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已经不运功了啊,怎么你还会冷呢?”
我嘴上虽然还问着问题,手下却动作很快,立刻搂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香软脂腻的娇躯贴紧我的身体。
此刻才突然发现,阿兰的身体早已一片冰凉,并正在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随着她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身体的颤抖才渐渐停了下来。我不禁再次在心里惊叹了一声:好坚强的丫头,冷成这样还能和我谈笑如常啊。
“对了,龙羽,那个银头发的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们头发颜色一模一样,不会是兄妹吧。上次我去刺杀你,她那么快地冲上来,都吓了我一跳呢!”
阿兰靠在我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问我。
“啊?哦,她可不是我妹妹!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吧,她是校长的秘书。你以后要是碰到她,最好别再惹她,她可是很厉害的呢!上次要不是因为人多,我看你恐怕就没法活着离开了。”
闻着阿兰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着她温香软玉的娇躯,突然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阿兰吐了吐舌头说:“哼,我才不怕她呢。对了,要是我们这次没有死的话,出去以后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哦。到时候我看到你,还是会来刺杀你的!”
看到她故意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吓我,我不禁感到一阵头痛,忍不住道:“不会吧,这个时候你给我提这种话题,不怕我现在就永绝后患么?”
“有种你来啊!信不信我变成鬼都缠着你啊!”
阿兰噘着嘴瞪着我。如此近距离地说话,她嘴里芬芳的暖息轻呵到我的脸上,脖子上,让我感到浑身一阵酥痒难当。
“呵呵……喂,这么黑的,别提鬼不鬼的好不好。”
我看了看四周,生怕突然从哪里冒出一只鬼来。
“哈哈,原来你怕鬼啊!”
阿兰在我怀里拍着手笑了起来,“哎呀呀,想不到赫氏如今鼎鼎有名的帅哥高手,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无数少女心中的偶像,居然还会怕鬼哦。这条消息要是拿到赫氏去卖,哈哈哈,那我可要赚死了!”
“咦?我哪来的那么多头衔啊……”
突然听她如此说我,还真让我有点飘飘然的。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那帮女生们说的啊。呵呵,你现在可真是有名啊,居然有女孩子为了你,准备雇私家侦探来探查你的行踪呢!”
“你居然跑到我们学校去吃饭?我们学校不让外校的人进来的啊。”
“笨,我当然是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去吃饭的啦。嘻嘻,我这里可有关于你的不少传闻,想听的话,一个银鲁克一条哦。”
“哼,我才不想听呢。”
我故意别过头去,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来。
“算了,你要是不想听,何必还心跳得这么厉害啊。好吧,免费说给你听好了。不过以后我每刺杀你一次,你都要请我吃顿饭才可以。”
这种荒唐的条件,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既然连待会儿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搞不清楚,我也不在乎了,于是点点头说:“好啊,那到时候我先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撑死你。”
“好,不许抵赖哦。嘿嘿。”
阿兰歪着头想了想,故意坏坏的让我干瞪着她好半天,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你不仅是赫氏至今为止第一个在刚进校就敢触怒校长的家伙,还是赫氏如今最帅的帅哥哦。她们还说啊,你在没进赫氏以前,曾经有过好几百个女朋友,进来后,那些女朋友都被雪城月用各种手段给吓跑了。还有啊,你也是赫氏有史以来行踪最飘忽不定的一个家伙,有人说她曾经冒着跷课的危险找遍整个一年级上课的教室,都没发现你的行踪哦……”
天哪,我没进赫氏以前都没认识过女生,怎么可能交女朋友呢?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让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人说,其实你就是那个冷羽的双胞兄弟哦,两个人除了头发不一样,一个戴面具,一个不戴面具,剩下的地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有的女生为了这个,甚至说谁要是能揭下冷羽的面具,就给她一万银鲁克,天天帮她签到呢。”
“……”
如果我去应征的话,会不会给我钱?
“嘿嘿,是不是感到很兴奋呢?下面的会更让你兴奋哦,我有一次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几个女生小声地说,雪城月为了见你,天天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你的名字,想你一次就写一次,现在已经写满了整整一本了!”
“不会吧……”
雪城月有那么无聊么?
“是不是真的,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喂!到时候如果你和雪城月成了一对儿,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哦!”
