都沉着冷静的薛寒,第一次在王冶勉强怒吼,王冶当然会感到吃惊,不过看了薛寒的表情后,王冶就笑了,淡淡的,就和他自己所猜想的一样,薛寒和他都对茵茵有着同样的感情,双方都在极力隐藏着,心情也都是一样的,王冶意识到的是他们的这份感情没有错,错只错在不该用在一个不应该的人身上,也注定了他们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