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师兄看了看表,起身笑道:“好了,也该走了。兰丫头,咱们以后有空再聊。”
说着还疼爱地摸了摸阿兰的头。
“师兄,你这是……要回去了?”
我颇有些寂寞地问道。
“嗯,出来这么多天,有点担心那边。毕竟是几十万的生意,黑市方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师兄说着,一拍我的肩膀笑道:“有兰丫头陪着,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大老粗么?”
待将师兄送到了楼下,阿兰依依不舍地拽着他的衣角提醒道:“罗大哥,下次来看我时记得多带点好吃的哦!”
说完还自怨自艾地抹着眼泪道:“说起来阿兰好可怜的,不但吃不饱,还要天天被人欺负……”
“……”
想一想这几天因为我的缘故,着实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我不由得愧疚道:“唉,是我的错。要不这样,师兄,你带她去天堂岛玩几天如何?阿兰应该还没去过吧,那里的美食很不错哦……”
刚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寒,紧接着便瞅到阿兰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仿佛我再多蹦出一个字,她就要立刻扑上来一般,吓得我连忙闭上了嘴。
正低头摸着雪茄的师兄摆摆手道:“我独来独往惯了,只怕会照顾不周。不过你们要来天堂岛的话,一切费用自然算在我的头上。”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哦,罗大哥。”
阿兰高兴得直蹦躂,“那坐飞机的时候小心点,一路平安咯!”
“飞机?哈哈,那种没法抽雪茄的东西,我才不坐!”
师兄又摸了摸她的头,笑着挥手而别。
我恋恋不舍地目送师兄远去,一想起这唯一的师兄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着实是聚少离多,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刚忍不住感叹了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左脚大拇指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未等我惨叫出声,右手又被阿兰狠狠一口咬住。
她边咬还边磨着牙,气哼哼道:“寂寞?你还寂寞么?刚刚还想把你这么可爱的妹妹拱手送人呢!”
“可爱的妹妹?……呜哇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痛不欲生地求饶道:“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那就更不能原谅了!”
阿兰又伸手狠狠掐在我的胳膊上。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师……兄……
今晚还真是热闹,师兄刚走没多久,好几天没露面的雪城月兄妹又登门造访了。
“哎呀呀,这里环境不错嘛!”
雪城月背着手好像领导访问般打量着我们的宿舍,又似炫耀宠物般地拉过她哥哥对我们说:“想必你们应该猜出来了吧,这个该死的混蛋就是我哥哥咯!来,哥哥,这位看起来傻兮兮的家伙就是冷羽,而那位非常乖巧可人的美女则是他表妹阿兰了,还有那个那个……咦?二百五十一号呢?”
好奇地扭头四处寻找着二百五十一号的身影。
“它嫌天气太热了,所以……”
我对表情颇不自然的雪城日点了点头,拉开冰箱门,将正在偷吃我刚买的牛肉的二百五十一号给拎了出来。
二百五十一号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雪城月,连忙想咽掉最后一口牛肉企图湮灭罪证,雪城月已一把将它嘴里的牛肉抢了下来。
“天哪!还是生的你就吃啊!”
雪城月气得直跳脚,把它抱过去使劲儿摇晃着逼问道:“快说,我给你的那些婴儿营养餐,你到底按时吃了没?”
急于逃离魔爪的二百五十一号连忙“嘎嘎”地直点头,还不停讨好地摇动尾巴直舔她的手指。如此乖巧的模样逗得雪城月咯咯直笑,哪里还舍得责骂它,笑咪咪地摸出块糖来塞到它嘴里。
一听到婴儿营养餐,阿兰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惨兮兮地指着我告状道:“阿月姐,要不是你送来了婴儿营养餐,我早就已经被这个狠心的家伙给饿死了!”
“咦?有这种事?”
雪城月怀疑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咳嗽一声道:“啊!你们随便聊,我去阳台给你们把风……”
说着拔脚便溜。
阿兰依然不依不饶地抹着眼泪告状道:“阿月姐,这个白痴这两天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说什么要磨练自己的厨艺,结果不但对我们不闻不问,还尽做一些能吃死人的东西来折磨我们……呜呜呜……什么魔鬼墨鱼炒面、什么地狱通心粉,要都吃下去,你怕是要等到去天堂的时候才能再看见我们了……”
以往阿兰告的状大多都是些捕风捉影、不尽不实的罪证,如今铁证如山,自然更是声泪俱下、楚楚可怜,听着连我自己都感觉我简直就跟那个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变态王后一般罪大恶极了……
“什么?”
雪城月的母性本能立刻被激发得无限高涨,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那家伙趁我不在,居然这样欺负你?”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凄惨到要和二百五十一号一起吃婴儿营养餐的地步……”
躲在阳台上的我直听得冷汗涔涔,正欲跳楼逃生,却听雪城月嗫嚅着问道:“阿兰,难道那个婴儿餐……真的很难吃么?”