“别开玩笑了,我和她根本不可能啊。”
我苦笑了一下,虽然听她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一想到现实的差距……唉,还是不要抱这种幻想的好。
“哦?这有什么不可能啊?你和她的事情,难道还有人来干涉么?哼,我要是喜欢谁,才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呢,就算是天底下人人唾弃的人渣,只要我喜欢,就是被人骂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的。”
我刚想告诉她我真正的苦衷,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邪无比的冰寒之气正向我们飞速袭来。来不及作出警告,我抱着她就地滚了出去。
刚滚出一米远来,那寒风便从头顶急速地掠过。只觉那股寒风刮过时,背上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寒风撞击到岩壁上,立刻“哗啦啦”地掉下无数碎石。
糟糕,刚才尽顾着和阿兰说话了,忘了那只蝙蝠还有可能会飞回来。我一把将怀里的阿兰推到远离寒风刮来的方向,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持剑便朝着那寒风的来源处打出破尘式。
“喂喂喂!别费劲了,那是每天一次的寒潮了。”
阿兰在我身后叫了起来,我诧异地停下来,回头看着她,“那个空间跳跃魔法的能量不是静态平衡,而是类似于简谐振动的动态平衡,达到一个顶点后,就会向反方向的另一个顶点运动。寒潮过后,洞穴就可以用启封咒开启了。嘻嘻,要不我刚才跟你聊天干嘛?就是等寒潮来了后我们才能开始行动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蝙蝠回来了呢。”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甬道的出口,“这寒潮怎么这么厉害啊?”
“呵呵,本来以前只是刮刮冷风而已,大概刚才也吓着了那个蝙蝠吧,它就像你一样作出了反击,才会让这风变得很厉害啊。”
“哦。既然现在可以出去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呢。”
“嗯,不过我们要先制定出行动的具体方案来才行。”
我们站在甬道尽头的拐角处,一起探头探脑地朝出口处打探。
“喂!你看到什么没有啊,我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阿兰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袖小声地问我。敌对的时候完全摸不透在想什么的阿兰,在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后,居然变得像个小女孩一般可爱。
我凝神注视了半晌,也没看到那只蝙蝠的踪影,心下暗暗奇怪,回头对她说:“搞不好那只蝙蝠也会启封咒,自己出去了吧。”
“不会吧。启封咒的咒文中有一部分是施咒者自己设定的,除非亲口告诉你,否则你根本出不去的。”
阿兰捅了捅我的腰,“再好好看看啊。”
于是我又探出头去,却差点撞上迎面飞来的一记风刀,吓得我猛一后退,背便撞在了阿兰的鼻子上。我一回头,发现阿兰正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小声地啜泣着:“你这个混蛋,呜呜呜,我可怜的小鼻子啊。”
“嘘!……我们被发现了!”
我连忙出声警告。奇怪啊,我刚才怎么看都没看见它,却会被它偷袭了呢?它到底躲在哪里?
“剑在你手上啊,你看到它就砍它啊!”
阿兰依旧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瞪着我。此刻她那双丰凝雪腻的大腿从裙叉出露了出来,看得我心怦怦直跳,赶忙扭过头去。
“关键就是我都没看到它,就被它给偷袭了。”
我尴尬地摸着鼻子解释着,却再也不敢随便伸出头去了。
根据我们原来的计划,先找到它藏匿的地方,然后让阿兰发出无数个小电球,用它们去袭击它,趁它反击电球的同时,我出手,用能打出冻气的破尘式将它暂时冰封,阿兰去开启洞口。如果幸运的话,阿兰就能跑出去,先去送解药给埃娜,然后到外面找她师父来给我破开顶壁。当然,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事到如今,虽然我有那么点担心她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管我,但是我也只能相信她了。阿兰已经将启封的咒语告诉了我,并且叮嘱我,除非我有把握那只蝙蝠能在半分钟内都不来打扰我,我才能安全地出去,否则如果念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止,后果会有两个,第一个是我先被蝙蝠杀死,然后被吸入异次元。第二种是蝙蝠还没来得及杀掉我,就和我一起进入异次元了。
如果非死不可的话,我倒宁愿是第一种死法,因为至少我还能在这个熟识的地方死去。万一异次元中充满了恐怖的怪兽,或者根本啥都没有,是一个连空气都没有的虚空,呵呵,到时候就死得难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异次元里充满了让人春心荡漾的美女……那我也不能带一只恐怖的蝙蝠飞过去吧,这样会吓坏那些美眉的。
“唉,我们现在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如果还用电球术,它会有所防范,可能根本还没等我们冲到它跟前,它就已经解决掉了那些电球,开始袭击我们了。”
阿兰苦着脸蹲在地上,愁眉不展地看着我。
“其实电球术恐怕对它根本就不好使,它本身就精通电系魔法。”
我叹了口气,视线再次躲开她那充满诱惑的双腿。
“那该怎么办好呢?如果它是一只正常的蝙蝠的话,我还能用东西毒晕它,可惜它不会饿,蝠魔当年留在它身上的魔法恐怕足够它活到我们被饿死吧。”
“这个时候,就是你这个智囊团发挥出真正作用的时候了。”
我拍拍阿兰的脑袋,用充满期待的双眼鼓励着她。
“可是,这个时候我一般都在睡觉啊。”
“……”
“其实,阿朗基特如果真的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就应该是让蝙蝠自杀,这样岂不是一了百了?连赫氏也完蛋了啊。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大概是不想破坏他师父留给他的这把剑吧。”
阿兰再次歪着她的小脑袋,开始思索了起来。
“可能吧……”
我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钟了。
“对了!如果我们抱着阿朗基特的尸体去,说不定它就不攻击我们了!”
