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刚才在路上已经被师兄千叮咛万嘱咐过,无论看到什么都绝对不能露出惊异的表情,可当我看到那声音的主人时,仍然被吓到差点灵魂出窍,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夺命狂呼,却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大口凉气。
天哪,这还是我打出生以来头一次知道,人的五官居然能拼凑出如此恐怖的效果。却见眼前这位身高不足四尺的婆婆,头大如斗,发如盘根,额头突起,下颌萎缩,方耳阔鼻间还点缀着两颗绿豆眼,一张血盆大口中竟是犬牙差互……如果说这样一个老妖精还有父母的话,那她的老爸可能是一只白垩纪长相畸形的霸王龙,而她老妈则一定是一条博物馆里整容失败的大白鲨!
此刻,这位绝世混血儿正悠闲地斜靠着晒着渔网的木架,往身前火堆上的汤锅里小心翼翼地撒着盐粒儿,一只绿豆眼不住地在我身上来回逡巡,另一只则盯着锅里一条已炖到七分熟的白肚鱼。
看着如此怪异的景象,我不禁推翻了先前的猜测,开始怀疑她老爸是不是一只乾瘪的变色龙……
“看不出来啊,你这师弟长得还蛮俊的,跟你一点儿也不像,可干嘛非要戴着面具呢?”
老太婆又从身旁碗里捏起一小搓盐末儿,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着说道。
“唉,如今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像他这么漂亮的人儿,不戴个面具遮遮,可是会很危险的。”
师兄边说边使劲儿冲我使眼色。
我犹豫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摘下了面具。
“哟!果然是个漂亮人儿!”
那老太婆两眼发光地盯着我,犹如闻到了血腥的鲨鱼般兴奋道:“巴卡洛尼亚将军,让你这师弟在这里多陪我些时日如何?唉,这里长年累月的见不到个活人,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孤苦伶仃的……”
“这个嘛……自然好说,只要您能帮我们找到那个被绑架的可怜少女,您想让他在这里陪您多久都没问题啊!”
一脸讪笑的师兄就这样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不寒而栗的我刚想为了自由揭竿而起,那老太婆却突然敛住了笑,正色道:“这可就由不得我了。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一切事物都有其固有的规则,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先按照我说的去完成三件事才行。”
师兄似乎早料到会如此,叹了口气道:“婆婆,您要办的那三件事儿也实在太难了……”
“这可没得商量,反正你们不办完事儿,我绝对不会帮忙。”
老太婆翻翻白眼,完全不给师兄商量的余地。
师兄绝望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苦笑道:“您说的那第一件事儿,我就办不到,后面的……我看就更没戏了。算了,羽,我们还是去想想别的法子吧!”
我一听说要走,当真是喜出望外,面对着这个能吓死异形的超级老妖怪,哪怕是再多待一秒钟,我也忍受不了了。
“等等!”
那老太婆喝止道:“你做不到,你这师弟可未必做不到。再说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真当这里是度假村啊?”
我和师兄对望一眼,想起连出去的路在哪儿都不知道,只得又愁眉苦脸地坐了下来。命运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刚才我就应该再坚决一些,即使跟师兄翻脸也好过两人一块儿陪这个老妖怪炖一辈子鱼汤了。
“我叫埃菲尔。”
老太婆“含情脉脉”地盯着我道。
我茫然地瞪着她那似乎有些羞涩的绿豆眼,一时没闹明白她在跟我说什么,好半天后,我才毛骨悚然地反应过来,战战兢兢道:“您……您好……我叫冷羽。”
“嗯。”
埃菲尔略为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
突然,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她身后的茅草屋内传了出来,接着便蹦出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生得明眸皓齿、甜腻可人,肤嫩如脂而又体态娇软,稚嫩的声音宛若莺啼燕语,穿着一身可爱的欧式公主裙,梳着秀丽文静的淑女髻,端着两套高档茶壶和水晶杯,笑嘻嘻地来到了我们身前。
“我叫金叶。”
左边那个小丫头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叫明叶。”
右边那个小丫头也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
“咳咳……我叫冷羽……”
我尴尬地回礼,心说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怎么好像是“今夜”、“明夜”啊……
端过金叶递过来的热茶,我道了声谢,两个丫头则顺势在我身侧坐下,娇嫩的柔荑轻轻在我盘着的腿上推拿揉按,舒服得我都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埃菲尔嘎嘎笑道:“怎么样,我这两个小丫头不错吧,你要是愿意留下来的话,她们就是你的了。”
刚听到最后一句,我惊得“噗”一声将满嘴的热茶喷了出去,直愣愣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来。拜托,虽说这两个小丫头的确是可爱煞人,但我可是从文明世界来的文明人,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我绝不能沾……
“不喜欢茶么?”