“啊……也不难吃了……”
意识到说错话的阿兰连忙急中生智,“咦?这是阿日哥哥吧?哇!不愧是阿月姐的亲哥哥,竟然比照片上的还要帅好几倍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雪城月陶陶然地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从小看到大,根本没觉得呢……”
一边谦虚还一边诉苦,“哼,我哥这人啊,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倔得很,一旦认定了啥,八十匹马都拉不回来。说是为了找师父,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顾,居然跑去当兵!唉,有这种老哥,我还真是命苦啊!”
说着说着,居然也惨兮兮地抱着阿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雪城月才仿佛突然醒悟般地冒出一句,“咦?阿兰,你眼睛好了么?”
“没……”
一提起眼睛,阿兰立刻又泪眼婆娑了。
“唉,我们都是命苦的女生啊!”
两人便这么莫名其妙地抱头痛哭起来……
眼看着一场诉苦大会即将开幕,一直装聋作哑的雪城日也不得不逃到阳台上来避难。
见我正警惕地探头偷听着那二女的窃窃私语,他忍不住苦笑道:“师叔,你现在该明白有这么一个妹妹,有时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了吧!”
我头痛道:“喂喂喂,你可别给我乱叫,论年纪我比你小多了……”
“按辈份就该这么叫啊!”
他无辜地看着我。
“……”
说来也奇怪,自打雪城日知道他师父就是我师兄后,与我的言谈间便似乎多了层隔阂,就好像下级对待上司般一板一眼,让我很不习惯,也不知是我过于随便,还是他做人实在太严肃了。
“对了,刚才一进门,我就感觉似乎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来过?”
我心说你这到底是什么鼻子啊,隔了二十多年都还能闻出来?当下摇头道:“哪儿可能,他可没空来看我。”
“别骗我了,师叔,我刚刚在地上发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却是一截剪断的雪茄头,“如果我师父没来过,难不成这还是你们抽的?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极其高档的烟叶,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
“……”
见我语塞,他又凑近前来低声哀求道:“师叔,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就会亲自带我去见我师父。如今已经尘埃落定,而且他人就在这里,你都不肯让我见见么?”
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再抵赖,只得叹了口气,“抱歉,你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回天堂岛了。”
“这么说,他真的来过?”
雪城日双眼中突然泛起一阵狂喜,“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呢?”
“半个多小时前吧……”
“半个小时?”
雪城日当即掏出行动电话,拨了个号码叫道:“请问今晚直飞天堂岛的班机几点起飞?……嗯?你这是查号台?啊啊,我是想问飞机场服务台电话是多少?……喂,飞机场么?请问今晚直飞天堂岛的……哦,谢谢,太感谢了!”
见他挂断电话,我刚要好心地提醒他师兄绝不可能去坐什么飞机,谁知他却突然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接着便拔腿冲进屋内对雪城月喊了句,“告诉爷爷,我有急事儿要去天堂岛一趟,回来日期待定……”
还没等雪城月反应过来,他已经“匡”的一声夺门而去……
“喂!你给我站住!到底有什么急事儿?明天还有一堆叔叔、伯伯、乾爹、乾娘要来看你啊……天哪,爷爷肯定会给他气死的……”
雪城月见他头也不回地去了,急得连忙对阿兰说了句,“抱歉,阿兰,改日再聊吧,那个疯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说着也匆匆追出了门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兰茫然地看着我道。
“他得知他师父刚走没多久,就自作聪明地跑去飞机场了。”
我苦笑道。
“罗大哥?难道……雪城日的师父就是罗大哥?”