阿兰突然抬起头来,双眼放光地看着我。
“哦?你确定么?”
“试一试吧,再怎么也比呆在这里傻等要强得多啊。”
阿兰跑过去,将阿朗基特的尸体抱了起来。
“我数完一二三,我们一起冲出去,只要一看见它,我就把阿朗基特的尸体抛出去,然后你使劲攻击它,让它没有喘息的余地。”
阿兰嘱咐完后,开始慢慢地数起来。
“一……二……”
我捏紧了手里的剑,深吸一口气。
“三!”
阿兰刚说完,我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
三记风刀毫不客气地向我射来,我挥剑使出破风式,一剑斜斜上挑,真气早已充沛剑身。突然剑身不受控制地猛颤了三下,我差点拿捏不住,让剑脱手飞出。
“三十米,左上角!”
我大喊了一声,身后的阿兰抱着阿朗基特便朝前猛冲了过去。
又有两记风刀隔空飞来,因为我早有准备,微一侧身,便轻轻巧巧地闪了过去了。还没等我来得及庆幸一下,一个令我头皮发炸的“劈里啪啦”声便从那蝙蝠的隐藏地传来过来。天哪!居然是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紫光电球!
破电式!妈的,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如果让这个紫电球炸开来,恐怕就跟上次洛克放出的那个紫电球那般,其的威力会在瞬间将我和阿兰活埋在这里。
全身的真气激荡澎湃,仿佛因为我那必死的决心而突然变得充满了生机,手中的剑在空中走了个“S”形,一个缠绕着绿色电光的光球突然从剑尖处冒了出来,直飞向那个紫电球。
就在两个电球即将相撞的一瞬间,我紧闭上双眼,心脏都已经停跳,却听“呲啦”一声,就如火遇到了水一般,一睁开眼睛,那紫色电球顷刻间竟已消失不见。绿光电球似乎膨胀了一倍,在空中绕了一个来回后,似个鬼魂般飘飘乎乎地停在那里摇摆不定。怪了,从来没听说过有绿色的电球啊,而且这电球仿佛带有生命一般,并不受我控制。不过我已经来不及纳闷了,因为那蝙蝠居然无视阿朗基特的尸体,朝着阿兰又发出了一个紫色电球!
我肝胆俱裂,飞扑向前,大喊一声:“扔下他快跑!”
阿兰一听,立刻将阿朗基特的身体朝上抛了出去,自己则猛地朝前加速跑去。
那紫色电球绕过阿朗基特的身体,“呼”的一声朝阿兰的背心飞了过去,其速之快,急若闪电。此刻的我,离阿兰还有将近十米的距离,就算我用尽全力扑将上去,恐怕也只能来得及和阿兰同归于尽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刚想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以及阿兰临死前的惨叫,却再次听到了“呲啦”一声,睁开眼睛,却看到刚才的那个绿色电球从阿兰的身后打了个转儿飞了起来,似乎又膨胀了不少,而那个紫色电球却已再次消失不见了。
来不及思考了,那只蝙蝠似乎因为连击不中而凶性大发,“呲呲”怪叫着朝那个绿色电球扑了过去。好机会!我浑身真气突然变得冰凉无比,还没想呢,破尘式已经脱手而出。数万道冰冷的冻气在狭窄的空间中纵横交错,仅仅一瞬间,那只蝙蝠便被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雕,“啪”的一声从空中斜斜地落在了地上。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个蝙蝠冰雕,生怕刚才那一摔将它给摔碎了。那个绿色的电球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前去,在冰雕上绕了个圈子,似乎是在观察这东西还能不能动弹。
“通往灵魂之门的通道啊,当祭坛的火不再闪烁,圣贤的血液流遍整个亚苏山脉,阿朗基特的艳福能羡慕死宙斯的时候(据阿兰介绍说,这一句话就是阿朗基特自己设定的部分)灵匙清澈,愿主垂怜。”
阿兰吟诵的声音从五十米远的前方传了过来,却听她刚一念完,就着急地对我说:“快来啊!出口马上就要开启了!”