埃菲尔歪头想了想,又拍了拍手,两个小丫头便端着茶壶又蹦蹦跳跳地回了茅屋。
正当我以为可以安下心来慢慢喝茶的时候,却听见茅屋内又传来一阵女子嬉笑之声。接着,两位十六七岁美若天仙的少女穿着薄如冰纹的仕女裙,端着红酒和高脚杯缓缓走出了茅屋,竟是眸似点星、肤如美瓷、琼鼻挺翘、唇若樱花,明眸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欲语还羞,当真是丽质天成、顾盼生姿,盈盈莲步间更是纤腰如柳、椒乳耸颤、丰臀圆润、玉腿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流娇媚,偏又有一种清新秀雅的动人气质,直看得我和师兄目瞪口呆,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我叫今晨。”
左边那个少女明丽可人地冲我笑道。
“我叫明晨。”
右边那个少女也同样巧笑嫣然地冲我道。
“咳咳……我……”
我都忘了自己叫啥了。
“罗、罗特我叫,幸会幸会。请问电话号码,你们的能知道么?”
师兄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如何?”
埃菲尔再次嘎嘎笑着问我道:“想留下来么?”
“留!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师兄握住两名少女的手,慷慨激昂道:“作为一名正义的职业军人,我绝不能听任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在这里饱受妖魔的摧残!”
“你说谁是妖魔?”
埃菲尔瞪着他道:“我可没问你,一边待着去!”
我将茶杯换了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定定神道:“抱歉,我真的没法留下来。”
“哦?”
埃菲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后,再次拍手。
只见那两名少女转身回了茅屋,我正期待着是否还有更令人惊艳的美女会走出来时,却见两名涂脂抹粉,体态风流的少年,如弱柳扶风般端着咖啡杯“娇滴滴”地走了出来……
“我叫今天。”
“我叫明天。”
“我……”
我愕然望着这两名冲我直抛媚眼的人妖,压抑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冲着埃菲尔尴尬道:“不用客气了,还是把他们……留给您自己享用好了……”
“这都不行?”
埃菲尔颇为惊异,叹了口气道:“也罢。”
说着又拍了拍手。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茅屋里猛然窜出两只猩猩般的壮汉,敞着长满了黑毛的胸脯,挺胸叠肚地扯开了破锣般的嗓子大吼。
“我叫今日!”
“我叫明日!”
“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那两名壮汉炽烈如火的眼神,我差点被刚咽到喉管的红酒给呛死,好容易死里逃生,见埃菲尔又要拍手,连忙举手哀号道:“够了!够了!别再给我叫了!”
“哦?你喜欢他们这样的?”
埃菲尔惊喜道。
“不不不……”
我吓得手都快摇断了,“别麻烦了,咱们还是来谈谈您刚才说的那三件事儿吧!”
“唉……好吧!”
埃菲尔慢条斯理地尝了口鱼汤,皱着眉又放了点盐道:“虽说我在这里不愁吃喝、不缺用度,锦衣玉食、逍遥自在,可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借着烹饪食材来打发时间了。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建造出最富丽堂皇宏伟气派的宫殿,也可以举手之间将沧海变为桑田、冰川变为沙漠,自然还能连火都不用就烹饪出一锅鲜美的鱼汤,可是……如果真要亲自动手,积木生火、剖鱼剐鳞,直至慢慢炖出一锅鲜美的鱼汤,那对我来说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她说话之间,远处的大海中突然凭空出现一座小岛,岛上紫气千条霞光万道,彩凤翩翩麒麟低吟,紧接着岛上的景象如同泛起涟漪的湖面般急剧波动起来,待再次恢复平静时,一座金碧辉煌气象万千的雄伟宫殿已然屹立其上。接着,一道彩虹桥自岛上急速延伸至眼前的沙滩,无数衣着华丽的俏丽婢女们提着一篮篮鲜美的佳肴果馔,拿着一束束盛开的鲜花分侍在桥两旁。
看着转瞬之间便已搭建而成的海中宫殿,我惊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师兄却是见怪不怪道:“这是自然,毕竟您老人家天生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种炖鱼汤的小事儿,哪儿还用得着您来操心呢?”