阿兰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是啊!不过他肯定没有想到,他的师父是那种为了能抽雪茄,宁可靠两条腿跑着去天堂岛的人。”
“……”
是夜,我依旧在客厅翻阅着租借回来的烹饪书籍,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各种烹饪原材料的产地分布以及性质差异,而盯新闻盯累了的阿兰则枕着我的腿蜷在沙发上打盹。
连续几天的学习,让我对烹饪这门艺术愈发地喜爱起来,而且越研究越觉得这其中奇趣盎然,奥妙无穷。比如地域不同所带来的水质差异,会让同一盘菜肴的味道口感产生一些奇妙的变化,甚至会失去原本独特的风味,而引起这种结果的原因则是因为水中的金属离子含量不同所造成的。不光是水,就连我们常见的食用盐,居然也有很多品种,有晒盐,也有矿盐,味道各不相同。北美就有一种矿盐,是直接从岩石中开采出来的,食用时将两块矿盐相互摩擦就能洒下细小的盐末,口味微甜,很适合肉类的烧烤。而有些原本苦涩,甚至有毒的瓜果根茎,在经过某些特殊处理后,会变成很美味、很营养的食品,还有一些原本无法想像的东西也能拿来做菜。像南美大陆有一种食草龙,它的牙齿和角就是一种很奇特的调味品,当地人会将它磨成极细的粉末后加入菜肴中,据说即使有厌食症的人也会因此而食欲大开,所以当地每年都要举行为期三个月的大型魔鬼减肥活动……
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觉阿兰似乎睡醒了,两只小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我怀里摸来摸去。
我摸摸她的头笑道:“累了就去睡吧,也不早了。”
“嗯~~……”
她就好像一只撒娇的波斯猫般慵懒地扭了扭身子,撩起我的衬衣用滑嫩的舌头轻轻舔起我的肚脐。小腹上顿时暖烘烘的如触电般引起阵阵酥麻,再加上发丝细微的摩擦和潮热绵痒的呼吸,让我浑身渐渐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燥热。
伸手去给她传功,却发现她身上竟已滚烫得吓人,我连忙问道:“阿兰,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
阿兰娇软无力地应了一声,斜撑起身子软软地靠坐在我身旁,滑腻绵软的盈盈玉乳有意无意地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滑赠,蹭得我半个身子都酥了。扭头瞅了她一眼,却见她通红着双颊故作正经地打量着我手里的书。我不禁莞尔,正享受着这销魂的感觉,突然想起刚刚在书上看到过野黄羊肉的介绍,如果在冬天吃可以暖身驱寒,夏天则有一定的催情效果……该不会就是它搞的鬼吧?嘿,师兄那家伙,明显是故意的啊!还好书上也说过,适时暍一杯凉水的话,就能消除野生肉类带来的某些“副作用”。
“阿兰,你渴不渴?”
“嗯……”
我趁机起身去厨房倒开水,正运功冰镇的当儿,突听一人猛的从阳台蹿进了客厅,随即便传来阿兰的惊呼声。
我又惊又怒,冲进客厅时,却见一人已得意地坐在动弹不得的阿兰身旁,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咪咪地看着我。
“是你?”
竟然是前几天刚被我打伤的夜魔龙——斐湘龙?
“小子,千万别冲动……”
斐湘龙笑着,手上微微用力。
阿兰顿时痛得皱起了眉头,却紧咬着牙,隐忍不发。
我忍住想撕碎他的冲动,故作镇定地慢慢吸了口气冷笑道:“你以为拿住她,就能威胁得了我么?”
“哦?那就要试试咯!反正我还有另外一个人质……哦,说是人质,可能不太恰当。”
他笑着抬起了另一只手,却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二百五十一号,“怎么,你想试么?”
我看着阿兰抽搐的嘴角,心中一阵没来由地抽痛,无力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到底想怎样?”
“这才对嘛!”
斐湘龙邪邪地笑着,放下二百五十一号,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道:“爱好与众不同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一些比较刺激的东西……”
“你不会是来找我闲聊的吧!”
我冷冷地打断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当然,我是来要你的命的。本来还想听听你们临终的缠绵,没想到你却这么心急……”
“要我的命?”
我冷哼一声,“你就不怕我们揭发了元老议会的丑事?”
“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笑地耸了耸肩,“再说我只是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至于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吧……嘿!”
他突然伸手疾捏住阿兰的下颌,松了口气道:“……想咬舌自尽?还真有觉悟啊!”
“阿兰!别干傻事儿!”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阿兰。
“听到没?别干傻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斐湘龙拍拍她的脸蛋,扭头看向我道:“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坐不上这个金徽的位置。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合作,我绝对不伤他们一根寒毛。”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我咬咬牙,举起手慢慢放在胸口,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脱困的法子,什么飞羽流星暗算法、佯装跌倒偷袭法、大义凛然感动法……甚至连装死都想过,可在这个警惕无比的高手面前都行不通,就算我能侥幸偷袭得手,也没办法让他瞬间失去知觉,而他只要轻轻一吐劲儿……就万事休矣。
黯然叹了口气,我苦笑一声,“真有你的……”
就要运劲震断心脉。
“慢点儿,我还没让你死呢,你也太自觉了吧!”
斐湘龙笑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跟查理总督察……有什么过节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惊道,难道那帮警察已经知道真凶是我们了?那阿兰岂不是也……
他微微一笑道:“别紧张,我不过是在窗外凑巧听到罢了,所以才很好奇。不过你们的手法着实是太过于拙劣了,亏你还看了这么多烹饪书。难道你不知道,想让一个人死,并不需要什么兴奋剂或者春药之类明显会被认为是他杀的东西么?”
“什么意思?”