我站立在原地,注视着那个正在急速龟裂着的冰雕,回了一句:“照原计划,你出去吧!我不能走啊,它马上就出来了!”
我的确不能走,万一这蝙蝠看我们都走了,便玩自爆,那我们恐怕照样会死在异次元中。不过我不知道我还能用几次破尘式,刚才那个绿色的电光球就差点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
话音刚落,却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冰屑溅落声,那绿色的电球似乎吓了一跳,“嗖”的一声便再次躲到了我的身后。金蝙蝠晃了晃露出冰外的脑袋,刚想张开被冰冻住的翅膀,却被我的破尘式再次冰封了起来。
“还有三秒钟就开了!啊!那我先走了,你等着我啊!”
阿兰说完,一纵身便跳了出去。
我紧张地注视着那只蝙蝠,它在冰中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只恐怖的魔鬼一般。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陪着它了,在这个黑暗寂静的空间中,我突然感到一阵孤寂和恐慌。
暗暗祈祷着这只让我心神不宁的蝙蝠不要再乱动了,无奈冰块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一咬牙,刚想打出破尘式,金蝙蝠却在一瞬间如蒸发般消失在我的眼前。原本凝结在它周身的冰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撒了一地。
四周再次寂静了下来,除了我自己急切的呼吸声外,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我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一动不动,凝神用五识体察四周,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觉察到它的存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平复更加剧烈的心跳。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刚才那几下子,让我几乎脱力了。我昏昏沉沈地扭了扭头,想看清楚四周有没有那只蝙蝠的踪影,却遍寻不着。天哪,那只蝙蝠该不会是自尊心受挫,自杀掉了吧!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纷纷滚落,“嘀嗒嘀嗒”地溅落在地上。我终于忍不住喘息起来,扭头看向四周,奇怪,那只蝙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就算是自杀了,也该让我听个响儿啊。
那个绿色的电球在我身旁慢慢地旋绕着,仿佛也在四处寻找着那个蝙蝠的踪影,却又怕它突然冒出来,便不敢离开我的身旁。
“你……多大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心跳徒然加剧,只觉耳边嗡的一阵巨响,眼前一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晕了过去。提着剑慢慢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浑身黑衣的老者满脸肃容地站在十米远处。
“你你你,你是谁啊!”
我一边打量着周围,害怕那只蝙蝠突然冲出来,一边颤抖着问他。这老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用怕,那只赤金蝠已被我转化为和你沟通用的能量了。我是特尔迪卡,阿朗基特的师父。”
“……”
我呆呆地看着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居然是阿朗基特的师父,蝠魔特尔迪卡?他不会是因为我杀掉了阿朗基特,就特地赶来杀我的吧……
“你刚才那一招雪羽降尘已经有了四分火候,而那招绿野仙踪也将近七百年没有现世了。你现在到底多大了?”
“十……十六。”
“十六岁?”
那个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瞪着我,“十六岁就能打出四成功力的雪羽降尘,用出幻影神技绿野仙踪?”
我依旧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直就是难以相信啊……”
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就算是丽儿,恐怕下辈子也学不会这招啊。”
“丽儿?”
我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他不会是在说丽丝雅吧。不可能,阿雅怎么可能找这种人做师父?
“小子,你杀了我徒儿,让我的赤金蝠在你面前束手无策,呵呵,我本该催动血咒来给我的那个笨蛋徒弟报仇的,不过我现在倒也不想这么快让你死掉。”
“……你想怎么样?”
我再次攥紧了剑柄,紧张地看着他。
“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武功,叫做万神渡劫曲。”
“万神渡劫曲?”
我眨了眨眼,脑中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忍不住惊叫道:“难道是当世七大绝学之首的万神渡劫曲?”
“呵呵,想不到你也听说过,那就更好办了。七大绝学中,能够学会一样的,便足以傲视天下。你知道还有哪些绝学么?”