“可我就喜欢自己炖鱼汤!”
埃菲尔气哼哼道:“这帮子没用的婢女们,我知道的,她们不见得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们却也是压根不知道!茫茫世界,我竟连个知道如何炖鱼汤的人都找不到!”
眼看着她快要抓狂,我连忙安慰她道:“别急别急,我会炖鱼汤的。”
同时心下暗暗纳闷,难道她所说的这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她炖一锅鱼汤么?
埃菲尔将勺子递给我,腼腆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炖鱼汤。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人,一定是万能的上帝可怜我这个孤苦伦仃,连鱼汤都不会炖的老太婆,所以才派你来搭救我了。”
说着,竟还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听着她那比笑还难听的哭声,忍着鸡皮疙瘩尝了口鱼汤,还未等说话呢,她突然红着脸道:“哎呀,这不是等于间接接吻了么,哎呀呀,这可真是羞死人了……”
边说边害羞地用手抚住了脸,却还用两只绿豆眼从指缝中偷偷瞧我。
我瞅了一眼在一旁憋笑憋到快要岔气的师兄,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道:“婆婆,您这鱼汤可真是够腥的。要知道,想要炖好鱼汤,首先就要去除鱼本身的腥味儿。”
“哦?那该怎么做?”
埃菲尔带着一脸不耻下问般的虔诚道。
“嗯,去除腥味的方法很简单,首先要放干净血,然后取出鱼体内的腥线,如果是海鱼,可以刮掉鱼头上的皮,然后用白酒、米醋,辅以葱、姜、蒜等调料去腥。”
说着,我拿起一条堆在一旁的大白鱼,用手指捋去鱼鳞,接着用指甲抠掉它头上的鱼皮,迅速剖开鱼肚清除内脏,捋净鱼血后用一块白布包裹鱼身,接过埃菲尔递来的白酒和醋,对着鱼嘴灌了进去,然后又用真气让酒和醋在鱼的周身迅速混合产生化学反应,顿时一股醉人的香气便从鱼身上弥漫开来。
“醋和酒能化合成乙酸乙酯,这就是它散发出来的味道。这样做,就能有效去除鱼腥。”
我换了一锅清水,将鱼放置其中,用真气迅速升温,水却炽而不沸,“这是高压锅的原理,能让水达到超过沸点的高温。接下来放入葱、姜,或者胡椒等等的调味品。当然,如果您喜欢原汁原味的鱼汤,只要下锅前确定清除干净了腥味,倒也不必放这些。等鱼肉八分熟后改小火慢慢炖至汤色浓白,再放入盐来调味,一锅鱼汤就大功告成了。”
此时,我哪里有工夫去小火慢炖,直接真气催熟,既能让鱼肉糜而不焖,又滑嫩胶腻,香醇肥厚的鱼脂与鱼头、鱼骨中的胶质被我用真气催逼而出,汤色立时乳白一片。
最后,我又点缀性地撒了一些盐后,将汤勺递给埃菲尔道:“您来尝尝吧!”
埃菲尔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后,举着勺子,呆呆地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我紧张地刚想拿过勺子尝尝鱼汤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突然间却被她一把狠狠扑到在地。
惊异中,我浑身真气连连反击,却如泥牛入海般毫无作用,又拼命施展出阿呆私传的寝技想要脱身,却被她如铁箍般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慌乱中,我忽然感觉一阵带着刺痛的湿腻在我脖子上嘬来嘬去,只听埃菲尔欣喜地狂叫道:“可人儿!嫁给我吧!我要你天天给我烧菜做饭!哦,你一定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脖子上热烘烘潮乎乎的吮吸感让我直恶心得浑身痉挛,周身麻痹无力,头晕目眩间只能无力呼救道:“救命啊!非礼啦!师兄,救命!”