我纳闷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死得更放心点罢了,算是对你救了梅丽雅小姐的一点回报。”
他得意地掏出一张报告,隔空平平地轻甩了过来。
我顺手接住,上面居然是查理总督察的死亡报告……
“食物过敏导致喉管堵塞而猝死?”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唉,所以我建议你们以后下手前最好多调查一下,动动脑子……哦,抱歉,你已经没有以后了。根据查理总督察过往的病历,我发现了一个很值得利用的地方,那就是他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虾类,甚至是稍微尝一点虾油,就会立刻引发过敏反应。不过为了帮他清除体内过量的兴奋剂和春药,着实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斐湘龙苦笑道:“要知道,我可从没在杀一个人前还去先救他一次的。”
“……”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直接让他就那么死掉,不更省事儿么?反正也不会赖到你的头上。”
“这个嘛……你可以当成是我想做件好事儿吧,毕竟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儿。好了,想问的也问了,想说的也说了,你……嗯,痛快点吧!”
他抬起下颌朝我示意。
“好的,如你所愿……”
我苦笑一声,再次将手放到胸口,却突然瞅见阿兰正拼命对我使着眼色,并不停地瞅向我身旁的冰箱。
我心中一动:“莫非……她有什么主意?”立刻对斐湘龙道:“我能不能在死前再回味一下我自己的烹饪作品?我想这个愿望你应该能满足我吧,很快的。”
他略一犹豫,又点头道:“难得你这么合作,自然会满足你了。不过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吃完了还拖拖拉拉……”
“放心放心,绝对不会。”
我深怕他再去对阿兰下手,连忙拉开冰箱,一眼便看到自己昨天的那盘杰作——地狱绝叫通心粉……
端出这盘还未舍得扔掉的失败之作,我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吃吧,只怕会死得更快;不吃吧,也一样会死。咬了咬牙,我拿起一根就要往嘴里扔……
“慢着……”
他突然叫住了我,“嘿,你们该不会想打什么鬼主意吧,不然这丫头的心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之快……把那盘子扔过来,等我检查没问题了再说。”
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句,“慢点扔,不然的话……”
我只得依言将这盘通心粉隔空平送过去。
他将盘子放在桌上,用手指拨了拨盘里的通心粉,“嗯,蛮香的,看起来味道应该很不错啊!”
他一边说一边奇怪地瞅了一眼阿兰,随手将一根通心粉塞进了嘴里……
“哇!”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斐湘龙那张瞬间狰狞扭曲的脸变得如猪肝一般紫红,双手紧卡住自己的脖子拼命挣扎着,企图将那根通心粉从喉咙里挤出来。紧接着他那凄厉的惨叫便被一阵阵犹如爆炸般的激烈剧咳打断了,由于用力过猛,甚至连血都喷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极度的惊恐导致通心粉掉入了气管中,天哪,这样都还没被辣死?
他那凄厉的惨叫将我也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都不敢想像阿兰会遭受如何的厄运……可等我回过神时,却见阿兰已经抱着二百五十一号踉踉跄跄到了我的身旁。心下大定的我一把扶住快要跌倒的她,飞羽流星瞬间倾巢而出,却又立刻失去了目标般飞回我的身旁。
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之声,强行隐身的斐湘龙已飞速撞破阳台开了一半的玻璃门,仓皇逃命去了……
半分钟后,却见埃娜匆忙赶至,说是听到了我这里的惨叫声。
待问明事情的经过后,埃娜后怕道:“你们明天就搬去我那里住吧,多一个人,怎么也多个照应。”
一向固执的阿兰此刻也不再坚持,我反倒犹豫了起来,“不好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生,不如就让阿兰跟你住好了……”
“不行,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住。”
埃娜少有地固执道。
正说着,校长居然也赶来了,却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看着满地的狼藉,又询问了遁经过后,他端起那盘救了我一命的通心粉奇道:“这东西真有这么辣么?”
边说还伸手去拿起一根放进了嘴里,“哇!……”
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后,校长大口暍着冰水,喘着粗气道:“天哪……太、太可怕了。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然这条老命今晚就要交待了……”
“……都说了让你别试了……”
埃娜无奈地摇着头。
“对了,羽,反正你在这里也会有危险,不如帮我出趟差吧!唉,若不是分身乏术,我还真想亲自走一趟。”
校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出差?”
我纳闷道:“去干什么?”
“去救一个人。”
校长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校长,羽他才刚刚捡回条命啊!”
埃娜急道:“你就不能找别人么?”
“我也不想啊,本来对方已经委托了查理总督察,可谁知道他却突然食物中毒死了。”
校长无奈道:“现在势态紧急,而熟悉天堂岛的人在这里的就只有羽一个人,我不找他,还能找谁去?”
“查理……总督察?咳咳……”
我极力掩饰住心中的诧异,“要救谁?去哪儿救?”
“去天堂岛,救一个被绑架的女孩子。”
校长说着,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眼前,“她就是黑道教父——大军火贩马兰的独生女儿……”第二十四集