“嗯,万神渡劫曲,天鹰翔星曲,九仙降魔吟,天龙吟,还有……还有……”
我搔了搔后脑勺,想不起来了。
“咦?难道你连自己的功夫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么?落羽神恋曲可是排名第二的啊!”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浑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来,你师父是没舍得告诉你了。”
特尔迪卡微微叹了口气,“想学会落羽神恋曲,必须有三个条件,你师父恐怕也没告诉你吧。”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告诉你了,得罪了他,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我只想告诉你,落羽神恋曲的最后一式,就是万神渡劫曲的起手式,学不会落羽神恋曲,也就没希望去学万神渡劫曲。我这一辈子,都只听说过万神渡劫曲,却从没亲眼看见过,恐怕就算是你的师父也没见过。如果你有一天能够领悟它的话,希望你能够记得今天我的不杀之恩,让我亲眼看一看就行了。”
“啊?”
这种交换条件,还真是让我吃惊。
“唉,这种远距离的对话,是很耗费体力的,我不多说了,现在你已经可以出去了,记得出去后,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说出去。”
他冲着我挥了挥手,身体便渐渐模糊起来。
“喂喂!病毒的解药呢?没有解药我怎么去给你演示那个什么渡劫曲啊!”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万一我拿到的并不是病毒的解药,还让这个始作俑者就这么白白消失掉,那到时候可就要后悔死了。
“如果你真是万神渡劫曲的传人,自然会找到解药的……”
此刻他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一般,缥缈至极,却又分外清晰。
“喂!你还不如杀了我!喂!回来啊!”我着急地大叫起来,回声隆隆,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怅然地垂下头去,头晕眼花间,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我又摸着屁股跳了起来,低头仔细一瞅,才发现是鳄嘴龙的尸体硌得我的屁股如此疼痛。
“妈的!”
我将那条硬邦邦的尸体远远地踢飞了出去,扭头向出口走去。不知道阿兰有没有将病毒的解药送到埃娜手里,不过从她刚才得知病毒的事情后的表现,她似乎不可能不把解药送过去吧。
突觉头顶上有一阵异响,我刚要出剑,才发现居然是那个绿色的电球,它正依依不舍地在我头上盘旋着,似乎想跟我一起出去。
“你听得懂我的话么?”
我对着它问道。
它似乎没有听懂我的问题,却突然钻到我的怀里,吓了我一大跳。这绿色的电球并没有电到我,反而在我怀里安静了下来,“呲呲”叫着渐渐地变小,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了。突觉一股充沛的真气从我胸口处澎湃了出来,在我体内激荡徘徊,令我精神一振,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顿时便轻松无比。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竟震得甬道两壁“哗啦啦”地掉下无数泥沙来。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功力竟又见涨了。
从那个毫无生气的洞穴中钻出来后,我借着星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急急忙忙朝研究院跑去。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我告诉了阿兰研究院在赫氏的东南角,但赫氏这么大,她可能根本就找不到研究院在哪里!
不知怎么,身体蓦地自动停下了脚步,我惊慌中稳住身形,鼻尖处突然闪起一道清亮的银光。结界?我心里一惊,连忙后退了两步。心中暗暗诧异着,自己无缘无故地停下来,难道就是因为身体察觉到了这个结界的存在么?
记得师父说过,结界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一个自己的力场,在这个力场中,可以限制敌人的某些行动,方便自己来打败敌人。而结界的威力则和其面积成反比。越高段的高手,布置的结界其限制能力就越强。听师父说,最高级的结界,可以让你所有的行动能力全部丧失,就连思考能力也会变得极为微弱。所以说,一旦进入结界,除非你比对手的实力高出很多,否则取胜的希望是很小的。
我小心翼翼地横移了两步,实在猜不出来这是谁布置下来的结界,也许是埃娜?可是埃娜不会闲到这个地步吧。
还没等我考虑好是不是快速地穿出结界,直奔目的地呢,却突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身旁传来。雪城月?
“呵呵,某人说让我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逮住了你这只傻兔子哦!”
雪城月笑靥如花,提着裙摆从一棵树后朝我跑了过来。
“哦?是谁让你在这里呆着的?你不知道学校半夜会出现毒蝙蝠么?”
我惊讶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不睡觉,难道是被恐怖组织的声明吓地?
“就是要逮毒蝙蝠啊,研究院的那些人说毒蝙蝠样本不够了,需要重新抓一只回去,所以我就来了啊。”
雪城月歪着头贼笑地看着我,“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想去找那个银头发的美女聊天呢?”
