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正如王冶所预料的那般,茵茵没有再醒过来,身体变得虚弱不堪,赵子恒几乎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除去几乎每天都要面对东方晏的愤怒,赵子恒则都会留在茵茵身边,所幸的是东方惜苑遇害的消息被封锁,并没有暴露多少,虽然前来祝寿的各国来宾仍心有惶恐,但在赵国的极为照顾周到下纷纷回到自己的国家。
几天下来太后不止一次找过赵子恒,无奈体恤非常时期没说什么,直到听说赵子恒的寝宫中住进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时,太后找上了赵子恒进行这些天来第一次严肃的谈话。
“母后!”
刚送走炼王,赵子恒已显得十分疲惫,脸色非常难看,还没等急喘口气,就迎来了来势汹汹的太后,这让整个心思全都放在茵茵身上的赵子恒并未感到太后这次前来的目的,但直觉告诉他并不好,尤其是在太后撤去所有人,两人单独相处中。
“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皇上!”
一般时候太后不会叫赵子恒皇上,也只有这种时候,太后极为压抑,因为她不敢相信赵子恒会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赵子恒一直都是她的骄傲,所以当她知道赵子恒寝宫中住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时,她不得不前来寻问,带着满腹疑问,以至于她忽略了赵子恒脸色的疲惫。
“什么解释?”
身感疲惫的赵子恒反应显然比平时慢了一拍,他只知道太后的到来肯定有事,虽然从太后的语气中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却不知何事。
“当然是皇上寝宫里的那个来历不明的人,难道皇上还想打算隐瞒吗?”
太后竭力压抑着爆发的情绪,努力的维持心平气和,毕竟她也不想对赵子恒发脾气。
赵子恒这才得知太后的来意,可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不想隐瞒什么,只是怕太后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不过,赵子恒看得出太后的气势是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尽管如此,赵子恒仍需要时间来考虑该如何开口。
“母后一直以来都很少过问你的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来质问你,但是这件事能隐瞒多久?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住进你的寝宫,这件事若传出去赵国的颜面何在?自从薇儿死后你就没有再有过一个妃子,母后并不怪你什么,可是你不应该在发生这么大事的时候做出这种事,你不觉得惭愧吗?”
“母后!”
太后的意思赵子恒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不屑去理会,他对太后有所隐瞒的确有错,而且私自将茵茵藏在自己的寝宫也有错,而做这些他并不后悔,也不曾后悔,茵茵的情况一再恶化,已经让他身心疲惫,若不是身不由己,此刻他宁愿多陪在茵茵身边,可终究还是无可奈何,这让他对自己现有的身份感到无比的厌恶。
“告诉母后,你知道该怎么做,等这件事过后你想立她为妃或是立她为后都可以,母后只求你现在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这样会惹怒炼王你知不知道?”
赵子恒当然明白太后对炼王有所顾虑,毕竟用意那么明显,在寿宴上就让自己的女儿献舞,任谁都知道用意何在,所以在此时,东方惜苑刚刚遇害就让另一个人住进自己的寝宫,这是不尊重,更何况还是与命案有关的茵茵,若然传出去,别说是会惹怒谁,两国交战恐怕也是无可避免。
“抱歉母后,我现在不能不管她。”
“皇上!!!”
或许是没有想过赵子恒会拒绝,太后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她不相信赵子恒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然而,赵子恒给她的答案让她不能接受,明明应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很可能会因为赵子恒的坚持而使得情势恶化,太后很清楚这件事带来的后果,至少她知道现在是这样,但她不知道赵子恒为何要坚持?太后不承认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后会惹怒炼王,也知道或许会有人利用这个机会对我们不利,但是,我不能再丢下她不管,绝对不可以,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决不允许她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请您原谅我,只有这件事恐怕我没办法答应您。”
像是在恳求,像是在赎罪,见到如此像是在崩溃边缘的赵子恒,太后整个人都懵了,在她的印象里,赵子恒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一天,将痛苦与折磨同时显露出来,隐约的,太后明白了这件事可能并非她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她……是谁?”
太后觉得她目前最需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让赵子恒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从赵子恒话中反复提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目前在他寝宫里那来历不明的人;让太后不能理解的是,一向对女子提不起兴趣的赵子恒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失去理智,就算是在林薇身上也从未有过,长期的空白,让她一度认为是因为林薇的死给赵子恒带来的创伤,没想到现在赵子恒会对一个凭空出现且来历不明的人这么重视,重视到可以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