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赵出满腹心思,这时刻也被她地逗弄,勾得哭笑不得。
他双手齐出,提着她的双肘,把她拖着覆在自己身上。
右手抚着她乌黑的秀发,赵出出神地盯着纱窗外,低低问道:“玉姬,在隔地时,你可有想我?”
玉紫伸出手指,戮弄着他结实的胸肌,漫不经心地说道:“想啊。”
突然间,她的双臂一痛,却是赵出握紧了她。他紧紧地锢制着她,语气中却是漫不经心,“如何想我?”
玉紫自顾自地戮着他的胸肌,笑嘻嘻地说道:“想大王肯定左拥右抱,享受着温柔之乡,早把我这个妇人,忘到了九天云外。”
赵出盯着她,面无表情。
玉紫继续笑嘻嘻地说道:“又想啊,大王对妾就算有情,也只有那么多罢了。真若有情,大王怎地不知妇人与妇人的争斗,残酷尤甚过丈夫之间?大王是过来人,定然知道妻妾多了的结果,便是把安心舒适的一个家,弄得战战兢兢,百般防范,百般算计。”
她说到这里,赵出眉头一皱,哑然失笑。
可不等他开口,玉紫已是拿起自己的长发,与他的长发编织在一起,她一边玩,一边撅起嘴,呢喃的,调皮的,也是浑不在意地续道:“不过妾也知道,大王是想当霸主的人,要对一个妇人有情做甚?至于家不家的,安心舒适啥的,更是一个笑话。大王志在天下,才不在乎这些无趣的玩意儿呢。”
赵出垂下双眸,他修长的手指点上玉紫的鼻尖,突然一笑。
他这笑声中,透着一股轻松。他盯着玉紫,嘴角向上扬起,暗暗想道:原来这妇人又是唬我的!她装作不在意,心底里却是一刻也不曾放开过。现在逮到了机会,又来向我灌输她的独占大理。
这时刻,他突然发现,这两天郁结在心头的怒火,痛苦,不安,瞬时散去了大半。隐隐约约中,他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她还在意?甚好。
只是这个想法令他太过狼狈,赵出断然地把它们抛于脑后。
面对赵出放松的轻笑。玉紫也不理会,她把脸摩挲着他赤裸的胸膛,摩挲了一阵后,她低低地嘟囔一声,突然咬住了他左侧的红樱!
这一咬甚狠,赵出吃痛之下,连忙唤道:“松开!”
“不松!”玉紫含糊的果断地说道:“早就想咬这里了!你让我咬一咬过过瘾!”
说罢,她牙齿含着那红樱,猛地一提,再重重一咬。
这一下可真的很痛,赵出眉头一皱,伸手握向她的下巴,道:“放开!”语气有点高,已有点怒了。
这一下,玉紫从善如流地松了口。
松开口后,她也不向赵出看一眼,只是支起上半身,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红樱周围的两排牙齿印。她伸出手,在那齿印上抚摸着,一边摸,玉紫一边叹道:“本是想咬出血的,奈何心悦大王,下不了口。”
赵出最是恼怒,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哧笑出声。当下,他轻哼一声。
玉紫听到他的哼声,仰起小脸,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委屈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说:我真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咬得轻轻的……
这样的玉紫,真让赵出哭笑不得。他不知不觉中已低下头来,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嘟囔道:“玉姬,你叫我如何是好?”
说罢,他一声长叹。
玉紫侧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出翻身下塌,在侍婢们地服侍下穿衣洗漱。她目光盈盈,如波光流动,那眼神又是明媚,又是娇憨。
赵出看着看着,不由再次上前,在她的眼眸上轻轻印上一吻。他吻着她,低低地唤道:“玉姬。”声音有点苦涩。
玉紫漫不经心地应道:“怎地?”
赵出低叹着,“何必如此固执?”
玉紫垂下双眸,笑而不语。赵出对上她这样的神情,再次长叹一声,长袖一振,转身离开了房中。
玉紫望着他俊美高华的身影,直是看到他的身影再也不可见了,才撅起嘴,喃喃说道:“长得这般俊,还是个王。说实在的,玉紫,你与这样的美男子在塌上翻来覆去的颠欢了这么多回合,还借了他的种生了个漂亮儿子,该知足了。干嘛非要把他绑在你的身边,看着他变得鹤发苍苍的?多没有美感?”
玉紫说到这里,心中大乐,当下格格一阵傻笑。
下午时,玉紫抱着孩子,睡在树荫下,享受着秋风徐徐,日光点点。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剑客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玉姬,王后被放出来了。”
玉紫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那剑客诧异地看着她,问道:“姬怎地不惊?”