“喂!我师弟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婆婆!您、您怎么着也要先培养一下感情才能这么干啊!”
好半天后,师兄才拽开满脸通红的埃菲尔,只剩下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手脚还在不住地抽搐。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失态了呢……”
埃菲尔娇羞地捂着脸,直摇头。
我则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看来……你果然就是我命中的救星。”
埃菲尔用着更加“含情脉脉”的眼神打量着我,娇滴滴地翘着兰花指道:“我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我犹如一只受惊的羔羊般万分戒备地看着她,随时准备一有异动便立刻拔腿飞奔。
“别这么紧张嘛,我只不过是稍稍地情不自禁了一下而已……”
天……刚才那样还只是“稍稍”?那您要是完全地“情不自禁”起来,我今天还不得死在这里?
“我承认,我表达感情的方式是稍微激烈了点,但我绝对是一个谦恭有礼的淑女。”
见我毫不信任地瞅着她,埃菲尔耸耸肩道:“……好吧,现在我带你去看一下你们将要面对的第一项挑战。”
“……”
我愣了愣,一时间没弄明白她说了啥,“等一下,刚才那条鱼难道不是您说的第一件事么?”
“不不不,刚才那只是证明了你就是我命中等待的人儿。”
埃菲尔抛了个让我胆战心惊的媚眼道:“接下来才是正题。嗯,这就好像大餐前的开胃菜一样,你应该明白的吧!”
我愕然半晌后才明白自己彻底地被人耍了,看着那个无敌老妖怪兴奋的背影,此刻真是连揍扁她的心都有。
从身旁走过的师兄宽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羽,自作聪明可是要不得的……”
“……”
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这个仇我忍了!
在埃菲尔的引领下,我和师兄来到一座长满了青苔的古祠前。
只见古祠由一整块巨石雕砌而成,高约四米,宽两丈,依山而立,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个山洞的入口。
却见古祠前石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黑黝黝的巨锁。
埃菲尔指着那锁道:“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这道门。你们将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在门内会有提示。”
“哦?只要能打开这道门就行了?”
我喜出望外,抽出剑就要动手。
埃菲尔一把拦住我道:“你要干什么?”
“开门啊!”
“你想怎么开?”
“当然是砍开了!”
“你没看到门上挂着锁么?”
“看到了,所以我要砍开它啊!”
埃菲尔瞪着我半天没说话,一旁的师兄插嘴道:“羽,这把锁是无法被破坏的,而且一旦破坏,协约就视为作废,这座石屋立刻便会消失不见的。”
“啊?”
我愣了愣,紧接着了然道:“那就直接在石门上开个洞好了。”
说罢挺剑便作势要砍。
“你成心的!你绝对是成心的!”
埃菲尔气得几欲抓狂道:“你压根就不想完成这三件事情,你根本就想让我一辈子这么痛苦下去,对不对?”
算您说对了,我要是不气气您,刚才那口气还真咽不下去!表面上我却故作惊异道:“难道连门也不能破坏么?”
“羽,快别闹了。”
师兄苦笑着说:“救人要紧,你就先听婆婆把话说完吧!”
我叹了口气,收起了剑,冲着还在生气的埃菲尔赔了个笑脸道:“那婆婆您来说说,该怎么个开法?”
“哼!”
埃菲尔瞥了我一眼,领着我们走到古祠旁一片树林里。
却见树林中的空地上有一块巨碑耸立,碑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巨碑后有两块并立着的一人高的方形石柱,一块通体黝黑却又晶莹滑润的圆柱长石横卧其上。
“看见那把钥匙了没有?”
埃菲尔指着被一根黑色细线吊在圆柱长石上的心型钥匙道:“你们必须取出那把钥匙,但又不能破坏石柱和绳子。这块石碑上说,如果石柱断裂,那个洞穴就再也无法开启,而如果绳子断了,这个游戏世界就将被彻底封闭,你们也出不去了。”
“开玩笑的吧?”
