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茵茵完全被风清寒的话给影响了,她已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但鬼煞因她而受伤是不争的事实,还有那些因护送她而死去的人们,茵茵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鬼煞会躲着她,而此刻在知道鬼煞的伤势仍未痊愈的情况下,茵茵内心感到无比的愧疚……
“伤势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倒是你一直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应该不会没考虑到某人吧?”
鬼煞的话分明是过于直白,就连拐弯抹角也说不上,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说的也是,你会受伤估计多半也是因为你的面具关系吧,这么一来,茵茵根本没必要自责。”
鬼煞再次对风清寒的话感到气结,果真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没好事,他承认为保护茵茵而受伤,他没有任何怨言,但被风清寒这么一说,反而让人觉得是他的错,这口气还真是无法咽下。
“寒——”
“茵茵也觉得我说的没错吧?”
正当鬼煞气上心头时,茵茵的声音让他稍感到清醒,然而被风清寒的话再次让他怒火中烧,因为这让他觉得茵茵在帮风清寒,才使他心中的怒火莫名的烧的更旺,但接下来的话,让鬼煞心中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我想说,让他带我来的人,是寒你吧?”
茵茵的话一出,这次换成风清寒沉默了,鬼煞不禁暗笑,知道风清寒不会不懂茵茵的话意,忘记思考茵茵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话来,鬼煞只对风清寒的反应感到心情舒畅。
“他伤势还没痊愈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说的好像完全和你无关呢?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他在,我想我根本就道不了这里,当然我不是想推卸责任,可是一想到那些为了迎接我而死去的人,我实在没办法像你这样嬉皮笑脸、无动于衷,难道你就不应该为他们的死而伤感吗?他们不是你的属下吗?”
茵茵的话很明显是在斥责风清寒,早知道风清寒是个怎样的人,但还是无法忍受他那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态度,而且还拿别人的伤势来作乐,或许她知道这是风清寒的一种安慰她的方式,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方式罢了。
如果可以,鬼煞真的很想放声大笑,但他还是忍住了,虽说茵茵的言语让他出乎意料,却也觉得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茵茵,看到风清寒被茵茵斥责后顿住的神情,鬼煞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相反,痛快的另一面却是苦涩的。
“既然茵茵这么说——”
“呃?”
“那就举办一次慰灵仪式吧。”
风清寒一句话出惊人,让茵茵和鬼煞同时愣住,他们不是不知道风清寒与常人不同,只是也太与众不同了些,时到今日才举办,还有意义吗?鬼煞知道风清寒是行动派,一旦有了决定就会执行,同时这也让他了解到茵茵的话对风清寒的影响到底有多深。
“茵茵要出席吗?”
“嗯。”
不知道风清寒在想什么,可如果真要举办的话,茵茵当然也不会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也是,那我去安排下,你们聊吧。”
说着,风清寒就毫不迟疑的离去,虽说适合风清寒的个性,可留下来的两个人则立刻陷入尴尬,鬼煞不说,茵茵反应比较强烈,如坐立不安。
良久,茵茵极为尴尬的捧着手中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鬼煞比较自在,像是悠闲,可戴着面具谁也说不准,看着茵茵那副摸样,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已经对他说了吗?”
“嗯?”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说。”
茵茵沉默了,的确一开始鬼煞说的时候她没反应过来,可第二句下来,她再怎么迟钝也不会不知道话中含义,沉默片刻,茵茵缓缓放下手中茶杯……
“你应该会回去吧?靖王的身边。”
茵茵的沉默给了鬼煞答案,他也不想逼问什么的,只好在话题上转移方向,鬼煞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得十分清楚,还是应该说在不戴面具的时候,鬼煞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不禁抬起左手去抚摸右腕上的手镯,神情惆怅……
“你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遗憾所以才来的吧,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鬼煞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自饮着,对自己说过的话完全不负责任,仍由茵茵独自苦恼着。
又是片刻的沉默,茵茵的手缓缓从手镯上移开,眼神却没有离开:。“你说的对,到现在我好像还总是逃避着,虽然朦胧中感觉到了,但有些事毕竟还是要亲自去确认,只是凭空的猜测,也不会得到答案,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么确认过后呢?”
听到茵茵的话后,鬼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总之想要知道似的。
“确认过后才能找到今后自己该走的路吧,无论答案是什么,总觉得这样就能明白,我已经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因为如果继续这么浪费下去,好像会继续伤害那个人。”
茵茵话中的‘那个人’让鬼煞稍有些在意,抬起眼,看着茵茵,尽管知道茵茵的表情中一向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但此刻,那股悲伤好像更为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