玉紫闭着双眼,淡淡地说道:“魏太子都亲自来了,怎么着,大王也会给魏人一个面子。”
那剑客一阵沉默。他与辟一样,是最初跟着玉紫的几个剑客之一,玉紫的富贵与他们的富贵息息相关。现在玉紫生下了大子,又素得赵出的恩宠,在他们看来,若是魏氏真倒下了,说不定玉紫便是大王的新后。
这时,那剑客有点气急地说道:“姬怎地浑不在意?”
玉紫睁眼看向他,苦笑一声,“君应该知道,我不会进入大王的后苑,成为他的妻妾之一的。你们终究会失望的。”
剑客皱着眉头,道:“辟方才传来消息,方才朝议时,新的相国提到了姬。他说姬在隔地时,用一种新的犁田工具和耕作方式,令得稻谷大收。”剑客双眼放光,他认真地盯着玉紫,说道:“相国还说,自姬归了大王,大王百事皆顺,姬实是大福之人!”顿了顿,剑客苦口婆心地说道:“姬虽无家国撑腰,但以姬的才能,终究能令得众臣心悦诚服,王后之位迟早可得。姬怎能如此轻慢,浑不在意?”
玉紫闭上双眼,低低地问道:“你们想我去争?”
“然也!”
玉紫低叹一声,喃喃说道:“退去吧。”
“姬?”
“退去吧!”这第二次命令,已是有点强硬了。那剑客无奈,叉了叉手,向后退去。
直到那剑客退下后,侍婢们才络络续续地来到院落中。玉紫朝府门外望了一眼,暗暗想道:竟不知不觉中,这院落中的侍婢剑客,都已依附着我,希望能借我的势成就富贵么?
这一晚,赵出却没有过来。
第二天,玉紫坐在院落中,正在逗弄着孩子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寺人的尖喝声打破了平静,“王后驾到——”
王后到了?怪不得能够不请自来了。
玉紫嘴角扬了扬,没有起身。她把孩子送给奶妈,道:“回房。”
“诺。”
奶妈刚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出现在她身后,紧接着,一个婉约温和的女声传来,“玉姬?”
玉紫懒洋洋地回过头,她也不起塌,也不行礼,只是这般掉头看向面前清秀端丽的女子,笑了笑道:“原来是王后驾到?请上塌!”
站在赵王后身后的一个宫婢眉头一竖,高声喝道:“玉姬好生无礼啊!见到王后,你敢不行礼?”
玉紫还没有回答,赵王后挥了挥手,轻声道:“无妨的。”说罢,她盈盈走近,来到玉紫的对面坐下。
赵王后一坐下,四个宫婢自动站到了她身后,她们愤怒地瞪着玉紫,脸孔都涨得通红。
赵王后堂堂一后,一个普通姬妾见了她,不起身,不相迎,不行礼,确实是太过无礼。定是这个玉姬仗着自己深受大王恩宠,又觉得王后犯过事幽禁过,所以在这里恃宠而骄!
玉紫眯着双眼,微笑地望着几个咬牙切齿的宫婢,微微欠身,给自己和赵王后满上酒,道:“请饮!”
说罢,她举起自己的酒斟一饮而尽,喝完后,她还把空酒斟朝着地面一倒,示意自己已喝了个涓滴不剩。
赵王后却是矜持地笑了笑,她自是不会去喝这种来历不明的酒水。
赵王后认真地看着玉紫,秀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婉的神情,她玉白的手指先着酒斟边沿,轻声说道:“我刚刚嫁给大王,还没有见到大王面目之前,便听得玉姬大名。”
赵王后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可亲,“世人都说,玉姬才智不凡,若非女子,定被大王许为相国!又有人说,大王对玉姬恩宠有加,日同食夜共塌,欢爱宛若寻常夫妇。”
玉紫侧过头,含着笑,静静地看着赵王后,等着她说下去。
她的笑容,她的目光,有种奇特地清澈和慵懒,似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又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这样的眼神,让赵王后有点不自在。
因此,她微微垂着,避开了玉紫地眼神,继续说道:“我与大王新婚之时,总见大王郁郁寡欢,似是若有所思。问得左右,又说玉姬不在宫中,当时我甚是好奇。”
赵王后说到这里,一声长叹,幽幽说道:“我曾经想过,大王最是宠爱玉姬你,不过只是一时。断没有想到,我虽然是他的正妻,在他的心中,却只记着你一个妇人。”
就在这时,玉紫打断了她的话,她微笑着问道:“王后此来,便是想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