我倒抽一口凉气,“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
“放心,你们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埃菲尔冷冷地看着我道:“在钥匙没取下来前,绳子如果断裂,我也会消失的。”
“不过所幸的是,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这条绳子也不会断。”
师兄笑着缓颊道:“我曾试过它的强韧性,似乎是用一种我们那个世界没有的物质做成的,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度它的坚韧度。”
我这才放下心来,打量着那块吊着钥匙的长石道:“那把它抬起来,不就能拿出钥匙了么?”
“不行!绝对不行!”
埃菲尔立刻出声制止道:“这块黑色石柱是一个导体,连接着这两根方形石柱,它们中间流动着某种神秘的能量,一旦能量断流,洞穴立刻就会封闭了。所以我说过,它是绝对不能断裂的,当然,就算抬起来也不行。”
我头痛道:“天,又不让抬起来,又不能弄断绳子,这让我们怎么拿?”
突然间我灵光一闪,旋即却又连连摇头。唉,这个时候,让我去哪儿找那个正满世界巡回演唱的龙吟瑶来帮忙呢?
埃菲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嘎嘎笑道:“在这个世界中,除了我以外,所有的精神力量都是无法使用的。”
“唉,那我们只好另想法子了。”
我叹了口气,冲埃菲尔一揖到底道:“婆婆,我实在是没法做到,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出去吧!”
“别这么快就放弃啊!”
埃菲尔狡黠地笑道:“其实你们来找我,还真是找对了,眼下能帮你们救出那个女孩子的人,也就只有我了。而能否打开那道门,就是救出那个女孩子的关键所在。”
“您唬我的吧?”
我压根就不信,“他们还能把那个女孩藏到石门里不成?”
“反正我没有骗你。我可以以我的年龄起誓,除了我之外,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们了。”
埃菲尔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废话,现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之外,就您一个人!我无奈地瞅瞅师兄,却见他沉思片刻,突然抬头道:“羽,我想我们确实是别无选择,现在放弃的话,就等于认输了。”
“你真信她的鬼话?”
我难以置信道。
“什么鬼话!”
埃菲尔怒道。
“婆婆虽然有点老不正经……”
“谁老不正经了?”
埃菲尔气得扯着头发直跳脚。
师兄没理她,接着对我道:“但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照她说的去试一试,想在这么多游戏世界里找到一个人,那可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就算我们幸运地找到了,很可能赫氏也已经被夷为平地了,难道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么?”
一想到让我有着无数美好回忆的赫氏将会毁于一旦,又记起告别时依然愁容满面的埃娜,我便默然无语了。
好半天后,我抬起头道:“好吧,试试就试试。”
想要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事前的情报收集必不可少。
当我问及石碑上还写了什么提示没有时,埃菲尔露出了似乎是“赞许”的笑容,轻轻抽动着那一对能同时插进好几支雪茄的巨大鼻孔道:“你师兄当初可是问都没问就直接上去生拉硬拽了,很好很好,你可比他细心多了。”
师兄在一旁红着脸辩解道:“我当时哪有什么心思去拿钥匙,只不过装装样子混时间罢了……”
“你这种态度本身就是错误的!”
埃菲尔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扭头冲我笑道:“这石碑上说,这根石柱是由一种奇异的物质构成,它在常温下坚不可摧,但是在某种情况下又会变成一种液体。”
“哦?难道这是一种金属?”
我纳闷道。
“不不,并不是金属。嗯……”
埃菲尔眨了眨眼道:“如果让我来形容的话,我倒觉得它像是一块极难融化的冰。”
“冰?哦,您的意思是说,它是一种结晶体,具有一定的熔点……”
“等一下,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种物质之所以奇特,是因为它可以孕育出更加奇特的生命。当然,那些奇特的生命无法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毕竟这里相对于它们的故乡来说,这石头可不适合用来输送养分。”
埃菲尔又眨了眨眼睛。
“冰?孕育生命?”
我思忖半晌后,突然了然道:“婆婆,您是说,这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中的水?”
“呵呵,可以这么说。石碑上的文字和你们的语言形式相差太大,我也只能解释到这个程度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埃菲尔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去洞口小憩一下,你们如果取出来的话,就来叫我吧!漂亮的年轻人,我看好你哦!”
说着便蹦蹦跳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