“咦?这你都猜得到?”
“哼哼!当然了,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雪城月噘起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有很急的事情啊,对了,这个结界是你弄的么?你还真厉害哦。”
我赞赏地看着雪城月。
“不是我弄的啊,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否则……嘿嘿,到死都不告诉你哦!”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虽然说这丫头平时胆子就很大,可也没有这么大的啊!还好是在半夜,白天的话,我恐怕还没走出十步,就已经被群情激愤的同学们给分尸了。
“不愿意?呜呜,可怜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谁知道见了面你却对人家这么冷淡……”
雪城月故作难过地低下头去,还伤心地抹起了眼泪。
“啊!怎么会呢?”
我连忙辩解道,“我也很想你啊,只是现在真有很紧急的事情啊……”
“那好啊,你走啊,不要管我好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流泪到天亮好了,呜呜……”
“……”
我无奈地看着她,“阿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了,你看到一个蓝头发的女孩子从这里过去了么?”
“蓝头发的?”
雪城月诧异地抬起头来,脸上分明没有一滴眼泪,只见她疑惑地皱着眉说,“没啊,好象整个赫氏都没有一个蓝头发的女生啊。喂!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就追过来了?”
今天的雪城月不知怎么的,好象总是在吃我的飞醋,让我不禁感到一丝困惑,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摇着头说:“不是,我让她将病毒的解药带给埃娜,可是我怕她找不到路。而且她就算找到了地方,埃娜也很可能会认出她就是上次那个刺杀我的人,万一动起手来,那可就糟糕了。”
“那你还让人家一个人去送解药啊。真是的,刚才让你出来你不出来,现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惊讶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却看到眼前的雪城月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阿兰。
“啊?怎么是你啊?你刚才是怎么弄的,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啊。”
“嘿嘿。”
阿兰得意地笑了起来,双手随意地在空中作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便渐渐缩短,变成了蓝色,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变了回来。她朝着我调皮的眨了眨眼,却故意转开话题道:“那只蝙蝠呢?还在洞里?”
“它突然不见了,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既然特尔迪卡饶了我一命,我也就不说出真相了吧,“你刚才到底怎么弄的?是什么魔法啊?”
“啊?它突然不见了?哎,那我这个结界不就白忙活了?”
阿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依然不回答我的问题。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你弄这个结界想干什么?”
“抓我师父啊。他老人家行动力太快,我追不上他,只能在校园四处布下这种结界,他进入结界我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阿兰举头四望道,“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刚才我还真担心他会不会杀到洞里去,不小心连你也杀掉了呢。”
“……”
我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担心我?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当然想你死了,可也不是现在啊!我师父要杀掉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哼……”
阿兰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好吧好吧,我信你了。对了,把解药给我,我去拿给埃娜。”
我朝阿兰伸出手来。
“哼,给你!”
阿兰从怀里掏出几包药膏,扔还给我,却依然不看我。
“啊……对了,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接住解药,迟疑地问了出来。直到现在,我都只知道她叫阿兰,却还不敢这么叫她,怕聪明的她猜出我真实的身份。
“才不要告诉你呢!”
阿兰转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的名字绝对不会告诉不相信我的人的!”
“那好吧,我还在想呢,这把剑到底是谁的?既然主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何必还要还给她呢?”
我抽出腰间的佩剑,笑嘻嘻地看着她。
“啊!”
阿兰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你这个赖皮鬼!这是人家的剑了!”
“哦?人家的剑?……”
我本来还想继续逗逗她,一看她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气得直跺脚,赶忙将剑扔还给她,着急地辩解道:“啊,我不是不想给你啊,只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罢了。”
阿兰接过剑来,突然莞尔一笑,好整以暇地将剑插进剑鞘,顽皮地眨着眼睛对我说:“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名字哦,可惜你笨得要死,我稍微装一装你就真以为我生气了啊,嘻嘻。笨蛋,剑上有我的名字了!自己不看还来问人家。”
说完再次冲我做了个鬼脸,便转身朝树林里跑了过去。
“喂!死丫头!别跑啊!”我看着她飞快地消失在树林中,不禁大喊了起来,“你还没告诉我呢!”
“只说一遍哦,记好了!我叫蝶叶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直到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我依然怅然若失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发呆,好半天才想起来还要去送解药。天哪,刚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万一就因为耽搁了这么半天,让解药没按时配出来,那我可真要自杀谢罪了。
想到这里,我足尖猛一点地,急速朝研究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